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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也忙完了,闹也闹够了,两个大脑同时出现故障的人开始包饺子了。洗净了手,添了些柴火,宋吵吵在灶台前面炒着白菜猪肉馅,宁恪拿了个盆在一旁和面粉,日子过得平凡又甜蜜。
嗯,让一个整天拿着笔杆子的人去和面粉,委实是有些困难。只过了一会儿,眼看着他脸上、衣襟上都沾满了面粉,宋吵吵不得不放下手中炒到一半的东西过来帮忙了。
“和面粉不加水,夫君你是有点缺心眼吧?”宋吵吵闷笑着舀了一瓢水倒了进去,边笑边揉面,直到揉成了一个差不多的圆坨坨,才将盆挪了过去,“你继续和面吧,再适当加点水。”
宋吵吵回到灶台面前炒菜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安静的没有说话,只默默和着面,宋吵吵心中不由得一慌,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怎么啦?”
宁恪停下了手上的事,偏头向她看了过来,却没有她想象中生气的样子,而是温和的笑着,有些感叹道:“我原先很自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曾经还以为你很傻,什么都不会。”剩下的他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换了一句话道,“我喜欢。”
宋吵吵被他今天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搞晕了,忍不住追问道:“喜欢什么呀?”
“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顿了顿,才完整的说了出来,又道,“你说,如果我放下之前的事情,也不再去追求什么功名,只做点小生意,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和你过一辈子,可好?”
等了许久,宋吵吵始终没有说话,宁恪眼神黯了黯,又改口道:“罢了,总是要争一把的,否则怎么对得起你。况且,我从来都没有甘心过。”
宋吵吵手里还拿着炒菜的木锅铲,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的眼睛,在厨房暖黄的烛火里,流动着一股别样的温暖。她像是思考了很久,才慢慢道:“宁恪……你忘了吗?无论你做什么,我总是跟着你的。不管你是想改行做生意,还是要再考功名,我永远都跟着你的。”
宁恪的动作忽然一滞,往向她的眼睛,心中一暖。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次,不像是个承诺,倒像是她毕生的信念。没有原因,不求回报,就一辈子这么坚持着。
虽然无论什么样的回答,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逊色,他也还是说了一句:“也好,你跟在我身后,我便可以一直为你遮风挡雨。”
听了这般有情有义的话,宋吵吵朝前走了几步。刚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宁恪又冷不丁又加了一句。
“你的菜糊了。”
“……”
还来不急骂人,宋吵吵火急火燎的冲回去抢救自己的猪肉馅,情急之下,最终也只是救下了一大半,剩下贴在锅上那一部分就被她残忍的抛弃了。
宋吵吵横了他一眼,埋怨道:“都是你!没事煽什么情,罚你少吃三个饺子!”
宁恪闷笑着和着面,也不反驳。
“一坨面而已,你是要和到地老天荒吗?”宋吵吵小脸一偏,声音虽然有些奶声奶气的,却俨然已经端出了二十年后河东狮的架势,“还不赶紧擀饺子皮啊!”
宋吵吵拿着菜刀一边剁馅,一边指挥他将饺子皮全部擀圆,大有一副指点江山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在妻子的淫威之下,宁恪不得不用上小时候抄书的速度,一片又一片饺子皮擀的又圆又薄,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在饺子馆打过工。
不一会儿,宋吵吵将剁好了馅搬到了桌子上,瞅了瞅他的成品,忍不住问了一声:“你是用什么办法把它擀的这么圆这么薄的?”
面对宋吵吵充满求知欲的天真眼神,宁恪俨然是一副跟后辈传授经验的前辈模样,样子很随意道:“很简单,只把每一个小面团都当成宋吵吵,用擀面杖愉快地擀来擀去,它很快就会变圆了。”
宋吵吵恨不得抽出他手中的擀面杖将他胖揍一顿,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冲着他半开玩笑道:“宁恪,我嫁给你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你嫁给我之前认识我么?”宁恪一边包饺子一边淡定道。
宋吵吵明白了,他今天就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的……只哼了一声不理他了,自个包自个的饺子去了。两个人的速度加起来倒也挺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猪肉馅也快用完了,宋吵吵还有些好奇,自己明明没有教过他怎么包饺子的啊,他是怎么包的那么整齐漂亮的。
没包过饺子难道我还没见过吗?宁恪如是想。
忙活了一大晚上,终于下锅了,宋吵吵让宁恪坐在那儿安心等着,自个在灶前煮了起来。尝了尝汤的味道,又加了些醋,不知怎的,宋吵吵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直到将两碗饺子端到桌子上时,她才明白刚刚那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宋吵吵忽然就想起了彦恺,那个一直叫她小包子的洋葱大哥。说实话,她的厨艺真的是那段时间被彦恺嘲笑起来的,整天无聊就在厨房里与食物为伴,倒让她的厨艺增进不少。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过除夕的,不过,宫里那么热闹,那么多人陪着他,他一定不会寂寞吧?
