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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再次看向陆黎诗,意思是问她是走还是留,陆黎诗见外头实在太热,也想看看李易会怎么做,就微微摇了摇头,于是李易就进去了。
掌柜的见有新客人来,便对之前那位冷声说道:“总之小老儿还是那句话,只能出这个价,您若接受咱立马敲定!得,来客人了,小老儿再给您些时间考虑,您先坐会。”
那掌柜的和那人说完话就过来招呼李易,“客官,您想要些什么?咱店里的货很齐全,各种新鲜花色都有,只要您说得出的色咱都能拿出来。”
结果不等李易答话,那人就嗤笑了一句,“说得好听,若真能拿得出来,你也不会用那么低的价格来收我运过来的这批货了!呵,想来我这色板上的色你家一个都没有吧?”
“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地道了,我瞧您是从中南来的,想这路途遥远才会好心收下您的货,您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出言不逊,行!这买卖小老儿还不做了,您高兴卖谁去就卖谁去!只是您这一路问下来,就您说的那价位,怕是没有一家肯接受吧?也就小老儿愿意和您多说两句,得得得,小老儿店小,没办法伺候您,请回吧!”这话一出,那掌柜的就不乐意了,说着还动手将他往外头赶。
起初还有些不喜那位客人的态度,感觉这并不像是一个做大生意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可听到“中南”这个地方,陆黎诗就不自觉的多打量了他一眼。
走过南闯过北的人都知道中南有户做染料生意的大家族,那家姓白,据说白家的染料颜色做得很特别,业务也很广,好像连皇宫内都有用过他家的染料,然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一点,不巧,她阿爹的原配,也就是她这具身体原主的亲娘就是白家的嫡女,那么眼前这位……
那年轻公子气得差脸都红了,“你这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用得着赶人吗?来着既是客,你不以礼相待就算了,还赶人,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这店是我的,我就这么做生意怎么了?想小老儿也做过几十年生意了,从没遇到过你这样不尊重长者的牛犊子,要不是看在你是名门之后,小老儿早就把乱棍将你打出去了!”掌柜的也到了头了,念及此便低头去寻能打人的东西。
陆黎诗闻言挑了挑眉,名门之后……会是巧合吗?
那年轻公子看到这架势不由得大惊,怕掌柜的会伤到自己,也不敢多留,但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的数落着那掌柜的,还不肯示弱。
陆黎诗轻轻的摇了摇头,若真是白家的人,那她只能道一句遗憾,白家的后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呢,不过白家再如何总归和她是没有多少关系的,因为她不会去求白家的庇护,也不打算和白家相认。
那掌柜的见那人走远后才又返回店内,毕竟是老手,很快就将情绪给压了下去,“让您几位见笑了,哎,这年头,做生意是越来越不容易了,哎,也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小老儿这就给您几位看看色板。”
等接过色板,李易先大致的看了看,然后拿出给陆黎诗看,并指了几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颜色,陆黎诗瞧了瞧,也觉得还不错,就点点头。
李易受意,拿回色板又过去找掌柜的,“掌柜的,我要这几个颜色,短时间内您能拿多少出来?”
掌柜的一听这话就知道来了大客户,立刻双手接过,等仔细瞧过后不禁露出了愧色,“那个,实在很抱歉,是小老儿拿错了东西,这色板……不是小老儿家的,是那刚刚那位的,您几位多包涵!”
李易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浅浅一笑,“没关系,那就再请您把自家的色板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吧。”
081 内部矛盾
更新时间:201368 0:11:31 本章字数:6339
“几位请留步!”
陆黎诗刚抬脚准备上马车,就听到有人在他们后方冲着他们喊着,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白家的公子,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落回了脚。殢殩獍晓
李易接收到陆黎诗传递过来的讯息,等人近到跟前后边上前一步道:“敢问阁下有何指教?”
那白姓公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气说道:“指教不敢,那个,我们刚刚有缘在那家店铺见过了,不知这位小哥有否印象?”
李易看了他一会才点了点头,表示他记得他。
白姓公子见此笑着作了个揖,“是这样的,在下走出那店铺后才想起有东西落在那里了,就转头回去取,也是回去之后那掌柜的就告知与我有几位大老板急着收购大量的染料,在下手头正好有一批从中南运来的现货,不知您几位可愿意接收?在下自是很有诚意做这笔生意,只要您们能全收下,价格好商量!”
陆黎诗还是没说话,瞟向李易,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李易来回看了看陆黎诗和司徒,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我们只要六个色,全要,您能出什么价格?”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山上确实很着急要,现在有现成的现货,而且这人说是那掌柜的告诉他他们在大量收购的,也就是说即便他们先要了这批货,想来那掌柜的也不会太介意,于是就问了出来。
白姓公子闻言忧喜参半,暗自琢磨了会才道:“实不相瞒,在下这批货本来是有买主的,可等货运到后那人又不要了,在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回中南后也不知要怎么交差,才会想着低价托收,您瞧,在下这次带过来的共九个色,每个色三百斤,说多不多,要不您们就全要了吧?在下愿意七折卖给您们,不知您几位意下如何?”
李易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只要六个色,再说了,现在是淡季,一般店面里的染料也都是这个价格,我们没理由非选你家的不可,可能再低?”
