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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直直的戳进石侍卫的心窝里。他悻悻的哼了一声:“世子爷特地命我留在京城,有‘要事’托付给我不行吗?”
桃花边在前领路边嘲笑道:“特地把你留在京城是要做什么?该不会是专门照顾我们娘子吧!”
……虽然不中亦不远矣!石侍卫的脸色更难看了,索性闭上嘴,什么也不肯说了。
不过,见了夏云锦总得把来意说清楚。
石侍卫很憋屈的从怀中拿出密封好的信件:“夏娘子,这是世子爷给你的信。是和战报一起送到安国侯府的,小的一刻都没敢耽误就给你送信来了。如果夏娘子有回信。还请快些写好,小的可以帮着送出去。若是世子爷日后问起,还请娘子如实说清这一点。免得世子爷怪小的办事不力。”
夏云锦半是愕然半是惊喜的接过了信。一旁的桃花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明显就是冲他来的!
石侍卫难得有几分羞恼,不着痕迹的瞪了桃花一眼。这个可恶的丫头半点都没害怕,反而笑的更起劲了。
夏云锦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封信吸引了过去,根本没留意到别的。这封信和战报一样,密封在一个细长的木筒里。打开木筒的一端,将卷的细细的信纸拿出来展开。萧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迹立刻出现在眼前。
还没开始看信的内容,夏云锦已经被萧晋这手好字震住了。
不是说自幼就练武十岁就上了战场吗?这样的人怎么还有时间练了这么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相比之下,自己写的字简直惨不忍睹……
夏云锦默默的决定。从今天起开始练字。不然。她简直连写回信的勇气都快没了。
信上其实没什么肉麻的内容。就是像记流水账似的说了些近况。萧晋已经领兵到山西了,只稍微休息整顿了一天,就开始追剿匪徒。第一次短兵相接,骁勇善战的神机营就将一伙匪徒打的落花流水。不仅剿灭了一千多人,还生擒了不少匪徒。看这架势,最多就是一两个月的功夫,就可以领兵回京了。
在信的最后,萧晋才将心里的思念和热情透过笔墨传递了出来。
……行军打仗于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可这次离京,心里却一直挂念着你,寝食难安。你也想我吗?
夏云锦轻轻的咬着嘴唇,俏脸浮上一抹浅浅的红晕。
她有没有想萧晋?
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总没消停的时候。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想他的时间。可不管在做什么,他的脸孔总是不时的在脑海中闪过。在那一刻,心里总是涌起丝丝甜意。到了晚上,只要一听到风吹窗棂的声音,她就会无故被惊醒。明明知道他绝不可能出现。可还是回不自觉的往窗外看,总觉得他会随时出现在眼前……
她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桃花冲荷花眨眨眼,露出一个会心的暧昧的笑容。瞧瞧娘子,接到世子爷的来信多欢喜啊!看来,娘子是真的对世子爷动心了……
荷花忍住笑,嗔怪的白了桃花一眼。娘子脸皮薄,你可别胡乱说话。待会儿要是惹的娘子羞臊不好意思写回信就全怪你。
桃花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果然安安静静的没吭声。
一直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石侍卫,眼角余光其实一直盯着桃花的一举一动。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些弧度。待他察觉到自己竟然在笑,立刻用力的抿紧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夏云锦终于张口说话了:“我去写封回信,劳烦石侍卫稍候片刻。”
石侍卫立刻应道:“娘子不用着急,慢慢写。”最好写个满满的几张纸,世子爷见了信也会更高兴些。
夏云锦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拿了封好的信回来了。将那个细长的木筒交给石侍卫,明明双颊嫣红,却故作镇定坦然的说道:“劳烦石侍卫将信传给柿子爷。”
“这是小的份内之事,何谈辛苦。”石侍卫的话说的客气恭敬,可惜天生长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怎么看都不像高兴的样子。
夏云锦又命桃花送石侍卫出府。
桃花笑吟吟的看了石侍卫一眼说道:“怪不得世子爷特地把你留在京城,原来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了你。”
桃花发自内心的感叹,听在石侍卫的耳中却成了赤果果的讥讽。他嘴角抽搐了几下,面无表情的应道:“只要是世子爷交代的事情,当然都是重要的。上阵杀敌和传信同样重要。”
可惜,这话实在没什么力道,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何况是别人。
桃花扑哧一声乐了。
石侍卫黑黝黝的脸孔掠过一丝气恼的暗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可惜,凌厉又充满杀气的眼神丝毫没吓到桃花。反而笑的更起劲了。
可恶的丫头!石侍卫的脸更黑了,窝着一肚子闷气回了安国侯府,将封好的信交给了送信的士兵。
快马加急,不出三天,这封信就会送到世子爷的手里了。
……
石侍卫走了之后,夏云锦一个坐在那儿发呆了许久。
说发呆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她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甜蜜的微笑,一会儿怅然的拧眉,一会儿又是一脸纠结矛盾的表情。
小茉莉忍不住低声问道:“娘子在想什么?为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皱眉的?”
腊梅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这都看不出来么?真是太笨了!娘子当然是在想世子爷嘛!
夏云锦确实在想萧晋。想着他任性跋扈的俊脸,想着他霸道不容拒绝的追求,想着临别时他深深的凝视……
原本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此时全部翻涌上心头。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将萧晋的信又拿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直看到能将整封信都背下来了,还是舍不得将信收起来。
门边忽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夏云锦被惊的回过神来,立刻将信折好收进袖子里。她的动作飞快,可还是被萧氏瞄到了。忍不住问道:“锦儿,你袖子里藏了什么?”
