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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摇头来劝,便已是手脚麻利地转身而出。
徒留这旁三人也是收了微微诧异,逐而相视苦笑。虽说这桩得了老爷青眼,可又谁知终究能得几日好风光,不免看了两眼那旁的米粮又是不住摇头。
“我看还是咱们仨分了其中两袋,余下那一份索**由,老郑分了那边几位,才稍稍缓和着些,到底是……。”后面之言,无需他多提相信另两位,也已存着同样的心思。
毕竟这衙门本就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这位如今还在任上之时,想必自己几个还能保得无碍,倘若来日新官接任,只怕又要被那屋里的几位奚落多时,才对!
只一想到这般的情景,那旁二人便再无异议,到底是寒门出身这点气力活,倒是难不到这几位。三下五除二,已是分妥了米粮,又唤回了刚才的小厮,悄悄塞了六七个铜钱与他,指了指那旁一袋米粮示意道:“有劳小哥,往那屋一趟送交了郑书办,那位定是晓得……。”
“唉!都说了是知府老爷特意交代了与你们几位的,又何必分了他们白得。”本欲再劝两句,此刻再看这三人满面的无奈,也愈发明白了几分。
半是不甘,却又是那般地无奈,就算同在衙门当差,到底想要求得长久安宁,这该忍的时候,还得忍他一忍。背起米粮心中又是深深一叹,毕竟知府老爷是难得一见,而那几位却是每日一处当差,终是避不过的,又怎能由着自己性子行事。
想到这读书人的难处,反倒更是庆幸自己这般的粗实小厮:“还是只管卖力气活更爽利些,压根就不必理会这些个算计来算计去的烦心事,每日只管吃饱,倒头就睡便好!”
那小厮的心中感慨,这几位虽是不得而知,但不免随着他的麻利的背影,低叹一声:“原是瞧不上这般的打杂之人,如今看来倒有不少心思纯良的。”
这旁也已是点头附和:“若不是当年,祖父将家中仅有的两间瓦房抵了给书院的先生,想必如今我也多半成了那一介农夫,比起这小厮又能强得几许?”
本来能在这衙门之中,听命知府老爷的小厮,也是高人一等,何况刚才那小厮,还是随了知府老爷前来的,更是一般底下人能比过。
想到此层,其中一人已是急忙追出半步道:“不好,适才可是忘了提醒那小厮,莫要在老爷面前提及这桩,要是……。”
“还问什么,赶紧追啊!”不待这人言罢,那旁二人顿时便急声打断,抬腿便已是双双出了屋外。
于是这旁院内,就瞧见一小厮背负着米粮前头领路,后面三个书办是疾步追赶而来。倒是叫这一路上,得见此等鲜见之事的仆役、衙差们是纷纷驻足,议论不停。
原本这衙门之中,大呼小叫便是不妥;再则又是为了这等需得避讳旁人之事,到底不敢胡乱行事,却不知脚程之上,又怎能与前头那靠体力吃饭的小厮相提并论。
这般让人半是吃惊,半觉好笑的场景,又怎能不引得众人追看一眼,何况还是在这衙门之内,越发是有趣的紧!
直到前面快行的小厮,顿时觉得迎面而来的老管事双眼瞪大,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还吊着三人同样已是气喘吁吁的书办。
等等,这三人不正是刚才那几位,怎么又追着自己出了小院,莫不是终于想通了,想要追回理应该得的米粮。“那敢情好,本就该这么着,哪有白白送人的道理!”
只见他毫不费力的,径直转回身来迎上几步,刚要开口,便被对面一位压着嗓子,喘息道:“小哥慢走,这…这米粮……之事,可是万万不敢……不敢在知府老爷面前,提上一提的!”
闹了半天,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却是怕老爷得知了,再去寻那几人的麻烦,才着急追了出门。此刻才要发作,却不免被身边紧随而来的老管事拉扯一把,才失了刚才的气焰,忙是点头应到。
“表舅,你拉俺干啥?”
“拉你当然是为了这米粮一事。可是那三人另分出一些来,让你送了与那屋里的几个?”
“怎么不是……咦,表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正是白替他们欢喜了一回,才刚见着咱们家老爷这般出手一次,却不……哎呀!表舅您揪我干啥嘛?”
“你小子,可是整日里仗着我是你表舅,在外头撂下大话吧?这衙门里的门道可是不少,他三人这般行事自有道理在,哪里有你这小子插手的份!”刚才还有八分不服,但那‘门道’二字,却是听得分明,不禁想起了临来时,自家叔公嘱咐起的三桩要紧事来,其中就有这门道一说。
顿时便弱了气势,慌忙低头认起错来。再说那旁看热闹的,还是久久不愿离去,虽说此刻还不明就里,但必定与书办屋里的几人有关定是错不了的。
由此,这顺天府里的议论之声,直道年底前都不曾断过。然而比起这般的声名远播来,另一方,户部左侍郎被圣上再赐田庄之事,却更是引得城中众人,津津乐道!
因此也引得那尹府新田庄周遭的土地,都变得强手起来,却是另一番奇异之景。
“什么,连庄子后面那片青竹林都被人定下了?”听得那旁庄头来报,刚才落下车马的尹侍郎都不由大吃一惊。
要知道,那竹林自己与夫人本是有意置办下来,做一处雅致的所在,却不想才起了心思便叫人捷足先登了。更为疑惑的是,自己被万岁亲赐了田庄一座罢了,又怎会引得众人争相置下周遭地界,不免是愈发不解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声名远播(中)
“也不知是哪个传言,如今咱们这一带禄气鼎盛着哪!”才提了一句要紧的,忙又抬手指向西南方,撇嘴笑道:“老爷您本就不耐这些个神神道道的,老奴自是不敢在您跟前念叨。”
稍抬了抬头,见老爷缓缓颔首,才接着道:“不知何时起,那三湾村村口的山神庙里多出了庙祝一家,说是县里允了她们的。每日里香火倒是添得不多,但前来请她们看风水的,却不在少数!”
