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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前世的易谨安不用自己动手,她买通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强行管自己毒酒,而后她含笑踩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痛苦挣扎,看着她被化骨水化去最后一点躯壳。
“啊!”易谨安的穴道刚被揭开,她就痛苦地叫了出来。“我不要,我不要啊!”
她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好痛,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啃食她的脑袋。她扯完头发又狠命地抓自己的肌肤,脖子上,手上全被她抓出了血痕。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
她不甘心,舒优不让她对易谨宁下手,可是易谨宁却反过来要了她一口。这个阿筑刚才给他吃的东西,他很清楚,那是嗜心丸。名为嗜心丸,实则是嗜全身。
那是南陵传过来的秘药,她作为阿穆公主的棋子,自是明白那药所带来的痛苦。每晚子时,都会被咬噬全身,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宁儿,好妹妹!快,救救我!”这药无解,她也是知道得,可是这药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痛苦呀,那便是喝自己亲人的鲜血。
易谨宁是她的亲妹妹她已经知晓,她的血可以救自己的,一定可以。
易谨宁笑了笑,“易谨安,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站在阿筑身后,看着易谨安笑得妖娆。
那鲜红的血一滴滴流下,洒在地上,易谨安看了咽了咽口水,忍着疼痛爬了过去。
易谨宁哪能让她得逞,她就是要看着她痛苦,看着她被咬噬,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一脚踩在易谨安的背上,“你看,啧啧,怎可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宁儿,求你,放过我!”易谨安抬起头来。
“放过你,当初你可想过放过我?”
易谨宁吓得嗜血,脸部痛苦地有些扭曲,“你杀了我的亲姐姐,你杀了我的亲姐姐啊!”
“没有,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杀她,要说杀人的,不是我,是舒优,你去找她啊,凭什么来折磨我?”
易谨安龇牙咧嘴,她的头发已经混乱不堪,明媚的眼神早已消散不见,剩下的只有苟延残喘。
“没有又如何,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易谨宁几斤疯狂,阿筑站在她身旁,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没有杀她姐姐?呵呵,易谨安,你不知你杀了我么?易谨宁心中冷笑。
易谨安痛的佝偻起了身子,缩成一团。她已经爬不了了,只能眼看着那一滴滴鲜血掉在地上。
这时,易谨宁又让阿筑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那是……化骨水!
易谨安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努力地看向易谨宁手中的那个小瓶。她以前见过,阿穆就是用这样的瓶子里装的化骨水来消灭痕迹的,她亲眼见过一个活生生的恶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变成青烟。
“不!不要!”她拼命地摇头后退,易谨宁要对她用化骨水?
不要可不行,她可是发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奴儿去寻来的东西,易谨安还没有尝过呢!易谨宁眯了眯眸子,她向前一步,竟小瓷瓶拿在易谨安的跟前晃了晃,“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这是化骨水?”易谨安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的唇已被自己咬破,嘴角沁出丝丝血迹。
“对啊,你猜对了,化骨水!”
易谨安当初是怎么对她来着?哦,想起来了,是踩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上洒下化骨水的。那时,她真冷啊,连鞋子都是冰凉刺骨的。
“不要,求求你,不要!”易谨安越是往后退,易谨宁越是笑得邪魅。
现在你也会求着我说不要了,现在你也会求着我说放过你了?当初你有又是如何对我的,你又是如何与我换了新郎抢走我的一切的?这些,她埋在心底的话,她不能说出口啊!
易谨宁闭上了眼,一脚踩在她的身上,易谨安痛苦地叫了一声。就在她刚要洒下化骨水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从她脚下掠走了易谨安。
好,终于来了!易谨宁拍了拍手,“你来的真是时候!”
阿筑早等她很久了,此刻见了她立即扑了上去,剑还没出鞘,人已移至她跟前。好快的速度!阿穆公主暗赞一声。
只见阿筑剑势逼人,直剌剌地刺向阿穆公主。
阿穆公主手中拎着易谨安,将她一把抛起扔向一边无人的角落,快速地还招。几个回合下来,阿筑终是不支,在他喘息之际,阿穆趁着这个空档,给他一个回头斜刺。
噗!
剑尖刺入皮肉的声音。没待阿筑反应过来,阿穆已经带着易谨安从窗户逃走,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手法,好诡异的轻功!
阿筑看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叹服,可惜了这一身好武功却是用来害人。要不是易谨宁交代了不能胜只许败,他早就挑走了她的剑。
“主子,你为何不让我杀了她?”
阿筑心中有刺,阿穆对她的伤害太大了,他每见她一次都恨不得让她千刀万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阿筑,先忍忍,我还不能让易谨安死了!”
前世的易谨安害的她吃了多少苦,收了多少罪,她的罪孽还没赎回来,她岂可轻易死去。
易谨宁眯了眯眸子,“痛不欲生是什么样的滋味?阿筑,你已经尝过了!现在,我要让易谨安也尝尝那种滋味,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嗜心丸无解,只能用亲人的鲜血来缓解疼痛。她今晚子时疼过之后便会没事,但是每晚子时都会痛苦一次,受一次煎熬,易谨安想死却不能死那才是易谨宁真正的目的。
阿穆的出现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她知道阿穆每晚子时都会准时出现来找易谨安。那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原来那才是易谨安与阿穆的联系方式,也难怪了易谨安不喜欢丫鬟婆子睡在自己的寝室内。
“好!”阿筑任命地点点头,他擦了擦手中的剑,“主子,你让我放过她我才罢的手。虽然这次我放过了她,但是下次她绝对没那么好运!”