夏云锦咳嗽一声:“没什么,就是一张纸而已。”她和萧晋已经曲通暗款的事情,还是以后再告诉萧氏好了。
萧氏更不解了:“一张纸你还特地收到袖子里做什么?”
夏云锦:“……”
关键时候,荷花立刻英勇的来救场了:“夫人,在你来之前,娘子正在看些杂诗。她担心夫人不高兴,所以特地将这首诗收了起来。”
所谓杂诗,也就是情事的另一种说法。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私下偷偷看情诗这种事情,当然得瞒着父母。
萧氏自以为想通了,倒是没生气,反而欣慰的笑了起来。
女儿终于真的长大了,开始有了怀春少女的心思了。
夏云锦唯恐萧氏再问出什么令人尴尬的问题来,立刻扯开了话题:“杜郎中今天进宫为皇上治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句话,立刻就成功的将萧氏的注意力转移了:“杜郎中的医术这么精湛,一定能治好皇上的病。”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出了对杜郎中的信心。
夏云锦笑嘻嘻的说道:“娘对杜郎中可真是有信心呢!”
萧氏的脸莫名的红了一红,故作镇定的说道:“杜郎中能治好我的病,还救了我们夏家的马。医术精湛人人都知道。我对他当然有信心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贵客(一)
夏云锦倒是还想再打趣几句。可一想到萧氏的薄脸皮,万一说的刺激的过了头,只怕今后连见都不肯再见杜郎中了。
想及此,夏云锦立刻扯开了话题:“娘,还有五天就是周姐姐过门的日子了。请帖都送出去了吧!”
萧氏笑着应了一声。宴请的客人名单都是她亲自定的,只要是和夏家交好的基本都送了请帖。虽然是冥婚,毕竟也是周蓉堂堂正正嫁到夏家来。总得风风光光的不能亏待了周蓉。
萧氏想了想问道:“对了,侯府那边是不是也该送份请帖去?”
夏云锦一想到傅氏那张矜持高高在上的脸就觉得头痛,立刻说道:“还是别送请帖过去了。估计就算是送了安国侯府也不会有人来,就别自讨这个没趣了。”
萧氏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见夏云锦如此坚持,也就依了她。至于宁王府那边,萧氏压根就连想都没想过。堂堂王府的王妃怎么可能赴夏家的喜宴嘛!
……
五天一晃就过。很快就到了周蓉过门的喜日子了。
这五天里,夏云锦倒是想过打听杜郎中在宫里的情形。可萧晋不在京城,眼下能打听到宫里情形的唯有宁王府。夏云锦实在不想和宁王打交道,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消息就应该是最好的消息。要是杜郎中治不好皇上的病,早该回来了。既然一直都没回来,就说明杜郎中还在宫里给皇上治病才对。
周家的娘子以冥婚之礼嫁到夏家,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鲜事。接到请帖的无一例外都来了。还有些没接到请帖的,也送了贺礼上门来凑热闹。
来者是客,上了门的客人总不能撵人走。幸好夏府宽敞的很,之前又多备了几桌酒席,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萧氏今日精神极佳,一大早便站在大门口迎客。夏云锦唯恐她的身体经受不住,想劝她回院子休息。萧氏却精神抖擞的笑道:“放心吧,我能撑得住。”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往日萧氏总是病怏怏的。今天却是笑容满面精神奕奕。
夏云锦见她心情这么好,也不忍再多说。打定主意一直陪在萧氏的身边,万一萧氏身子撑不住,自己也能随时的接过招呼客人的事。
四娘和五娘今天也穿戴一新,乖乖的跟在萧氏的身后。再有方全刘德海赵妈妈和府里的一众管事,倒也勉强应付了过来。
夏家是京城最出名的富商之一,夏半山在世的时候交友也算广阔,和不少商户都维持着往来。如今夏氏父子虽然不在了,接掌夏家的夏三娘子竟然将夏家稳稳的撑了下来。而且还攀上了宁王府这棵大树,令人既佩服又好奇。所以。登门的女眷有大半都是冲着夏云锦来的。
夏云锦平日出门总戴着纬帽。见过她真面容的少之又少。今天是夏家办喜事。总不能在府里戴着纬帽吧!
于是,夏云锦便尝到了被一堆人围观的滋味……
商户女眷大多说话直接,也不讲究含蓄那一套。甚至有人当着夏云锦的面就问萧氏:“萧夫人,三娘子定好人家了没有?我对她可是中意的很。不如就让她嫁给我家的大郎……”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口齿伶俐的女子打断了话茬:“三娘子生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儿,也亏得你好意思张口。就你家大郎那样的,也不怕把娇滴滴的三娘子给吓着了。要嫁也得嫁给我家的二郎才对。我家二郎可是一等一的英俊少年郎……”
但凡是做母亲的,大概都不会讨厌这样的话题。哪怕对方说的直白鲁莽,总归是相中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嘛!所以,萧氏好脾气的笑道:“锦儿还在孝中,要议亲也得等到出了孝期再说。”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推脱之词。也抵挡不了众妇人的热情。话题依旧围绕着夏云锦打转。
夏云锦生的一副好相貌就不必多说了,夏家又无男丁。将来夏云锦出嫁了,嫁妆肯定十分丰厚。也怪不得这些妇人都对她如此热情了。
夏云锦在一堆妇人的聒噪声中,不止一次的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可今天是夏家办喜事,这些都是登门来贺喜的客人。她这个做主人的避开实在是不像话。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受煎熬,还得在妇人的打趣声中假装羞涩。
这次第,怎一个痛苦了得!
很快,就有新的客人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