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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谨宁冷笑一声,厉声道,“你现在可看见了?”
那侍卫抹额,这清王妃看来跟传闻的不一样啊,竟如此强悍。
他不情不愿地给莫潋琛行了个抱拳礼,“见过清王!”
易谨宁瞪着他,“就这样?”
“呃……”那侍卫见了易谨宁吓死人的眼神,腿立即软了下去,忙跪在地上,“王爷,王妃饶命啊!”
“呵呵,看来这些个侍卫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不知道父皇有没有意愿换一个四品带刀侍卫!”
现在不立威,以后在人前她可就也要跟着抬不起头来了。
易谨宁想了想,一副笑脸地看着那侍卫头儿,“想来你是不想再混下去了,这四品带刀侍卫当得实在是辛苦,连清王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有瞧见,要是贼人闯了进来你没瞧见,那岂不是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厚爱?”
那侍卫早吓得不敢抬头了,这清王妃是传闻中温婉可人的闺中女子?却见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将他杀了,为何她的眼神会那么可怕,想要吃了他一般?他感觉到了跪在地上的腿有些发抖,尿都险些给她瞪得吓了出来。
“哈哈,真好玩!”莫潋琛又开始装傻了,他拨弄下那跪在地上的侍卫的头盔,戴在旁边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卫的头上,“王妃,这个头盔他带着不好看,这个戴着才好看!”
易谨宁笑了笑,“嗯,我看着也是!”
只一会儿,里头就有人出来了,他看看跪在地上的侍卫长,又看看易谨宁。犹豫了一番还是对那侍卫长道,“头儿,没看到那女人!”
“这……”跪在地上的侍卫抬头看真易谨宁,壮着胆子道,“王妃,在下还有要事要办,清王妃行个方便,失礼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好了,既然是办事,就先起来吧!”
易谨宁也不想惹来麻烦,要是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可不止道那些个魑魅魍魉又有什么鬼主意想打到她身上来。
那侍卫刷的一下起身问那刚才来报的侍卫道,“可查仔细了?”
“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就差……就差一个地方没搜!”那侍卫看了易谨宁一眼,“清王和王妃的寝室!”
刚才进去的那好像是个宫妃,易谨宁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宫里的老嬷嬷最近常提起的翾妃了。
“那是什么人,为何你们要搜捕她?”易谨宁眯着眸子问道。
侍卫长见易谨宁虽然刚才的眼神凶煞了点,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的人最好说话了。
他躬了躬身,抱拳道,“回王妃的话,那人是先帝的妃子翾妃,在下追捕她是疯奉了皇上的旨意,其中关卡并不知情。”
翾妃是先帝的宠妃,先帝去时时她刚好入选秀女,又被先皇看中,就晋封了才人,没一个月就晋升了妃位。本来极受宠爱的,可是先皇也在她升位后就驾崩了!也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没有被拉去殉葬。再后来,她就疯了,没人知道她为何发疯。
“所以,她是先帝的妃子咯?”易谨宁继续问道,“先帝驾崩后不是要无所出的后妃陪葬么,她怎么没有?”
侍卫长低下了头,抿唇不语,似乎是在思量着要不要说出他所知道的的。
易谨宁看出了他心中所虑,向他保证道,“没关系,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说吧,本妃是个嘴严的,要出了事绝不会连累了你!”
那侍卫长犹豫了一会儿,便似下定了决心,他幽幽叹了口气道,“作孽啊,翾妃本是怀了先帝的龙种的,就没有殉葬了。可惜,她却是被下了堕胎药……后来,她就疯了!”
“唉,倒是个可怜的命!你去忙吧,被耽搁了正事!”
易谨宁感叹一声,便让那侍卫走了。
侍卫未走多久,刚才那个跑进去的疯女人,也就是先帝的翾妃就出来了。
她摇着手中的拨浪鼓,边摇边唱,“小宝儿乖乖,娘亲来爱,小宝儿乖乖,娘亲来爱……”
忽然那疯女人一下子窜到莫潋琛跟前,她猛地一抬头,长发散落脑后,露出浓妆铺就的一张粉脸。奴儿几欲干呕了,这疯女人居然擦了那么多香粉,还把嘴唇涂得这么红,想恶心死人不成!
易谨宁却是看得心头一颤,嘴里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好一双秋水瞳眸!”
那疯女人看了莫潋琛许久,终于不再看了,只摇摇晃晃地走着,手上的拨浪鼓掉了也没在意。
忽而,她扭了起来,像是在跳舞,跳着跳着又跳到了易谨宁的身边。
“小姐,她这是……”小桃担心那个疯女人会突然掐住易谨宁,赶紧地上前挡在了她的前面。
“没事!”易谨宁摆摆手,示意小桃别出声。
“皇上,臣妾好开心!”那疯女人继续扭着舞步,一下子又窜到莫潋琛面前,“这新来的妃子伺候地陛下可满意?呸,让那些个魑魅魍魉统统见鬼去吧,啊哈哈哈……”
疯了?
