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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尘子大功告成后,他们两人都陷入了昏睡。
萧冠泓一边提心吊胆的等着若樱醒过来,一边命人采购各种物事送去火凤王府,只等若樱一醒过来,便入住新居。假使不是担心若樱的身体,他是非常满意现在的日子,但凡有空,便跑回房陪着若樱,或帮若樱擦手,或帮她洗脸,或说说话,一些琐事都做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是自说自话,若樱阖着美眸,安安静静地躺着,像神仙妃子在沉睡。“我让人在王府里挖了池子,养上锦鲤,高大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卢夫人了,她早嫁给了卢曲皋那个傻蛋……带着妹妹,还有卫大将军的女儿,天天在王府里忙活,真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花花草草,满府都种满了花草。”
他握住若樱的纤纤玉手,指腹轻轻摩挲,感受着她皮肤的细嫩滑腻。
若樱虽然在昏睡,可她的气色却渐渐在好转,脸颊吹弹可破一般,粉嫩可人,惹得他眼馋不已,忍不住倾身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随后吻在她微启的唇瓣。
欺她不会反抗,他低低地道:“等你醒来,我必是什么也不会承认的,免得你叫我登徒子,色狼,趁你昏睡吃尽豆腐,可是懒人,你不知道我更过分的事也做过……”
说到这,他不禁吃吃的低笑了两声。以他的性子,若樱日日睡在他的身旁,怎可能冰清玉洁到底,不知被他揩了多少油,幸而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若樱醒来的事,倒也没心思做的太过分,守着若樱,仅是亲亲摸摸罢了!
“王爷,若鸾小姐又来了。”蓦地,明月在门外有气无力的禀报。
王爷为凤王的身体着想,根本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探望,可这个二小姐真是执拗,不管刮风下雨,风雨无阻的每天不知道来多少次,次次都打着照料姐姐的藉口,弄得他们这些传话的人烦不胜烦。
萧冠泓闻言拧了拧眉头,云淡风轻地道:“照旧打发她回去,这里用不着她来帮忙,谁知道黄鼠狠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好心?”
“属下无能,打发不走,二小姐这次不是为照顾凤王而来,指名点姓要找王爷您,口气横得像太岁,走路横得像螃蟹……”
萧冠泓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本王少不得去会会她。”
场景转换到馆内后花园。
一人影沿着花园的小路姗姗前行,身形苗条,纤然而美好,却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小腹,叫人好生奇怪,此人正是若鸾。
庭院深深深几许,同样的院子,冬日冰天雪地,银装素裹,转眼冬去春来,再春去夏来,满院姹紫嫣飞,树木扶疏。若鸾在一旁的花圃里面摘下一朵开得最艳的红花,嘴角噙笑,心情颇好的别在自己发上。
如果不是为了表现出矜持和倨傲,她真想哼一曲小调。
对!你没看错,这个素来甜美可人的小姑娘脸上现在挂着志得意满的倨傲,连下巴都抬的比平日里高几分,不难看出她心中正为什么事情而得意着,连那双明媚动人的星眸也一扫几日前的犹豫和忐忑,而变得信心十足,仿佛又成了高贵不凡的凤女,可以斜着眼睛俯视天下众生。
蓦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碰性动人的声音:“听说你要找我?何事?”
若鸾慢慢的转过身来,手依然放在平坦的肚腹上,似被突然吓着一般,圆睁星眸,眼中透着一种格外纯真的可爱和无辜,但很快,她便高高撅起红艳欲滴的嘴儿,本想跺一下脚,但似有所顾虑,脚提了起来却没有跺下地,只是娇滴滴地唤道:“王爷,你吓死人家了!怎能这样促狭?”
她今儿似乎刻意打扮过,一头青丝浅浅绾成别致的追月髻,配以蝴蝶钗、花步摇,还留了一缕青丝垂在耳际,胸前挂着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璎珞锁片。
瓜子脸儿本就轮廊分明,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羞色,营造出一种肌肤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撒娇的的语气也软软的、腻腻的,自有一股小女儿的娇憨,极是煽动人心。
萧冠泓目不斜视,昂首阔步自她身边走过,对她的做张做致视而不见。仅是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如果又是要亲自照料你姐姐一类的话,请免开尊口!为你姐姐身体着想,她的事我一向不假手他人,这规矩是对事不对人,所以你也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若樱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俊脸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优雅尊贵,仿佛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堵无形的墙,那样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若鸾紧走追上几步,语声依旧娇滴滴,有着一股子天真烂漫:“王爷,你走慢点,等等人家!鸾儿叫你姐夫吧?横竖你和姐姐成婚也没多少日子了。”
这话到是很能讨萧冠泓有欢心,算是拍对马屁了。他转过身来,语气依旧淡淡,却少了一份冷然:“当然,你早该这么叫了!”
若鸾立即就笑了,她双眸亮晶晶的望着萧冠泓,脸上飞过几丝红云,笑意盈然娇俏无比,浑身散发着一股鲜活的青春气息,端地是明艳妩媚,“姐——夫。”她拖长声音叫了一声,那尾音还打着旋儿。
萧冠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淡淡的:“嗯!等会我让人包份大礼给你,当是姐夫给你的见面礼。”
若鸾闻言却并不高兴,嘟了嘟嘴,撒着娇:“姐夫,人家今儿来还有别的事……”
“我说过……”
“不是为着姐姐的事。”若鸾不高兴的打断他的话,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轻抚着小腹,红着脸儿,爱娇地道:“人家现在身子不方便,哪能做得了重活?更不可能去侍候人了!那会累坏人家的,姐夫都不心疼……”嗓音由撒娇自动转换为幽怨。
萧冠泓伸手揉揉眉心,不太听得懂她的话,也搞不懂她今天奇奇怪怪的动作是为何?觉得甚是莫名其妙,遂冷声道:“长话短说,别杂七杂八的,你来所为何事?”
