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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宁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不要揉我的头发,看又让你弄乱了。”
她来这里大半年了,这描眉贴鬓、穿衣着衫的事情已经会了,偏偏就是拿自己的头发没有半点办法,这古代的发型讲究实在是太多了些,一个头发今儿这样盘,名儿那样盘,居家是一个样儿,串门子走亲戚又的是另一个样式。她被弄得头都大了。因此每一次盘好后都给外的小心不让弄乱了,这时陈望言揉搓她头发的动作可是真让她不痛快了。
陈望言像是没有听见风宁的抱怨一样,不但不停,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又揉了几下,才说:“呵呵,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帮你梳头。”
风宁一翻白眼:“得了吧,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说出什么来。上次你给我梳头,结果回头娴贵妃将我宣进宫训斥了一顿,话里话外都说让我注意分寸,不要引诱你沉迷闺房之中,消磨了你的凌云壮志。”
陈望言脸色一僵,哼哼了几声才说:“一群闲的没事做的东西,本王闺房里的事情他们也要管吗?”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上次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风宁想了一下:“好像是你院子里的那个美人吧。”
陈望言拧着眉吩咐进来准备伺候的敏姑姑道:“姑姑辛苦,王妃年纪轻这后宅一时没有管道的地方姑姑描补描补吧,别弄得跟个筛子一样。”
敏姑姑抿着唇笑了一下才说:“王爷多虑了,娘娘并不是没有管道,而是故意如此,王爷想想,拿旗子人往咱们府上塞人不过就是为了打听消息,要是长年累月的什么也打探不出,还不得牌跟家厉害的人进来?还不如是留着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好控制一些。”
陈望言这才放下心来来:“那也要注意一点,别让她们什么都往外面传。”
风宁皱眉:“我知道,你就这么晾着他么好吗?”
、升温2
风宁皱眉:“我知道,你就这么晾着他么好吗?”
陈望言掀起一边的眉毛语气不悦:“怎么,就这么急着把我退出去?”说着赌气扭头不理睬风宁了。他现在对风宁正是热乎的很的时候,正想着趁势摸清楚自己对风宁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谁知道风宁居然“贤惠”到主动把他往外面推,怎么能不生气?
风宁安抚道:“什么话呀,我这不是怕这个时候再这么打眼对你更加的不利吗?再说了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不争着一朝一夕。”见陈望言还是不搭理自己,只得又说,“你要是不愿意也就算了。我还高兴你不去她们那里呢。”
陈望言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在原地瞪着他的风宁道:“走吧。不是想出街上玩吗?”
风宁松了一口气,心里某个地方有点雀跃,赶紧上前几步,主动的伸出手。
陈望言挽着风宁的手道:“我知道你怕什么,名声这东西我没有你想像的看重。大哥屋子里的姬妾是因为他需要支持,因此才要小心的维持一个平衡一碗水端平。而我没有这么样的顾忌。以前是不想费那心力去拒绝,所以才这样子。”说着定睛看着风宁的眼睛道:“难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如何你真的就感觉不出来吗?”
风宁低着头半天才说:“感觉出来了又怎么样?感觉不出来又如何呢?难道我还能要求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就算你不在意惧内的名声,老爷子还要考虑天家的脸面呢。再说了,你以前是在暗处,别人都认为你没有前途,但是现在你的封地也出来了,更是刑部的主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里都盯着你呢。老爷子又怎么会让你只有一些没有名分的美人呢?”
怕是用不了多久,王爷该有的四位侧妃就都要配齐了吧。
最后这句风宁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然后暗暗决定,这个男人也许可以举案齐眉一辈子,但是绝对不能起什么爱恋之心。
在现在都没有奢望过爱情,跑到这男尊女卑的时代跟古人谈爱情,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陈望言听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待要反驳几句,偏偏风宁说的又都是实情只得恼怒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风宁苦笑了一阵,勉强自己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道:“我能想怎么样呢?只要你以后选人的时候品味高一些,别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成了。”
你倒是真的一点也不伤心,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所以才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陈望言觉得有点灰心。
风宁见陈望言的样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又道:“你放心,到时候只要你还尊重我,我不会弄出后院起火的事情的。”
她上辈子起对爱情就没有什么期望,男人哪里有不贪花好色的?因此她觉得只要男人在外面胡天胡地的时候还能记得尊敬一下家里老妻的地位,这男人就算是有良心了。总比宠着小三在自己的糟糠之妻脸上踩要好一点。
陈望言大怒的心思在听到风宁的话的时候顿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再看看风宁一脸的理所当然,想起风宁的圣母秦氏就是被一个后来居上的小妾给逼死的,顿时明白了风宁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想必是被苏乘的做法给伤透了心,不再相信男人了吧?
宁眉么着楚。虽然还是有不被信任的伤心在心里萦绕,嘴上却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我的心,你以后便会知道。”
风宁笑笑不说话,任由陈望言又前期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陈望言对自己有一种淡淡的怜惜,这是以前重来没有过的!不禁在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段话。
女人对男人的爱是由好奇产生,而男人爱上一个女人通常是从怜惜开始!
