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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惊呆了! 作者:花知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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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这东西!”

方看见她小指勾出来的东西,彦恺一下子滞了呼吸,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那真的不是什么世家有资格戴的东西。

镇国壁玺,帝后各一。

倒是在上一代打破了规矩,先帝幼时就将其一赠给了他的皇姐,也就是当时的熹微长公主,而后又各自传给了自己的子女,也就是他和当朝皇后宇文奢。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上?

她脖子上那东西真真切切的带着世上绝无仅有的幻彩色,怎么看都绝对不会有错。彦恺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宇文奢曾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弄丢了,想着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也就没有计较太多。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宋吵吵却好像已经对那东西失去了兴趣,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她也不是没见过男人身子的,可跟眼前这人毕竟不熟,还是有些羞涩。低头有些笨拙的去捯饬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彦恺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中,带了些试探的语气委婉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头歇着,你爹娘就不管你吗?”

他的话刚一说完,宋吵吵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事实上就算没有他的威胁,她也是无家可归的,宋吵吵这会儿把责任全归给他,其实是一种可笑的自我安慰。

“你的父亲……是谁?”彦恺慢慢问。

宋吵吵心情很低落,并未意识到他的想法,一边为他包扎一边随口道:“我娘是改嫁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

彦恺黯了黯眼神,大概意识到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只转移话题道:“你包扎的还不错。”

宋吵吵骄傲道:“那当然了,我娘说我外公的医术可厉害了,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是吗……”彦恺奇怪的看着她的眼睛,再不说话。

xxxx

已是下午,日头将金灿灿的光芒散射在大地上,即使是极冷奠气,也挡不住这显赫的宋京城楼。往来商贾路人行色匆匆,只有一名青衣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树下,目光淡淡的望向那扇巍峨的城门。

“你再怎么看也不能把人看回来。”耳畔传来云嘉一如既往的嘲讽,宁恪慢慢转过了头。

“让你帮忙办的事都办好了?”

“那是自然。”云嘉闲闲抱臂,“父亲都和下头的人交代过了,还特地请了诉讼司里最出名的那二十多名讼师。国公府虽然家大业大,可只要是你想办的事情,什么时候失败过?”

“我不是指这个。”宁恪道。

云嘉的目光像是有些不理解,却还是答:“找人的事么……你放心吧,四处都张贴了布告,不过,既然连她自己家都寻不到人,你也得做好她已经出城了的准备。”

“我就是担心这个。”宁恪又抬头望了望门口,“宁愿是出城了,也不要是出事了。”

云嘉刚想嘲讽他两句,却见他府中侍曹急急地赶了过来,快速向他禀告道:“皇后娘娘急召相爷入宫议事!”

听罢,宁恪的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渐渐锋利了起来,像是一望无际的延绵起伏的群山。

、向国公府开炮!

怀宋的宫殿宏伟而又富丽堂皇,连绵起伏,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按理说宫妃是不能随意召见外臣的,可皇帝现在性命堪忧,宇文皇后也从未将这规矩当回事。

御花园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遣退了一干宫人,当然也是密谋决策的最佳场所。不远处,冬日的莲池早已不复夏日清透,唯有黑褐色的枯杆纠结于水面上,刺骨冷风萧瑟而来,吹起阵阵涟漪涟漪,倒也别有情趣。

宁恪远远站于一尺开外,身子挺直。背后已有数只浅黄腊梅绽放,人间都说腊梅花开之日多是瑞雪飞扬,今岁却是不同。

“娘娘有何吩咐。”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疏离、淡漠。

“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同本宫说话吗?”宇文奢背对着他,十指丹蔻妖娆,如一夜绽放的罂粟花海,“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再怎么想撇清关系也是出了力的,想避嫌也避不了。”

“微臣不敢。”他鼻梁高挺,嘴里这么说着,长身却站如挺拔青松,没有一点敬畏的意思。

“事实证明,没有你,我一样也可以做到。领侍卫府也好,内务府也罢,哪个不是只听我的话?”宇文皇后用保养极好的手指拈了一颗红果子,语气漫不经心,“本宫今天找你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北门司阍出了岔子,让彦恺假扮太监逃了出去,他本就身受重伤,可堂堂青尧卫搜查这么久也没个下落,我实在是有些不安。”

宁恪久久凝视着她的背影,叹她的凉薄如斯,一时开口。

“宁嫣,你就不会后悔吗。”

宇文奢身子忽的一僵,很快恢复了常态,冷漠道:“谁允许你叫这个名字的?宁恪,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难道你忘了你在我爹面前发过的誓?”

“从你跪伏于宁家牌位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一生为我所用。哪怕我要逆天,你也必须替我扭转乾坤。”

他轻轻抿起了唇,却不答话。

宇文奢依旧在说话,眼角高挑的不似人间女子,倒像是一只狠厉的狐,“牝鸡司晨,有何不可?女子掌天下,有何不可?”