宋吵吵安心地想了想,便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了,起身出了门,也在昨天养的那只土狗面前放了两个饺子,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倒也不在乎什么人畜有别了。
然后她放下了碗便坐在了宁恪的对面,满脸带笑的看着他。
按照怀宋的传统,除夕之夜,一定要吃上一口家人包的饺子,第二年才会平平安安。所以宋吵吵才无论如何也要在跨年之前为他煮一碗饺子。
宁恪拿起筷子,望了望自己的碗,热气腾腾的,这还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吃自己做的东西,他甚至还有点不敢下口。
宋吵吵才白了他一眼,他就立马夹起了一块,轻轻吹了吹便朝嘴里送。
“好吃吗?”宋吵吵满怀期待的问着。
那饺子很烫,吃下去才觉得温暖,一直暖到了心口,宁恪很诚实。
“好吃,真的。”
宋吵吵听了很高兴,没有什么比被人夸奖更高兴了。
“今年没能吃上年夜饭,不过饺子也是很不错的。”宋吵吵喝了一口汤,闷声道,“其实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区别,以前在宋府的时候也只是一起吃个年夜饭,不过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好玩。但是回去后母亲会单独给我煮饺子吃,说吃了家人包的饺子,新的一年都会平平安安的。今年换我给你煮了,你高不高兴啊。”
宁恪没有回答,只默默地吃着自己的轿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对她道:“过完年我陪你回一趟家吧。”
“啊?”宋吵吵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肯定想你娘了,我陪你回一趟宋府吧。”宁恪又说了一遍,面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波动。
宋吵吵愣愣的,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假装若无其事的吃着饺子,鼻子忽然酸酸的。她知道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为了她,他愿意被人瞧不起……
厨房里点着蜡烛,屋子里一片暖黄色的光,这样安定又温馨的色调,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和喜悦。外面已经有人家在放烟花了,吵得人无法入睡,可是却热闹的很,这是怀宋迎接新生活的方式,为了赶走年兽,烟花和炮仗都是必不可少的。
一想到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她想了许久,心中扭捏了一会儿,方红着脸道:“都嫁给你这么久了,你还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的话呢。”这种话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为情,她不自在的将头扭了回去,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容易脸红。
宁恪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夹着一个饺子怔在了那里。宋吵吵见他这般模样,哼了一声便不理他了,不就让你说句话吗,干什么这么惊讶,真讨厌!倒像是自己逼着他说一样……
还来不及让她接着乱想,宁恪却忽然开口了,带着些好笑的语气,“你想听……那我现在说给你听。”
男人面色如玉,嘴角弯起,声音清朗似天边皓月。
“宁恪此生,非生死不离宋吵吵。”
、第42章 意外
长昱二十二年的第一天;宋吵吵是靠在宁恪的怀里醒来的,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早就醒了,好笑地盯着她瞧。
“新年礼物呢;”
宋吵吵激动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却被他按住了;沉沉道,“大清早的,走火就不好了……”
宋吵吵脸一红,宁恪用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干什么,”宋吵吵嘿嘿笑着,忍不住道;“难道你真的有礼物吗,不对呀……咱们昨天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宁恪一手轻轻捂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了一个小盒子,声响并不算太大,那是他昨天便准备好的东西。
宋吵吵的眼睛被遮住了,嘴里却止不住的嘟囔:“让我猜猜,是耳环还是簪子,还是手镯呢?你每次都是送这些,太没新意了哈哈哈哈。”
宁恪打开了盒子,慢慢松开了她的眼睛,将东西放在她眼前。
却是两只活灵活现的面人,一高一矮,捏的精致又栩栩如生。男子长身而立,衣袂飞扬。小姑娘双手叉腰,嘟着一只小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看着眼前这两个熟悉的面人,宋吵吵愣在了哪里,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问那么多干嘛。”宋京捏面人的艺人虽然不多,倒也不是没有的,仔细找找就能寻着了,照着原先的模样再捏两个自然不是难事,虽然很是费了他一些工夫,不过只要吵吵喜欢,再费工夫他也是愿意的。
宁恪本以为她会很高兴,却没想到宋吵吵望着面人呆了一会儿,竟哭了起来,吧嗒吧嗒忽然就掉了几滴眼泪,让人措手不及。他慌慌张张去擦她的眼泪,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哭了?不喜欢的话我拿去扔了,别哭了。”
“喜欢,我喜欢的。”宋吵吵带着哭腔连忙将面人抢了过来,生怕他真的丢了似的,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她并不是因为难受才哭的,而是因为感动。她只是想起了他们在四柳巷吃东西的场景,想起了那夜翻墙未遂,还把面人给摔碎了的事情。而后,又想起了捏面人为生的魏伯伯,还想起了魏伯伯去世后那个废弃的小院子。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百感交集,熟悉的面人不过是一个感情的触发点而已。
“过年第一天就哭可不是个好兆头。”宁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温柔的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俯下脸在她睫毛上安慰性的吻了一下,“乖,起床,咱们放炮仗去。”
宋吵吵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心想着大过年的哭成这样不好,决定将这些事情都暂时忘掉……开开心心的过年。
洗漱完,出门放炮仗,热热闹闹炸开了新的气象,然后各家各户都出来拜年了,联络一下街坊邻居的感情,怀宋的习俗就是这样,每一年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们夫妻二人来这里的日子也不多,左邻右舍也不是特别熟,也就没打算去拜年了,放完了炮仗,宋吵吵将昨天晚上剩下的饺子一并煮了,端到了桌子上,刚准备唤宁恪来吃。
“汪汪汪!”那天买来的大黄狗突然叫了起来,宋吵吵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哪家炮仗吓到它了,出门一看,却发现隔壁王大娘和她儿子张大锤远远的躲了开,手里还挽着一个菜篮子,一脸惊慌地望着她家的狗。
宋吵吵讪讪地走过去,安抚了一下自家的狗,然后招呼他们过来:“不好意思啊大娘,进来坐吧……这狗认生。”
王大娘见那狗不再叫唤了,这才带着儿子走了过来,边拍着胸脯便道:“你家这狗可真凶的啊,叫啥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