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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是特意来看看未来夫君的么?”这不才跟皇上提起婚约一事,她就出现了,崔裔趁机打趣到。未雪歇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了,可是她很惊讶,他竟然开口就叫她公主殿下。心里难免好奇,还以为这些年沉鱼风光够了,谁见了都以为沉鱼是公主。
“不是。”未雪歇否认。崔裔沉思片刻,心里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昨日宫中起了火,但是除了起了火,也没什么流言蜚语从宫中传出来。她这么早,还是用不正当的方法入府,肯定是有事,而且事情可大。
崔裔开口:“公主请坐。”可是总是不能怠慢了她的。
他看着未雪歇凝眉然后真的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了,她神情看着很憔悴很疲倦,可是却强行撑起精神。
她在等崔商回来,崔裔也跟着坐了下来。
“公主是找家父的吧,可是公主应该知道这个时间家父上早朝去了,为什么不晚点来呢。”
然后屋子里一片寂静,以为未雪歇不会回答,可是她却说出一句让崔裔诧异的话,她说:“因为太尉府守卫森严,可保我安全一时。”
崔裔好笑:“难道公主府守卫不严?”
“嗯。”未雪歇真的这么应了。
崔裔一时失神又好笑道:“那公主就早些嫁过来吧。”
未雪歇没有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公主,她此时此刻也没有这样的心情去好奇,因为她更加好奇:“把这三公主娶回家,你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些年,这公主的名声确实不好,可是那是先皇赐婚。”
“其实,无须勉强,父皇都走了这么多年,这圣旨不遵从,父皇也不会再从地下爬出来说:‘不行’。而且如今这三公主的名声,你可有不娶的理由。”未雪歇说道。
“不勉强的。”
未雪歇侧目,听见外头有人喊道:“老爷回来了。”她立刻站了起来,崔裔见她这个样子拂了拂袖,悠闲的站了起来:“公主莫急,待我将家父请来。”说完就飘然而去。
未雪歇闭了闭眼睛,等待着与崔商的见面。如今这情势,她一女子,要人没人要兵没兵,不比崔商掌管京城重兵。
待崔商被崔裔引着走来书房。当崔商看见未雪歇,眼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了一眼她的腿,突然道:“公主的病好了?”闻言未雪歇不可置信的抬眼。
见她脸上的疑惑,崔商又道:“先皇在世时偶尔会提及公主。”
崔商年纪已近五十,比她的父皇小两岁,两鬓有些白发,却依然神采奕奕,他开口:“公主今日驾临可是有什么事?”
“太尉大人今早入宫,可有见着皇上?”
不知未雪歇竟是以这样的话开始,崔商只得坦白道:“皇上病了,今日并未早朝。”话音刚落未雪歇就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使得书房里的两人神色都是一变。
“公主这是何故!”说着崔商已经俯身扶住她的手臂,未雪歇抬头:“太尉大人,皇兄不是病了,皇兄……皇兄他已经死了。”
待得未雪歇将事情原委说与崔商听,又将未夜谌交给她最后的一道圣旨交到他手中,此时京城也就只剩下崔商可信可以靠,她相信她的父皇,也相信她的皇兄。
她说:“若是太后扶植风玄冷当上皇帝,那么,太尉大人一家会是风玄冷登基后第一个要除的。”未雪歇将其中利害分析的清清楚楚,听到最后,崔商默而不语。此事真的太重大。
“大人,不能再犹豫了,时间不多了。”
崔商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就如公主所言,皇上驾崩,若是公主口中所说的风玄冷是先帝与邓太后的孩子,那么如今,这皇位就只能是他的不是吗?先皇再无其他子嗣,除非这江山改朝换姓!”
未雪歇脸上表情沉重,嘴角轻微抽搐。
最后她抬起头来,目光深邃难以捉摸,只听得她说:“还有的。”
崔商没听明白:“什么?”
“父皇还有一个皇子。”
、第四二章
永历三年冬,太后邓氏欲挟天子以掌天子事,承宫变乱,太尉崔商领兵救驾,擒逆贼,然不幸,帝崩于麒麟殿,众臣哀之。
早年先帝与淑妃留有一子,养于三公主府,名羲久,年十四,先帝留有遗旨可正身份,无疑。
越三日,太史令夜观星象,帝王星现,恭请新皇登基,允之。
至此,承国第十三位帝王未羲久登基,,改年号为新景,史称宣帝。
夜幕降临,承宫华灯繁华。新帝登基,一片热闹景象。
宫闱深深,红墙四绕。未雪歇身穿白衣,夜幕之下更像丧服,她双手托着乌木盘,落雁紧跟在她的身后,推开与此时皇宫热闹相较可谓天壤的长寿宫宫门。
宫门四周都有重兵把守,里面却是黑漆漆一片。未雪歇停下脚步顿了顿,然后还是走了进去。脚步声哒哒在似是在殿中激起回音。
黑暗之中只能凭着感觉找到她想找的那人,无奈的一声叹息道:“点灯。”
很快的宫殿之中就亮了起来。未雪歇放下乌木盘。
原本这么多年邓太后拉拢了太多官员,地位不容人扳动,又得风玄冷武功极高,这一场争斗其实胜算很小,幸而兰香馆长时间的经营竟达到了不小的效果。
只要是人就会有软肋,总有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所以一旦被人抓住了软肋,心中惧怕死亡,就只能唯命是从。
败者为寇,即便是如此,邓太后却依旧坐的端庄,雍容华贵依然,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毒妇,斗垮了皇后,害死了淑妃还有她的娘亲,其实不仅仅如此,那两位皇姐的母妃也死在她手下,庆幸的是两位皇姐得以长大还嫁为人妇,成为人母。
死在她手中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先皇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没有废了她,那是因为先帝登基邓太后功不可没,他承诺无论发生何事,决不伤她一分一毫,他确实做到了,确实纵容了,可是……
未雪歇摆了摆手,落雁退出殿外。
“太后娘娘,此时此刻会不会有一点点想念皇兄?”