“嗯,下次,无论你要如何,我都不阻止!”易谨宁笑了笑答应道,“我也希望你能手刃仇人,为你爹娘报仇,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阿筑随着易谨宁走出了菊苑,天色很暗,不知名的虫子叫了几声。易谨宁走在会竹苑的路上,脚步轻盈。她终于得以报仇了,顿感无比轻松,她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她的亲生姐姐到底哪里去了,又让她心中烦闷起来。
阿筑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主子别想那么多,有缘自会相见,何况……她要是真的回来了,易谨安的角色如何演下去?”
“对啊,易谨安既然还不能死,她就要代替真正的易谨安活下去,痛苦地活下去!”易谨宁笑了,笑得绚烂。
“主子,你这样会不会……会不会有些过了?”
阿筑知道易谨宁一直不想变成嗜血之人,可是看她刚才的表现,分明就是那种嗜血狂徒,就像……就像莫潋琛当初发病一样。
还好,莫潋琛的病有蝶谷圣手,蝶谷圣手见他骨骼奇特,天生又有王者之相,故而让他拜了师学了艺,莫潋琛这才得以恢复如初。
要不是蝶谷圣手只收一个徒弟,他也很想跟着拜师学艺。
易谨宁听得顿住了脚步,“阿筑,你觉得我这样做过了?因为你是莫潋琛派来保护我的,我不怕告诉你,还有两个人,我也一样要狠狠地报复!你先别说我狠心,我不狠心,我若狠心,易谨安早死了!”
阿筑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将易谨宁送到了竹苑门口,自己回了下人房。
自从易长华发现了他之后,他就不得不与相府的下人住在一起,这让他苦恼了很久。小桃磨破了嘴皮,才劝说他定下心来与那帮下人住在一起。平时他不是睡在房梁上就是睡在屋顶,一有什么不对经都有警觉,可现在……
下人房的所有人都在熟睡,睡相各异,有的还在梦中傻笑。他睡不着,在房内徘徊了两圈后跃上了房梁。
夜已深沉,阿筑坐在房梁上发呆,他看着下面的熟睡之人,想着小桃娇俏的模样,甜甜地入睡了。
次日易谨安被送了回来,脸色苍白。
李妈妈心疼地将她搀入了房里嗔怪道,“小姐,你今儿一大早到哪儿去了,老奴醒来想看看你都不在!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额头也发烫!不行,我这就告诉老爷去!”
李妈妈喊了丫鬟小竹来照顾易谨安,自己则唠唠叨叨地去请老爷了。
老爷没请来,他一大早便上朝去了,李妈妈一拍脑袋,“我真笨,老爷这个时候是不在的,该先去请了郎中来才是!”
很快郎中被请来了,他把了把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嘱咐小姐要好生休息,莫要太过劳累便走了。
“李妈妈,我没事儿!”
易谨安自是知道那嗜心丸是诊不出来的,就算是高明一点的大夫最多也只能诊出她体内有异样,最终也是说她身子疲惫,不已劳累。
易谨宁吃罢早饭便过来看她,她想看看易谨安经过一夜的折腾,会成了什么样!
李妈妈站在一旁古怪地瞧着易谨宁,她最近老拿斜眼看人,眼睛都有些不正常了。易谨宁咳嗽了两声,叹道,“李妈妈辛苦了!您呐,眼神都有些憔悴了,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二小姐折杀老奴了,我没事儿,就是刚回了相府有些不适应!”李妈妈自是明白易谨宁在明着说她拿斜眼看人的事。她也没怎么对她啊,就是看她那样儿不过眼,怎么看都没有自家小姐好看。
“哎!姐姐怎么憔悴了那么多?”易谨宁想刚发现易谨安苍白的脸色似的,眼里满是担忧之色,“是不是病了?”
她探出手来想要去摸易谨安的额头,却被躲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易谨宁是她的亲妹妹是是事实,阿穆也说了,自己是易长华的亲生女儿。可是阿穆却让她杀了自己的父亲,她不乐意,所以阿穆昨晚硬是让她痛了一宿都没给她一滴鲜血。那是她的母亲呵,居然连一滴鲜血都不愿意给她,就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记住谁才是将她养大的人。
易谨安示意李妈妈出去,她有话对易谨宁说。李妈妈又狠狠瞪了易谨宁一眼,便乖乖退下,其实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会对易谨安的这位双生妹妹有这种陌生感和排斥感,总之就是不喜欢易谨宁。
“坐吧!”易谨安对站在一旁的易谨宁道。
易谨宁让小桃和奴儿也出去了,屋内就只剩下姐妹两人。
“说吧,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昨晚你说我杀了你,我何时杀了你,你不是好好地活着么?”
易谨安不是傻子,她很清楚易谨宁杀她时眼里充满的仇恨,那眼神,像是地狱来的魔鬼看着口下之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是舒优第一次要让她杀人之时发生的事了。
“我为何不能这么对你?”易谨宁反问道,“你杀了我的亲姐姐,还冒充了她这么久,你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易谨安撇撇嘴,眸光里都是惊异。
“我已说过,我没有杀她!是舒优……舒优带走了她,我也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了,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已经死了!”
易谨安闭上了眼,那个真正的易谨安也是她的亲姐妹,她怎么会杀了她?虽然舒优再三逼迫她下药,可她现在连易长华都下不去手!
“你告诉我,你的……你的脸?”易谨宁最终还是问出了她想问的,“你的脸是不是南陵秘术中的变脸秘术所致?”
易谨安听了却是惊讶不已,“你说什么?我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我还奇怪为何你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呢!”
不是南岭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