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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她的用心,她怎么会没感觉呢,只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敢回应,他用心,她公式化的回报。
有些时候她不是没想过想要给予回应,可那些东西,她一旦拿出来了,就再也要不回来,就不再是她自己的了,她也害怕。
顾吟欢看着她,有些心疼,“姐姐你这样不觉得太累么。”明明是想要靠近的,却还不断的犹豫不断的后退,想的事情,顾虑的东西太多,等那一切都在脑海里想遍了,靠近的时机错过,这一份心就会慢慢淡去,一次一次都是如此,积累的多了,就会疲惫。
顾吟欢两世来就最认清的一件事,“姐姐,人活着,应该先是为了你自己,唯有你自己好了,过的开心舒畅,那才能更好的去考虑家族,累着自己全部都为了别人,你不为自己想想,这样就是负责了么。”
“所有的人你都顾忌到了,却独独愧对了你自己,何故要这么委屈,心中所想的不敢做,不敢想,如今你委屈了你自己,也委屈了皇上对你的用心。”
“用一个普通男子的标准去评定皇上,那远远是不够的,要在国家,责任,和许许多多要背负的东西上,再去看皇上对姐姐的用心,吟欢真的觉得,皇上已经做的够好了。”顾吟欢真诚的看着她,“姐姐,撇开这一切的东西,你问问你自己,会怎么做。”
蒋茹茵深吸了一口气,她想怎么做,她想做的,太多了。
“吟欢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要求姐姐去做些什么,吟欢只是想告诉姐姐,人这一辈子,不应该让自己活的太累,当责任变成负担的时候,姐姐更应该为自己想想,不就是一场赌局,姐姐不下注,如何知道输赢,手里捏着这棋子,永远举棋不定,就永远没有结果。”
顾吟欢眨了眨眼,“皇上对你用心了,姐姐你心里直接着,想回应就回应,不想回应也无需装着贤能,也不必躲着,姐姐你怎么愿意如何开心,那就怎么应对,哪天皇上把这后宫都散了,那我才觉得姐姐这辈子就全都圆满了。”
蒋茹茵被她这俏皮的口气逗笑了,“怎么你说的,遣散后宫都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顾吟欢点点头,嘴角一上扬,“怎么不能,姐姐若不信,看着便是!”皇家的人,其实真的都一样。
婚后生活极其美满,相公又是个妻管严的顾吟欢所传授的夫妻之道,绝对不会是妻子对丈夫卑躬屈膝的。
顾吟欢是被苏谦默宠坏了的,但她说出来的话没有错,手握棋子,不下注,永远无法知道输赢,举棋不定的时候最为纠结,所有的人都在催促自己,但自己依旧在考虑这顾虑那,所以会累,说白了,人生不就是一场大赌局,其中各有许许多多的小赌局,没能永远捏着筹码不下注的,也不能只盯着棋盘不落子。
蒋茹茵这一回是笑的舒心了,连带着脸上都神采了起来,她真的是进宫太久了,棱角也都给磨平了,都忘了自己当初做事情是如何的决断。
顾吟欢看她笑了,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最后劝道,“姐姐,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有些事,你也只有坦诚了,才可能更清楚的看明白一些事情,倘若姐姐真的丝毫都不在意皇上对姐姐的用心,那妹妹今天就不会和姐姐说这一番话了。”两个不坦诚的人,隔阂只会越积越深,到最后真的无法化解了,难道这就是想要的结果么,顾吟欢心底里还是希望着蒋姐姐能够拥有这些。。。
许妈妈和青冬她们都发现了,从定王妃来过之后,娘娘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之前在启祥宫的这一个多月,娘娘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如今忽然的就好了,许妈妈她们意外之余也都高兴,不论是说了什么,定王妃这一趟来的是太好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太皇太后的七七,蒋茹茵是托了德妃把那些抄写好的经书拿过去烧给太皇太后,如今二月中后,宫中已经开始筹备起了选秀的事。
