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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随意的看着,脚步散漫,迎面碰上了个洒扫的婆子。那婆子见姑娘路过,忙低首行礼。
“免了。”婉儿看也不看得往前走过去,错身,走远。只这样,那婆子就被塞上了一封信。等出园子,自然会把这信送到京里的人手上。
她得想法子见上世子。她知道,因为她是王妃的侄女,世子不耐烦她,甚至根本是厌恶她。她得当面跟世子剖白了才好,得让世子明白,她并不跟王妃一路。
隔了两日,林靖下衙匆匆回府。今儿个家里将有客人,方鸥将来府里。
方鸥将去直隶赶考,打算这几日就上路。天气热,只能两头赶路,白日歇息,这样一来,路上时间就花费多了。林靖知道这样行路必然难受,可若是等过了这暑热蒸人的时候再出发,那日子就有些赶,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耽误了就不好了。
方鸥要上路,自然是要向林府拜别,林靖今儿个就是给他饯行,顺便也有东西给他。那时昨儿个晚上紫鹃送过来的,就大方地摊在炕桌上一件件细点给林靖看,人丹、十滴水、金疮药等等零零总总做了一包,除此之外并无它物,哪怕那药名合着主治、用法,都是小丫鬟们写的。
林靖看了回,笑了,黛玉既表示了上心,却又依足了规矩。看着这样的林妹妹,想来日后可以放心了。
林靖正记着赶,倒是没怎么留心身周,然后一拐弯,还真得劲儿,马头就跟人撞上了。
林靖忙下马,指使随从快去看看对面迎面撞上的这人怎么样,是不是要喊大夫,快快把人扶起来。
长随钱强忙去扶人,等把人扶住站稳,却不想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人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老子让那你怎么就怎么样,今儿个可不能白白被人撞了一回的。
林靖本是对人有歉疚的,总是因为自己没看路才让人摔倒的。只是这会儿看着钱强挨了骂遭了打,倒把林靖的歉疚给摸下去了不少。
林靖皱了皱眉,也不绕弯子,对着那人道:“那你待打算如何?说个法子出来吧。”
没想到林靖一开口,那人就猛地住声了,这会儿丢开手里拉扯着的钱强,扭过头来看林靖。然后,这人就跟看到亲妈死了似的,满脸苦相,对着林靖深深一躬,嘴里喊着,“林大人,没想到是您,真是多有得罪,还请林大人原谅小子胡说八道。”说着,就开始往外倒那不要钱的奉承道歉等等等等。
林靖听着这些谄媚的话,真是腻烦,微微皱了皱眉,“敢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跟在下是认识的?”一边问,一边心里嘀咕。
那人听林靖如此说,忙点头哈腰到:“是是。在下认识林大人,大人也该认识我,前些日子才刚见过呢。大人许是忘记了?啊,也是也是,大人贵人事多,难免的难免的。既然如此……”那人顿了顿,整理了下衣裳,对着林靖兜头就是一拜,开始自报家门了。
林靖听得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听明白。听那人的潜台词,林靖应该是见过他,只是林靖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的事情。
、正文 415妹婿手段
“下官马获峙,见过林大人。”
马获峙?林靖还真没听说过。这人前倨后恭,林靖心中很不喜,只是自己有错在先,撞了人,还好没把人撞坏,现在这人这般恭敬,身在官场,林靖深知也不好太直白了,只能点点头,礼貌一句,“有礼了。”
