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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絮点点头,乐滋滋的将手里的户籍册给辰苏白瞧,辰苏白瞧了瞧道:“不过,这过不了多久便又要换一本了。”
雪絮觉得她的耳朵尖都要烧起来了。而且她还发现自己今日自从见了东辰君时打了个招呼之外,还一句话都没说过。
“雪絮,”辰苏白唤她,缓缓地朝她伸出了手,轻声道,“过来。”那声音像是春日里拂过的暖风,带着绵绵的花香。
雪絮觉得她的腿并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动地挪到了辰苏白面前,她的手也不受自己控制,轻轻地放进了辰苏白的手心。那人的手心干燥而温暖,用力又不太过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一拉,她便落入了那人的怀中。
“下月初十好么?”辰苏白把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上道,“是个好日子,我与我父亲说了,他很高兴,是他挑了这个日子。”
雪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只是把侧脸贴在辰苏白的胸口,听着他有力而均匀的心跳。
“雪絮,”辰苏白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抬起来,那姑娘脸红红的,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像收了惊吓的小鹿似的瞥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你今天是不打算与我说话了吗?”
“听东辰大人的便好……”雪絮心里小鹿乱撞,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
“叫名字吧。”辰苏白道。
“嗯?”雪絮抬头望他,对上他的黑眸,像是大海般宽广,又像是春芽般柔软,像是山泉般清澈,又像是磐石般坚定。
“往后叫我的名字可好?”辰苏白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
雪絮觉得自己沉浸在了他无边无际的眼底,被他眼底那醇醇的黑色牢牢抓住,再也逃脱不了,不知不觉中,缓缓开口道:“苏白。”
“恩,雪絮。”辰苏白应道,慢慢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那小小的粉唇之上。
那一晚,雪絮惦记着那个吻,迟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起了梦来。
一样的,她听到有人唤她,走过去便见到那身穿黑衣的景睦彦,景睦彦朝她张开手道:“雪絮,过来。”她还是愉快地跑了过去,伏到那人的怀抱。
“雪絮,”那人唤她,轻轻抚着她的发。
“景公子?”雪絮抬头望他。
“往后叫我名字可好?”那人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
雪絮看着那人美丽极了的眼睛,黑里泛着微微的红色,她缓缓开口道:“睦彦。”
那人慢慢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雪絮醒的时候,冷汗打湿了额发,她惊恐地望着床顶,像是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白日里明明是辰苏白所做的事,夜里在她的梦里会换成了景睦彦?而且梦里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很快乐?抱着景睦彦的时候,没有像白日里不知所措的紧张,更多的是安心,是甜蜜。
这太可怕了。雪絮突然觉得像是不认识自己了。
她左思右想,自己是喜欢辰苏白的,肯定是喜欢他的,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都要与他订婚了,可为什么却常常梦见景睦彦?
景睦彦。自己对他是个什么想法?雪絮起身,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拿出了那条景睦彦送她的珍珠项链。当时收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她确实是开心的,甚至连之前被方治抓去,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也是想起过他的,而他来救自己的时候,即使知道了他是妖,却也还是喜悦的。
可现在和当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其实最近和辰苏白走得颇近,白天里满脑子的都是辰苏白,几乎未曾想起过景睦彦,可为什么梦里会如此想念他,如此亲近他?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是自己不懂自己的心?难道其实自己心底的人是他?
头脑里简直一片混乱。雪絮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景睦彦开始发力了啊。。。。
、9。东辰订婚宴
像仙界四门掌门人这样身份的人,若是要订婚,是有颇多复杂的礼节规矩的,这几天雪絮也跟着忙了起来。其实原本她并不需要再下界去顺庆当值,可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念头,她还是找了些理由去了一日。
那一日,她早早地开了书画行的门,静静地坐在店里,眼睛望着门口,不知是在等什么。
她自己问自己,是在等景睦彦么?是想见他么?
她摇摇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她和辰苏白的订婚大宴,她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想见别的男人呢?
那她在等什么?
她告诉自己,她想等一个答案,为什么会连夜梦见景睦彦的答案,她想问问自己的心,若是见到景睦彦的时候,是否也会跳的快些。她的心底,到底有没有他。
日头爬到了中天,又缓缓西行,书画行里一共才来了三四个客人,都不是景睦彦。
雪絮有些自嘲的一笑,景睦彦自从上次逃走后,仙界必定一直在搜寻他,毕竟方治仍旧下落不明,这个时候,他实在没有道理现身,况且上次自己去桐夜殿找他,便直接导致了他被仙界捉住拷问。
雪絮叹了口气,她想,就等到那日头落到对面的屋檐后面,便回去吧。不必再等了,梦之所以为梦,便即是荒谬的,忘了就好了。
想到这一层,雪絮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低着头,把玩手中的算盘。眼角瞥见一只黑色的燕尾蝶飞进了书画行,她便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只漂亮的黑底红纹的蝴蝶翩翩飞了过来,最后缓缓地停在她的左手腕的衣袖上。
雪絮笑了起来,好乖巧的蝴蝶,便轻手轻脚地用右手去触碰它,刚刚触到那蝴蝶,那蝴蝶噗地一下化成了金粉,那些金粉在空中飞舞环绕,最后在她袖口上方巴掌大的地方,形成了几行字:“雪絮,上次走的时候无奈将你弄晕了,十分抱歉,但愿你身体无恙。”
雪絮一惊,是景睦彦,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景公子。”
却是无人响应。过了一会儿,又一只黑底红纹的蝴蝶飞了进来,雪絮等它停下后,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那蝴蝶果然又化作了金粉:“这几日我不便现身,甚是挂念你,雪絮,等着我。”
雪絮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加速。他说挂念自己,又说等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雪絮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牵挂此人,便挥了挥手,将那金粉挥散,那金粉便在空中散去,再也不见踪影。
等了一会儿,再无蝴蝶前来,雪絮便关了店门,回去西凌宫。
刚踏进西凌宫,便被西凌宫里管日常事务的潘婶一把拉住,道:“大小姐啊,这紧要关头,你这一整天是去哪儿了啊!”