皇上敲打过知情的人,瞒住了平宁她们的真是原因,到了蒋茹茵这边,许妈妈几个也都是尽量说的轻不让她担心,所以她听到的,也仅仅是平宁和俪媛起了些小争执,是当时说的太夸张了。
五个月的身孕开始觉得沉了,怀孕前期休息的不够好,如今到了怀孕中期,蒋茹茵这孕事反应越发的明显,经常一睡一下午,遇到什么事都是懒懒的。
顾吟欢的意思蒋茹茵是全明白了,但也要机会不是,皇上不来,她也无法解释什么,索性就安心的呆着,反正是养胎,越坐越稳了。。。
那边的承乾宫,苏谦阳正处理着公务,陈奉进来禀报,说是蒋大人带着蒋家两个少爷进宫面圣。
苏谦阳放下手上的事让陈奉把人带进来,蒋继业带着蒋景智和蒋景乐两个人,进了殿中,一同跪在了苏谦阳面前,要求降罪。
苏谦阳还不知他们是为了何事,蒋继业就说起了关于贤妃和皇后约定三年不孕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苏谦阳一听,那脸色是越来越沉。
这又牵扯到了六王府前六世子妃的事,与外人苟且,生下非皇室血统的孩子,如今又有一桩是蒋家大少爷爱慕六世子妃,甚至开口求自己的妹妹,让她逼不得已去和皇后有这样的约定。
当初传言中的,那和六世子妃有牵扯的人还不止一个,除了蒋家大少爷之外,还有如今关在青玄宫的定王爷,也正是因为牵扯到定王爷,当时太皇太后才出手把这件事给秘密解决了。
这祁素茹,造的孽不是一般的多。
“皇上,这件事都是臣的错,若不是臣当时逼迫贤妃,她也不会无奈之下想出这样的办法,贤妃娘娘她一直都是为臣着想,这些年来委屈她自己,臣恳请皇上,让臣代贤妃娘娘受过。”蒋景智跪在地上对着苏谦阳磕头,已经是三十四岁年纪的蒋景智,早已经褪去当年的那些执着,这些年在外游历,都让他变得比同年纪的人来的沧桑。
如今这满是沧桑的脸上尽是愧疚,他的错,都让别人替他承担了,他不配做她大哥,从来没有帮妹妹做过什么,反而是她不断的为自己操心,为自己受累。
“你能代她受什么过。”苏谦阳冷冷道。
“臣愿意以死谢罪。”蒋景智重重的磕头,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一旁的蒋大老爷和蒋景乐脸上也满是惊讶,他们出来的时候,不是这么商量的。
蒋景智继而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是到贤妃被关才知道这件事,祖父病在家中,如今还未告之此事,臣愧贤妃,也愧对蒋家,更愧对皇上。”
如此多的愧对也换不回过去的时间倒回,苏谦阳看着他们,她一直不肯说出理由,就是为了护住她的大哥,她的蒋家。
苏谦阳心底里多少是有些怒气的,帮衬娘家没有错,可不能以子嗣来做条件,再无奈再没有办法,这样的约定都是不被容许的。
但事到如今,这损失最大的,还是那个为了护着蒋家,护着大哥,隐瞒事实的贤妃。
良久,苏谦阳开口,“你该道歉的,是你妹妹。”。。。
蒋茹茵并不知道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进宫来过,更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这件事,吃完了晚膳,她走在院子里消食,门口那宫嬷忽然把门打开了,蒋茹茵回过头去,看到了皇上出现在那,身后还跟着陈奉。
蒋茹茵站在原地不动了,天色微暗,苏谦阳远远的站在那,两个人相望无语,却是有什么,迎面而袭来。。。
、128。坦诚的面对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这么怔怔的看着,蒋茹茵第一次觉得时间可以再慢一点。
苏谦阳迈开了脚步;安静的四周,脚踩在青石板小径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是走在了心尖上;一下一下;慢而沉稳的靠近。
苏谦阳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看她;这一张两个月未见的面容在见到的刹那思念蜂拥而至;他是想她的,很想很想。
人说分别的距离是对是否想念的最好印证。
