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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着如刀裁的长眉,斜飞入鬓,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目,波光流转,漆黑长发束在嵌宝的白玉冠中,配一条银色抹额,抹额正中悬挂一物垂在额头,此物通体呈银白色,水滴扁状,光彩夺目,比之雀卵大上些许,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但因其晶莹的光芒太过灿烂璀璨,令人不敢直视,一看就非凡品。
“成王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老身不胜惶恐。”南宫安氏满面春风带着众人与成王世子行国礼。
南宫老爷也笑意盈盈,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成王世子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成王世子纳兰明桑忙忙俯身扶起老夫人,并伸手示意众人起身,微微一笑道:“本世子今日前来,是来给老寿星贺寿,诸位就不要讲这些虚礼,让本世子沾沾老夫人的光,也自在自在。”他桃花眼四周略带浅浅的红晕,漆黑灵动眸子真真是要滴出水儿来,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是
这当口他对着诸人浅浅一笑,真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叫人心荡意牵,无法抗拒他那若有若无的魅力。
厅中诸人忙识情识趣的笑了起来,有比较谄媚的就开始拍马屁:“既是世子发话,卑职等无有不从。”
“世子快快请上座!”
南宫府中因成王世子驾临又是好一通忙乱,故此也没人注意到南宫家的大少爷南宫辰似乎并未在场。
……
南宫辰怕祖母为了哄他高兴,嘴上说见见若樱,实际上会为难她,便悄悄地绕了小道去内庭打探一番。见祖母对若樱送的礼物多看了几眼,他心下暗自高兴,如此看来祖母似乎挺喜欢若樱的样子。
他这会儿还要事要忙,不便久呆,便绕着小道原路返回,行至途中,却看到了尤玲珑。
这条道路因为有些偏,所以仆妇婢女们都不爱从这走,小道两旁林荫密布,地上有一些落花和枯叶。尤玲珑手腕中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头上钗环皆无,脸上苍白如纸,有隐约的泪痕残留在上头。
她的眼中同样含着泪水,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辰,其中有深情,有不舍,有倦念,有坚强……复杂得很,但她这不娇揉造作的模样比之前两日的装腔作势多了一份真情流露,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两人都不开口,一时无声。
尽管昨日两人是不欢而散,但总归是自己救回来的人,南宫辰沉默了半刻,还是指着尤玲珑手腕中拎着包裹,沉声地道:“尤姑娘你这是何意?”他昨日上碧月山庄没能等到若樱,回府后又同爹娘安排祖母寿辰的一众事宜,早把尤玲珑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尤玲珑向他屈了屈膝,低声回道:“承蒙公子大恩,收留小女子于府中,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小女子这就打算离府,至于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只有来生再报。”
尤玲珑的声音因为狠狠哭泣过,带点令人心酸的嘶哑。
她不怨不尤,只是故做坚强,一脸平静的述说着。这样的硬气的她反而更能引起人的同情。且她这会子虽不施脂粉,容颜憔悴不堪,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幽幽的淡淡香气,深深吸上一口这香气,竟然让人有些着迷和沉溺,情不自禁会再吸上几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尤姑娘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了!”
南宫辰想到她一个孤身弱女子,不知出府后能不能找到亲人,再则也不知道靠什么过活,如果又被强人掳走了,岂不是让自己救她的一番心血白费?
他沉吟了一会儿,建议道:“你这样一个人在外也是多有不妥,你可以在府中多留些时日,到时找着亲人在出府也未尝不可。”
“谢公子垂怜,只是小女子心意已决,不想给公子多添烦忧。”尤玲珑还是拒绝了南宫辰的好意,只是她说完后并未走,似在等待着什么,然后又缓慢的道:“两位表小姐昨日照料了小女子一晚上,小女子心存感激,只是今日是老夫人的大好日子,一直不能同两位表小姐说声谢谢……颇感遗憾……”
她的确是要好好感激那两位表小姐一番,不然待老夫人生日一过,恐她们又会把自己赶出府。
南宫辰此时感觉头有昏昏然,人也有些迷糊,身体火烧火燎的,特别是一股热流直奔身下而去,那迅猛的感觉竟然令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唔……呼……嗯……”
他忙伸手按住额角揉了揉,心知不对劲。
尤玲珑见南宫辰脸上涨的通红,呼气声越来越粗,紧拧着眉一副很痛苦的副样,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忙凑上来扶住他,娇声轻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别碰我!你快去喊人来。”南宫辰极力抵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热潮,大喝一声,一把推开尤玲珑,随后脚步蹒跚的向前行去。可那股欲望来的又快又猛,令他的身体痛苦不已,亟待渲泄释放,才走了两步他就扶着路边的树木站定,只觉头晕目眩。
尤玲珑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并无人来,便坚决地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丢下公子呢?我不走,我扶公子出去……”言罢,她冒把包裹扔到地上,一把扶住已有些神智不清的南宫辰。
尤玲珑一边紧紧扶着南宫辰,一边把把柔软圆润的胸部贴在南宫辰的手臂上,还不住在他手臂上摩挲。
她打量着南宫辰渗出了细汗的脸颊,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随后慢慢的凑在南宫辰耳边呵了一口气,娇声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让玲珑帮公子可好?”