听得老管家这般一说,不禁也偏头望了一眼,沉声交代两句:“这等无稽之谈,莫要理睬也就是了。若是有人前来问及,就算咱们家从不信这些,也无需多言直接闭实院门便是。”
才要跨入二门忙又回头,叮嘱一声:“记得甄选庄上佃户时,也得探明了一二,切莫收了那些笃信这些的人家,才是要紧!想我尹府之人,哪怕是佃户也万不该与这些荒谬无稽之事,牵扯分毫!”
被老爷如此慎重一提,落在门槛之外的老管家,忙是连连点头应道:“原说想着子孙能食禄本也常见,可万事太过了,就成了……早年间这京郊本有座鼋露寺,也不知是哪个先私底下将其改了‘圆禄寺’的名头!谁知就这般被一传十,十传百,直闹得尽人皆知,就因香客来得过甚,将整条山道都挤得满满当当,险些酿成惨祸。”
“这才被朝廷勒令换了寺名,您说这事与那寺庙的名头什么相干,不过是世人信口胡诌罢了,却不想……唉!”提到这桩,显然也是感慨良多。
此事尹侍郎虽不曾耳闻,此刻听来也不免深有感触,更是提醒一句道:“正是世人所向。才叫那些个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咱们府里却是半分不能牵扯在内。”
自家老爷是何等样人,旁人不甚清楚,这跟随了主家三十余年的老管,又哪会不明。忙是应和一声,转而辞了便往外头去,无需多问定是领命交代门房并外院的仆役们了。
略点了点头,搁下这桩才信步往内院而去。这旁尹家的庄子上是格外谨慎,无人再敢提上一句,而另一头山神庙内。还依然如故,整日里香火不断,赶来问讯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这般一静一动。倒是相安无事,从未有过冲突。原本就是借着万岁钦赐一说,连带着售罄自己手中土地的那家,却不知从何请了来这么一家子,安排在了山神庙中住下。
“不过咱们家那片地。眼看着就快卖尽了,是不是也该让她们几个离去。”吞吞吐吐讲完这句后,不免抬眼看向那旁的老爷,忙又低头轻声补了一句道:“妾身也是怕事后,要是叫外人瞧出不对来,咱们家好歹能撇个干净。不是?”
原先是有心寻来了这么一家,可现在却不免左右为难起来。自家那片的确是高价出手得快,本该也是安原先的计划。早些遣了她们母女俩离开才是。可眼下自己却是瞧上了那家的美貌仙姑,又怎能就此罢手劝了她们往回。
然而另一旁,自己又是得了内弟的帮手,才寻来这母女二人,若是纳了那仙姑在家。必是引得后院又起祸端。但是就此放手,却又是百般不甘。究竟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头左右为难之际,另一旁山神庙中的母女俩,也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多捞上一笔,再避入乡间而去。
“别看那日将这刘家的老头迷花了眼,可咱们到底是人生地不熟,本就想着多套些银两便要上路,可是不能再耽误时辰了。”退开一旁小窗,眯了眯眼道:“还记得年前咱们本是祖孙三人出来的,可如今便余下咱们娘俩了,断不能再有闪失!”
原来这母女俩,便是当年收了梁掌柜百两银子,欲下咒暗害卢家二房两口子,假充巫婆四处行骗的那一家子。却不想年前在另一处出了岔子,才使得本就是年老力衰的花婆子,病死在半道上。
两月前辗转来到京畿境内,便已被人说动了直接随行,赶到这山神庙中安身。原本只想着避过前事就成,哪里料到这刘家更是贪心不足,既想借着万岁钦赐的名声狠捞一笔,又借此攀上那位朝中高官。
在她母女眼中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本就是借机谋财,还想着事后与那被利用之人攀上干系,真真是可笑之极!”
“可不就是一说,还有那老头每每让人送银子来,也都是离不了探听咱们母女俩的来历,更是让女儿惊心的很!要是真叫他们瞧出些什么来,又怎么是好?”
“这倒不怕,那回你是男子装扮,老娘我又是一毁了半边脸的‘瞎眼道姑’,想来就是那杆人如今来到咱们面前,也未必认得清楚。”听自家老娘这么一提,也已点了点头。
几个转念之后,就见这中年姑子忙是翻开一旁的箱柜,提醒女儿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还是先收拾妥了要紧的才好,其余那些包袱本就是用来迷人眼的,都留在原处便好,莫要让人瞧出不对来。”抬手已是指向床头旁的精致木匣。示意了两下。
她们祖孙三人本就是长年在外,干这行骗的勾当,当然最是明白其中的门道,比起常人来更是敏锐三分。就刚才那送了饭食来的小丫鬟,时不时打量屋内的物件,便已是让她们觉出了蹊跷之处。
此刻着手准备,自是格外仔细,原先明面上摆放的物件是一个不曾挪动半分,就连刚才箱柜上的那两个,也在中年妇人的手中,重又恢复了原貌。
看得那旁的年轻女子是啧啧称奇:“娘,你这是怎么办到的?”
扭着腰肢,移过两步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小声提醒道:“可不能小看了刚才那丫鬟,前几日我才翻过了那旁的包袱,刚才她一进门就是定住了片刻,想来是早有心记下了咱们这屋里的摆设。”
听到此处,哪有不惊之理,忙不迭丢开手中的活计,慌忙又要抬手去掩那旁的小窗,却被自家老娘出手拦道:“瞧瞧你这急躁劲,可是忘了姥姥是怎么教你的?平日里为什么独独留这一扇敞着,就是为了她们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