莫潋琛决定这个一身花花绿绿打扮的疯女人根本就没疯,他毫无焦距的眼睛对准了她,却刚好发现她那头散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那神情,是多么的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只是一瞬间,那女人便移开了视线,疯疯癫癫地又唱起了戏文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易谨宁和莫潋琛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疯女人离去的背影,暗道这女人不简单,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那疯癫女人已经走远,她的唱腔却还是从远处飘来,渐隐渐没……
易谨宁和莫潋琛回来寝室没都再说话,莫潋琛在想着那女人看他的眼神,好似哪里见过。易谨宁则想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下怎么可能是个疯掉的女人。两人各有所思,睡在床长谁都没有去打搅谁,只是抱着对方浅浅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易谨宁和莫潋琛就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简单地带上一些礼物就悄然出发了。他们担心要是再迟一步去,说不定那个妃子又将她拉住了去点评诗词。
马车有两辆,易谨宁和莫潋琛坐在前面这辆比较简陋的马车里,这马车外表看似简陋,实则里面内有乾坤。外头驾车的是阿筑,小桃和奴儿坐在他旁边。后面那辆外表华丽的马车里头确实简陋的很,只放了回门带的礼物。
莫潋琛要说他也真能忍地住,一路到相府,他都是规规矩矩的。易谨宁有些纳闷了,他变得这么安静了,她突然就不习惯了。习惯这东西果然可怕!
“在想什么?”易谨宁趴在软垫卧榻上,头枕着莫潋琛的大腿,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问道。
莫潋琛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一脸痞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和我洞房!”
“噗!”易谨宁嘴里吃着的一串糖葫芦被他这话呛得喷了出来,飞到了莫潋琛脸上。
“宁宁,宁宁……”莫潋琛继续对她撒娇,“宁宁好不好?”
易谨宁看着他脸上那块被自己喷过糖葫芦的红红的一块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好,我现在气还没消,所以不能便宜了你!”
莫潋琛苦着脸,忽然他一把搂起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易谨宁,让她面的这自己痞笑道,“你要是不给我……我就现在吃了你!”
说着手就不听话地顺上了她的脸,两只桃花眼柔情泛滥。他忽而变得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充满磁性的诱惑,低低地道,“宁宁,好不好嘛,我……我现在就想要!”
也不等易谨宁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着身下这具身子的主人那殷红的唇,狠狠地咬了上去,柔柔的,很香很甜,他一辈子都品尝不够。
易谨宁闭着眼,身子火热了起来,她嘴上说莫潋琛不许对她怎么样,其实也不反对他怎么样。既然要来,那就……顺其自然吧。
两人正浓情蜜意,欲待在这隔音效果极好的“简陋”马车上上演一起春宫戏。兀地,马车突然一颤,正在缠绵狂吻的两人互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巴,疼得易谨宁眼泪直流。
“宁宁,你怎么了?”
见易谨宁捧着嘴巴低下头,莫潋琛焦急地喊了她两声,易谨宁刷地一下抬起头来,又险些撞到他的下巴。
“呃……宁宁,你的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易谨宁的唇居然被自己咬了个小口子。
“我的唇怎么了?”
莫潋琛指着易谨宁被自己咬破的唇,强忍住笑,递给她一面镜子。
“啊,好你个莫潋琛,你居然咬了我,我也要咬回来!”易谨宁扯着他的衣袖,强拉着他的领子,要去咬他的唇。
莫潋琛心中大喜,这么好的机会他岂会错过?配合着低下了头来让她咬,易谨宁照着那红嘟嘟的唇就狠狠地要了一口。
哼,要难看,大家一起难看!她又不是傻子,莫潋琛刚才那得意的神情,她岂会不知?她只是不想回到娘家被笑话罢了,要是被人看到她的唇破了,都不知道会想歪到哪里去了!
两人都沉浸字各自的喜悦中,阿筑忽然打开了车门,“主子,到了!”
真是……破坏气氛!莫潋琛心中咒骂一声,先跳下了车,而后抱着易谨宁下车。相府外等候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这害死他们看错了吗,清王居然会抱着宁儿下车?
莫潋琛也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头了,又恢复了以往痴傻的表情,“宁宁,我抱抱你,你也要抱抱我!”
他将易谨宁抱下车后,眼睛看向易谨宁,眼里的焦距看向易谨宁身后的易长华。
易长华远远地站在您易谨宁的身后也看向这“夫妻情深”的一幕,清了清嗓子,“咳咳,宁儿回了,怎么这么慢?昨儿个说好的要和你姐姐一起回门,怎么又失信了呢?害的你祖母等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捎个口信回来!”
“爹爹,我忘了告诉您一声了,昨儿个被瑶妃她们拉去赏诗词了,一时过了头就……”
易谨宁拉着瞎傻王爷莫潋琛到易长华跟前,“爹爹,这是清王,我的夫君!”
她要看看她的这个无情父亲在看到莫潋琛之后是什么反应,到底是无情还是漠不关心,她很想知道。
“成何体统!”易长华一甩袖子,“出门也不注意一下形象,这唇破了那么明显你就不抹些药膏遮着?”
果然,易长华的眸子眯了眯,他认真地打量了莫潋琛几眼,就没再看他。真是有眼不识装瞎汉,有眼不识假傻王!但是他那句“不注意形象”却是让她羞红了脸,都怪莫潋琛,没事咬她做什么!
算了,反正她也没指望这个父亲会对她的夫婿有什么好的指望。当初太后要留下她的时候,易长华就表明了态度,要不是皇上赐婚,没准儿她也嫁不成清王。
进大门的时候,莫潋琛拉扯着易谨宁的手,却还是绊倒了。
他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宁宁,疼,呼呼!”
易长华眼底冒火,这就是他的二女婿,他的好好女婿?连十岁孩童都比他懂事的多,见了岳父不叫一声就算了,竟然还会哭鼻子!简直丢了他易丞相的老脸。
他一甩袖子进了大门,没再理会哭得伤心的莫潋琛。易谨宁无奈地对着莫潋琛一笑,小声道,“别闹了,好不容易回一趟门!”
莫潋琛果然收起了泪水,却还是拦着易谨宁扁着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