那马获峙见林靖有礼,才刚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又是一通好话,话里话外的透着交情。林靖虽听着有些纳闷,只是这会儿也不想跟这人歪缠,只是淡笑地点了点头,等这人喘气的功夫,才道:“林某有要事,先行一步。才刚撞了马大人那一下,若有甚病痛,可找林靖。”
“啊,不敢不敢,下官好得很好得很。才刚得罪这位管家,改日定当赔礼,林大人有要事,那就先请,请!”马获峙相当识趣,连对着钱强也说了句好话,又是行礼恭送,林靖再不耐烦,也只能回礼才走。
林靖一路行去,只是这回因有了前车之鉴,倒是注意上了许多。眼看着就要到府门了,就听那罄儿“啊”地大叫了一声,声音突兀,害得林靖手上一紧,扯紧了缰绳把马脖子给拽住了,幸好林靖这马温顺,现在速度又不快,并没有作人立状,不然,非得把林靖给掀下来。
边上余望钱强等手疾即刻把马稳住,见主子无碍,余望火大地冲着罄儿呵斥道,“鬼叫什么?主子若是惊了马,活剥了你的皮都不够罚的。”
罄儿性格一向跳脱,所以有时确实有些把不住,只是为人机灵,忠心护主,还会给林靖解闷,所以林靖往日并不太拘束他,是以也更惯得他了。
这会儿罄儿脸涨得通红。低头向林靖请罪求罚。林靖挥了挥手,“行了,这会儿在外头,收敛些。回去自己去林来康那儿去。”说着示意继续前行。
只是走了会儿,林靖眼睛一瞟,就见罄儿脸上有些纠结,嘴巴努动着,要说不说的,不由一皱眉头,只是看了看路上两旁。没再说什么。
到了府中,林靖这会儿也没功夫跟罄儿多说什么,传水沐浴,才换上干净透爽的常服,就有人报未来的姑爷,方大公子来了。
这回,林靖并没有让人在偏厅等地,直接就让把人带到园子里。
林靖这府是从金铮那儿接手的,虽然并不是十分浩大。但胜在精致,哪怕是一个小巧腾挪,也有风景。这会儿方鸥虽然因为这毛脚的身份还有所拘谨,但步步行来。还是看了个饱,心中也暗自感慨,想拿林靖不过是比自己还小些月份,如今已是如此这般。不由生出股不服输的气性来。
林靖倒未料到如此,只不过是园子里凉爽,等会儿到坐的几个岁数都不大。不用那么严肃的非得在厅里坐着。
这会儿,林靖跟金铮都在园子里山石上个一个翼亭里坐着呢,这翼亭盘踞着山石半腰一则突起,倒真的符合了这个翼字,亭上石檐刻着“听风”二字,却是林靖后加上去的。
金铮这会儿半闭着眼,阵阵凉风从脸上拂过,仿佛真如这风在耳际轻喃,“好一个听风。”睁开眼,金铮拉着林靖的手道。
林靖倒是有些羞赧,这两字算不上多好,只是她知道,因为是她说的罢了。
金铮正再要说些什么,就看见那方鸥在下人的带引下已经到了山石脚下,遂赶忙放开了林靖的手。林靖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等方鸥上来,才给林靖见过礼,林靖就一指金铮,道:“这位是我的密友,姓金名铮。”态度随和神情亲昵,看上去,并不避讳。
林靖早已拿定主意,金铮在她府里,只有他不愿意见外人,并没有他要避着人的道理。况方鸥将是她的妹夫,林靖自然是要坦然的。
方鸥到底修行不够,脸上已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忙向金铮行礼,“在下方鸥,见过世子殿下。”
金铮因林靖如此,心中正甜蜜着呢,况有林靖在,怎会还会端着一副冷心冷脸的样子,也微微笑了笑,点头道:“无需如此客套,我年长,就居兄吧。”
方鸥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也有些不太敢,林靖哈哈一笑,解围道,“在我这儿,你就称他金兄吧。”
那方鸥口中称是,只是到底没有叫出来。
林靖也不勉强,只是让人入座,先茶后酒,闲话起来,有说这一路行走当心,有说那儿不好走,也有说考前静心等话。其间,林靖态度坦荡,方鸥也渐渐放开了。
上了几回菜,加了几回酒,林靖看着方鸥,忽然笑着问道:“前两日,听说贵表弟府上出了点故事?”
