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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絮的脉浮躁的很,定是因为她心脉浮动。而辰苏白其实也并非想把脉,搭完脉,他伸手拉住了雪絮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雪絮一惊,抽了抽手,却因为辰苏白握的紧而没有抽走。
辰苏白从怀里掏出一根发钗,正是他送给雪絮的那根桃花钗,雪絮自尽的那日竟被他收了起来,凌子熙一见他竟然拿了雪絮自尽时候的凶器出来,觉得不妥,但也拦不住了。
辰苏白把那发钗递到雪絮面前道:“雪絮,还记得这根发钗么?”
雪絮的目光牢牢地粘在那桃花钗上,接过那桃花钗握在手里,表情凝住了,只见她的眉头先是缓缓地舒展开来,眼中似有波光浮动,慢慢地,恐惧的表情缓缓地爬上了她的脸,大眼睛闪烁不定,睫毛极快速的颤抖,脸色刷地白了下来,眉头紧紧地锁起。
猛地她抬头盯着辰苏白看,眼里竟满是惊恐,她突然张嘴,似乎想要尖叫,但声音卡在喉咙里,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凌子熙一步上前,将雪絮扶起来,搭了她的脉,又引了仙气安抚她,半饷才将她放在枕上,转身没好气地对辰苏白道:“你何必这样刺激她?”
辰苏白也是一脸茫然。
凌子熙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事儿奇怪透了。为什么雪絮想起景睦彦的时候是一脸甜蜜的,而想起辰苏白的时候却一脸恐惧?搞得辰苏白才像是那个坏人,凌子熙突然想起景睦彦骂辰苏白衣冠禽兽连妖都不如,突然竟觉得有些可笑。
“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凌子熙道,“只能等雪絮醒了再说了。你先回吧,有消息我传信给你。”
雪絮没过多久便醒了来,醒来的时候凌子熙就坐在她身边。这一次雪絮的情绪很不好,一言不发的只是泪流满面。
凌子熙试探着问她:“雪絮,都想起来了吗?”
雪絮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像小溪一般流下来。
见她也不想说话,凌子熙想无论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让她静一静好,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没事的,雪絮,无论怎样,我总是在你身边的,别太伤神,先休息休息,好么?”
雪絮点点头,凌子熙起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只听得雪絮喊住他道:“爹。”
凌子熙转过身。
“我,能先不见辰苏白么?”雪絮道。
凌子熙叹了口气道:“恩,那便不见他。”片刻,想了想道:“那另一个呢?”
雪絮看着床顶,沉默了半饷道:“他在哪儿?”
“在地牢里关着。”
“那便关着吧。”
凌子熙点点头。
雪絮终日里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人明显地消瘦下去了,凌子熙有些后悔,还不如让她忘了辰苏白便好了。辰苏白来找了好多次,凌子熙觉得瞒着也没意思,便道:“雪絮说谁也不想见。”
辰苏白追问道:“她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凌子熙道:“应该吧。”
“那我也不想见?”
