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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惶恐害怕,内心却又茫然。她和三皇子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又算什么呢?她是他的什么?暖床的宫女,侍妾,还有呢?他的心里,究竟把她看做了什么?
初晞爱过一个人,后来她觉得是自己瞎了眼。故此她总觉得,男人的面目似乎永远都看不清,端看他愿意给你看的是哪一面。她从不相信三皇子真的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无害。一个皇子,在吃人的皇宫里,没有任何人的庇佑,却能够平安长大,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这种人不会爱上自己,而他要一个女人,似乎也并不需要理由。她更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他最后真的妥协了,反而让初晞更加迷茫。这算是什么呢?
白天时青所说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你以为殿下为什么对你这样好?”
是啊,他对她的纵容超过了一般的宫女,甚至超过他院子里的那些女人,自己何德何能呢?可三皇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原以为自己身后藏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三皇子才会如此宽容。反正不管是什么,总不可能三皇子真的爱上了自己,这份自知之明,初晞还是有的。
只是……今晚躲过去了,以后怎么办?不说别的,就是明天醒来之后,该怎样去面对三皇子,都令她十分为难。是要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还是要横眉冷对疾言厉色,让三皇子知道自己凛然不可侵犯?
不过她这些都白想了,第二天她醒来之后,磨磨蹭蹭的去了书房,却得知了一个不知道算好还是坏的消息:三皇子出京了,至少要去四五日才会回来。
至于三皇子到底去做什么,众说纷纭,但初晞觉得没有一个靠谱的。她想着,如今皇帝的身体不好,大部分皇子都在谋划着怎么拿到那个位置,三皇子没道理这么悠闲,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的关联呢?
她想不到,转而又去想,不知道九皇子知不知道三皇子离京的事。但想到九皇子,她就想到三皇子在她耳边叫她初晞,这个名字成了梗在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对九皇子产生了怀疑和不信任。初晞也不想去管九皇子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初晞只能庆幸,等这四五天的冷却期过去,再见面至少不会那么尴尬了。
然而事与愿违,不过到了下晌,她交了差事回屋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桌上,又多了一张纸条。
九皇子让她明天想办法出府,去朱雀街的王和记等他。
初晞捏着那张纸条,神色几变,最终还是没敢装作没看见。她将纸条放在油灯上烧了,这才唉声叹气的爬上床,思索明天要怎么设法出门。她可是丫鬟,又不是小厮,三皇子府规矩再差,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出门罢?
作者有话要说:三皇子你尾巴露出来了喂!
、温柔的慈悲
出门的事情,比初晞的想象的要简单得多。第二日一早起身,她正琢磨着要想个什么法子,可巧就碰上了一个认识的丫鬟。这个丫鬟叫银杏,是针线上的人,手艺着实不错,初晞来了之后,新穿的那些衣裳,据说大都是出自她的手。
初晞和银杏打完招呼,见她匆匆忙忙的,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一大早就那么忙。”
银杏苦着脸道,“你不知道,下头一个理线的小丫头,手脚粗粗笨笨的,竟然将一团好线给弄坏了,都起了毛。虽然也还能将就用,可这种东西,却是不敢用在主子们的衣裳上的。因此师父叫我去内务府领一些新的线了。毕竟要等他们送的话,便要下个月了。咱们能等,主子的衣裳可不能。”
她说着犯起愁来,“可我之前哪去过内务府?就是上街买线,也是跟别人一块儿的。这会儿要我自个儿出门,着实为难。可是府里能出门的人大都跟着殿下走了,剩下来的要看家护院,也不好叫他们去。再说他们哪里认得出针线的好坏?”
“姐姐说得有理。”初晞抿着唇,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是银杏姐姐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走一遭儿。内务府我虽没去过,却是知道地方的。咱们是三皇子府的人,去问问,想来不会有人刁难。”
“那敢情好!”银杏高兴起来,继而又有些犹豫,“就是耽搁了你……”
初晞忙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姐姐如此费心,还不都是为了给主子们服务吗?况且我是在书房伺候的,这会儿殿下不在府里,也没人要我伺候了。跟着你出门,并不碍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骗姐姐,其实是我自个儿想上街走走,偏没寻到好理由,姐姐可不就送上门儿来了?”
银杏扑哧一笑,她也是听过初晞喜欢上街的名声的,听说就是殿下都不管,还给她行方便呢。因此心中再无疑虑,两人便结伴去管家那里请假。
出了府门,银杏才笑道,“今儿都是沾了你的光,总管才肯那么大方的让咱们出来。否则,以前要出门,不单要送礼,还要厮磨好些时候,平白耽搁了时辰!”话中对管家颇有不满之色。
初晞也明白,似乎很多丫鬟宫女都不太喜欢太监,而三皇子府的总管,便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太监,为人有些阴沉,也不知三皇子为何要用他。反正初晞对着他,也有些打怵,自然能理解银杏不喜欢他的原因。
不过既然出得门来,这个事自然很快被抛诸脑后。两人说说笑笑,便往内务府而去。内务府的人听说是三皇子府的人,虽然也并不怎么热情,但的确没有刁难。虽然大家都知道三皇子不得宠,可毕竟是天家皇子,又已经出宫分府,在朝中领了差事的皇子,和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内务府的人可不敢随意苛待。
领了要的线,初晞邀银杏同自己一起上街,但银杏抱着手中的针线,不放心拿着这些东西出去,万一丢了,那她身上的责任可就大了。毕竟内务府的东西都是内造的,外面根本没有卖。而且谁领了什么,都是登记在案的,若是丢了,追究起来,她可承受不起那个责任。
这也正中初晞的下怀,她今日出来可不是做什么好事的,甚至有些见不得光,自然不想有人跟着自己,即便银杏答应上街,她也要设法甩掉她。
只是往街上去的时候,她心中却忍不住盘算了起来。九皇子昨日让自己出门,今儿就有了一个出门的现成机会,这也太巧了。她可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儿,那就是九皇子的安排无疑了。
那这其中,到底谁是九皇子的人呢?是要出门的银杏,弄坏了线的小丫鬟,还是让银杏去内务府领线的绣娘?还是这个人隐藏在暗处,此次不过顺水推舟顺势而为?