陆黎诗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是太赞同李易的这个做法,但还是没有开口,因着那个表情转瞬即逝,李易也就没有察觉到。
白姓公子还真是个初生牛犊,一点也沉不住气,当下又急出了满头的汗,“话不是这么说的,在下是中南白家的,您几位可以扫听扫听,中南白家的染料可是出了名的质量好,东西不一样自然价格也不一样不是?就七折在下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若您们真的就只要六个色,那在下还不能给这个价位了,起码八折。”
见自己的这话让对面的人表情都变了,白姓公子又急着补充了一句:“您们先别生气,在下知道您们很急着要,要不这样,只要您们肯和在下签一份合约,在下立刻赶回中南,要多少有多少,最多一个月就能给您们运过来,且一律按六五折出售!”
听到这话,陆黎诗不等李易回话便先一步说道:“三折,就要你手上现有的这批货,你要愿意卖,咱们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话一出,白姓公子脸色大变,包括李易也是,同样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陆黎诗,司徒也将目光投注到了她脸上,但他要好一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白姓公子稍稍偏了偏头,“那个,在下刚刚没听清,劳这位小姐再说一遍,您刚刚说多少来着?”
陆黎诗勾了勾嘴角,“三折。”
这清晰又毫不含糊的两个字似天雷一般批得白姓公子面红耳赤的,“你……你这女子……怎的这般……这般……”
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的,可来这里后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事,刚刚那掌柜的都没把价压到这个地步,虽然气得不行,但毕竟从没和女子起过争执,这会话说了半天都说不出个重点来。
然陆黎诗也没心情再和他耗下去,“三折没办法卖是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司徒,驾车。”
等她说完话就上车后,司徒紧跟着撩起衣摆就跳上了马车,李易看了白姓公子一眼,又望了眼那已经放下的马车帘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又看到陆黎诗挑起了帘子的一角。
“进来。”
陆黎诗这话明显是对李易说的,李易微微皱眉,还想说什么却又看到她再次放下了帘子,于是又闭上了嘴,知道她有话对他说,他同样也有话对她说,于是就坐了进去。
白姓公子看到他们这样自是不舒服,立刻挡在了马车面前,“诶,你们怎么是这样的人哪,在下诚心诚意和你们谈生意,这不是明摆着拿在下开涮么?哪有你们这样欺负外乡人的?不行,你们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许走!”
司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开。”
白姓公子本来还不服气,凭什么他说让开就让开?可一接触到司徒那双森冷的眸子,他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继而就退开了一大步。
司徒见此也不作停留,扬起马鞭就驾着车走了。等白姓公子回过神来后就又开始在后头骂骂咧咧的,当然,车上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再理会他,由着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掉。
马车内,陆黎诗扯掉面纱就盯着李易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进来?”
李易看了她一眼,“我知您是要和我说刚刚的事情。”
陆黎诗点点头,“那你清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了?”
李易再次皱眉,“我觉得我没错。”
陆黎诗闻言愣了个神,继而挑眉道:“这么说来,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李易也点头,“是,第一,咱们第一眼就瞧中了他家的染料,而那掌柜的也不止一次说过要请他回来,那就说明他家的染料确实不错;第二,山上现在急需这批染料,虽然他带来的这些还不够,但起码可以先用着,等这批用完了,那掌柜的那边也差不多做出来了;第三,我记得您曾经说过,不许贪便宜,不许偷工减料,必须重视质量,按照那掌柜的说的,想来他家的不管是颜色还是质量都绝对算得上是上成,贵点也可以接受。所以综合这三点来看,我觉得我没错。”
听到这话,陆黎诗沉了好长一口气才冲着外头喊了句:“司徒,那你呢,你觉得我们该不该要下他的货?”
司徒想也没想就答道:“回小姐,小的以为,不该。”
其实当他听到她说三折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并不想和白家的人做生意,不同于李易,他毕竟是受主子的意一直暗中跟着她的,加上陆家的那事,他对她家里的人口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也知道中南白家是她娘亲的娘家人,那么据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想和白家的人有牵连也是可以情理之中。
这是他反对的首要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那个白家的公子作事不地道,所以也不会想要和他做生意。
得了话,陆黎诗再次看向李易,“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司徒的想法一致,至于具体的原因,你自己好好想想,回家后再告诉我。”
不知是天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易暗自调息了会才冷着脸说道:“反正您现在也没接那人的货,既如此,还有什么可想的?浪费时间。”
这女人每次都这样,遇到事就让他自己去琢磨,这把戏都玩了快两个月了,还乐此不疲的,他要什么都知道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若真是他错了,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至于这么费劲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又是什么?
“我让你想是……”陆黎诗被这话堵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难受极了,可等顺过气后,刚想耐着性子再说两句,就见他居然视若无睹的径直移到了司徒旁边,气得她不停的拿手捶着胸口。
这混小子,现在摆脸色给是谁看呢?哼,凡是让他自己去想还不是为了让他能有更深刻的印象,若什么都直接说,他能牢牢的记住吗?再说了,这说教说多了,他听着烦,她说得更烦!怎么一点都不能体会她的用心呢?
虽然气,但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于是陆黎诗又喊道:“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