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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歌颂者,如今正在做什么呢?
龙耀南朝,议政殿之内--
明明是上朝的时辰,可议政殿内却寂静无声,寂静无声也就罢了,呈现的竟还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儿。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睡着绝不醒着的轩辕睡儿,正怀搂着小金貂球球,躺在铺垫绒毯的金色龙椅间酣然入梦呢。
一国之帝睡着,一国之帝的宠物小金貂球球睡着。
一国之帝的大臣们,盘膝落座在议政殿两侧的地面间,脑袋低低的耷拉,居然也在睡着,这这这……
没有办法,由于睡帝的英明管理,龙耀南朝境内如今一切祥和,实在无本可奏,可又很想见睡帝。
因此,大臣们虽无本可奏,却也每日准时的上朝。
然后,他们便看着睡帝的甜美睡相,看着看着,他们感觉睡觉的滋味太美妙了,于是他们也受到了感染,便一起变成了睡臣,陪着睡帝一起睡睡睡。
非但大臣们睡着,议政殿外的长廊间--
心知有睡帝在,绝无危险可言的禁卫军们,亦列成一排排的怀抱长矛,你脑袋靠我左肩头,我脑袋枕他左肩头,共同会见周公呢。
或许,龙耀南朝改成龙耀睡朝,会更符合皇宫的气氛儿。
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禁卫军首领的头上。
眸子惺忪的睁开,手指捏住白鸽的双翅,取出绿色竹筒内的纸条,将黑字映入眼帘之后,禁卫军首领放飞了白鸽。
--笑皇传来的消息,让睡帝去一趟东朝?
睡帝入梦的太甜美了,他可不忍心打扰,否则会有罪孽感的。反正,笑皇纸条间传来的消息,并非十万火急的危事,还是等睡帝醒了再禀报吧!
歪头,略微思考了一下。
禁卫军首领将纸条揣入了袖筒内,脑袋继续枕向身侧禁卫军属下的左肩头,怀抱着银灰色的长矛,重新进入了梦乡……
龙耀西朝,议政殿之内--
丞相弯腰,恭敬的语道:“怒皇,青雀镇老百姓向来贫困,无钱造路,他们用的一直都是土路。一旦连逢雨天,青雀镇老百姓都得遭泥泞之苦,理应修之!”
上官怒的小手一挥,口中给予圣令:“调动一千精兵,五日之内,将青雀镇的所有土路修成青石路!”
但,上官怒的眸子,却瞅望向议政殿之外,一颗歪了脖子的树呢。
呀,他往日怎没发现,那儿居然藏着一棵歪脖子大树?不行,这棵大树实在太丑了,他得赶紧修一修!
工部尚书弯腰,敬声的禀奏道:“怒皇,白马镇……”
工部尚书还没有禀完,上官怒开口道:“凡利于老百姓之事,无须上禀,直接去办!”
这一下,应该可以退朝,扛剪修树去了吧?
大臣们无事启奏了,议政殿外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报--”
一名精兵入殿,双手捧白鸽,单膝跪地的道:“怒皇,东朝笑皇有信鸽到来!”
上官怒手腕一扬,白鸽入掌。
掏出信鸽竹筒内一细长的纸条,澈眸略微的一扫,晨风忽然狂卷议政殿,上官怒消失在了金色龙椅间。
议政殿之外,远方,传来了上官怒的声音:“朕去东朝了,朕返国之前,西朝政务一律由丞相代理。另外……”
“议论殿对面,依风亭的左后方,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众臣赶紧寻剪子修一修,它实在太丑了!”
众臣转身,对着议政殿大门外,上官怒传来声音的方向,腰恭敬十足的一弯,齐声回道:“是,陛下!”
但,众臣的额头间,则一滴冷汗滑落。
皇宫内,又多了一颗光秃秃的大树。
可怜的大树,怨天怨地怨自己,就是别怨我怒皇,谁叫太“丑”的你,偏偏碰上了我审美眼光与众不同的怒皇呢?
