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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得哎唷连连。
永荣脚下动了一下,只挡到魏之之苏换面前去,没有动手。
魏之之怒道,“你木头人啊?”
一个华衣男子歪歪倒倒撞过来,永荣轻松将他一拂,沉稳道,“大小姐,岚侍卫他们拿得下。”
魏之之气结。
非燕淡定背着手,站在她四姐姐身边,看得连连摇头,“我师兄说,调戏姑娘一看本事,二看格调,又有本事又有格调那是风流,又没本事又没格调就是下流。四姐姐,这几个人下流。”
玉面小七郎正被岚侍卫一记老拳,打得哇哇大叫,坐倒在地,这时一听被个小丫头骂下流,气得七窍生烟,连声呼号,“喊人喊人,给老子喊人来!”
于是混乱中,一个华衣男子从腰间摸出个奇怪玩意儿,往嘴里一吹,发出一种尖厉的怪声。
岚侍卫沉着地扭住一个人,毫不客气地一用力,卸了他一只膀子,顿时痛得那人鬼哭狼嚎。
“永荣,你送小姐她们回水亭子去,这里我来拾掇。”
魏之之高贵冷艳地哼一声,提裙便要走,不想那玉面小七郎猛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就去抓魏之之的肩。
魏之之不防,一把被他抓个正着,顿时花容大怒,“脏手拿开!”
她话音未落,面前的木头人已动了,二话不说,提起一拳就打在玉面小七郎脸上,打得玉面小七郎嗷的一声,腾腾后退几步,歪头吐出一口血。
非燕觉得好热闹,跳着拍手,“永荣哥打得好!”
苏换吃惊道,“永荣瞧不出你这么狠呐。”
玉面小七郎嗷嗷叫着扑过来,永荣一面打一面腹诽,我算什么狠,换你那夫君来,这人满口牙就没了。
这时大路上已响起急急脚步声,似有一群人正冲过来。
永荣怕人多混乱,误伤魏之之和苏换,几下将玉面小七郎撂倒,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拉魏之之,“咱们从那边走,这里交给岚侍卫。”
魏之之愣了一下,竟难得没有耍高贵冷艳脾气,乖乖跟着他走。苏换非燕明翠也急忙跟上。
那群人已从大路冲进碎石小径来,见着像是谁家豢养的打手,目测有二三十个,呜呜啦啦冲过来。
岚侍卫三人原本一直赤手空拳,不想伤人死人,却不料这几个纨绔公子还就不依不挠了,于是一怒,哗啦就拔出佩刀来了。
正一派混乱,忽然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闹什么?”
魏之之原本正乖乖跟着永荣走,一听这声音就欣喜回头,“爹。”
苏换回头一看,岚侍卫三人正大发雄威,刀来拳往,将一群打手揍得满地找牙。
硝烟弥漫里,魏弦正负手而立,面有怒容但不惊不动,身旁站着霍安,见着一个人歪歪倒倒过来,风轻云淡地伸手揪住,反手一扭,嘎吱一声,将那人胳膊折断。
啊啊啊——
这声音好凄惨。
有人被这声音完全惊醒,发现这场月下戏美人戏大了,急忙去扯玉面小七郎,“陈公子我瞧着那人眼熟,好像……好像保宁都尉魏大人……”
玉面小七郎正皱着脸哭嚎,闻言歪头一看,瞬间彻底酒醒,糟糟糟,还真是那保宁黑面神魏弦!于是赶紧喊,“撤!”
魏弦冷笑,“撤?阿岚,全给我拿下,押回去。”
几个纨绔一群打手,自然还费不着霍安动手,岚侍卫带人很快将人制服,魏弦鼻子里冷哼一声,瞧也不瞧那几人,抬脚大步向魏之之走去。
明翠见状,急忙低咳一声,“小姐,手。”
魏之之一怔,猛然反应过来,被火炭烫了般抖开永荣的手。
永荣茫然看她一眼,也回过神来,啊啊啊他刚才一直隔衣抓着魏之之大小姐的手臂。顿时背后冒冷汗,怎么办?魏小姐一发难,他又死得很难看。
于是喏喏退后一步,紧张极了。
魏之之撒娇地喊一声,“爹爹。”
魏弦皱眉道,“大晚上的,姑娘家到处走,像什么话。”
魏之之翘嘴道,“软玉屏听过好多次,都听腻了,我和小四出来逛逛,谁知遇上这几个……”
霍安走过来,苏换急忙过来扭他手,低声问,“你去哪里了?”
