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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说了半天,最终只能吐出这几个字。舒安夏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两个人才陪着老太君说了不到半柱香时间的话,老太君的思绪就变得不清明起来,“媳妇啊,你别总苛待孩子们,只对你肚子里出来的好,咱们顾府可是大户人家,要是传出去什么虐待庶女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老太君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抓着舒安夏的手紧了半分,舒安夏一怔,不自觉地看向顾瑞辰。
顾瑞辰的脸色更沉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舒安夏对着他摇了摇头。
老太君见舒安夏不说话,原本抓着顾瑞辰的另一只手,也移过来,附在舒安夏的手上,“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老身不知道,老身只不过是给你面子,咱们长房毕竟是顾府的顶梁柱,哪能让二房三房他们看了笑话去?不过你也是个不争气的,私心那么重,让孩子们怎么能尊敬你?”老太君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派期待之色,仿佛等着舒安夏回话。
舒安夏张了张嘴,尽量学着大夫人的口气道,“母亲教训的是,媳妇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庶女,请母亲宽心!”
老太君状似满意地点点头,顾瑞辰扯了扯舒安夏的袖子,两人眼神交汇之后,舒安夏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老太君像是发现了什么般,忽然双目猩红地指着舒安夏大叫起来,“你不是我媳妇,你是谁,是谁?”
舒安夏一怔,还未等说话,只听见门外候着的丫头一齐涌了进来,顾瑞辰霍地起身,转头看过去,只见大夫人沉着脸,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缓地走进来。
舒安夏扬眉看了顾瑞辰一眼,顾瑞辰低头对着大夫人行了个礼,“母亲。”
“难得,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大夫人夹枪带刺地开口,忽略顾瑞辰,凌厉的目光直接扫向舒安夏,“媳妇,你这是在耍什么宝呢?”
舒安夏耸了耸肩,“母亲今日有空了,老太君还念着您呢!”舒安夏直接忽略了大夫人的问题,闲扯了几句无聊的话。
大夫人水眸闪闪,掬起一抹凉薄的视线投向她,“老太君念着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来多嘴,我看这世道,真是要变了,小辈都弄不清自己的位置,天天弄什么妖蛾子,长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小心到时候被淹死!”大夫人说话毫不客气,一点都没有当初一起合作的情分。
舒安夏不再说话,而是退后一步。这时一个婆子端着一个托盘,缓缓地走进来,“大夫人,老太君该用药了!”
大夫人斜睨了一眼舒安夏和顾瑞辰,“没什么事儿就回自己的园子,相公都封了王了,自己还是个夫人,也不找找原因!”大夫人说完,直接跃过他们,就走到老太君身边。
老太君眯着眼,看到大夫人,嘴角有了笑意,“媳妇,你来了——”
舒安夏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刚刚老太君明明是昏昏沉沉的样子,怎么看到大夫人又好了?
顾瑞辰轻轻叹了口气,拉起舒安夏的手,刚要走。这时,端着托盘的婆子从舒安夏的身边过,舒安夏这才看到那个托盘中的瓷碗中,装得是极其粘稠的黑色的药汁,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舒安夏一怔,就拉住了那个准备送药过去的婆子。
“这是什么药?”
“太医给老太君开的药,有什么问题?”婆子扬了扬眉,亦是不屑地扫向舒安夏。
舒安夏懒得跟她废话,三步并两步,便蹿到了婆子面前,直接端起药汁,一闻。
怪不得老太君会神智恍惚,这种给精神病人吃的大量的镇定剂量的药材,怎么能给一个正常人吃?
舒安夏眯起眼,凌厉地看向婆子。
婆子被她这么一看,原本想大叫的她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你——你——我——”
“母亲,这药是哪个太医所开?”
大夫人愣了一下,扬了扬头,“李太医,有什么问题?”
“这药是给失心疯的病人吃的,老太君只是老年病,如何能吃得这种药?”舒安夏的声音颤着,因为气愤的双眼变得通红。
“可笑,你懂什么?”大夫人轻斥了一声,“赶快把药端回来,李太医说,如果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大夫人冷着脸道。
旁边的婆子一听大夫人如是说,赶忙向前走了一步,准备接过舒安夏手中的瓷碗。
“母亲想官府带走吗?想要被扣上弑母的罪名吗?”舒安夏冷笑着,坦然地将瓷碗递到婆子手中,听到“弑母”一词,接过药的婆子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慌乱,端着瓷碗的手一抖,些许黑色的药汁从碗中渗出来,滴在她手指上,婆子强忍着热烫的侵蚀,咬了咬牙。
大夫人怔忡了一下,随即冷冷地看向舒安夏,“你说什么?”
“母亲如果不信,可以再请一名其他太医来验,就知夏儿所说是否属实。”舒安夏从大夫人的眼神中看的出,这件事一定不是大夫人所为,大夫人向来自负,虽然上次的事儿,是包庇了顾娉婷,但是让她亲手去害老太君,她还不是那么恶劣之人,而且刚刚她从婆子身边过,她看到婆子手腕上带着一个通身剔透的翠绿色翡翠,从色泽和光泽度来看,翡翠的价值不菲,根本就不是婆子所能负担得起的,而这个婆子常年跟在大夫人身边,大夫人即使赏赐,也不会赏赐如此贵重之物,所以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婆子的镯子是由他人所赠。既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物品,自然是有事相求。
自从老太君醒来之后,大夫人痛改前非,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尽心尽力伺候在老太君身边,舒安夏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之前如果不是大夫人的帮忙,她也不会那么快有顾瑞辰的消息,当然,就更谈不上帮忙了,所以,她记大夫人一功,如今有人想借着大夫人之手,除掉老太君,又或者是借着老太君,除掉大夫人,更有可能,是一箭双雕。老太君一直待她不薄,大夫人虽然平日里对她百般苛刻挑剔,但是大夫人对待还算真心,所以,舒安夏也就出于本能地插手了此事。
大夫人脸色又沉了半分,犹豫了半响,对着一个小厮朗声道,“去把太医院除了李太医以外的其他太医全部请来!”
