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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e比她们大四岁,在他工作后的那几年,她与Eric同进同出,那也是她懵懂爱恋植根心底的黄金期,她可以感受到他冷漠面具下一颗赤诚之心。
比如,他从不仗势欺人;比如别人笑话他英语说的不好,他会加倍努力;比如,若有人胆敢藐视中国,他会以夷制夷,让他们懂得尊重二字;有人戏弄她时,他会挺身而出……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闪光点,一束束照进她的心房。
工作后阿Lee依然事事周到的为Eric着想,和他说工作上的事情,与他谈论工作上的问题。阿Lee语气温和,耐心详细。Eric静静聆听,必要时会附和几句,发表下意见,毕竟只是学生,理论上的知识大多并没有得阿Lee的认可,阿Lee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继续微笑耐心与他说明。后来她才知道,两个人无非一个在试探一个在迎合。
有一天,Eric静静凝望着东方,缓缓的说:“下个月,我决定回中国”
“为什么?”她惊讶的问。她以为他会和阿Lee一样留下,直接接手远驰。
“那里才是我的家”他语重深长的回答。
她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片刻后,他有些意兴阑珊:“Bunny,你的深情,我承担不起。”
她心中一窒,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不管她掩藏的多好,他都知道。而他选择无视。
为Eric送别的家宴上。她也来为他送行。
Eric与阿Lee的父亲陆江,只是说让Eric好好工作,一直以来他对Eric就没有对阿Lee那么上心,全无父子间的亲厚。阿Lee有些舍不得。
末了,陆江表示希望Eric回国后可以成家立业。
她惊了一下,手中的叉子猛地掉在地上,她赶紧弯下腰来掩藏自己的慌乱,不想却在捡叉子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
桌子底下,一条细长的腿,刚好从两条西裤间抽离。她心下一紧。
起身来,余光中,阿Lee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陆江的第三任妻子陈玫也如平常无事般谈笑风生。
Eric回国后,方爸爸希望她可以接管他的事业,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孩子。
在工作后的那几年,她才慢慢知道阿Lee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爸爸从中提醒,她想她连自己是如何被击败的都不会明白。而且,阿Lee绝不会顾忌他们曾是多么要好的玩伴。
方爸爸说,阿Lee势力以覆盖之势在远驰蔓延,中国是Eric唯一可以立足与之抗衡的地方。
他们不是兄弟吗?她想。
方爸爸说,阿Lee和他的妈妈一样的温和,一样的聪明,一样的有手段。远驰可以有现在的成就,她功不可没。上一代人的感情,不管是怎么样的起承转合,最终Eric与他的妈妈只能在中国。至死也没有再见陆叔叔一面。
阿Lee是个深藏不露,八面玲珑的角色。Eric也非善类,只是他更多的自卫而无害他人。阿Lee控制了他那么久,选择离开是为了再次有能力站回来。
七年的时间,耗尽她所有的等待与付出,英国与中国来回奔波,换来的还是他与别的女人结婚。
她没有生气,她也不生气,她不是那种赢的起便输不起的人,早在多年前,他已经向她说明后,他不会爱上她。她只是为她的执著找一个落幕的姿势,不会那么难看,至少他可以记住她。
此时,她看着犹自沉浸的Eric不由得笑了起来,“Eric,与其你这样想她,倒不如去看看她”
陆原辰这才收回神来,眉头紧蹙,不是他不想看她,而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若非逼不得已,他会不顾一切的伴她左右。
陆原立向来是一个乐意给人留下错觉的人,所有见过他的人,大都会形容他为温润如玉的谦谦的君子,只有他陆原辰知道,他的毒辣是怎样的让人心悸。
多年以前小小的陆原立就知道让他消失,让他害怕以示自己的威来是不可以侵犯,他的位置是可以取代。多年来,陆原立在商场上的雷厉风行人人称赞,却不知他在商场外的狠毒手段。
放任陆原辰在中国发展,只不过是为了坐享其人之成,因为陆原辰的一举一动,他尽收眼底。他的死穴,他再清楚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把U盘放在键盘上,一不小心又合上了笔电,导致电脑屏幕坏掉,今天才修,没能及时更新。提醒用笔电的妹纸们,笔电屏幕太脆弱了~~~
下面进入正文。
、(十)
三年后,
君诺刚刚入睡;手机便不合时宜的响起;我赶紧接起电话。
“亲爱的诺诺,有没有想影影妈咪哈……”刚把电话放到耳边;就听到程影捏着声音温柔地响起。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儿子幼小的心理上造成阴影。”我佯装正经和她说。
在异国的第一年,程影说远驰看中她的能力;特别派来意大利进修,以便更好的为远驰卖命。于是;起初最难熬的一年;程影陪在我身边。直到我的儿子——陆君诺出生。尽管后来她进修两年期满。她依然经常在中外两地跑。目睹着蹒跚学步的陆君诺;牙牙学语的陆君诺;撅着小嘴叫干妈的陆君诺……她的兴奋多过于我的欣慰。
“我干儿子呢?”她问;“平常不是我一打电话就是他接吗?”
“今天和邻居家的小孩子打架呢,貌似用了体力,一首催眠曲还没唱完他就睡着了”我回答。
程影兴趣盎然的问:“谁打赢了?我干儿子有没有哭啊?”