龙耀北朝,御花园的某一处--
白色栅栏围成田字形,田字形栅栏外,湖石堆砌的假山巧夺天工,犹如一只雄狮仰头威哮,令人叹为观止。
田字形栅栏内,姹紫嫣红的鲜花,营造出的是一副艳美景色。
花虽艳美,却含剧毒。
花香无毒,花瓣有毒,除非事先服下解药,否则只要轻轻的一触花瓣,任凭你内功再登峰造极,亦无法成功逼毒,整个人将一瞬间化为血水。
因此,御花园的田字形栅栏内,便成了除毒花的主人之外,再无人敢踏入的禁地。
毒花的主人是谁呢?她,便是龙耀北朝之帝,容颜虽清丽绝俗、美若天仙,气质却清冷到了冻人心的上官冰儿。
此时此刻,田字形栅栏之内--
上官冰儿正迎风而立,身子微微的弯曲,给其中一朵海棠花施特殊肥料,一种令海棠花更毒的毒粉肥料。
一名中年男子穿过了鹅卵石子路,绕过了雄狮威哮形假山,出现在了田字形栅栏外,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
腰恭敬的一弯,此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北朝的丞相,低声唤道:“圣上?”
“等!”
听到低唤,上官冰儿未循音望过去,粉唇间只是吐出了一个冷冷的字,给另外一朵海棠花施起了特殊肥料。
冰帝的惜字如金、冷若冰霜,北朝大臣早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听到了一个冷冷的“等”字,丞相立刻腰杆儿挺的笔直、双臂下垂,毕恭毕敬的耐心默等着。
待到给所有的海棠花,施完了特殊肥料,上官冰儿这才抬头,冷眸望向了丞相,粉唇吐出了一个字:“说”
“临州府忽现如雨蝗虫,大有成灾之象。”
丞相再一次弯腰,恭敬的禀道:“蝗虫一旦成灾,整个临州府必将颗粒无收,臣请圣上示下,该如何解决蝗虫险灾?”
北朝若无冰帝,大臣除灾之法必是网捕蝗虫,集中焚毁。虽然网捕蝗虫,根本无法将所有蝗虫灭绝,却是大臣惟一可想之法。
但,如今不一样了,北朝有冰帝。
冰帝思人所未思,能人所不能,只要有冰帝在,别说区区蝗虫之灾了,即便天塌下来,大臣们亦能处之泰然。
在他们的心目中,冰帝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会难倒他们无所不能的神。
白皙手腕一翻,上官冰儿的掌心间,多了一黑色瓷瓶。
“接!”
一个冷冷的字落下,上官冰儿的指尖轻轻一弹,黑色的瓷瓶卷晨风而去,缓缓飞向了丞相所处的位置。
丞相双掌合拢,接住了缓落的黑色瓷瓶。
将黑色瓷瓶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丞相这才问道:“请圣上明示,如何利用黑瓷瓶,化解临州府的蝗虫之灾?”
上官冰儿的衣袖浅浅一挥,丞相脚下卷起一阵狂风,狂风褪去,丞相脚下的地面间,多了两行泥字。
第一行泥字:瓶内有药粉,启开黑瓷瓶盖,放于临州府任何一处,药粉淡香将弥漫千里,千里之内蝗虫必死!
第二行泥字:尽管放心,此弥漫千里的药粉淡香,只会灭绝蝗虫,对人体无一丝的侵害!
瞅见第二行泥字,嘴角微微一抽的丞相,很想提升心中的膜拜敬意,却发现心中膜拜敬意早已到达了极限。
--此药粉的淡香,是否对人体有害?若有害,该如何提醒老百姓们预防?这,是他看完第一行泥字,准备问出口的疑惑。
结果,冰帝居然已洞悉他会问,直接用第二行泥字回答了他?
他敬爱无比的冰帝,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神,谁敢说冰帝不是神,他就把谁的脑袋狠拧下来当臭球踢!
膜拜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弥漫心田的丞相,从袖筒中掏取出了一张折叠信纸,双手恭捧信纸的低唤道:“圣上?”
已给海棠花施完特殊肥料,正浅浅垂首,对着芍药花施特殊肥料的上官冰儿,听到丞相又一次低唤,冷眸微眯的望向了丞相。
这微眯的冷眸,意思很明显了:有什么政务最好一次性说完,若破坏她培育毒花的兴致,她不介意改换人血为肥料。
恭捧信纸的双手往前一伸,丞相赶紧道:“这一张信纸,乃东朝笑皇飞鸽送来的,臣未敢私阅,还请圣上亲览!”
