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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的时候会更少。”
不等月倾城反应,他已拉她转身走进身后的房间,一开门来,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好似是桂花香。
果然屋内四周摆上了花瓶,瓶内插上了小桂花。
今年回邬城的桂花提前开了。
月倾城吸了一口香气,打量了一番房间的摆设,这高塔之上却是别有洞天,房间常有人住的样子,不曾有灰尘的味道,摆设整齐,床榻、家具、书案皆有,里应该是他平常在练兵场住的地方。
居高临下,可观天下,亦可观兵列,一举两得。所谓心中之往,由此可见。
屋中食几上已摆上菜肴、美酒,筷子两双,食碗两只,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东方连城大手一拉,已带她入屋,关上门扉,屋中依然亮堂,依然可以清晰听到练兵场上的号角声。
“坐。”
一声轻语,示意月倾城入座。
两人对坐而食,仿佛彼此是很熟悉的人。
他执著,给她夹了菜。执杯,给她添酒。
无声胜有声。
一切来得都是这么自然。15397205
“这般为你庆祝生辰,似乎寒碜了点。”过了许久,他突然打破屋中的宁静,起身折了一枝桂花来放在鼻头轻嗅一番,一抬眸利落地将花枝插*到她的发髻里。
“我倒不觉得寒碜。”月倾城执杯一口饮尽,抹去唇边的残酒,道:“有花有酒,二人世界,这叫做浪漫。如此,你可能是第一回。”
“这都能被你猜到。”东方连城轻笑一声,深沉的眼底流出满满喜悦,外人看来,他冷面常常,不变之色,月倾城却看得出喜忧来,至少比别人要强那么一点点。
月倾城莞尔笑笑,并不接话,只是执筷继续吃菜,自顾饮酒,并未邀东方连城一起。
今日即是她生辰,她就想随性一回。
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你吃酒的样子挺可爱。”东方连城又次打破了这种平静,举杯朝月倾城,似是敬她,但不等她捉酒杯,已是一口饮尽,接着唇角露出一丝喜意,那喜笑跟面对龙宝和凤宝的时候一样,阳光般的灿烂,花儿般的美丽,俊美的容颜相配,那真是极好的一抹笑。
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一转眼,他又是沉颜依然。
“你笑的样子也挺可爱。”月倾城精明的眼眸里捕捉到瞬间的美好,深深地印在了心底里。
东方连城哧笑了一声,低头斟酒又自顾自地饮着。
彼此相互正而八经的夸奖,这似乎是第一回,也是最默契的一回。月倾城从他低眸一瞬时的潭底看到一丝落寞,很深却隐藏极好。
这个外表冷酷的男人,内心是否装着一团火热?
这是个疑问,只有东方连城自己才能回答出答案。
“今天生辰,这个送你。”酒饮三巡,东方连城顺手从旁边的案几上取来一只锦盒递给月倾城。
月倾城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欣然地接受了,“有礼物,我自是来者不拒的。”干脆地打开锦盖盒子,一道温润的光芒洒到她白希的脸上,一枚样式很普通的玉镯子,但光泽很好。看去,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绝对是他平时精心呵护的一只玉镯子。
玉养人,人也养玉。
这玉放久了不养,亦是为枯萎的。
锦盒里的玉镯光泽还是甚好,所以说他经常养着,养得挺好,可见他的珍视。
“这只玉镯是我六岁的时候,母妃给我的。他说这是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东方连城一边说着捉起月倾城的手,将玉镯子套进了她光滑的手腕上。玉臂依然,翡翠点缀,更是美丽,镯子尺度刚好,不大一分亦不少一分,好像就是与她量手定做的。“挺适合你。”戴好之后,端着她的手端详一番,眼神愈发深彻,“好好保管,以后你要传给你的儿媳妇。”
呃——
这话说出来撞到月倾城的心坎上,一阵异动。
传给他的儿媳妇?
是指龙宝,还是他想跟她再生一个?