说到哭这事儿,君诺刚出生的时候,程影直说长得特别像我,哪哪都像。可是,渐渐地,连我也发现他像是第二个陆原辰。每每皱眉,微笑,生气……都像是从陆原辰身上发出的。程影觉得曾经她勾搭过陆原辰没有成功,父债子还,于是在疼爱的同时,她没事就作弄下君诺。惹他眉头紧蹙,嘴巴翘的老高,生气的一天都不理她,她便去道歉。如此反复,程影却乐在其中。
有一天她突发奇想,故意把君诺给惹哭了。然后她兴奋的和我说,你看,原来陆原辰哭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弄得我哭笑不得,却也在那相似的眼睛中,看到晶莹的泪水,想到他最后喊出我的名字,那一闪而过的晶莹光芒。
“喂!赵羽白,你怎么不说话了?”程影在那边嚷嚷道。
我惊醒过来:“哦,邻居家的小孩子都6岁了,君诺没打过,不过也没哭。”
“奶奶的,我干儿子都敢欺负,那小子活腻了是吧!”程影护短的叫道。好像是她儿子一般。
“我说姑奶奶,小孩玩耍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倒是你,怀孕的女人能不这么动气吗?你的‘第二春’可要担心了……”
“去你的,说正经的,什么时候回来?当时可讲好的,如果我怀孕了,你要像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一样照顾我。”
“近期吧,近期我会回去”我是应该回去了。平静的过了三年,是时候回去了。我想念家乡的一切。
“真的?回来就不走了吧!哎呀,我真希望我生个女儿,出生后就狂追我干儿子,就我干儿子那样,长大后一定是个美男子……”程影不停的说着她对未来的设想。
我陷入一个人的思想,直到挂机。婚后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就看婚后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就像程影,原本独立,利索。现在像只幸福的小懒虫。“第二春”怎么疼她都觉得不够。而我,除了坚强,只能坚强,还好有他。
重新回到君诺的小床前,粉嫩的小脸蛋,几缕发丝因为睡前出汗附在额头,我轻轻把他的头发抿起。关上台灯。
“妈妈,你收拾东西干嘛?”小君诺在我身边转悠。
“你猜”
他果真歪着小小的脑袋,肉肉的脸蛋表现出思考的表情,忽然睁大水灵灵的眼睛,欢呼道:“我们要回中国了咯!”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嘻嘻,程影说过,我们始终要回去的!”
“你叫她程影就不怕她听到回来治你”我半是威胁半宠溺的吓唬他。
“她好幼稚喔,用相同的方法想看我哭第二次,我就不哭!妈妈,你不要告诉她我叫她程影喔”说着胳膊环住我的腿,脸不住的蹭我的裤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那我们现在和你的伙伴们告别好不好?”
“好!”
我居住的地方,有几户是台湾人,可能是同为中国人,感觉份外亲切。君诺很爱与他们玩,就连撒娇,嗲起来也都是跟着他们学的有模有样,每每使出来,必定是有求必应。
刚出门,一个四处张望的身影,让我身体一僵。
李响——
A市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拉着君诺的手,远远的便看见一家人焦急的等待着,一股热泪充盈眼眶,我用力的眨了几下,重新换上久别重逢的微笑。
爸妈眼睛红红的望着我,“羽白,你可算回来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说什么。环顾身边的每个人。羽青与谭先生身边多了一个眉宇间有些神似羽青的男孩,羽凡和小玲怀中抱了一个与君诺差不多的孩子,水灵灵的。
原来,我错过了那么多世事变迁。爸妈似乎也老了许多,略显老态的脸庞让我愧疚。
君诺用力的拽了下我的手,喊道:“妈妈”
我吸了鼻子,“爸,妈,我回来了……”,轻轻的走上前,拥抱爸妈。一种回归原本的安定油然而生,不管走多远,走多久,这片天空永远有一块缺口是与自己完美契合的。
用李响带给我的钥匙打开了这间承载我快乐,甜蜜与痛苦的房子,有我们的秘密,我们的私语,我们的相互轻唤的声音,踏进房门的每一步都踏的那么沉重,一切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就连沙发上的抱枕还是两个叠在一起放的。
“陆原辰,以后这两个抱枕要叠在一起放,不能分开。”
“为什么?”
“你看,这上面有个男孩向左走,那个上面有个女孩向右走,叠在一起两个就可以走到一起了。”
……
餐桌上的摆设亦如从前。
“老婆,你做饭的技术越来越高了”
“那当然,含金量达百分之百”
…………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三年’遗弃在外。
“三年”的距离,横亘在我们之前。如果可以硬生地把这‘三年’掐掉,这套房子又会充满欢乐与甜蜜。
“妈妈,看爸爸!看妈妈!”不知何时君诺跑到卧室开心的喊出来,我猛地跑进去。
我惊呆了——
一整面墙都是我与他的照片,有蜜月时的,有结婚照,还有一些是我所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被他拍下来的……
眼中干涩难耐——
我猛地抱着君诺,“宝贝,我们去找爸爸——”
君诺兴奋的拍手:“好,见爸爸了”,也许是这三年我的想念无法自掩,说与他听,指与他看,所以在他心中,‘爸爸’是伟岸,是安全,是温暖的代词。
陆原辰,我不相信,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会这么残忍的离开,三年,你要三年,我便给你!你嫌我碍事,我便躲的远远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
通往墓园的道路,铺上一层厚厚的雪,天空还在不停的洒弄,可能下的太久了,渐渐的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小,越来越少。
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天地间,红妆素裹,冰冷一片。
李响说:“羽白,陆总他赢了,他丢下残局,第一时间便是驱车到机场,他说他第一时间要见到你,只是,陆原立输不起,在陆总的汽车上做了手脚,连老王也未能幸免。”
到底李响最后还是向着陆原辰了。
“妈妈,妈妈,爸爸,是——爸爸”小家伙开心的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奶声奶腔的说。
我蹲下来,心疼地抚摸着君诺眉间,如同无数次我抚过他眉间一样,“君诺,真聪明,这是
爸爸,君诺的爸爸”
他才两岁,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只是低头拨弄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