心里却油然再次升起悲伤。
以为未雪歇过来是想对她冷嘲热讽,却不料她竟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没有回答,预料之中的事情,未雪歇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这连着几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那天晚上,皇兄砸了玉玺,唤了你一句母后,如今这声音还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想当时皇兄叫你的时候心一定很痛很痛。”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哀家心中会不好受么?”
未雪歇侧目:“难道你心中不应当不好受么?太后娘娘。”恍惚之间未雪歇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怜惜。邓太后远远的看着她。
“可能太后娘娘已经习惯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便可以狠心绝决。”未雪歇遥遥与她对视,她道:“太后娘娘与皇兄从小就不亲,可是皇兄从未有半点怨言,对你一直孝顺恭敬。”她眸光沉沉失笑:“皇兄当了你二十多年的儿子,喊了你二十多年的母后,你对他难道就一点母子之情都无么?”
邓太后依旧没有开口回答,等了片刻未雪歇又问:“那日若是皇兄将禅位圣旨交给你,你可会念在二十多年留他一命么?”
未雪歇看见邓太后的表情,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却给了她答案,所以她心里忍不住更加悲伤,连带着未夜谌的那一份。
未雪歇撇过头,她不会!
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未雪歇站了起来。
“其实我本不愿意再与你多言,只是,有些事觉得不应该瞒着你的。”未雪歇将心底的悲伤都化为一抹笑。
邓太后一瞬迷茫,却是听见未雪歇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说:“你一直以为你生产当日有人调换了你与皇后两人的孩子。其实,皇后难产,生下来的孩子是死胎,父皇却故意让你以为他留下了皇后的孩子,甚至还让你以为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未雪歇顿了顿:“我想你应该更加了解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吧?”
邓太后望着她,眸子略沉,她在抵抗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其实皇兄是你的嫡亲孩子的,当年根本就没有换子一事,至于风玄冷,不过是父皇留下来的一个幌子,让你以为那是一个事实。”未雪歇想,先帝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希望邓太后能有所改变,若是她不那么执着,二十几年就不会与未夜谌形同陌路,或许他会将真相告诉她也说不定,可是邓太后的所作所为让先帝将这事实带进了棺材。
待的这么多年后由别人揭开。
“其实。”让未雪歇更感触的是:“皇兄他早知道了这个事实。”邓太后如此不待见他,他总归会好奇吧。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见他如见到最恶心的东西,未夜谌知道呀,却没有亲自解开这个多年的结。因为这个结太死了。
然后邓太后遇到了要为自己母后报仇的风玄冷,她看见了他身上的胎记,以为那就是自己依稀间在自己亲儿身上见过的。
殿中就那么一盏烛火,明明灭灭,邓太后指尖一颤,脸上神色平静依旧,未雪歇冷笑,但是不管她信不信,不信也好,信了自然更好,但是今日她来只有一个目的,她似乎等了大半辈子了。
她死去的母亲,自己所受的苦,今天终于可以做一个了断。
未雪歇转身拿起酒壶,倒满一杯酒,目光闪烁。
“太后娘娘,走到今日,你是不是该像那些已经仙逝的人敬一杯酒?”未雪歇一手端着酒杯,一步一步朝着邓太后走去。
“你不要过来!”邓太后突然喝到,未雪歇脚下一滞,又闻邓太后说:“你想害死哀家?哼,哀家这辈子都没输过,你休想如愿。”
“太后娘娘不愿意喝这杯酒?”未雪歇轻笑出声:“太后娘娘要是自己不愿意喝,那么我只好叫人来帮忙了。”未雪歇捏着酒杯:“太后娘娘风光了大半辈子,可是不想到最后还让人看见你落魄的样子吧。”
说着未雪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递上了酒杯。
邓太后猛的抬头怒视她,突然笑起来,笑的好癫狂。
“你笑什么。”莫不是受不了刺激疯了?未雪歇看着邓太后的脸上因为狂笑染上红晕。邓太后却是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道最后未雪歇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
原本想开口叫人进来,却听见邓太后一句:“就算哀家要死,也轮不到你这个野种送哀家上路。”
未雪歇端酒的手一颤。
“你说什么?”未雪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当年的事情你不是都了解的很清楚么?”邓太后讽刺的又是一笑。未雪歇僵在原地,见未雪歇这个样子邓太后脸上尽是得意。
就在这时,她开口言:“瞧瞧,长得多美的一张脸,跟你那个j□j的娘一样。”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骂她。”
“哀家没资格?谁有资格?但凡是先帝的女人都有资格骂她。”邓太后得意的笑忽而转而憎恶:“那贱人就凭着那一张脸勾引先帝。”邓太后环视了一眼周围:“把先帝迷得晕头转向,不仅把她接回皇宫,还对你这个野种宠爱备至,你说哀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可以狠心决绝,你以为先皇如何,还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疼,别人的孩子确捧若珍宝!”
邓太后轻哼着:“身为女人,要说厉害,要说手段,还没人比得过你娘。”见她思量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起来他们真不愧是父子啊,一个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嫡亲孩子却如此宠爱有加,一个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皇妹却关怀备至。”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未雪歇端杯子的手一松,哐当一声,那酒杯应声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邓太后看向那个摔碎了的杯子,自那个杯子上转移目光,眼光如同利器,能刺入人的骨血。未雪歇与她对视,邓太后以为她此时表情一定很难看,相反的未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