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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众人的想象中,灵宫所在之地,眼前的这一座海岛,其建筑物……。
必定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中,盛泻着铺天盖地的冰冷;必定是雕梁画栋中,弥漫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可,完全的出乎意料,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一色的黛瓦白墙,坐落在粉色的樱花间,柔风轻拂,樱花漫天飞舞,端的是如诗如画的秀美。
一条条清澈小溪,映着暖暖的金辉,穿过画桥长亭,绕过翠柳竹栏,蜿蜒于一亩亩菜田外,弥漫着与世无争的素雅。
无数个约六、七岁的男童女娃,笑蹲在竹制的篱笆墙外,手捧着一把金灿灿的稻谷,逗玩着一群仰头的母鸡?
竹制的篱笆墙内,无数名挽袖卷裤腿的中年男子,挥舞着长柄的榔头,哼着走音的小调儿,给田地除草松土?
三五成群的中年女子,身着蓝印花布衣裳,头裹蓝印花布头巾,蹲在海边微凸的礁石上,一面笑聊着天,一边将湿衣平铺在礁石间,用扁平木棒捶打?
无数名老者,有的赤足漫步滩地,有的弯腰拾拣贝壳。
还有的老者,则两两落座在邻海的长亭内,时而瞅一瞅欢唱的碧浪,时而抿一抿茶水,笑容悠然的对弈?
一座由青石堆砌,成品字形状、雕刻着“灵宫”银色字体的牌楼下,东张西望的众人,嘴角忍不住抽了好几抽。
--如此远离嚣尘浊世、景致清秀雅逸,气氛怡然的海岛,竟会是令世人面敬心畏,神秘万分的灵宫所在地?
眨了一眨玉眸,上官凝月掉转脑袋,问道身后侧的天机老人:“帅老头,灵宫位于岛上的哪一个位置?”
天机老人食指抬起,指了一指牌坊的右侧。
牌坊的右侧,是一座照壁,一座上刻着龙跃祥云,下刻着凤穿牡丹,中刻着地形图的照壁。
移步到照壁前,脑袋微歪的众人,看向了照壁间的地形图,一幅岛上有湖,湖中有岛的地形图。
“我们如今身处的,乃是外岛,护法之下的人所居地。至于护法,以及护法之上的人,他们居住在内岛,也就是灵宫所在地。”
众人瞅看地形图的同时,耳还听着天机老人的介绍。
“外岛的人,从来都不入内岛,即便每日所饮的灵泉,那也是由内岛护法,每月初一驾船送过来的。”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东长老挠头道:“外岛的人,既然从来都不入内岛,那么,他们自然也没必要,打造去内岛的船只。这岂不是说……”
嘴角猛抽了一抽,东长老的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
“我们得在湖堤上,临时打造出一条过湖的船,或者,将我们刚刚所乘的船,搬抬到湖堤上,否则便无法渡湖?”
东长老的抽搐话语刚落,一对血红的翅膀,交负于背后的傻宝,当即很不爽的仰起了脑袋。
--这个东长老,当会飞的它不存在么?
白皙的掌心,柔抚了一抚傻宝的翅膀。
安慰被糊涂的东长老,彻底忽略的傻宝,那一颗“受伤”鹫心的同时,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魅笑声音。
“不必造船,也无须搬船。因为……很快,内岛的人便会驾船过来,将我们送入内岛!”
第三百二十一章:你说什么?
灵宫的人,至所以会在海岛的四周,设下拦路与遮挡视线的灵力结界,其意显而易见。
他们不容外人的浊眼,亵渎他们的灵岛仙景;他们不容外人的污足,弄脏他们的灵岛神地。
然,此刻--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不但破了灵力结界,还浩浩荡荡的上了岛,站在照壁前观看地形图。
结果呢?
无论是逗鸡的孩童、锄草的男子,还是洗衣的妇女、对弈的老者,却对他们这一大群人的出现,来了一个视若无睹?
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他们一大群人的出现,视若无睹的男女老少,因为害怕打不过,所以干脆置之不理么?
