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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割袍断义,是她得知了全部的真相后,某次路上碰到他,她请他清醒过来,不,是求他能清醒过来,然而他根本不理会她,还企图再次强占她,好在那天他身边没带人,她很轻易的就用手里剑伤了他,等他冷静下来,她就拿割袍断义来威胁他,希望能唤回他最后一丝的理智,结果他居然先一步割袍了,继而扬长而去。
“托卓哥哥,你稍等片刻,”把思绪从回忆中抽回现实,陆黎诗如此说道,说完就起身朝着她的卧房而去。
过了不多会,托卓看到她拎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皮箱子出来,再等他看到里面的东西,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是……”
陆黎诗浅浅一笑,“托卓哥哥无需惊讶,虽然不多,但都是我挣的血汗钱,你拿回去交给义父吧。”
“这……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一满箱,这叫不多?”托卓想咆哮。
陆黎诗挑眉,“怎么,托卓哥哥怀疑我这钱来路不正?那托卓哥哥尽管去查就是了。”
托卓气得不行,“我有说不相信么?你这些年有多辛苦,我岂会不知道?就你发明的那些马油皂,马油膏,能赚多少,我会不知道?你真是……哎,算了,我知道你是想拿这钱替父汗渡过这道难关,但就像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血汗钱,你没必要这么做,再说了,你一次拿出这里多钱来,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拿什么脸面对父汗?”
陆黎诗还是笑,“也不能这么说,不就是钱么,我能靠黎园山庄发家,又能靠马油皂发家,足以说明我命中注定就是个有钱人,钱没了,再赚就是,别这么婆妈成不?”
“可是……”托卓还是不想收,但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陆黎诗打断了。
陆黎诗直接把箱子一锁,再把钥匙塞到他怀里,而后郑重的说道:“托卓哥哥,义父当年认我做义女,虽然可能是随XING而为,然则,与我而言,带来的不只是一个身份,是活在人上的尊严,是救我命的护身符,虽然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去找过他,但我知道他不是不晓得我在,于此,又多了一份收容之恩。还有托卓哥哥也是,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也猜到这里要发生大变故了,你没办法再护我了,才会赶我走的不是吗?所以这些钱根本无法表达我对义父,还有托卓哥哥的感激之情!哎算了,我也不多说了,若拖卓哥哥不愿帮我这个忙,我就自己进宫。”
看到她说完话就真提着箱子往外走,托卓赶紧拦住她,“你这丫头,怎么还是那般任性?你不知道现在宫里有多乱么?这不是去送死么?”
陆黎诗冲着他眨了眨眼,“所以咯,还有劳托卓哥哥替我送呀,我现在还要养孩子呢,惜命的很。”
托卓被气乐了,摇了摇头,后接过箱子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阿黎,托卓哥哥替父汗谢你愿意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真心的谢谢!”
陆黎诗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赶紧带着沾木嫂嫂走吧,正事要紧。唔,等你们的事忙完了,估计宝儿就回了,到时候你们再来看他吧!”
托卓也笑,“好,那阿黎你多保重了,若这次……算了,到时候托卓哥哥和你嫂嫂带着你的侄儿们来看你和宝儿贝儿,然后我们去南部玩,可好?”
陆黎诗点点头,“那两个小家伙知道要去南部玩,肯定高兴坏了,快走吧快走吧,事情早点解决早点过来。”
托卓知道她是变着法的安慰自己,也不再多说,只是在临出门前一脚,他又停下来说了句:“阿黎,孩子们需要一个父亲。”
望着他说完话就离开的背影,陆黎诗默默叹气,可他那口气还没叹完,就看到对面墙角蹲着一个一脸阴沉的人,于是又深深把气给咽回去了。
那人一边向他走进,一边不住的冷哼,“给了多少?”
“全部。”陆黎诗知道他指的是给了多少钱,也无所谓隐瞒,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那人微微一愣,继而暴跳如雷的追了进来,“你真他娘的是个败家娘们!有你这么糟蹋钱的么?那些钱怎么说也有老子一半的功劳,你居然就这么给了你那便宜义父?脑子里长虫了是吧?”
陆黎诗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说王智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了你说脏话的毛病?什么败家娘们,我几时跟你成一家了?”
这男人,真是朵奇葩,在宝儿贝儿面前就装作是一副很有修养,很有风度的高人范儿,可在她面前,立刻退回了流氓范儿,啧啧!
说到这个王智谋,想起遇到他那天的那个画面,她至今还忍不住发笑,她记得是七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她和里特,也就是布里亚特去市场采买,可能是同为云阳国人,她就很好奇科尔沁大妈说的那朵奇葩到底长什么样,结果一去就看到他穿了个典型的云阳国土豪衣裳,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扇扇子,再等他看到她,也不知是太惊讶,还是怎么,居然很没形象的一PI股坐到了地上,爬起来还愤愤的对她嚷道,什么他到底倒了什么血霉,怎么去到哪里都能碰到她这个扫把星。
后来呢,因着布里亚特跟他还有夙愿,一见面就同他大打出手,但两人似乎实力相当,根本分不出胜负,时间久了,连观众都不想看下去了,还是她使了个小心眼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让布里亚特得手,为此,把他气得像个孩子似的坐在地上撒泼。
她瞧着有趣,许是心血来潮,就过去问他要不要合伙做生意,谁想这个提议一出,他们就真的合作了七年之久。平心而论,这个男人真的很聪明,也很有想法,可以说她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还真有他一半的功劳,不然她也不会让宝儿贝儿认他做义父。
听到这话,王智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口头上占她便宜,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嘴硬道:“宝儿贝儿都是我的儿子闺女,怎么不是一家人?”
