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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你不怕啊,我不吃人!”少女不光人长的美,声音更是甜美动人,如黄莺出谷。
若樱被她逗笑了,戏谑的话脱口而出:“可我吃人啊!”
萧冠泓似笑非笑的看着若樱,不说话。
少女一怔,随后马上醒悟过来,冲着若樱又是盈盈一笑,恰如美玉生晕,明珠莹光,就连若樱都被她的笑靥晃的失神。
她拉着若樱的手不停的摇着,嘴里啧啧有声:“啧啧!这妹妹真是美,还会说笑话逗趣,并不是那些个木头美人,甚得我心。”
说着又歪着头,调皮的问萧冠泓:“萧萧,在哪找这么个美人儿?先前是怕我看到抢了美人儿就跑,所以藏起来是吧?”
若樱见那少女一派可爱之极,却把萧冠泓喊“萧萧”,颇觉好笑,不禁低着头,抿了嘴儿偷笑。
萧冠泓从头至尾只是看着两女含笑不语,此时不由分说的就从少女手中把若樱的小手夺过来,不容若樱挣扎,自已紧紧握着,对着那少女一本正经地道:“她可不比你,你见人三分熟,她却是个怕生的,还有,警告你几百次了,要么叫王爷,要么叫兄长,切不可再像小时那般胡叫,小时是念着你开口晚,如今多大的人了!”
说罢他侧头看着若樱,嘴角含着一丝宠溺笑容道:“平日这里都没个陪你说话解闷的,这倒是来了一个。”
那少女可爱的跺了跺脚,微嘟着娇艳的唇瓣道:“叫你萧萧又怎么啦,王爷多生份啊!兄长我家里有好几个,烦人的紧。”
萧冠泓不理少女那茬,只是指着她对若樱介绍:“孔安婕,乃是丰潢州节度使孔大人的掌上明珠,因孔夫人正好有事来西呈,便带着安婕一起来了,我年少时孔大人曾救过我一命,娘亲便和孔夫人结成了姐妹,此后来往甚密,安婕性子很是活泼脱跳,天真烂漫的很,可以逗你开开心。”
若樱耳里听着,恰好抬眼,觑见孔安婕眼波流转,正瞧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窃笑,脸便微微有些发热。
在她看来,萧冠泓和孔安婕两人之间很是自然熟稔,可萧冠泓却拉着她的手不放,使她越发有些羞赫,便悄悄用力把手挣脱出来,同孔安婕见礼:“孔小姐好,叫我若樱即可,我是来看看远山的伤势如何了。”
“呀!看我这脑子。”孔安婕颇为懊恼地伸掌一拍自己的额头,动作自然随性,丝毫不做作:“来,来,他在内室,这会子应该醒了。”
远山脸上的肤色原本是健康的古铜色,此时躺在床榻上的他,脸色却是奇异的青白色,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中了毒,所以才会如此。他虚弱的阖着眼睛,静静的养着神,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勉强睁开了眼睛,见到是王爷和若樱,还有孔安婕,忙挣扎的想要起身。
“哎!你别动!”若樱急忙上前制止他,满是歉意地道:“都是我带累了你,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远山虚弱的笑笑,低声道:“是属下学艺不精,碰到一个厉害的蒙面人……没能把夫人从那里救出来……真是惭愧!”
