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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哪有不惊之理,忙不迭丢开手中的活计,慌忙又要抬手去掩那旁的小窗,却被自家老娘出手拦道:“瞧瞧你这急躁劲,可是忘了姥姥是怎么教你的?平日里为什么独独留这一扇敞着,就是为了她们不起疑!”
“整日里闭实了门户,定是有防备之心,咱们这般虚虚实实,才好叫人摸不清心思,也无需多留心咱们太过才好。”被老娘这般一提点,顿时连声称是。
那刘地主家是有心赶人,而这山神庙中,又何其不是想着早些脱身才好!毕竟迟则生变,也不是全无道理,且不说这母女俩年前才因贪婪,失了家中最是老道的那个,如今又怎能不警惕非常。
然而,想要如同以往那般凭空消失,却是办不到的,到底这山神庙就在村口大道旁,显眼的很。而今又是名声在外,每日里便有不少的香客会起早往这头赶,就算是连夜上路也多半不出几里地,便叫人辩出一二来。
“唉,早知道要跑路,那会儿就不该让你露了真容……。”边卸了自己脸上的妆,边不时皱眉细细打量起女儿的面目来。
却见那旁已端过温水来,低声提议道:“既然那会儿因为着急赶路,叫人算计了一回,难道就不兴咱们再算计他们一次?”
“你的意思是……。”听得女儿附耳之言,先是莫名一惊,继而是愈发觉得有理,原本深锁的眉头也已是慢慢松开。
就在尹家新庄种种怪象频生之际,京城之中的那片荒芜多年的地界之上,也已是有了明显的变化。单是陆续到来的工匠,便已是倍之于开始之时,反倒是看顾那头的管事,却未曾增减过,不免让知情者是啧啧称奇。
“真是鲜见的很,那姚东家又是如何办到的?我看如今单是各处的工匠便已是多足有六、七成的,可来来回回还只有那么几个大小管事,也怕忙不过手?”这说话的本就是王府的二管事,此刻被主家遣了来,就是想着营建中大小事宜必是不少,有这么一位经验老道的管事帮手,总是不错。
却不料,这人才刚到来便被告知,今日所有事宜早已被安排妥当了,若是想要帮手看顾,也只得等两日之后重新排布,再做定夺了。
少时,却闻听这般的回答,不觉更是吃惊不已。而一旁随行而来的小厮,不免嘀咕一句道:“不过一小商户出身,也该这般孤傲,就不怕……痛;痛!”
揉着自己通红的右耳,不免仍是愤愤不平,小声劝道:“二管事你就是太好说好咯,他家本是商户出身,论道起生意来,小的自是无话可说,但这等营建大事又怎么能与你相比!”
若在往日,这小厮的言语确实不错。别看此人在王府只是做得二管事罢了,但追根溯源定会发现,他祖上也有不少人是在这工部做过轮班匠的。
外人不晓得,但在王府之中,却是无需隐瞒,自是人人皆知。因此那身后的小厮,才有如此一句劝。只是,此刻在二管事的眼中,刚才那人的应答,却还是有其道理在。
第一百八十章 声名远播(下)
稍抬了抬颌,示意道:“刚才你也瞧见那头木棚里的情景了,大小料子堆放的齐整不说,就是门口守着分发的小厮,也是一边唱名一边提笔记录,可见平日里也是个惯司此项的。”
被二管事这一句提,落在其身后的小厮,忙不迭抬手罩着眉框张望起来。只见木棚门前的破旧长案前,那小厮依然已故稳稳坐着,一边翻阅记录,只等着工匠取了料子便是一笔落下,煞有介事。
“再看这些工匠们臂膀上的袖章,可是格外醒目?”
“这是……?”要不是二管事提点自己,又怎么注意到看似穿着打扮都何其相似的工匠们,却是分出了好几色的袖章来。有同色一处忙碌的,也有几色混杂一起的,却丝毫看不出纷乱之象:“二管事可曾见过这般的?”
问得自然是工匠们臂膀上绑着的袖章,却见这旁的二管事亦是缓缓摇头:“平生仅见,不过却还能看出些许门道来,好似绑了那红色的……。”
久而久之,这原本就是工匠之后的王府二管事,也已能辨得分明了,边是娓娓道来边是不住点头:“好法子,真是好法子,如此一来倒是省却了不少时日,也便于看顾这偌大的所在。”
“老哥可是看出其中的好处来了?”忽听得身旁另有一个声音响起,两人都不由得小吃了一惊。偏转头来,才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苍头,笑指着对面那处问道。
果然在其臂膀上,也找到同色的袖章,这才引得二管事含笑追问一句:“看你们这等装扮,可是同为泥瓦匠?”
就见那旁老苍头欣然点了点头,应道:“绑了这土色袖章的,不单都是泥瓦匠。还能分出是哪个工头领来的人。”说着忙是侧转了臂上的袖章与他们细看。
此刻却是瞧得真切,赫然一个指甲盖大的庄字,落袖章左上。再看袖章正中,却是还引有一个茶碗口般的上字,不免又添好奇:“这又是何意?”
“说来老头我今年也已是五十有三了,做这档子活计也够四十个年头,这不给定了个上字,便可每日多得十五文的工钱哪!”看这旁两人偏头相视一眼。
便已笑着点头,索性将这处的各项规矩细细说了与他们知晓。
“想不到,这姚宏远还有此等上好的管理之法。的确难得。这般将工匠们划作三等,不单使得人尽其才,偌大一片地界上寻起人来也是便利不少。”
“正是这般。花名册上是一目了然。就是结算起工钱来,也是分外清晰,混淆不得。”说着已将自己方才抄录来的那页,双手奉到主家面前。
拿过手来,才刚一眼便不由愣住片刻:“还真是一目了然。此般分列清晰倒是只在官家见过,却不曾想他一介商户……。”才刚提及此句,不免是低笑一声:“却是我糊涂了,想姚家曾是官宦出身,这等手段好歹也是见识过的。”
这旁屏退了二管事,王家老爷忙是转回正屋之中。不及推门而入便已是含笑念叨:“真真是选对了合适之人!”