不,绝对不是的。
根据娘亲所留的记忆:灵宫的人,上至老者、下至孩童,人人拥有灵力,他们又岂会怕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呢?
因此,很显然的。
今日,他们这一大群人,破结界登岛岸的举动,灵宫外岛的人,必定早已心中有数。
居住外岛的灵宫人,心中都已经有数,那么居住内岛的灵宫人,心中就更加的有数了。
先前,与南宫雪衣交手之时,他口口声声的说,奉了圣帝的命令,要迎自己回灵宫。
如今,她主动踏上了外岛。
即便,她不让傻宝飞送渡湖,那一位心心念念想迎她回灵宫的圣帝,又怎会不派船来接她,而令她被一条湖截住去路呢?
对于东长老的杞人忧天,给予了笃定的回答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笑望了一眼。
紧接着--
自打上了岛岸,便手拉着手儿,一刻也未曾松开的小俩口,根据照壁间所刻地形图的指引,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天机老人、无痕、上官浩、轩辕璃四个人,则一颗心愈拧愈愁、愈拧愈痛的,尾随小俩口身后走向了湖堤。
--他怎犯糊涂,问了一句傻到家的话呢?
少主和少主夫人,心急去灵宫夺取药材,可灵宫的圣帝却更心急,等少主夫人化解灵泉干涸危机。
因此,心急如焚的圣帝,岂会不知少主夫人已登上外岛?岂会不派船过来,迎少主夫人入内岛呢?
用力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的东长老,亦与眸黯心忧的萧寒等人,脑袋耷拉的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这些人……为何怪怪的呢?
瞅了瞅一众脑袋颓废耷拉的人,鹫眸惊诧的眨了一眨,傻宝也驮着球球缓飞向了半空。
牌坊的前方,延伸着一条青石路。
青石路的两侧,偎风雅耸着黛瓦白墙;青石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呈拱形,绿意弥漫的竹桥。
穿过拱形竹桥,是一条白色鹅卵石铺垫的大道。
鹅卵石大道的两旁,盛绽着如云似霞的樱花,一缕柔风轻轻吹过,花瓣如飞扬的粉雪,纷纷飘落众人发间。
只可惜,裹上暖暖金辉的粉色樱花,虽染香了众人的墨发,却无法染香众人一颗悲伤的心……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众人抵达了湖堤。
刹那之间,一幅瑰丽诗句难以咏赞、笔墨丹青无法描绘的美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内。
碧空艳阳的萦绕下,清波微漾的澈湖,左边浮着极为罕见,艳姿高贵、芳华香溢的蓝睡莲。
暖风温柔的撩拂中,清波微漾的澈湖,右边浮着颇为稀有,雅韵十足、清灵脱俗的黄睡莲。
蓝睡莲与黄睡莲间,蜿蜒着一条行船的通道。
此刻,两两成双的红蜻蜓、绿蜻蜓、霜白蜻蜓,正时而比翼齐飞,冲向金辉弥漫的高空,时而细尾轻点碧波,勾画圈圈涟漪。
不过--
这睡莲卧碧波,暖风送清香,蜻蜓浅戏水的静美灵韵画卷,瞬间因为一艘画舫的到来而破坏了。
蜻蜓展翼飞远,睡莲东飘西晃。
一艘壮美万分,首为金色龙头,尾为金色龙尾,身为金色龙躯,顶上镶珠嵌玉的画舫,速度宛若离弦的箭……
卷狂风、掀猛浪,从蓝睡莲与黄睡莲间,那一条蜿蜒的碧色通道,飞驶向了上官凝月等人所身处的湖堤。
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一艘金光闪闪,呈现威龙形状的画舫,便已经停靠在了湖岸边。
画舫靠岸的一瞬间--
立于画舫的两侧,一袭粉裙罩体的梅兰竹菊四使,当即冲着上官凝月等人,微弯腰的施了一个迎客礼。
而,画舫的前端,一袭银色锦衣罩体,眉目含笑的南宫雪衣,则是倏地一个抱拳,唇中奏出了清朗的声音。
“在下南宫雪衣,特奉圣帝之令,恭请尊客们入内岛。”
彻底发挥尊客的气场,半句客套话儿都懒得回应,上官凝月等人踏上了画舫,各自找位置就坐。
对于上官凝月一众人,这极不友善的态度,南宫雪衣仍旧眉目含笑,容颜间并未流露一丝一毫的愠色。