冷洌走后,他留在那里保护若樱,却在栖雁阁湖水那一面碰到一个蒙面人,那个人似乎在那里搜寻什么,见到远山便想杀人灭口。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远山的功夫极好,非寻常人能比,蒙面人功夫高深莫测,走的是刚猛一路,虽把远山打伤却一时杀他不得。
蒙面人怕时辰久了被人发现踪迹,出了狠招把远山打成重伤后逃逸了。
幸亏远山为救若樱不但放了两个霹雳弹,还把求教的信号也发出去。这才撑到王爷带人来把他救回,若非如此,要是在耽搁久一点,他的小命指不定就交待在南宫府了。
若樱见他平日里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却伤成这样,便知他内伤极重,心下内疚不已,怕扰他休息,便偕着萧冠泓和孔令婕出来,正好碰到柳生拓了一个钵子大的兽爪在外厅研究。
柳生一直跟随着萧冠泓,明月等人既使不稍带上鲁厨子也必是会带上他。这次萧冠泓抓到若樱,柳生的医术便正好派上了用场,继续为若樱调理体质略寒的身体,同时也防着王爷春情频繁勃发,在国丧期间弄出了小包子被御史弹赅。咳,还有就是助纣为虐,顺代帮着王爷做做坏事。
三人上前,若樱看着那兽爪有些眼熟,便“咦!”了一声。
“怎么了?”萧冠泓见她惊奇,不免要跟她解释:“这就是远山右肩上的伤痕,忒像是个蓝色的虎爪印,大小跟柳生画的这么大,芳菲右肩上的那个兽爪跟这个并无二致,似乎是同一个人所为。”
若樱微微颌首,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道:“你还记得那个白无常吗?那日他要杀我时使的那一招黑虎掏心,我当时看到他的手有微微的蓝光,隐隐是个兽爪形,和这个有点像……不只是像,是很像。”
萧冠泓俊眉一挑,如寒潭一样眸子精光闪现:“当日急着救你,未曾留意到,犹记得他手上套有金光灿灿的金护指,招式刚猛带有罡风,内息深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可惜未能看到他的脸。”
孔安婕不知他们说的什么,瞪大眼睛一脸迷茫。
柳生在一旁听了半晌儿,突然盯着若樱道:“夫人中毒了……”
“什么?”萧冠泓被柳生的话唬了一跳,脸色遽变,急忙拉着若樱的手道:“怎样?可有不适?”
孔安睫一惊,顷刻间吓白了一张小脸。
柳生安抚道:“王爷莫紧张,不是甚要紧的。”见王爷凤眸微眯,幽深的墨瞳更冷了,极度不悦地看着他,复又解释道:“王爷,夫人只是内力暂消,但于行动无碍,行事也与常人无异,这毒对于没有内力的人不起作用,仅是辖制武功高强之人。”
“属下替夫人诊治诊治。”
萧冠泓颌首,面色沉凝如阴云浓罩,眉宇间带着担忧,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直接让柳生诊脉。
孔安睫美眸流转,嘟着嘴白了柳生一眼,拉着若樱的手安慰道:“妹妹你别怕,这柳生就会大惊小怪,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府中,我脸上只是长了一个小痘痘,他坏心眼的吓我,说是出天花,没得把我吓死,哭得我眼睛都肿了。”
她放柔了声音说着话,本就甜美的声音越发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若樱反握她的手笑了笑,很是感激她给自己宽心,旋即便伸出手腕让柳生诊脉。
须臾,柳生收手。
萧冠泓沉声问道:“如何,对夫人身子可有妨害?”
若樱却道:“是不是化功散?我先前就怀疑中了化功散,那会儿是一点内力也无,后来还逐渐恢复了一些,要不然我今日非得被冤个死罪不可。”
萧冠泓漆黑的眸子里幽光一闪,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心说,叫你去见旧情人,可不就该让你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柳生搓着光溜溜地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这可就是怪事了,夫人中的并不是化功散,是‘日息香’和‘月息香’,这两种香料单独嗅到就跟平日里的熏香一样,没甚奇特之处,但若是两种香一起闻到,有功夫在身的人暂时就会功力全消……可怪就怪在这里,按说这息香使用起来虽然麻烦,却比不得化功散那样霸道,用不了几日一身功力自会恢复,可……”
说到这,他停住了,思索片刻后道:“夫人的功力现在怕是恢复了一半有余吧!”