霍安笑了笑,没说话。
方才那玉面小七郎,这时已变猪面小七郎,唉唷唉唷不知叫唤些什么,魏弦听着聒噪,只吩咐岚侍卫押回去再说。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霍安道,“明日和永荣一起来。”
苏换微惊。永荣也有些吃惊,但魏弦已不多说,挥挥手,带了魏之之走,永荣不敢多问,急忙跟上。
霍安抱拳相送。
魏之之转过头来,朝着苏换一笑,瞧着眼风十分俏丽,“小四,我改日再约你。”
地上那群七歪八倒的打手,傻愣愣见着都尉府侍卫将他们主子押走,半晌后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站起来就跑,想来是回去通风报信了,转眼就跑得干干净净。
霍安转过头去凝视苏换,苏换赶紧撇清,“这妖蛾子不是我惹的。”
霍安忍了忍,没忍住,“你是个,什么命格?”
一回家,苏换就把非燕赶去睡觉,跑回房审问霍安,“魏弦那句话什么意思?”
霍安想了想,坐在床上慢条斯理解衣服,“我入保宁军了。”
苏换愣了愣,“啊?”
她回过神来,着急地扑过去,“你入保宁军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也去凑热闹?魏之之说保宁今年新征上月就已征满了,你怎么入得了?你没事入什么军啊,万一打仗怎么办?我不要守寡啊……”
霍安摁摁额角,苏姑娘你的话永远这么多。他想了想,简单道,“我答应,明先生的。”
苏换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霍安道,“你不是,希望我说话?”
苏换无语,呆了半晌,闷闷坐在床边,“可是也不用入军啊。万一……”
霍安已躺上床,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又不是边地驻防,别担心。再说,难道,真让你养?”
苏换闷闷,“可是……”
她转过头去看,霍安已心平气和地闭眼睡觉了。她叹口气,只好闷不作声地爬上床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霍安就去了城西校场。
苏换带着非燕,自然还是去打理她的桂芳斋。
黄昏时,霍安回来了。
非燕只瞧了一眼,便风火轮一样跑到后院去拽苏换,“四姐姐,安哥今天好威风!”
啊啊他怎么威风了?苏换满头雾水地跟着她走出来,一看就愣了愣。
霍安正在院子里拴马,一身赭红军服外套黑色薄甲,极为妥贴,衬得他越发腰挺背直,恰时夕阳光照,金光点点,落在他身上,看着丰神俊朗。
苏换走过去,伸手戳戳他胸口的甲片,忽然一笑,“霍安,你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霍安裂嘴一笑,“多谢夸奖。”
但很快苏姑娘就俗气起来,吃饭时唠唠叨叨问霍安,一个月军饷有多少啊,魏弦会不会给你个小官当啊,你们平日做什么啊……
霍安慢慢说,“我要留军中一月,集训。”
苏换说,“什么意思?”
霍安说,“不能回家。”
苏换啊的一声,夹的菜又落回碗中,气急败坏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入军不是好事。你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霍安说,“就一月。”
苏换气得眼圈红,赌气道,“还不如你走马呢,走马还比这个自在。”
霍安慢慢说,“魏弦让我,领骁骑营。”
苏换不吱声。
非燕扒着饭,眨着眼说,“四姐姐,我在家陪你,你要成熟一点,安哥那么大个人,你不能把他当小孩一样拴在家里。”
苏换说,“吃你的饭。”
然后她闷闷不乐地放下碗,回房去了。
霍安想了想,追到房里去,“苏换。”
苏换坐在桌边倒冷茶喝,不理他。
他走过去坐下,正色道,“明先生有他的合计,我有我的合计。”
苏换说,“你合计什么?”