没多一会儿,太医院们未给宫里主子看病的太医都来了,进了屋先对着顾瑞辰俯首作揖,“给定北王请安!”顾瑞辰摆了摆手,让他们赶快给老太君看诊。
几个太医赶忙上前,给老太君请过安之后,他们按顺序摸上了老太君的脉搏。
把脉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样?”大夫人有些焦急,通常每次看病,病人或者病人的亲属,都会盯着大夫的脸色看,如今大夫人看着太医们的脸色不约而同出现的为难之色,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几个太医互相望了一眼,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顾瑞辰,最终,为首的蓝袍太医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夫人中毒已深,恐不出月余!”太医沉重地说出结论。
“中毒?”大夫人双眸撑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怎么会中毒?”
太医为难地撇撇嘴,“脉象显示就是中毒,到底是中何种毒,或者为何中毒,必须要从老夫人平日里的膳食和药食下手,逐一检查。”
“不用了,直接就查那碗药吧!”舒安夏叹了一口气,直接插嘴,怪不得她开始就觉得老太君的面色不对劲儿,因为一直想着要进宫的事情,所以就忽略了替老太君把脉,没想到老太君竟然是中毒?只不过,这副药不应该是毒药才对。
大夫人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但是仍然给婆子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端过去给太医。
婆子咬着牙,手臂颤抖着就往太医的方向走。忽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前扑去,她端着的托盘和瓷碗,自然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舒安夏轻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婆子。
婆子趴下的那一瞬间,眼角挂着一抹深深地笑意,验吧,她倒是想看看,砸碎的药碗能验出什么。
然而,想象中的瓷碗破碎落地的声音没有传来,婆子有些诧异地微微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只见那个被她狠狠扔出去的瓷碗,竟然被顾瑞辰准确无误地接在手中。
“定北王不愧是定北王,身后了得!”
“就是,要是王爷没接到,我们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一看这碗药的色泽,就一定有问题——”几个太医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说道。婆子登时面如死灰。
顾瑞辰冷冷的没有接话,几个太医接过去,赶忙开验。
舒安夏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她早就猜到了婆子会搞这么卑劣的一出,所以她跟顾瑞辰先通了气,不过就算是不通气,顾瑞辰也绝对轻而易举地接到这个药碗。
时间过了半柱香,太医们已经验完,碗中的药并没有毒。
听到这个结论,婆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难道老太君平日里得罪的人很多?她以为别人给她的药就是毒药,没想到竟然不是——婆子的心里暗暗庆幸的同时,心里仍然有些忐忑。
“只不过——”蓝袍太医又开了口,这让原本把心放下的婆子,又紧张起来。
“只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顾瑞辰敛起剑眉,幽深的黑瞳中闪过一抹深邃的光泽。
“只不过这种药只能吃两次,超过两次,便容易使人产生幻觉。”太医欲言又止,他们长期在宫里府和达官贵人的府中看病,自然知道这些大家族里面用的老把戏,争宠弄得神经失常,自然也是常事。然而,这顾府的老夫人可是地位不同寻常啊,又不是什么随便的姨娘,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呢?
太医想着又摇了摇头,大家族中的事儿,他还是少参与的好。
顾瑞辰屏住呼吸,一股极强的阴霾浮上了他的黑瞳,太医感受到一股寒气,不由得颤了颤身。
“去,把太医院的李太医给本王拿来!”顾瑞辰的声音冷如万年寒冰,让除舒安夏在内的所有人不由得颤了颤身子。
婆子登时面如死灰,那个李太医来了,她就彻底完蛋了,她可是清晰的记得,李太医当时嘱咐,此药只能吃两次,两次之后就要换下一个方子,然而这句话被那个人听到了,那个人吩咐自己不但把药加成了双倍,还——
婆子双拳紧握,整张老脸,像是要上刑场一般难看。
“呦,我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咱们顾府的大贵人‘定北王’回来了呢!”人未到声先到。众人闻声转头,只见五房李姨娘一身火红褙子,抱着一只杂色花猫,她的身旁跟着身穿素色衣裳的顾婉婷,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地走进来。
婆子一看到来人,双眼忽然亮了亮。
舒安夏微微蹙眉,今日里他们来老太君这儿,只是一个偶然,可是为何这些人都像是有了风声一般?看了看时辰,假如再闹一会儿,今日就又不能进宫了,只是——她怎么总决定今天的事儿有些怪?
“给母亲请安!”顾婉婷看到大夫人,先是怔了怔,然后快步上前行了礼。大夫人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过身。
顾婉婷撇撇嘴,状似不以为意,就转过身,亲切地拉起舒安夏的手,“三嫂今日怎么来了?三哥难得回来一趟,你也不好好陪陪他!”顾婉婷说着,还不忘暧昧地看一眼顾瑞辰。
舒安夏敛气黛眉,也勾起一抹舒适的笑容,“正准备出门走走,结果就来了事儿!”舒安夏说着,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婆子。
婆子冷汗涔涔,赶忙低下头。
顾婉婷眨眨眼,环视了一周后,惊讶地开口,“怎么这么多太医?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众人一听她问,谁也没开口,婆子却是直了直身子,若有似无地向这边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