蒋茹茵微颤着声喊;〃皇上。〃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苏谦阳本来进门前还维持好的神情,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不顶用了;看她这么仰着头看自己,苏谦阳下意识的想去摸摸她的脸,不过这手刚刚伸起来一点很快就放到他自己的背后,双手都放在了身后,侧身朝向屋子那,酷酷的开口,〃进去再说。〃
说完苏谦阳直接走进了屋子里,青冬搀扶着蒋茹茵进屋子,苏谦阳的出现,把许妈妈她们都吓了一跳,急忙前去准备茶水,蒋茹茵孕期,这启祥宫里又不会来客人,屋子里并没有备茶的。
苏谦阳回看走进来的蒋茹茵,五个多月的身子,比过去怀平宁和容哥儿的时候消瘦一些,虽然比两个月前脸色是好了许多,在这里的日子再好,肯定也不如昭阳宫,唯有那一双眸子,比过去的来的神采许多。
蒋茹茵在他对面坐下来,许妈妈很快就上了茶,退下去后,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谦阳拿起杯子闻了闻,是她这儿特有的茶香,放下杯子,沉声,〃看来你在这里过的不错。〃能让人出去找陈奉转达去救场,两个月了却没有让人去他那求他过来一趟。
〃臣妾是受罚禁了足,怎么会过的不错。〃蒋茹茵摇摇头。
如今认错的态度忽然转了个口风,苏谦阳嘴角微仰,嗯了一声,〃认错了?〃
〃臣妾错了。〃蒋茹茵深吸了一口气,〃臣妾不该瞒着皇上,皇上问了都没有如实相告当初和皇后约定的事。〃蒋茹茵抬起头看他,她心底里想着的是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她选择了坦诚。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苏谦阳看着她,原因他今天已经听蒋家人说过一回了,此刻她再开口要解释,他是期待大过疑惑,更多的,是对她选择坦诚的高兴。
〃静殊公主和当时顾家七小姐的事情皇上您是知道的,后来祁家大小姐祁素茹求到了大哥这里,说来那是家门丑事,大哥求到臣妾这,要臣妾帮祁家二小姐,若臣妾不答应,以大哥当时对祁素茹的喜欢,还会做出更多辱没家风的事。但臣妾才刚进潜邸,不能求您,更怕求了您会让您对蒋家有芥蒂,无奈之下,臣妾当时去求了皇后,她可以在太后面前替祁家二小姐说上几句话。〃
说起来,当时的她怎么会冒那个风险和太子去说,根本都没熟悉起来,也不知道他的喜好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你又怎么能肯定皇后会答应你这约定。〃
蒋茹茵一顿,如实道,〃太子年幼,体弱多病,对皇后来说,若是臣妾能晚几年生下孩子,就不会威胁到太子,太子也能多受皇上和先帝的关注。〃
当时不过进府才几个月,她就能恰好的准着皇后的那个点提出要求,难怪皇后听了后会答应下来,她心里,最重视的就是太子的身体与别的皇子年纪之间的差距,差的多了,对皇位的影响就越小。
苏谦阳安静的听着,蒋茹茵把这件事说完,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在这件事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末了,她抬起头看苏谦阳,像是在,等待着他对这件事作出判决。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苏谦阳一手握着杯子,她说的比蒋家大少爷说的详尽多了,其余的都是一个意思,并没有什么隐瞒的。
这时候表面功夫做不住了,苏谦阳直接站起来,走到蒋茹茵坐的那边,蒋茹茵很自然的给他侧身让了位置,等到自己坐到了一旁蒋茹茵才意识过来,这个动作,原来她已经习惯到过去根本察觉不到。
苏谦阳坐了上去,她的后背刚好靠在他的怀里,苏谦阳只是环手在她腰上,一手放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这般靠着的动作,熟悉而心安。
两个人一言不发,却都想念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姿势带给两个人的安心,是她亦是他。
半响,蒋茹茵垂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