待众人坐稳了之后,南宫雪衣的白皙手腕,朝着画舫的两侧,梅兰竹菊四使一个浅扬。
齐点了一点头,收到开船指令的梅兰竹菊四使,盛泻浑厚掌风的手心,当即朝着湖面一扫。
狂风卷、碧浪掀。
金光闪闪的画舫,如来时一般,速度快若离弦箭似的,飞驶入了清香弥漫、卧波睡莲美饰的通道内……
内岛,位于碧湖的正中央。
一刻钟过后,画舫泊在了内岛码头。
未随众人登上画舫,展翅先行飞达的傻宝,与球球已等在了青色条石铺成的码头上。
暖风柔拂间,众人陆续的踏出了画舫。
在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前方恭敬的领路下,众人穿过了两座白玉雕成的拱桥,三条花间长廊。
长廊的尽头,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依然是粉色樱花漫天飞舞,如诗如画的秀美雅逸风景。
只不过呢,这一片粉花如雪漫舞,清香拂面的樱花林中,耸立的不再是黛瓦白墙,而是一座宫殿。
令人瞠目结舌,灵宫的宫殿,并非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一壁一瓦、一柱一廊、一门一窗、一檐一角,竟然……全是由绿意弥漫的翠竹建成的?
右前方--
领路的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右掌心朝着绿色殿门方向一摊,齐声的道:“诸位尊客,请!”
踩着白石铺垫的大道,衣摆随风微漾、一言不发的众人,在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的引领下,进入了灵宫的殿门。
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并没有随众人入殿。
它们各挑了一株樱花树,一个宽背依靠树干,一个爪子搂抱枝杈,偷闲的睡起了懒觉。
灵宫之内,偏殿不计其数,主殿却只有四个。
这四个主殿,分别为:圣帝的天灵殿、圣尊的地灵殿、圣主的玄灵殿、圣君的黄灵殿。
其中,以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所居的天灵殿为尊,以圣君南宫雪衣,所居的黄灵殿为末。
灵宫的百名长老,居于偏殿。
至于三百名副长老,以及数万名护法,是无资格入居宫殿的,他们皆居于宫殿的不远处,一排排竹制的楼阁内。
此刻,天灵殿的大厅中--
一名白发雪须,已入花甲之年的老者,双手正交叉的负于身后,背对着天灵殿的厅门。
这一名身着褐色锦衣,褐色锦衣间用金丝线,精绣二龙戏珠图案的老者,便是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南宫傲日。
双耳微动,听到殿厅外的长廊间,奏响了轻缓的脚步声。
眼睑低垂的圣帝,负于身后的双手,先是倏地一下捏握成了拳,紧接着,又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
圣帝捏握的拳头,彻底松开来的一瞬间,圣君南宫雪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厅门之外。
白皙的右掌心,朝着厅门内一个敬摊,南宫雪衣柔笑的语道:“诸位尊客,请入天灵殿大厅!”
相互间默望了一眼,轩辕焰夫妻俩携手在前,无痕一众人等并肩在后,全部踏进了天灵殿大厅。
待到众人入了大厅,南宫雪衣亦踏入了大厅,至于梅兰竹菊四使,则微微弯腰撤离了门口。
大厅的左右两侧,各置放了七把红木雕花椅,每两把红木雕花椅间,则摆放了一张红木茶几桌。
红木雕花椅,加起来总共十四把。
而,轩辕焰他们的人数,加起来正好十四。因此,很显然的,大厅左右两侧的椅子,是特地为轩辕焰他们准备的。
“诸位,请坐。”
仍旧背对众人的圣帝,那笔直挺立的背影,虽盛绽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贵气,可唇间溢出的声音却是淡柔的。
听到圣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