上官冰儿掌心隔风,朝着折叠信纸一吸,信纸急速的飞起。
信纸飞离双手的一瞬间,知道除政务之外,冰帝喜欢独处的丞相,当即一个深弯腰,带着满满敬意告退了。
取过信纸的上官冰儿,摊平折叠的信纸,将纸间黑字收入了眼帘。
手指轻轻的一捏,信纸化为灰烬,上官冰儿继续垂首施肥,准备“喂饱”所有毒花之后,再去往龙耀东朝……
一个月之后--
夕阳西移,浩瀚无垠的苍穹,被绚丽晚霞妆染的艳色夺目,如诗如画。
龙耀东朝御花园之内,香气随风弥漫的花海间,容颜比花美的轩辕笑,正姿势极不文雅的蹲在地面间。
姿势虽极不文雅,却丝毫不减轩辕笑那浑然天成,令人心醉神迷的高贵气质。
轩辕笑为何蹲在地上?他正在喂鸡!
轩辕笑的手中,拿着一椭圆形木筒,木筒内装满了金灿灿稻谷; 轩辕笑的前方,则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小母鸡。
手腕一扬,稻谷一洒。
啄食的大公鸡、小母鸡,鸡脑袋当即一点一点一点,观赏大公鸡和小母鸡啄食的轩辕笑,脑袋亦随之一点一点一点。
轩辕笑喂养的鸡,就是与众不同,瞧--
嗖嗖嗖,五道身影宛若流星般一闪,瞬间立在了轩辕笑身后。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与小母鸡,居然没有一只被吓跑,依然欢快的点头啄食。
轩辕笑的身后,并肩而站的五个人,分别为:南宫傲日、天机老人、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
南宫傲日五人刚入皇宫,禁卫军们便告知,笑皇正在御花园内喂鸡呢,因此他们便直奔御花园而来了。
嘴角微微的一抽,天机老人白眼猛翻:“咳,我说宝贝大徒孙啊,如此特殊的日子,你居然还醉心喂鸡?”
往昔,宝贝大徒孙日也喂鸡,夜也喂鸡,将一只只瘦如干柴的鸡,几乎喂成了圆球也就罢了。可,今日非同往昔,大徒孙不应该还醉心喂鸡的啊?
“这也不能怨我啊!今日,我的确准备割除癖好,暂停一天喂鸡的。但……”
又是一把稻谷洒下,轩辕笑站起了身。
掉转头,虽一脸无辜的表情,眸内却依然笑意十足,轩辕笑道:“谁叫爹爹和娘亲失踪了呢?我只能跑来喂鸡!”
轩辕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怒怒的吼叫声,从高空飘传下来:“啥?爹爹和娘亲失踪了?什么情况?”
嗖的一声响,血鹫之王从天降落。
怀搂小金貂的二宝宝轩辕睡儿、三宝宝上官怒、小宝宝上官冰儿跳下了鹫背,与大宝宝轩辕笑隔鸡而站。
轩辕睡儿与上官怒,本是独自返回龙耀东朝的。
但,刚踏入龙耀东朝的境内,他们便看见了高空中,乘鹫飞行的上官冰儿,这不,便一起乘鹫出现了!
小手倏地一叉腰,三宝宝不爽的吼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爹和娘亲为何失踪了?你该不会故意将爹爹和娘亲藏起来,想耍我们玩吧?”
今天,乃亲亲娘二十岁生日。
所以,大哥便给他们送信纸,通知他们同一时间出现,然后一起出谋划策,以便夜幕降临之际,宫内盛摆寿宴时,给亲亲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他们刚抵达皇宫,大哥居然告诉他们,爹爹和娘亲失踪了?
“三弟,别吼大哥,大哥很冤枉的!”
大宝宝不认识窦娥,否则的话,他一定仰头望天,大喊一声:窦娥啊窦娥,你可知道,我比你还要冤!
再次洒下一把稻谷,轩辕笑替自己洗刷藏爹娘的罪名。
“今日一大清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儿,便去找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