陆黎诗不理他,自顾自的喝着茶,等喝完一杯后,才低着头说道:“王智谋,这里……怕是要变天了,你还是尽快回云阳国吧,想来这么些年过去,你的通缉令早就撤销了。”
“……那你呢,要回去找他么?”沉默了良久,王智谋这般说道,显然是有听到托卓与她之间的对话。
“……我不知道。”陆黎诗摇了摇头,显然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离这一批的皂成熟,还有多久?”又是一阵沉默,王智谋再开口,却是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陆黎诗抬头看他,似有不解,倒也没出声。
被她这么看着,王智谋有些烦躁的抠了抠头,“你这败家娘们儿,把银子都送人了,老子怎么也得弄点积蓄再跑路吧?”
陆黎诗微微一怔,继而笑了,“大概还有十天左右,宝儿也差不多那个时候回来。”
她知道他不缺银子,之所以要等到那个时候,是想看到宝儿安全回来才肯放心走人,他对宝儿贝儿的感情,不比托卓哥哥和沾木嫂嫂差,这点她很确定。
说到宝儿,比贝儿早出生一刻钟,是哥哥,可能因为是男孩,体质天生比女孩强,所以她当年落水动了胎气,宝儿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只苦了贝儿,贝儿出生的时候差点夭折,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心力才把贝儿救活,于此,她承认她疼贝儿比宝儿多,但也没到严重的偏颇,最多四六吧。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原因,还因为宝儿是男孩,对于男孩的教育,她主张不溺爱,不纵容,半放养,半管教,凡是让他自己去接触,去经历,他能自己体悟就最好,若不能,她才从旁引到。也是因为这样,她就把才五岁的宝儿丢到了去西域的行商队伍中,虽然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疯了,可有布里亚特随行,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也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平安归来,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十天以后。
陆黎诗牵着贝儿的手,站在通商口岸的边边上耐心的等待着,若非旁边有个人时不时的来回走动,这个画面倒是很和谐。
过了小半天时间,就看到有一大队人马从远处走来,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与他们一起等候的人就疯了似的朝那边冲去,除了陆黎诗和贝儿还安静的站在原地,连那个一直不停走动的男人都跟着跑了过去。
似终于看到了想看到人,那男人激动得将其一把抱起,再抛上天,接到以后还原地转了几个圈,“我的宝儿,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义父了!”
没错,那个想看到的人就是宝儿,而那个“义父”,除了王智谋,还能是谁?
宝儿腼腆的冲他笑了笑,“义父,您别像以前那样抱我,我都长大了。”
听到这话,王智谋依言把他放下来,“哦?是吗?义父看看,嘿,还真长高了些,体格也壮了些,不错啊你小子!”
宝儿又笑,“有里特叔每天教我习武,身子自然会壮些。对了义父,我娘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你娘,你瞧,她都不过来,可见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王智谋撇撇嘴,有些吃味的挤兑了陆黎诗几句,最后还是朝后头指了指。
宝儿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看到陆黎诗,眼睛一亮,也不在意王智谋说的话,从布里亚特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就规规矩矩的正步向陆黎诗走去。
“娘,儿子回来了,此次出行,受益良多,儿子谢娘教诲!”宝儿标标准准的同陆黎诗行礼,小小的身板,似能扛起半边天。
看到这样的动作,听到这样的话语,陆黎诗终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回来就好,我的儿子长大了呢!”
虽然相信儿子能平安回来,可一去快两年,哪有不想的?她不愿过去,就是怕看到儿子身上有伤,确定他好好的,她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感受到母亲的拥抱,小小男子汉也跟着落下了男儿泪。
母子二人拥泣良久,还舍不得分开,直到某人开始在旁边画圈圈了,陆黎诗才破涕而笑,而后放开宝儿。
宝儿已经拜见完了母亲,接着就是妹妹了,只见他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贝儿的肩,“妹妹,哥哥回来了,一别数日,妹妹可乖?可有听娘的话?”
贝儿不像哥哥那么“老成”,看到思念依旧的至今,她“哇”的一下就哭着扑了过去,“哥哥,贝儿好,好想你!贝儿很乖,也有,也有听娘的话!”
“妹妹有听娘的话就好,哥哥有奖励给你哦!”宝儿抱起贝儿,虽然抱得不高,但至少让贝儿的脚离地了。
听到有礼物,贝儿立刻笑了起来,抢过他递到自己面前的小包袱就跑去布里亚特那边,“里特叔,贝儿也好想您!里特叔抱!”
布里亚特似就在等这个时刻,小家伙一开口,他想也没想就把她抱了起来。
陆黎诗等那两人亲热了一会,才牵着宝儿的手走了过去,“此行多亏有你,辛苦了。”
布里亚特下意识的想跪下行礼,但想起怀里还有个小家伙,唯有搂着她躬了躬腰,“信不辱命!”
……
半年后,云阳国,黎园山庄最高处的宫殿级别小楼内。
“爷,午膳准备好了。”
一个侍女有条不紊的从食盒内取出羹肴,再极讲究的一一摆放妥善,而后向书桌前正在书写着什么的英伟男子禀告道。
“嗯,放那吧。”那男子依旧专注的书写着,轻轻应了声,并未抬头。
过了些许时候,那男子察觉到那个侍女还没离开,不由微微皱眉,“还有何事?”
那侍女犹豫了片刻才答道:“爷,再不用膳可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