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睦彦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小包,便放在桌上打了开了,见竟是莫悠的掌印,便阖了眼睛手插在袖子里,盯着那掌印瞧。半晌,突地闪身不见了。
景睦彦远远地跟着那白狼,行了很久,越行越西,直到那白狼隐到一座山里不见了,景睦彦才停了下来。景睦彦仔细的搜索,果然隐隐的还是闻到了莫悠的气息,他随着那气息,走进一个半山腰的山洞,往里走了一段路,见着一间小屋。
景睦彦往那屋外一站,果然,莫悠垂着头走了出来,唤了声:“睦彦。”
景睦彦目光冰冷地瞧着他,一个闪身一把拽了莫悠往那山壁上一按,朝着他的脸便是狠狠的一拳。
莫悠由着景睦彦一拳过来,完全没有格挡,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缓过来后便又唤了一声“睦彦。”
景睦彦惊了惊,他发现莫悠的气息十分弱,修为大减,似是快要不行了,虽是拽着他的衣领又是一拳,可下手明显轻了,但语气仍是气愤之极,道:“你还有脸叫我!”说着便拖着莫悠进了屋子,见景苒木讷地坐在榻上,便把莫悠往地上一掷道:“我把她给你的时候,她是这个样子的么?啊?”
景睦彦抬起腿朝着莫悠便是一脚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得了她么?啊?”
“她娘当年为了生她,连命都快没了,这些年我把她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就是给你这么毁了的么?莫悠!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莫悠满脸的血地摔到墙角,缓些过来后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坐起身来,沉默了半晌道:“睦彦,都是我的错。”
景睦彦暴躁地在屋里来回走,每走一程,便回头看看景苒,见景苒脸上始终没有一丝表情,半点也没动过,便气极了地“哎!”了一声,走到景苒身旁,拉了她的手,仔细瞧她,又唤她“苒儿,苒儿。”但景苒没有反应。
“她这也算是活着?!”景睦彦没好气地朝莫悠吼,“你特么的真叫一个恶心!”
莫悠缓缓地依着墙角站起来,低声道:“那日萧池要杀我,她哭了,还拦着萧池,又救了我一命,萧池说她原本还有一小块魂魄留在这身子里,但那日最后也跟着萧池回去了。”
“还留着一小块魂魄受你的罪是么!”景睦彦狠狠道,“这丫头是真傻,你这样的畜生是我早就让你去死了算了,来来回回的护着你,你倒是自己看看你对她做了什么!”
莫悠低着头不说话。
“哎!我怎么会蠢到把她给了你!”景睦彦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睦彦,我打算好了,往后我也不再理别的事了,如今苒儿离不了我,我也只想和苒儿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过几日等风头过了,我再寻个好些的住处,我会一辈子都永远陪着她。”
景睦彦背朝着莫悠负手而立,沉默了许久道:“她帮你捡回来的狗命,你自当一辈子都陪着她。”
半晌,莫悠又道:“睦彦,兴许我活不了太长时日了,长右殿往后就拜托你了,也许不日,你便能把四海的血族都收拢起来了。”
景睦彦转过头,狠狠地剜了莫悠一眼,道:“我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做什么?!我乖巧可爱的女儿,变成了两半,一个,”景睦彦伸手指了指坐在榻上的景苒道,“在你这儿像块木头,另一个,”景睦彦伸手往天上指了指道,“在萧池那儿,成天见不到,连我是谁都不认得,要萧池跟她说我是她爹,她才叫我爹。”景睦彦两步走到莫悠面前道:“你说我要四海的血族做什么?!”