听得外间朗声赞道,内室中的太太华氏也已挑帘而出:“是何人选得好,让老爷您这般开怀?”
“还有何人。自然就是那位姚宏远姚东家,当初听得侄儿细说已是不错,却不知还有这般的能耐。”逐而将刚才由二管事口中,得知的那些新鲜之事,一一列举了出来。
听得这旁的太太华氏亦是吃惊不小:“果然并非那等普通的儒商而已。本就已有功名在身却是碍于家中变故,才无奈弃了仕途。不想就是对这营建之事,也颇有见地。”
就座正位,不免又是朗声笑道:“难怪前日街市之上,遇见大侄儿也与那二管事是如出一辙,对其是佩服有佳。能这般知人善用,对于他这般不曾任过官职之人而言,已实属难得。”
端起茶盅尚未饮上一口,又接着念叨一句:“按他家那秋月亭而论,虽在京城之中已数得上名号,到底才管着那二、三十号人,却是无法与为官之人相提并论。单是一小小的县衙,只单是衙门里的快手、杂役便已多过此数,更何况其余人等。”
边是颔首应着,边是亲自接过那旁丫鬟送来的点心,布于桌面之上,才含笑附和道:“适才,他姑母也已遣了人来送信,说是不出腊月停工之前,那片便可修出两条巷子的大样来。门窗虽不得立马给安齐全,可大体都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哦,如此之快,倒是不曾听得我那侄儿提及。”轻啜了一口放下茶盅,忙又补了一句道:“两条街巷足有十余个小院,这究竟又是如何办到的,刚才我们府里遣去之人,也不曾看出这些倒是奇了?”
摆手屏退了左右,才缓缓对面安坐:“鲁妈妈不及细说,倒是与他讲了关键之处。听说是将工匠们凑在一处,轮着每人担负一道工序而成,倒是省却了不少时日,且每环之上又是出自一人之手,更显齐整的多。”
听到此处,已是欣然颔首:“本就不是为求独特之感,这般齐整有序才是正经,只怕就是那些常年忙于此事的工匠们,也不曾如此行事过,才对。”
“谁说不是,听说起初三日,众人也是频频摇头,始终不信此等之法也能使得。待到头一批尺寸精确无误的木件,一并摆放眼前,便再无一人摇头道出‘不’字来的,皆是哑口无言,怔怔愣神!”
却见那旁老爷亦是得意挑眉道:“本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每处细节自是不必说了,即便有些偏差也是有限。倒是不曾接手过此项之人,必是想不出此等有效之法。看来那姚宏远也不仅限于经营一事。”
继而又摇头笑指着院外:“难怪方才回禀之时,却不曾与我提及这单大事,看来那外人想要借故探听一二,也是不易。”
事实也正是这般,外圈便设了两道围栏,不止于对外瞒得过严一说,只因此番抢得先机才是上上一策。再则,此间工匠们难道仅忙活这一家的差事不成?自是不能够,这般防君子而不防小人的做法,也不过只想赶在来年开春之前,修出三成之数来便可迎来春闱入京的学子之潮罢了。
“但当年节过完之时,咱们那一片已有三成屋舍建成,定是惊得世人挪不开眼,可如何是好?”
“这便是那姚宏远的盘算之一!仅此一项,无疑就是那最为亮眼之处,再有一条便是此刻有意者,已是过了三十余位!”不紧不慢抽出早间才被送到手中的信笺,转而交到了一旁舅兄的面前。
那位边是接过手来,边是半信半疑追问连连:“怎么可能?这开建至今才多少时日,怎会有人已确信这地界来年春试之前,便可顺利入住?其中交了订金的人家,也有不下十家之数……!”最后那句已不是他口中的追问,而是看到了信中所述,喃喃感叹一句罢了。
待自己又仔细阅上一遍后,方才朗笑出声道:“这等之事却是前所未闻!想他不过一介酒楼东家,却是哪里来得这等惊人能耐,还等院舍建成,便已有人愿意提前送了订金上门?即便说是奇闻一桩,也是并不为过。”
“漫说是舅兄听了大吃一惊,即便刚才接到此信,我也是将信将疑,直到我儿细细讲述了昨日所见,才算是彻底安下心来。”偏头看了眼,早已唤到一旁陪坐的长子卢临岩。
略点了点头,这位便已正色道:“侄儿昨日应约去到他家秋月亭时,姚兄不曾开口便直接拿来了账簿与我过目,那几张银票也都是京中的三大老字号所出,绝错不了!”
说着忙又翻出一张彩图,起身走近两步铺展与这桌面之上:“舅父请看,这便是原因所在。试想能得这般雅致的所在,哪里还有再往客栈温课备考之人。纵容是家境有限的学子,也必定愿意几个合租一处静心住下的。”
画技很是一般,但其手法运用却是别有一番‘独特’之处,比起以往的……咦,这片地界怎么如此眼熟,就好似……?
“舅父可是觉得分外眼熟,这画中景致并非别处,正是我们三家联手营建的那片地界所在!”笃定道出一句,不待那旁舅父定神追问一二,忙又继续往下道:“当初我们还曾极力反对过的那处空闲,就是这画中最为亮眼之处!”
顺着他指向的那方,更令王府那位是瞪圆了双眼,怔怔伏案细观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吐出一句:“还真是别有洞天!原来却是我等太过重利了,这等所在配以雅致园林一座,方使得入住其中之人舒展心境,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