方鸥听了这个,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道:“让大哥见笑了。表弟人还不错,只是有些人不风流枉少年罢了。”
林靖抬眼一笑,并不说说什么话,只是尾音向上像是反问般的“哦?”了一下。
见林靖如此,这方鸥忽然一击掌,像是明白过来了,“人,各不相同的。”暗示着自己并不会那样。
林靖这是才不跟他打哑谜,“这且日后再看吧,反正……”林靖故意顿了顿,等方鸥恭敬德言了声是,林靖才继续道:“我说这个,倒是想赞一声,你好本事!”
林靖说到这个,方鸥脸色也有些变了。
林靖说的这个贵表弟,就是那日看到的保宁侯次子,王子腾的女婿,万城万守拙。这话,还得从那日说起。
那日,原本被方家二房的方鹄看中的那个卖唱女,最后倒在了万城的怀里。万城也就笑纳了。只是这样的女子,身份不干净,万城也就没带入侯府,而是置在外头成了个外宅。
可前两日,这万城的嫡妻,王子腾的姑娘王氏就带着家奴把那个外宅给抄了。王家姑奶奶的手腕还是比较能耐的,给了那女子三条路选,一是压入大监之她个淫贱之罪,无媒无聘无纳妾文书跟人苟合,自然是可治这罪,若说是女表子,却又没有官府发的执照,那就是私娼,更是能治这个罪;二是签下卖身文书成了奴才;三就是给她点儿银子滚蛋,在不许出现在京城,若是让人再见了她就捆进牢狱。
第一条自然是不肯得,而第二条,那女子见奶奶如此厉害,卖身为奴说不定转身又给卖到肮脏地里去了,当然是只能走第三条路了。
原本王氏轻轻巧巧的解决了这事情,该是悄无声息的,可没想到还没过夜就让人宣扬得沸沸扬扬的,又因为她娘家堂姐,荣国府的琏二奶奶也曾消灭过外室,一时间这王家女转抄外室的“美名”就宣扬开了。
有好事者又仔细打听了,就又翻出更多的说嘴儿趣事,说是那卖场女是方鹄万城同时看上的,还有邻居作证,说是方鹄也去过那外宅,有好多次,那万城根本就不在,于是,这万城的头上就有些绿油油的了。
这事情一出来,方鹄万城都不出来走动了。
只是,林靖还知道,这方鹄本来跟万城挺要好的,这事情一出来,这两人就掰了,应该说是万城单方面对方鹄咬牙切齿的了。据说,连保宁侯夫人方氏都跟方家二婶谢氏起了隔阂。有奴仆透露,那是因为方家二婶把万城外宅的事情告诉了万二奶奶王氏,才有了王氏抄外宅一事,而谢氏却没有告诉侯夫人方氏这个方家姑太太。
林靖听了这个故事,觉得这事情并不想看起来这么简单,方鸥那日做的,只是为了让万城得个女子,抢了方鹄的喜好?看看如今的结果,方鹄万城掰了,对谁有利?方氏对方家二房有了意见,又是对谁有利?明年,方鸥成亲后,可是要分家的。这会儿,就出了这么些事情!
林靖看着方鸥脸色变了几遍,也不言语,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
那方鸥忽然一摊手,长叹一声,“没想到大哥眼神这么好。”这就是承认了。
林靖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并不接话。那方鸥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已经承认了,就把里头的事情吐露了个干净,他是设了个局,但也不敢保证能成。
方鹄虽然有些好色但也不会真那么糊涂,其实并没有如何。只是因为他先对那女子动了心思还派了人下去说和,这就能让方鸥抓住了。先是买通了个婆子把外宅的事情给二婶谢氏说了,又假说方鹄的心思,提点着拷问方鹄那随从。然后借着谢氏担心方鹄真犯糊涂的心情,让人提点她去跟王氏说破那宅子的事情,只要那宅子不在了,方鹄也就没有犯糊涂的地方了。然后,自然是放消息借人口以讹传讹。
林靖虽然早就猜到,只是这会儿听方鸥说来,心里还是翻腾的,方鸥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