莫悠听了猛的一震,但片刻便释然了,只是低了头不说话。
“我真想掐死你!”景睦彦拽过莫悠的领口道。
景睦彦狠狠地甩了莫悠的衣领,走到屋门口也不回头道:“过几日,等远山收拾完你那烂摊子,我给你寻个好些的地方,这破烂地方连个干净的泉水都没有,你还要叫苒儿受罪是么!”说完也不等莫悠回话,便闪身走了。
景睦彦走后,莫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32。重试云雨
这两日,晋安殿里的景苒还是没有长大,依旧一副人世间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模样,不过自从景苒得了魂魄变得聪明起来,而萧池也找到了乐子,倒也并不那么急切的盼她长大了。
这几日里景苒已经不肯再看画本了,她好像瞬间就认了字。萧池觉得最有趣的便是这姑娘一提笔,写出来的字迹,和她从前的完全一样,果然魂魄还是不变的。
景苒问萧池讨书看,萧池也不知道她想看什么书,脑子里一转,便拿了当时她爱看的那套讲洪荒巨兽的书给她,果然这丫头看得上了瘾,夜里也不肯睡觉,萧池便褪了她的衣裳逗弄她,这姑娘居然小眼睛一转,酒窝一闪道:“那我帮你快活一下,等会儿就再看半个时辰的书。”萧池觉得差点背过气去。
前日夜里看书看得晚,早晨也醒的晚了些,那姑娘才刚哼着睁开眼,便往枕边摸她的宝贝书,萧池无奈地直摇头,便拉着她起来梳洗换衣裳,这丫头倒好,由着萧池帮她穿衣裳,手里的书还是不舍得放下。
萧池没了招,便抱着她到六角亭里靠在软榻上,由着她赖在自己怀里看书,自己便拿了根鱼竿打发时间。
萧池觉得殿外来了人,便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无奈之下便挥了挥手叫小童去迎客,不一会儿,只见一身穿黛蓝色衣衫男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便朝萧池拱拱手便道:“萧池,真是好久不见,我听闻你又手刃了一个天魔君,特来祝贺!”
“易舒。”萧池招呼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小童便为他上了茶。
“你去收拾天魔那日,我正好有炉丹丸出炉,炼了九十九年了,一下走不开,便遣了我的学生去你那儿观战记录。正好我那学生仰慕你已久,一直吵着要见见你的威风模样,我便让他去开开眼界。”那易舒端起茶喝了口道,“可那孩子回来说他什么都没瞧见,就见你走进去了,又走出来了,然后就走了,我让他写战记,他写了两页就再也写不出来了。”
这易舒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睛便往景苒身上瞥,萧池知道这易舒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战记来的,定是为了打听他娶亲之事,不过也是自己不好,婚宴那日出了事之后一片混乱,后来又收拾了莫悠,便忘了向这管姻缘之事的太阴星君递个折子。只得拍了拍看书看得入神的景苒,道:“苒儿。”
景苒眼光不舍地从书中抬起来,望了望萧池,又朝易舒笑了笑,欠了欠身子道:“苒儿见过仙君。”见易舒朝她点点头,便又瞥着眼睛去瞧那书。
易舒见了景苒的正脸,觉得虽然年纪小,但果然是个漂亮的姑娘,心里便暗笑一阵,想你萧池也有今日,被个小丫头套牢了。
“呀,萧池,这位定是你的妻子啦?”易舒趁热打铁道,“不知姑娘是何家仙门之后呀?”
萧池就知道他要问这个,但却不想与他说,一转念,看了看景苒手里的书道:“对了苒儿,忘了与你说啦,你可知你手里的书是谁写的?”
“嗯?”景苒便好奇地抬头看着萧池道,“太阴星君写的啊。”
“写的好不好看啊?”萧池道。
景苒立即眉开眼笑道:“好看!好看极了!我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书!”
只见易舒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特的表情。
萧池赶紧接上道:“那你可知道,我们对面坐的这位,便就是太阴星君?”