若樱黛眉微蹙,提气试了试,肯定地点点头:“正是,柳生你好厉害。”听柳生说是两种香,她心里便渐渐有些明了,安氏内室那有熏香,自己去给她祝寿时闻到过,后来栖雁阁二楼雅室点着熏香,这两种香合在一起便让自己的功力消散了,难怪当时她虽怀疑那香有问题,却感觉不出任何异样。
被人夸谁都高兴,柳生笑了笑:“这就是属下觉得怪异的地方,中了息香却这么快恢复功力的,怕是只有夫人了,只是不知是甚原因?待属下好好想想。”
“不用开方子吃药吗?”萧冠泓倒不担心旁的,只关心会不会伤到若樱的身子。他心里巴之不得若樱没有武功,那样就可以跟他早点回去,省得她胡乱折腾。
柳生沉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虽说可吃点药,但如今夫人本就吃了调养身子的温养之药,药性相生相克,还是不要吃混了的好。”
他这样说,萧冠泓便放下心来。孔安婕也舒了一口气笑了。
突然,院子里响起一阵爽朗明媚的笑声,一道带着笑意的温婉女声传来:“你们快去叫小泓子,睫儿,还有柳生来,本夫人亲自下厨做的点心,包管让你们这帮混小子吃的把舌头都吞下肚。”
这道声音一落,院子里便响起明月和冷洌几人开心的笑声。
“啊,是我娘。”孔安婕喜滋滋地道:“我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只可惜远山没口福咯!”末了拖着若樱的手就往外走:“走,妹妹,我带你去吃点心。”
若樱装做撩耳边的头发,微微回首看萧冠泓,却看到他正襟危坐的垂着眼帘,一脸不苟言笑,白皙的面皮上却是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连耳朵都似有些红了。
若樱咬了咬唇,压抑住心底冒了来的笑意,这娘俩都爱叫萧冠泓小名,萧萧也还罢了,小泓子?这名字真喜庆,听起来好像在叫小太监……
风景雅致的院落里,在绿树成荫的大树下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皆铺着绣纹细致的雪白桌布,上有几个釉彩瓷瓶插着几束不知名的野花。一位明艳动人的中年妇人正在使唤着几个仆妇把点心吃食摆上,一边差谴围在桌边馋诞欲滴的几个少年侍卫去干杂事。
“娘!”孔安婕老远就叫了一声娘,然后拖着若樱来到那中年美妇面前,献宝似的道:“娘,看,这妹妹怎么样?”
孔夫人何氏先前听到女儿的喊声便抬头,立刻就看到了若樱,不禁微微一怔,这时早已回过神来了,忙笑道:“哎呀,这妹妹仙女下凡似的,可把婕儿你比到天边去了,也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就以为自己最美,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孔夫人!孔小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哪是我等能比的啊!”若樱不禁汗滴滴,这娘俩嘴都这么甜。
“哎!呵呵,这小嘴儿也甜。”孔夫人未语笑先闻,旋即招呼若樱坐下,亲自把点心盘子放在她面前:“这是玫瑰松糕,龙须酥,马蹄糕……都是小妇人自己做的,姑娘尝尝,看合心意不,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氏……”
“何姨,王府里都称她若樱夫人,您直接叫她若樱即可。”萧冠泓走了过来,接孔夫人的话头,明月连忙搬了把椅子给他放在若樱身边。
孔夫人闻言又是一怔,脸上爽利的笑容略略有些凝固,但她很快又重新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忙不迭的道:“这可是好事,是大喜事,泓儿你总算开窍了,如此你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何姨和老爷总算可以放心了,你着实老大不小了,屋里早该有个人知冷知热的人,若樱啦!以后泓儿还请你多多费心。”
若樱顿感浑身不自在,长长的浓密睫毛垂下来掩住眼里的眸光,却掩不住心里的烦闷。她同萧冠泓有过约定,等他有王妃和是别的女人自己就会离开,为此她并不喜欢萧冠泓把她介绍给外人。
在她心底总是觉得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随意哪一天,萧冠泓会说,若樱,我要娶王妃了!或者说,他要纳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了。那么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在她心底总觉得自己以后会有另外的生活,并不想跟萧冠泓周围的人或事物接触太多,或者太深,进而影响她后半辈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