凌子熙摇摇头,心想点名就是不见你。
这一日雪絮起了床,一个人出了门,她屋里的丫环赶紧去报告凌子熙,凌子熙让她跟着雪絮看看她做什么但不要惊动她,随时来报。
果然,一会儿那丫环跑来说雪絮去了地牢,被守卫拦住了。凌子熙叹了口气,默默传了个令,让雪絮通行。
雪絮一个人进了关着景睦彦的地牢便关上了门,一间石屋,布满了结界,景睦彦周身的大穴全都被封死了。
景睦彦坐在石榻上,整个人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的,精神也不错,完全看不出被关了这许多天。见她来了,也并没有惊讶,只是便站起身,朝她微微一笑道:“雪絮。”
雪絮缓缓地朝他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看,突然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在石屋里回荡。
景睦彦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舔了舔嘴角的血,只见雪絮狠狠咬着嘴唇,强忍着眼里的泪水,胸口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
景睦彦一把将雪絮拢进怀里便狠狠吻住了雪絮的唇,雪絮的眼泪翻滚着落下来,在他怀里挣扎,景睦彦的舌头在雪絮的嘴里搅着,带着他的血味,片刻,雪絮也紧紧地抱住了他,回应着他的吻。
景睦彦将雪絮推倒在榻上,伸手便往她衣服里探。雪絮一把拉住他的手,呼吸颇为急促,喘着气轻声道:“不行,外面有守卫,会被人知道的。”
景睦彦停了手看着她,只见雪絮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半饷道:“我渴。”
景睦彦舒了眉头,眼睛里竟有些笑意,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便递给雪絮。雪絮就着那手腕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景睦彦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地看着她。
喝完了雪絮才显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坐起身来,咬着嘴唇。
“雪絮,”景睦彦道,“跟我走么?”
雪絮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他,道:“你这样还能逃走?”
“你若愿意跟我走,我自然就能想法逃走,你若不愿跟我走,我一个人去哪里都没什么意思。”景睦彦道。
雪絮看着他,觉得他眼睛里都是认真。便低下头沉默了半饷道:“我怎么可能这样跟着你一走了之呢。”
景睦彦把她拢过来吻了吻她的秀发道:“雪絮,不着急,办法总会有的,这地牢困不住我,只要你点头。不过你一时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我会等着你的。”
雪絮咬着嘴唇看着他,片刻便起身走了。
凌子熙当天晚些时候便去看了雪絮,他打算好好和雪絮谈谈,东辰每天都来寻他,搞得他心烦不已,这事无论如何总要有个解决之道。
“雪絮,”凌子熙和雪絮坐在院子的回廊里,雪絮泡着茶,夜空晴朗,就像这么多年来的许多个夜晚一样,“今天去找过景睦彦了?”
雪絮稍稍一怔,点了点头。
“雪絮,这几日你受苦了。”凌子熙抽着烟斗道,“最近这些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你若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眼下你是如何打算的,告诉我好么?无论你如何想,我都总是会想办法帮你的。你若心中有为难之处,我总是虚长你几岁,也好给你出个主意。”
雪絮沉默了半饷,给凌子熙倒了一杯茶,道:“爹,我也不知道要如何。”
凌子熙心里思索着如何开口会比较婉转,便道:“东辰很想你,每日里来缠着我想见你,雪絮,你还是不想见他么?”
雪絮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总要见他的,可我……我怕见他。”说着,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雪絮,”凌子熙抽了一口烟斗道,“有句话爹得问问你,你要实话告诉我,因为只有知道了你的想法,我才好考虑日后如何办妥当,好么?”
雪絮点点头。
“那景睦彦,可是你心仪之人?”
雪絮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凌子熙,半饷道:“怎么会?自然不是的。”
“所以还是喜欢东辰?”
雪絮咬着嘴唇,半饷,点点头。
凌子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大致明白了前后因果,估计果然还是雪絮被景睦彦劫走时吃了亏,觉得对不住东辰才不敢见他的,那这就好办,便道:“雪絮啊,我觉得你也不必过于紧张了。”
他拉起雪絮的手握在手心道:“无论如何,被景睦彦劫走的事情都错不在你,要说起来,反而是我和东辰没照顾好你的过失。东辰呢,也是我从小看他长大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这些日子每日为了你担心的人都瘦了,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他也定不会计较些琐事,你也便放下心来见他一见可好?”
雪絮看着凌子熙,一会儿又低下头,又过了半饷,点点头。
凌子熙心里还有些不放心,想着不如就干脆试探一下吧,便道:“那景睦彦是犯了大错,我们将他交给东辰宫处置,可好?”