“潘婶,我下界去当值了啊。”雪絮道。
“这当口你还当什么值啊,我的姑奶奶啊,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你看你这礼裙的式样尺寸都还没有定下来呢,发饰也还没弄好,来帮你做裙子的巧娘都已经等了你好久啦,真是急死我了。”
雪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被潘婶拽去了巧娘那里。
雪絮站在屋里,由着巧娘在她身边打转,将她从头量到尾,又和潘婶讨论着礼裙的样式,不时地向她问这问那。雪絮没什么主意,只道你们拿主意便好。
雪絮略有些出神,她想不明白景睦彦的那句等着我是什么意思。自己能等他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快要出嫁了?她暗自笑笑,雪絮啊雪絮,你都在胡想些什么呢。
这两日辰苏白忙翻了,原来订个婚竟有这么多事情要准备。他每日甚至连去见见雪絮的时间都凑不出来。
这两日雪絮也忙翻了,那么多的礼节,她要一条不漏的记下来都花了好久。近几日连辰苏白的影子都没瞧见,辰露白倒是天天陪着她忙这忙那的。辰露白看起来比她还要高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说是想和雪絮天天住在一起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雪絮每日都睡得很晚,几乎是挨到枕头便能睡着,这几日倒还好,并没有梦见景睦彦,雪絮觉得松了口气。
订婚宴的那日终于到了,天没亮雪絮便被喊了起来梳妆打扮,因为是订婚宴,这礼裙是白色的,精雕细琢的刺绣,用珍珠色的丝线密密地绣着西凌家的枫叶家纹图案,长长的衣摆轻柔飘逸,在身后浮了几步之远。因为凌子熙觉得比起金饰,雪絮佩戴珍珠更漂亮,于是从发冠到身上的配饰用的全是南海白珍珠。雪絮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编成精细的发髻,插上珍珠发冠,另一半披在身后。
雪絮想了想,还是拿出那支桃花发簪,让潘婶给她戴上,那乌黑的秀发,点缀颗颗润雅白珍珠,再配上一朵粉色的桃花,引得潘婶和巧娘们啧啧称赞。
打扮停当,只听得屋外一阵敲门声,凌子熙的声音传来道:“雪絮,能进来吗?”
“父亲快进来。”雪絮欢声道。
凌子熙从门口进来,看着雪絮愣了片刻,笑了起来道:“真是个美人。”
见凌子熙似是有话要说,屋里的下人便退了出去,之余凌子熙和雪絮面对面坐着。
凌子熙从袖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雪絮,雪絮接了打开看,是乍一看是一块象牙色的玉佩,再仔细一看,这玉佩在阳光下竟是流光浮动似琉璃,细看之下那流光竟像是一朵雪花的模样。玉佩正面雕绘着古朴雅致的如意吉祥纹,反面则是西凌家的家纹。
“玉琉璃?”雪絮一惊,这玉琉璃产自极南之地的堂庭山,那山势险恶,而且妖物众多,故此物极难得,更难得的是这玉琉璃中竟有似雪花的纹理,定是价值连城之物。“父亲,你这是?”
“雪絮,”凌子熙摸着手里的烟斗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礼物送给你,也就是一点小心意,祝愿你和东辰和和美美。凡人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的小雪絮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平日里我老眼昏花的,今日才发现小丫头也长成了大美人了。如今找到个好的伴儿,这样我便也算是对得起你西去的爹娘,等你舅舅回来之时,我也能有个交代了。”
雪絮听得鼻子一酸,凌子熙忙道:“啊呀好了好了啊,别哭花了脸,马上就要出门了哦,今天可是定要漂漂亮亮地去见东辰君吧!”
雪絮点点头,凌子熙帮她将玉佩系在腰带上。
雪絮才抿着嘴笑了起来。
平日里从西凌宫道东辰宫,御风而行不过是片刻的距离,但今日却是坐了轿去的。
今日东辰宫张灯结彩,大殿里摆满了宴席,虽还不是正式的大婚宴,那九天之上的尊者也来了好几位,玉帝的三太子也摆了驾过来,可想而知,若是过两年正式成婚之时,只怕是西王母大约也会来。
雪絮很紧张。她坐在东厢房里等辰苏白开宴了来接她,时光安静的像是停止了。
雪絮看着窗外庭院中的桃花摇曳,今日似乎是开得格外盛,暖风一吹,那桃花瓣片片舞动飘落,落在一个靠门而立的人身上。
那人今日一袭白衣穿得格外考究,长衣顺着身形而下,似是没有一个褶子。乌黑的长发顺顺地挽起一个发髻,白玉发冠上隐约可见东辰家的家纹。
那人的眼睛像是夏日的夜空,是儿时靠在凌子熙膝头抬头凝望的星空,无比沉静的墨色,闪着漫天星辰的璀璨。
那人的笑容像是春日的草原,是开满风铃花一望无际的山坡,蓝天接着绿地,微风拂面,满心喜悦地奔跑。
那人的拥抱像是秋日的枫林,是夕阳下泛着柔和光芒的一片暖红,脚下铺满干燥的落叶,嘴里都是秋实的甜香。
那人的吻像是冬日的火炉,是窗外堆满皑皑白雪时生着火温暖的家,火焰跳跃地煮沸一壶热茶,捧在手心暖到心窝。
那人朝她伸出手,满眼都是宠溺的笑容,雪絮站了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