这些都有可能。初晞也想不出到底是谁。但看银杏的神色,似乎一切如常,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但也有可能她和自己一样,只是在演戏。
想不出来,初晞索性把事情抛在一边,如果九皇子真的在三皇子府安插了人,她不相信会只有这一个。既然如此,就算是找出了后面的那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胡思乱想间,她已经来到了朱雀街上。王和记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上了朱雀街,就能看到大大的招牌了。只是初晞站在外头,却是一时犯了难,九皇子只让她来等人,可没说要怎么等,在哪等。她该在大堂里要个位置吗?可是今儿出门匆忙,她忘了带银子!
正在她踌躇的时候,一个店小二飞奔而出,到了她面前,笑眯眯的打了个揖,“这位姑娘,楼上有位客人请你上去。”
初晞一惊,然后才反应过来,可能是九皇子先到了。她有些忐忑的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心中却越来越紧张,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了。
上了二楼,便见叶淮南正守在一个雅间门口,见她来了,抬手打发了小二,打开门,躬身请她进去。
初晞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迈步而入。九皇子正坐在窗边独饮,初晞猜测他就是从窗口看见了自己,才会让小二去叫人。她上前一步,行礼道,“奴婢参见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闻言回过神来,眉目之间仍是初晞熟悉的不羁,“怎么,才去了三哥府上几日,就和我这么生疏了?”
初晞心下莫名,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曾经和九皇子“熟悉”过,不过她也知道,他的话是不能反驳的,只能低声道,“奴婢不敢。”
“哪有你不敢的?”九皇子冷笑,“差点儿连三哥的床都爬山去了。我倒是小看了你,初晞。”
听到初晞这两个字,初晞抬起头来,看着九皇子的目光亦带着几许逼人的责问之意,“他也知道我叫初晞!”
这是她最无法释怀的事,她以为这件事会成为自己和九皇子之间的秘密,却不想九皇子竟然那么轻易就告诉给了别人。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被背叛,被出卖的愤怒。只是因为深知自己的实力不如,所以才不敢发作。
却不想九皇子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问题,她冷冷淡淡的看着九皇子,“殿下们都是天之骄子,金尊玉贵,但有所求,奴婢哪里敢拒绝呢?”
九皇子闻言神色一冷,“初晞,你在激怒我?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说完,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初晞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去,“奴婢不敢。”
她原本没想忤逆九皇子,但当她知道,九皇子根本不曾打算庇护自己,她便也冷了心,反正于她而言,跟着三皇子,和跟着九皇子,有什么区别呢?她只是个小人物,两位皇子总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个小人物撕破脸。三皇子再不济,也能护得住她。
片刻之后,九皇子的神色冷淡下来,似乎根本不曾有过怒意,他伸手将初晞拉到自己身前,“初晞,你要知道,忤逆我是极为不明智的。或许你觉得,三哥能护住你,我亦不会因此和他翻脸。可若是我真的处置了你,你觉得三哥可会为你跟我翻脸?”
……自然不会。初晞只觉得心头一冷。她不明白九皇子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才肯甘心。
九皇子脸上的厉色却忽然褪去,换做了春风化雨般的微笑,他抚着初晞的脸,轻声道,“但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停了停,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知道三哥出京去了哪里吗?那天晚上,若是三哥再不出来,就会有人上去敲门了。”
初晞心下凛然,她没想到九皇子竟然连三皇子府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这份掌控力,实在是让人害怕。
九皇子接着道,“不过,三哥对你的确不错,你会心动,也是自然的,对吗?”
初晞木然摇头,“殿下才是奴婢的主子。”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根本无法反抗九皇子,所以就只能顺从。
九皇子满意一笑,“这才乖。我们初晞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是不是?”
初晞又僵硬的点头。直到这时候,九皇子才像是终于对她的反应满意了,他忽然将初晞拉了过去,双手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然后毫不犹豫的覆上她的唇。
他的力道比之三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至初晞感觉难以呼吸,他才终于放开了她,脸上带着慑人的冷意,“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他摩挲着她的脸,“初晞,我想要什么,你最清楚,是不是?只要你能帮我拿到我想要的,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再不必为这些无谓小事而分开,好不好?”
初晞一阵恍惚。她不信九皇子的话,她当然不信,堂堂天潢贵胄,如何会看上她这样卑贱的女子?可是他的许诺声声在耳,那份期许和温柔,却让她乱了心。
她要承认,九皇子贺承谦,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很难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