只见雪絮猛地抬头,道:“不行。”说完便觉得自己不对劲,便放缓了语气道:“最好是不要,把他给东辰宫,苏白定会杀了他的。”又想了想道:“无论怎么说,他救过我的命的。”
凌子熙心里掂量了一番,便道:“也好,那便先关着他,过两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18。迟来的父亲
雪絮一夜无眠。
她今日松了口,明日辰苏白定会来看她,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整,她虽然不再抱着像当日一死了之的心了,却还是非常煎熬。
她怕极了见辰苏白。辰苏白对她越好,她越煎熬。她真希望辰苏白不理她,或是干脆退了婚,她一辈子都不嫁人,心里也会好过些。
二十一天,辰苏白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期间如何,难道真的丝毫不介意?但辰苏白定不会知道她染了血瘾,而且根本无法抗拒景睦彦了吧。往后怎么办?景睦彦不可能一直关在自家地牢里,就算是一直关着,她也不可能隔三差五的去找他吸个血。
昨日里她血瘾犯的厉害,去找景睦彦原本是想去修理他一顿,再咬他两口的,谁知见了他竟变成了那样?父亲定是看出了什么,不然今日为何会问她是否喜欢景睦彦。
自己是否喜欢景睦彦?
就算是自己问自己,也是在第一时刻便否认的,但细细地想,难道一点点喜欢都没有么?在顺庆时候的温文尔雅的景公子,在她万念俱灰之时奋不顾身将她救出来的景公子,还有在小院的二十一天里亦梦亦幻颠鸾倒凤的景公子。
雪絮觉得只要想起来便是浑身一阵酥软,那感觉太过虚幻太过愉悦,让人色授魂与。
雪絮猛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竟会又想岔了。明明是在想明日见了辰苏白要如何才好的。雪絮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到肉里。
第二日傍晚,辰苏白果然来了。来的时候雪絮坐在院子里池塘边的石椅上,辰苏白便挨着她坐下,显得小心翼翼,开口问了些不打紧的事儿。
雪絮做了准备他要及景睦彦的事,却没想到他只字未提,只是说些别的事,又说辰露白吵着想见她,不如晚上一起吃饭,雪絮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起身,从西凌宫走去东辰宫,路程不近也不远,他们俩走得不快也不慢。辰苏白道他宫里自己酿的桃花酒香了,叫雪絮带点给凌子熙尝尝,雪絮道好。辰苏白道这几日蟹肥了,有人说给他送了些来,等下一起尝尝,雪絮道好。辰苏白道天气凉了,叫雪絮小心身体,过几日给她去寻件好皮草做披风,雪絮道好。
到了东辰宫,辰露白迎出来,拉着雪絮的手,眼睛微微有些红,但却笑得欢快,说快些坐下吧,今天是她自己下厨做了几个菜,定要给面子多吃些。
一顿饭有辰露白在,辰苏白和雪絮倒也不再尴尬了,说了不少话,倒也算热闹,吃完饭辰苏白便送雪絮回去,一路话也不多,雪絮有种错觉,好似回到了订婚前的时候。
把雪絮送到西凌宫后,辰苏白便走了,走得时候出其不意地伸手轻轻抚了抚雪絮的头发,雪絮心里猛的一跳,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辰苏白走后,她站在门口站了颇久,直到凌子熙走过来拍拍她的肩问她可好,她笑了笑,点点头。
凌子熙今日觉得绷紧多时的心,松了下来。不仅是因为雪絮终于肯见了辰苏白,更重要的是,他今日得到了岚远山的消息。
那日在魔界见了岚远山之后,他回来想了很久,觉得既然上头并没有把岚远山受罚的事情公开,便还有挽回的余地,思考半饷,便找了个借口去了一次北岚宫,和北岚宫暂任当家岚远山的侄子岚天一聊了聊,话题尽往抱怨最近事多上绕,果然那岚天一也叹了气道岚远山多年未回,自己担这当家担得勉强,凌子熙便道岚远山也外出多年了,如今方治作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