若鸾垂首,脸上的红晕加深,含羞带怯:“鸾儿碰上麻烦了……被逼无奈,只好来找姐夫……”
“什么事?”萧冠泓语气难得的温和,对若樱的家人他素来很宽容,也很维护:“有什么麻烦你尽管说,看在你姐姐的面上,天大的事我亦可以帮你解决。”
这话真是慷慨大气,尽显英雄本色。于是,若鸾看他的眼神便带上几分仰慕,就像她所遇到的任何难题在这个男子手中都不值一提,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迎刃而解。
如果说若鸾原仅是身子被污,却又不想自尽,便挖空心思的琢磨找个终身依靠,从而脱离现在的尴尬处境,所以才寻思着跟着若樱一起嫁过去,并以山洞的事相要协。
但实际上,她还是喜欢慕容喾,只是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想她以前是清白的身子都无法打动太子,现在成了残花败柳,还妄图嫁入皇家,那简直比痴人说梦还难。这点自知之名她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她甚至觉得萧冠泓比太子哥哥更能打动她的心。
她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萧冠泓,见他玉冠束发,轻袍绶带,肩宽腿长,一举手一投足皆透出无上的尊贵,精致的面容宛如神祗一般完美。她的心不受控制,开始如擂鼓一般跳动,几乎冲破胸口。就在这一瞬间,若鸾知道自己动心了。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萧冠泓。
若鸾不比若樱,打小就开始喜欢慕容喾,情窦初开较早,对男女之情通透的很。比不得若樱,聪明模样笨肚肠!老是懵懵懂懂不知情为何物。
所以有时候老人们爱说——你那年纪是长到狗肚子里去了!由些可见,谈情说爱是跟年纪没有关系的。
萧冠泓见若鸾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令他浑身不舒服,仿佛他是她的猎物的错觉,不由得拧起眉峰,有些不耐地重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有事你便快说,我要陪着你姐姐,没那么多空闲。”
他的话让若鸾的心里顿时酸酸的,涩涩的。这酸涩里面有一丝妒忌、有一丝怨恨、有一丝被忽略的难受、有一丝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姐姐的?一个两个的好男子也对姐姐倾心!姐姐生的是美,可自己也没差多少啊?凭什么两人的遭遇是天差地别?
思及此,她隐藏起自己一切的小心思,羞人答答地道:“姐夫,鸾儿有喜了!”
轰!天雷滚滚而来!
稳住!萧冠泓虽被晴天霹雳雷了一下,头脑却立刻恢复清醒,没有多事的问有什么喜?
他这会子算明白若鸾那一手撑后腰,一手抚小腹的动作由何而来了,原来是孕妇的专用动作啊!幸亏她走路还没像鸭子一样摇摇摆摆,可能是肚子还小的缘故。
他面不改色地道:“谁的?什么时候的事?”实际上,这短暂的一瞬间他正在想,老天!一定要快点把这个小姨子嫁出去,他和若樱的婚事本就一波三折,好事多磨,他脆弱的小心灵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如果还搭上小姨子未婚先孕,那老子何日才能娶上媳妇儿?
若鸾的头垂的更低了,可声音却隐含初为人母的得意和骄傲,毕竟好多人不是说母凭子贵吗?“你的!”
“哼!”萧冠泓冷哼一声,总算搞明白了小姨子所为何事而来,这个雷一点吓不倒人,他斩钉截铁地道:“绝无可能。”
若鸾脸色一变,娇滴滴的声音带上急切:“姐夫,真的是你的,我怎会拿这种事骗你!”
“你勿须多言,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萧冠泓目光冷的像冰,嘴角挂着一抹讥笑:“你的厚颜无耻当真令我始料未及,你真让人恶心。”
他马上毒舌派掌门上身:“若樱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她?你扪心自问,还有没有一咪咪良心?她只差对你掏心掏肺了,处处维护于你,甚至好几次为你差点丢命,你却这样反捅她一刀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姐妹情深?想照料昏睡的姐姐?嗯?”
他冷笑连连,眸中冰冷无情:“还指望你能早日反省,给了你无数机会,你却硬是要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简直愚不可及。”
若鸾手抚着肚子站着,只觉得浑身冰凉,同时又气的发抖,尖声道:“姐夫,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就是在山洞石室那一次,我有凭有据,怎可冤枉于你?扯什么姐妹情深?如果姐姐真为我好,那为什么不肯带着我一起嫁过去?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推诿之词,你心虚了,怕姐姐怪罪于你,所以敢做不敢当!”
萧冠泓抚额低笑,笑声中有着心疼,心疼若樱老是被亲人被叛,捅她刀子的永远是与她有血脉关系的人,这就难怪她那天在葡萄架下伏在他怀中泪语凝咽,真真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说。
再说在山洞那次,他和若樱分开掉下去,然后便发现自己落在一间石室里,那间石室空空如也,志在困住他。他怕若樱有事,心急如焚,在石室里翻来覆去捣腾了好久,最后恼怒之下把一面石壁打穿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会有空、有心思与女人亲热?未免太可笑了点。
然后他抬起头来,坦坦荡荡的直视若鸾愤愤的眼神,漆黑的眸子中有着不可错辨的鄙视:“在山洞里,我们所有的人皆忙得不可开交,哪个又有闲情逸致来风花雪月?何况我心忧若樱!不妨告诉你实话,那种情况下,便是比你美上一万倍不止的女人脱光衣服来引诱我,我也会无动于衷,心如止水,何谈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他气定神闲,在一棵大树下负手而立,如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波光流转,深遂而迷人。
风带着绿叶花香、偕着阳光的味道吹拂,他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