两人默默无语的出了王府。在街上逛了一段时间,风宁觉得自己已经满血复活了,脸上重新染上笑容,陈望言见状也勾起了嘴唇。
道龙源楼的时候已经快是中午了,正是酒楼生意极好的时候,这龙源楼开张的时间并不长,但深意却是数一数二的,能到这里坐着的无不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这时见陈望言跟风宁出现忍不住侧目细看,更有人惊叹出生。
风宁这半年养的十分的好,身量逐渐的抽条,已经能看出将来那绝代的风华,此时上身穿着一件玫瑰香紧身袍袖,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夹子,高贵出尘。虽说轻纱负面不得猜测下面的容颜是何等角色,只那眼波流站见的点点风情就让众人沉醉其中!
身边站着一位眼神凛冽气度非凡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头上的发髻并不反复,剑眉入鬓鼻梁高蜓,一双桃花眼极为勾人,应将容貌村托的有点秀气。只是桃花眼中的目观却如冰一般冷又如鹰一样锐利!只是冷冷的一眼看过来,却让人心中一凛,丝毫不敢有半点亵渎的心思。
这样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当然是极为吸引人眼球的。小二一眼就看出来这轻纱拂面的女子必然是富贵之际的人家出来的,而战力在她身边的男子衣裳虽不如她考究,但是那料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今年进上的贡品,那一摆上展翅排挤风云的雄鹰更是用金线勾勒而成。立刻哈着腰颠儿颠儿的上前招呼。
“这位爷,里面请!”
陈望言挽着风宁对着那小二道:“楼上可还有雅间吗?”
小二道:“有的有的,两位楼上请。”
说着这起嗓子对立面喊道:“玄子号,两位!”
等两人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一个跟跑堂的伙计上前弯腰行礼,然后带着风宁两人往楼上走去。
“好了,捡你们拿手的好菜上上来。”说着扔过去一锭银子,道:“去张罗,不用找了,剩下的算作上前就是。”
伙计捧着银子乐的眼睛都快没有了,这元宝足足有二十两,自己能剩下差不多三四两,一家人一个月的嚼头就出来了,一迭连声的答应着就下去了。
过了半响,一道道菜就上了桌子。
风宁伸筷子先生戳了一个蟹粉狮子头,“啊呜”咬了一口赞不绝口。
陈望言看着风宁的举动觉得十分有趣,也学者他的样子痛快的吃了起来。
龙源楼的菜色跟别的酒楼客栈并不相同,除了自己家酒楼的招牌菜以外一些出名的菜色也是做得十分的地道,因此称得上是客似云来。
干掉了一盘的狮子头,消灭了半只叫花鸡以后,风宁终于放慢了速度,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楼下传来一阵细细的琴声,随即“噗呲”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全部的碰到了桌子上,好好的一盘子水晶小笼包立刻就不能吃了。
风宁被呛得连连的咳嗽起来,脸色随着下面缠缠绵绵的歌声变得有点诡异,想笑又因为咳嗽笑不出来,陈望言赶紧上前轻轻的拍着风宁的背给她顺气,一边问:“你笑什么啊?这么的乐呵?”
这时楼下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噪杂,夹杂在哀怨缠绵的月琴中那透着淡淡的哀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心儿不定,灯儿半明,风儿不稳,梦儿不宁,三更残鼓,一个愁人!花儿憔悴,魂儿如醉……寄语多情,莫成辜负,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咳咳咳咳哈哈,咳、咳!”风宁一边咳嗽着一边大笑,好半天才道:“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碰到唱这首歌的奇葩呀。”
陈望言不解的道:“你是指这首《月儿昏昏》吗?这歌词是方家传出来的。”
“方家?”风宁奇道:“就是那种有名的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娘子?”
陈望言弹了风宁一下才道:“知道的倒是不少,的确,方家又被人戏称为大家。听说这词是一个方家送别了自己的意中人后即兴所做。不过,这词儿不祥,也不知道楼下这姑娘是从哪里得到的曲谱……”
“不祥?是因为那个‘方家’最后也没有能等到她的情人吗?”风宁问道,语气却有一点淡淡的肯定。
陈望言挑眉:“你怎么知道?”
风宁不屑的说:“像这样自命清高的人喜欢的一定是风流才子,而风流才子又怎么会真的对一个青楼女子忠心不二?再怎么卖艺不卖身的方家又怎么样?还不是前面要加上‘青楼’二字!而能风流的才子谁不是一掷千金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接受一个有这种污点的女人登堂入室呢!不过,这词是不是太轻浮了一些?”
陈望言也大笑了起来:“那地方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们写出‘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不成?”说着看向风宁,“倒是你,刚才在笑什么呢?”
、升温3
陈望言也大笑了起来:“那地方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们写出‘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不成?”说着看向风宁,“倒是你,刚才在笑什么呢?”
“额……”风宁尴尬的眨眨眼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总不能说是想起了以前看过了那风靡千万男女的《梅花烙》吧。只能一笑带过:“只是没有想到这富贵云集的里面也会出现这么轻浮的玩意儿而已!”
陈望言抹着鼻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隔壁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唱的不错,来人,将她请上来,给爷单独唱上一曲!”
这声音隐隐的有点耳熟,但是又觉得变化实在是有点大,一时间陈望言也并不敢认定就是那人。
风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隔壁是谁啊?你的表情好奇怪哦,难道你认识那个人?”
“听着像是程开虎的纨绔儿子。不过,声音好像是沙哑了一些。”
风宁大感兴趣的问:“就是那个在京中大清洗后第一个提笼架鸟上街调戏妇女的那个程运隆?”
陈望言点头道:“您也知道了?”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