宁恪神容安静,却忽然带了些孤凉的神情,像是那极地之北里一闪而过的白昼,他那样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可怜她。

“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铤而走险,败,不过一杯鸩酒,胜,则君临天下俯瞰苍生,直至孤家寡人,方知高处不胜寒。宁嫣,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同样的话,他问过了两遍。

“那又如何,王者之路,本就不需要有人陪伴。”她答的干脆而又决然。

一声微不可闻稻息,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宁恪朝后退了一步,语气依旧平淡:“既然找不到人,那便将陛下驾崩的消息公布天下。”

他能说出这种话,宇文奢很是有些惊讶,“你变得倒是快。”

“世人皆知你我关系匪浅。若不帮你,等皇帝还朝,微臣也是一死。”他简明扼要的回答她。

宇文奢这会儿倒是犹豫了起来:“倘若他真的回来了呢,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

“他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再回来的说法。”宁恪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覆盖在下睫上,“起死回生,谁会信?”

宇文奢转过身来面对了他,带了些莫名的眼神,答:“很好。”

宁恪朝她躬了躬身,示意告辞,身后腊梅徐徐展开,似在为他开路。他却忽然在半路顿了顿,毫无征兆的折了回来。

“臣有一事。”

“怎么?”宇文奢疑惑道。

宁恪言道:“前些日子,皇上将梁国公之女赐婚给微臣,目的为何您最清楚。恳请娘娘收回旨意,即使微臣背负骂名也无所谓。”

宇文奢这回倒好奇了,“皇上之前的确想拿他们来束缚你,可梁国公府那点势力实在不足为惧,莫非是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算是私仇,何必多问。”他轻笑一声,“既然敢拿国法压我,那就给他们走最官方的路。”

话分两路,宁恪敛了情绪接着道:“微臣请来的二十多名讼师,会在几日后向大理寺递交状纸。白纸黑字,证据确凿。条列抗旨、欺诈、贪墨、渎职、以权谋私等三十余条罪状,将梁国公府举家告上衙门。”

宇文皇后失笑:“丞相亲自出手,又需要我做什么?”

“无需娘娘插手,只收回赐婚的旨意便可。微臣诸事无力,好歹希望能左右自己的婚事。”宁恪眼稍微挑,话说的倒有些少见的诚恳。

宇文皇后一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抬头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他的眼睛,终是答道。

“可。”

xxxx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又到了呵气呵出一片白雾的时候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怀宋偏南方,冬日倒是阴冷的性子。

宋吵吵每天都很忙,除了缠着病床上的彦恺教自己写字外,她这段日子的最大乐趣就是做菜了,从四柳巷买来各种各样的食材,噼里啪啦撸起袖子在厨房捯饬半天,各种试验各种摸索,然后忐忑地端到彦恺的面前听评价。

第一天:“好难吃。”

第二天:“可以下咽。”

第三天:“还不错。”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听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宋吵吵简直幸福的要流泪了,差点就要抱住他的胳膊大呼万岁,要知道,从这个人口中听到一句夸奖简直登天还难。

彦恺笑的如沐春风:“当然是假的。”

宋吵吵一下子泄了气,越想越生气,直接一个小拳头砸在他胳膊上,怒道:“你这种人就是注定孤独一生!”

“那也要拉你一起。”

彦恺好似在开玩笑,却又像是认真的,语气怎么也听不出真假来。

相处了这么多天,宋吵吵早就习惯了他有些玩世不恭的性子,直接无视转身就走,却忽然被他拉住了衣角,彦恺将一封密封的信塞在了她的手里。

“你干嘛?”

“帮我送个信。”

宋吵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够惨不忍睹的了。难道继洗衣做饭换药之后,她还附带上了小信使功能?

“那你发不发奖金啊?”宋吵吵瞪眼看他。

“发发发,我有腿伤嘛,体谅一下。”彦恺立刻展开柔情攻击,笑的像朵金灿灿但阳花。

宋吵吵对这种好看的笑容一向没有抵抗力,只怏怏地捏着信道:“好吧好吧,这信是送给谁的?”

“当朝太尉。”

“!”

彦恺偏头,看了看她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淡然道:“故交而已,不必这么惊讶。”

“你跟太尉是故交?”宋吵吵还是很惊讶,“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只是个逛花楼染了病被人追杀捣侍郎家三公子呢!”

彦恺默默地转过头:“你觉得像吗?”

“像!太像了!”宋吵吵毫不犹豫的竖起大拇指,被他一把挥开。

“最好是在正午之前给我交到太尉手里。”彦恺直接和衣躺下,闭眼,“再见。”

“呸,少爷的脾气逃犯的命!”宋吵吵明知他看不见,偏要假意唾一口,“再见!”

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宋吵吵一个转身就出门办事了,一路提着裙摆小跑,像是很在意那句“正午之前”,可是一路上她都觉得有些莫名的奇怪,大街上许多人都穿的极素,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许是只自己一人穿着格格不入的大红色,又或者是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太过特别。

绕了好几条街,走了许久,问过无数人之后,终于摸到了太尉府的大门。宋吵吵远远的看着那气派的大门,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了丞相府,规格倒是有些像,却又不完全一样。

还未靠近,守门的人就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姑娘何事?”

宋吵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许婆婆那件明显是老人才会穿的大红福字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绾起,面色憔悴未施粉黛,这种情况下还能认出自己是个姑娘实属不易。

“我……我来送信的。”

那守门人听罢,伸手道:“交给我就可以了。”

“为什么?你要是弄丢了怎么办?”宋吵吵有些不安,潜意识中觉得这会是一封很重要的信。

“民间多有写信伸冤之事,本就不属于太尉职责之内,大人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丢弃了,这种事情实在见但多了,你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宋吵吵嘟着嘴不满道:“这信可是很重要的,我偏要亲自交给太尉大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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