神情冷冽,一点不像开玩笑。
月倾城怔了许久,回神过来,“多谢。”如此算是解了有些凝固的气氛。
只是东方连城一句话却让彼此陷得更深,“不用,我生辰的时候,你一样要还礼的。正月十五,记住,不可忘记!”
他自报了生辰之后,抬眸,冷眸沉沉地瞄了一眼月倾城,似是暗示她一定要记得清楚,不然后果自负。
这样的东方连城才是真正的他。
不腹黑就不是他!
“礼尚往来,我不会忘记的。”月倾城摇了摇手上的玉镯子,似是得意,其实心中总是觉得这礼贵重了点。
这是贺秋蝶的东西,他平时定是视之如宝。如今送给她,是否他要解下心防好好爱她?
这个可能吗?
彼此对坐,继续吃饮。
东方连城又继续了他的话题,“龙宝和凤宝的生辰是二月里,你怀他们的时候应该是前一年的五月。”
这般敏感的话题从他嘴里问出来,平静得就像吃饭一般。
月倾城愈发赞叹他的定力,这个男人的不可测已到极致,“嗯,应该是的。那一年的记忆都是空白,我不记得了。”
是空白,失踪了一年,月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以龙宝和凤宝的亲爹是谁,她始终无法记起。
东方连城的举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月倾城,“记得四年前,算精致了是四年多了,也是五月的天气,我被人追杀,重伤在身,昏迷在竹林里的一间小破屋里。依稀中记得被一个女子——”
举杯饮酒尽,诡异地看了一眼月倾城。
月倾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摔地上都摔得碎渣渣,这个东方连城,一本正经的冷冽,却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可千万别说你被一个女子给那个呢,而那个女子会是我?”
“有这个可能。”东方连城点头,极是平静地回答,“依稀中我记得,她叫我:南宫哥哥!”
“噗——”
月倾城刚饮了半杯的酒就这样喷了出来,幸亏她早有防备,头一撇才免了对面的东方连城遭殃。
南宫哥哥?
这的确是曾经的傻月倾城对南宫谦的称呼,难道真是他?月倾城竭力地想从脑海里搜索出点什么,但一切都空白。
“如果真是你,我不介意你曾经爱过谁。”东方连城依然地不动声色,慢酌慢饮,一壶酒就这样空了,他起身来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坛来,“我介意的是你以后心里面装的是谁。”
平静地说着,就像说着这面前的菜肴一般,不见波澜。
“照你这么说,龙宝和凤宝还真是你的种?”月倾城端起东方连城为她斟好的酒饮尽,才稍稍平复了起伏的心情。
龙宝和凤宝的腹黑的确像他,甚至更过之。
说不是,还真是造假呢。
“我一直认为都是。”东方连城的长眉一挑,冷意上眉梢,“那一回,若不是逢月圆夜,玄力反噬,我不会受制于敌,也不会不记得我第一个女人的容貌。”说罢,还颇是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月倾城的脸颊,“说来,依稀很像。”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月倾城睨了一眼过去,“你的脸皮真得可以防刀枪剑戟了。不过若是有人知道堂堂连世子有弱点,月圆夜受玄力反噬,那你会很危险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东方连城眼里的璃光格外明晃,“自从你出现以后,月圆夜的症状已在极速递减,上个月,我几乎没有发作。”
上个月,就是大婚前的三天。
“我有这般神奇?”月倾城并不相信,男人惯有花言巧语。
“当年我拜别玄武尊师时,他就说过,我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玄力反噬会得到抑制,甚至消失。”东方连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神情里带着一股子惬意。121。