霍安道,“让你过更好。”
苏换烦躁,冲口而出,“我想要更好,当初我就跟了徐承毓。”
霍安面色蓦沉。
苏换怔怔去捂嘴,可话已出口,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霍安起身来,一言不发就出了房门。
苏换哎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懒得说,闷闷坐了一会儿,今天怎么也不愿意主动去顺霍爷的毛,天还没黑就倒床上睡了。
霍安回房晚,也没点灯,往床上一躺,一言不发地睡觉。
苏换在黑暗里睁大眼,觉得好惆怅。这是她第二次和霍安闹别扭,可显然这次比争执开糕铺那次更别扭,她好死不死地,居然提到了徐承毓。
翌日一早起床,霍安已不在,只留了字条在桌上:我和蔡襄说过,借蛐蛐和覃婶过来,陪你和非燕一月。有事让非燕去青帮传话。
苏换哼了一声,忿忿然。霍安你越发出息了,理都不理老娘,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果然,白日里,蛐蛐和覃婶就笑眯眯来了桂芳斋帮忙。
大家原本就相熟,都是投缘极了的,说说笑笑间,苏换的心情就逐渐明朗起来。她原本就不是爱别扭的人,想了想,觉得事已至此,她也只有夫唱妇随。反正这一月都见不着霍安,大家各自平静平静,待他回来,不开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么一想,她又高兴起来,这日提早关门打烊,欢欢乐乐回家去了,蛐蛐覃婶一来,正好凑成四人打花牌,哈哈哈好痛快。
于是蛐蛐覃婶就这么住下了,覃婶和非燕住间厢房,蛐蛐住间厢房。白日里大家都去桂芳斋忙活,卖完几屉糕,大家就欢欢喜喜回家打花牌,日子过得既有规律又很滋润,要不是晚上孤枕时想起霍安,苏换简直就把他忘到脚后跟去了。
就这么滋滋润润地过完了八月,九月初时,苏换发觉,她秋困了。
每日早上,都要非燕拽,才能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家里饭菜都是覃婶做,她每日上午去做两屉糕,中午一过就打烊,美其名曰回家睡午觉,但其实一睡就睡整下午。
这日下午她起得早,搬了躺椅,睡在院里葡萄架子下乘凉。
蛐蛐坐在那里摇头叹气,“四姐姐,你真是越来越像猪了。你这个样子,安哥过几日回来,真的会嫌弃你。”
苏换气哼哼道,“嫌弃就嫌弃。他现在不得了,尾巴翘上天了。”
蛐蛐捧着腮发呆,“我也挺怀念以前堂子。现在襄哥可忙了,白日里忙青帮的事,回家又要陪大小姐,进进出出都带曹风,我也闲得慌。”
苏换安慰他,“你还小,好好练拳,长大后自是有机会功成名就的。”
她忽然想起一事,“咦对了,那个阿丘呢?”
蛐蛐说,“阿丘哥其实现在蛮好。他跟着隆叔,在南关马市开了一家铺,卖马具什么的,虽然脚跛了,可也还过得不错。隆叔正帮他张罗媳妇呢。”
他说到这里,惆怅地叹口气,“想着以前挺念想的,可阿丘哥和我说,大是大非后他算想明白了,人这一生,时过境迁,总没有一直不散场的宴席。”
苏换嗯嗯,倒没有蛐蛐那么伤感,躺在那里伸手去摘葡萄架子上的青葡萄吃。
蛐蛐嫌恶地撇撇嘴,“四姐姐,你不要这么饥不择食好不好,你们家这株青葡萄,酸死神仙。”
覃婶从外面回来了,提了满满一篓子菜。
苏换喊了一声覃婶,又伸手去摘颗青葡萄,往嘴里一塞,含糊对蛐蛐说,“你放屁,神仙是不死的。”
非燕在屋里不知捣鼓什么,这时跑出来,跳着去摘青葡萄吃,刚吃了一颗就嗷嗷叫,“酸死了酸死了。”
苏换哈的一声,很得意地又吃了一颗。她是女中豪杰,她就不怕酸。
正吃着好得意,忽然覃婶提着菜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