只见景苒慢慢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朝易舒望了过去,满脸的表情里都写满了崇拜,足足愣了半晌,突地从那软榻上跳下来,到易舒面前认真地一鞠躬道:“星君的书实在精妙,苒儿这几日在拜读星君所著的洪荒巨兽几册书,读得入神,连觉也不想睡了,又不舍得看得太快,只怕读完便再也寻不到如此精彩之书,所以苒儿想,若是能有幸拜读星君别的大作,那定是极好极好的。”
萧池看见易舒的眼里突然有了亮光,立即伸手扶了扶景苒道:“啊呀,承蒙萧夫人看得起,易某改日定携一套拙作给萧夫人送来,只盼萧夫人喜欢便好。”
萧池心里暗笑,这不中用的易舒,刚才还打探景苒的来头,这会儿便一口一个萧夫人,不过他听着倒是颇为受用。
萧池端了杯茶喝,看着景苒兴奋地拿着书向易舒问这问那的,又不停的赞叹,一会儿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啊,完全没猜到后头的事,看到最后的时候真的吓一跳!”一会儿又道“我觉得仙君这段写得极好,把萧池写得活灵活现,好像就像是亲眼见了一般,好厉害!”
易舒频频点头,又细心地回答景苒的问题,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萧池觉得今日没他什么事儿了,这太阴星君原本是该管些姻缘之事,记载仙界各家的婚娶,可这位太阴星君易舒的爱好除了养圆毛和炼丹,便是写史记战记一类的正传。
这易舒辈分高,资格老,他要写也没人敢拦他,何况他写了,司命那儿便乐得清闲了许多。只是这易舒姻缘之事写多了,写个史记战记笔锋也像述说儿女情长似得,喜欢娓娓道来,烘托气氛,制造悬疑,格外啰嗦。所以除了景苒这样的小丫头,没人看得下去。
但易舒今日却是遇了知音,和景苒聊了足足快一个时辰,走的时候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金丹,说原本是给萧池带的,但既然见了萧夫人,便作为见面礼吧。
景苒拿了金丹喜滋滋的,临走还不忘提醒易舒说下次别忘了带书给她,易舒应得爽快,红光满面地朝萧池挥了挥手,便走了。
景苒蹦蹦跳跳的跑回萧池怀里,说这下不怕书会看完啦,萧池无奈地摇头笑道:“把金丹吃了,易舒炼的丹可都是好东西。”
景苒便把那金丹吞下肚去,顿时觉得怀里暖洋洋的,便捧着书继续黏在萧池膝上看。看着看着,景苒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萧池盖了条小毯子在她身上,看着她可爱娇嫩的睡颜,心里满足极了。
等景苒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景苒一醒,迷迷糊糊的便蹭着蹭着开始解身上的衣裳,萧池心中一喜,忙帮着她把衣服脱了又把她放进水里,景苒果然慢慢的往水底游走了。
萧池心跳得有些快,他双手插在袖子里,站在岸边等,这易舒的金丹果真还有些用,他觉得这一次,景苒应该能长到原来的岁数了。
一柱香过去了,萧池望着平静的水面,还是丝毫没有动静,他有些焦急,太阳缓缓的落下,点点夕阳落在莲花池宁静的水面上,泛起层层金光。萧池在那水面上寻找景苒的蛛丝马迹,却突然发现,景苒重生时候的那朵大莲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合了起来,萧池一愣,果然这次是不太一样么。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的光景,太阳快要沉下去了,天边姹紫嫣红的晚霞弥漫了开来,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彩,夕阳在池面晕起一层柔软的光,让人有些迷离。而那大荷花鼓鼓的,像是快要绽放了。
池子偶尔有一两条鲤鱼腾起,“噗”的一声溅起些小水花,而萧池的眼睛落在那莲花之上,再也移不动了。缓缓的,第一片荷花花瓣打开了,很快的,第二瓣也打开了了,一片接着一片,整朵莲花都绽放了,萧池觉得他从未注意到过盛开的莲花竟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余光里天边的彩霞像火一般地烧起来。
那莲花动了动,从那花心中飘出了几缕柔软的长发,那长长的黑发,在夕阳里泛着柔柔的红光,紧接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