“我这么荣幸成了你命中注定的人?”月倾城不以为然。
“严格来说,我们彼此都是对方命中的人。”东方连城刻意地纠结了月倾城的话,再次给她满上清酒。
“我不信。”月倾城摇头。
“我也不信。”东方连城亦是同样漫不经心。
“既然不信,为何要说?”月倾城追问道。
东方连城眼神深邃起来,“不信是一回事,但可以作为借口,就是接近你的借口。”
“夫君有这份闲心?”月倾城打趣了一句。他东方连城会为了一个女人找借口?说来,她真不信。
“一直都有。”东方连城直接捉起酒壶往嘴里灌,清酒入肠,脸颊绯红一片,定眸之时,又是一片清冷。
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了。月倾城觉得有些闷热,抬眸看了一眼屋里的后窗,那里有栏杆阳光,正面东郊密林,郁郁葱葱,景色甚好,于是起了身来,“似得那后窗不错,借我观察一番。”
如此算是打断了有些沉闷的话题。
“随便。”东方连城并没有想象中的冷肃,或是不许月倾城随意走动,摇袖示意,请君随意。
此时,他像是很好说话。
月倾城自然不客气,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来,一股清风吹进,夹杂着一股花香,一时间叫人神情气爽。
眼神茂林一片,孰不知林深处,一支利箭已经对准了高塔上观景的女子。就在她张开怀抱想要好好享受一番这般清新空气的时刻,箭离了弦,嗖得一声射向高塔。
靶子极准,毫厘不差,对准了月倾城的左胸。
端坐于食几前的东方连城敏感度十分之高,玄力推出数丈远,耳力甚佳,清晰地听到了利箭飞来的声音。
“小心!”就在那时,他一个飞身而起,大手一揽将月倾城拥在了怀里,一个旋身而过,利箭擦着他的肩头带着血红的颜色钉到屋里的柱子上已是入木三分。
待到月倾城醒神过来,发现自己已被东方连城揽得很紧,抬眸时看到他肩头被利箭撕开的衣裳,中衣已被染红,血口直往外涌。
东方连城冷冷瞍了一眼柱上的利箭,紫潭里的利光一个凌厉扫向林子深处匆忙逃跑的身影。
那个身影,他是熟悉的,绿衣飘飘,美丽的背后暗藏着杀机,为何是她?
“你怎么样?”月倾城赶紧用手捂紧了冒血的伤口,扶他返回房间。血为鲜红色,幸好箭上无毒。
“还好。”东方连城的脸色倏冷,俊颜冰冻得似要绽开似的,在月倾城的搀扶下坐到了床榻上,同时将她推了开,扬起利掌狠狠拍在伤口前方,接着就听到嗖嗖几声,牛毛般的小箭钉到了床柱上,染着鲜红一滴滴地往下落。
刚才一箭虽无毒,但却有倒钩箭,亦就是箭中有箭,小箭油走如针,可遍全身,若不逼出,当真就瘫痪了。
幸好东方连城有高深玄力护身,及时逼出牛毛小箭,不然这一箭若是射*在月倾城的身上,纵使有神玄功护体,怕逼出小箭亦是难上加难。
“怎么样了?”月倾城的心头暖暖的,没想到在危难时刻,他居然如此挺身而出,上前掰开东方连城竭力覆在肩头上的大手,“我帮你上药!”那时她一个猛力撕开了他肩头上的衣裳,只瞧着原本只是一个小伤口的皮肉绽开了一大片,血肉模糊,定是刚才的牛毛小箭所致。
东方连城使劲地咬了咬唇,看得出来,他在竭力控制着痛苦。倒钩利箭是最痛的,二次伤害又加严重。
那片片的鲜红不是落到他的衣襟里,而是落到了月倾城的心底里,竟是心心的痛。
为他痛吗?
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只是回头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小药箱,赶紧帮东方连城包扎伤口,每一次碰触到伤口,他的眉头都要蹙紧一分。
皮肉都绽开一大片,怎能不痛!
一向坚强的月倾城只觉得眼底有些湿润,甚至模糊,但最终她还是强力地忍下,一点一点地帮东方连城包扎好伤口。
“你身负重任,这般不顾危险的救我,是不负责的行为。”月倾城淡淡地说着,听不出是责备还是质问。
其实她心里早起了波涌,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在心底里愈发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