话音一落,她抛开羞怯,空出一只手不假思索地伸向南宫辰的胯下,碰到了那热腾腾的物事便一把抓住。
“嗯……”南宫辰喘着气哼出声,此时已经无法推开尤玲珑了,并且一把抱住了她。他心里明知道不可以抱面前这个女人,却又完全没办法抗拒那股身体的热潮。
他模糊中觉得好想若樱在身边,随着这个想法的一再加强,于是怀中这个女人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若樱。他终于抵不过内心和身体上双重的强烈欲望,一把将尤玲珑身上的衣裳撕了个粉碎,并把她抵在路边的树干上……
而此时此刻清泉别业。
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的萧冠泓负着双手,如清风朗月般的站在一棵大桂花树下。他静静地仰着头,眯着凤眸望着树上金黄色的花朵,仿佛一副完美致极的雕像,沉默着一动不动。
冷洌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上,人高腿长,几步就晃到了主子身旁,还未开口回禀,便闻到了一股芳香四溢的桂花香。
他轻轻抽了抽鼻子,可爱的小嘴抿了起来。面前是俊美无俦的男人,娇俏可人的桂花,多富有诗意的一副赏花图啊!只可惜这个男人曾杀人如麻,被人称“玉面嗜血修罗”。
如果有需要他以后还会继续杀,如今却站在一棵花树下如老僧如定般沉思,怎么看怎么违合,叫人怪不适应的。
不过,依着冷洌多年的经验猜测,主子模样越沉默,表示他必定又是在算计人,或者想阴哪个倒霉的家伙一把,让人家永世不得翻身。
“办得如何了?”萧冠泓如长了后眼睛一般,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子来。俊脸上寒气逼人,不悦的凤眸依旧微眯着,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今日心情委实不佳。
想来也是,说起来也怪令人同情他的,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堂堂摄政王的女人跑去给青梅竹马的旧情人的祖母祝寿,这事搁谁身上想必谁也高兴不起来啊!最紧要的是,那个旧情人还是抱着复合的心态,一心指望着他的夫人回心转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俗语还说“龙之逆鳞,触之必死。”若樱就是他萧冠泓的逆鳞,想染指者统统去找阎王爷报道。
男人有三宝,土地,女人和孩子!这三宝对男人来说是绝对不能让人夺去,也绝对不能舍弃的!他萧冠泓如今只有这一个女人,还得偷偷摸摸的才能拥有,已经够委屈了,还整日被人惦记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先把贼灭了,省得日防夜防,防不胜防。每每想到这里,他难免会对若樱有些许怨言,为何不对南宫辰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她心底最终还是喜欢南宫辰的?不然为什么明知南宫辰是抱着复合的心思,让她去见他的祖母,她还去?
尽管他已命人查清若樱和南宫辰的过往,知道若樱去车遇国前就已和南宫辰断了来往。这次回来后更是当南宫辰如朋友,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逾矩,可他的心里依旧不舒坦。
一,南宫辰和若樱之间有一段将近十年的青梅竹马的光阴,两小无猜,你有情我有意。而他和若樱满打满算还不足半载。
二,南宫辰曾信誓旦旦的说过,以后一定会娶若樱为妻,若樱虽没有点头,但也曾为他们两人的感情努力过。他从未对若樱说要娶她为正妃,若樱更是一味的不要他,光逃都逃了两三次。
三,为了能跟南宫辰在一起,若樱甚至一直默默忍受南宫辰家人的轻视和轻践。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辰中途有移情别恋的苗头,导致若樱心灰意冷,最后黯然离开,怕是若樱还会为了他们两人的感情坚持而又努力下去。这个不用比,若樱根本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何谈坚持努力?
四,若樱离开后,南宫辰追悔莫及,竟然还到车遇国去寻找过她,并且还去过将军府。他那次在熙京的醉仙居听到人叫“南宫”,并不是耳误或是叫旁人,就是南宫辰本人和秦枫住在那里。就这条他比南宫辰强,人人都找到过若樱,被抓紧了不放!
还有其它的就不一一赘述了,但仅综上所述,无比鲜明的对比也够萧冠泓一时有些吃不消,喝上一大壶。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他暗压在心底,好不容易才找到若樱,且若樱如今对他与以住格外的不同,他实在不想因过去了的事而破坏两人之间如今的美好。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且是一个小气爱吃醋的男人。关键是若樱从不曾对他解释,或提起过她过南宫辰的过往,这也一直是他芥蒂于心的心结……
听到王爷冷冷的询问,冷冽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敬的禀道:“把药粉给了她,属下亲眼看着她撒在衣服上,也看到她拦住了南宫辰,所以留了远山在那里保护夫人,属下先回来禀报王爷。”
萧冠泓眼帘微垂,长长的眼睛毛抖了抖,嘴角微微一挑,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要是夫人能亲眼看见那场面该多好啊!只可惜不想污了她的眼睛。”
他那笑容完全是不怀好意,笑里藏刀,外加皮笑肉不笑和幸灾乐祸。
“事后会有人引夫人过去的。”冷洌低声道,随后又不无担心地道:“就是不知夫人……”
“嗯?”
冷冽眨巴着大眼睛,小声地道:“就是不知夫人知道王爷……真相后……而怪罪予王爷。”他及时地把“卑鄙无耻”吞回肚子里了。
“呵!”萧冠泓漫不经心的笑笑:“莫让她知道不就得了!在说,我这还不是跟她学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他人之身,让柳生好好的改进了一番,比她来得高明一点罢了,其实说起来,若没有她当初煞费苦心的来对付我,何来我今日的偷师学艺?”
说到后面不知似自嘲还是轻讽,横竖是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在里头。
“……”冷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
张佳佳强忍着心头的不豫,面无表情地领着若樱等人在逛园子,其间她不住拿眼睛窥视若樱。她同若樱也算得上故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