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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指间流转的七彩光芒,令四分五裂的糯米糕,化为了随风飘散的灰烬。
玉眸眯闭的上官凝月,双手掌心向上一摊,运转起了全部的灵力,压抑起了肺腑的剧痛。
惊到屏住了呼吸、眉头拧皱更深、眼睛眨都不敢眨的无痕,盯望向了上官凝月略显苍白的唇角,一缕凄艳滑落的血丝儿。
--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的戏言竟成了真,糕点内真掺了毒药,有居心叵测之人,欲下毒加害上官凝月么?
这也不对啊,若糕点内被人掺了毒药,同样食用了糕点的他,为何却会安然无恙呢?
并且,如果上官凝月真中了毒,那么她唇角所滑落的血丝,不应该是鲜红颜色的啊?
更何况,上官凝月拥有着能够解世间百毒的药丸。
即便她确实中了毒,服下一颗能解百毒的药丸,岂非比运功逼毒的方式儿,要来的更省事一些?
脑袋微仰,深吸了一口长气儿,褪去掌心七彩光芒的上官凝月,玉眸缓缓的睁了开来。
倏地一拉椅子,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无痕俊眸微眯的问道:“月儿,你为何会流血?”
抬指,擦拭掉唇角的凄艳血丝,眼睑低垂的上官凝月,声音淡笑的回道:“无痕,我没事儿。”
“没事儿?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糊弄么?”
臂膀交叉而起,无痕一脸的严肃表情:“月儿,如果你真当我是知己,便告诉我实情!”
知道无痕至所以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关心自己。况且,嘴角滑落血丝一事,无痕已经亲眼目睹,想瞒也瞒不住了。
所以,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上官凝月的玉眸迎望向了无痕的俊眸,樱唇间淡淡的语了起来。
“好吧,我告诉你实情!我及笄的那一日,我的肺腑曾经突如其来的,产生过一阵剧烈的痛楚。之后,每隔十日,那种肺腑剧痛便会卷土重来。”
听完上官凝月的短述,无痕万分吃惊的道:“你的意思是…刚刚的情况,是因为肺腑剧痛所致?焰可知道此事?”
上官凝月摇了摇头,启唇回道:“今夜前,隔十日便会发作一次的肺腑之痛,都还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因此,为了不让焰担心,每一次发作时我都强忍着,不让焰看出丝毫的异样。”
原本交叉的双臂,缓缓松开来的同时,无痕的眉几乎都拧成团了:“你是说……刚刚的肺腑之痛,已经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围?”
“以往的肺腑之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且剧痛来临之时,即便我不动用灵力,也能控制住鲜血涌出喉颈。可是……”
上官凝月的粉拳捏了捏,启唇继续的语道:“刚刚的肺腑之痛,却是以往的十倍,即便我动用了灵力去压抑,也仅是勉强控制住鲜血涌出喉颈。”
为知己承受的肺腑之痛,感到心疼无比的无痕,一字一句的缓问道:“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月儿可知其产生的缘由?”
再一次摇了摇头,上官凝月回道:“具体缘由我不知,不过我隐约觉得,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恐怕与灵宫有很大关联。”
左掌心朝着上官凝月一摊,无痕薄唇中溢出了温柔无比的声音:“月儿,把你的手给我!”
微抿的樱唇勾勒一抹淡淡笑弧,红色衣袖随风浅舞的上官凝月,将一只手放到了无痕的白皙掌心间。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首席特工,任何类型的人物,都可能会成为上官凝月暗杀的目标,譬如说明为医院的院长,暗为贩毒集团老大的毒枭。
而,为了成功的接近此类型人物,混入医院当实习医生的上官凝月,必须得掌握足够的医学知识。
血液在脉管中运行不息,所以脉又被称为血之府。
脉贯通全身,内连脏腑,外达肌表,周流不息,脏腑发生的病变,往往反映于脉上。
甚至有时候,在症状还未充分的显露之前,脉象已经发生了改变儿。
因此,对医术颇为精通的上官凝月,在及笄那一日,肺腑产生剧痛之时,曾经也给自己把过脉。
但,诡异至极的是,她肺腑产生剧痛的病症儿,竟然在脉上无丝毫的显示。所以之后,上官凝月便再也没有给自己把过脉了。
如今,上官凝月不用问便知,无痕至所以让她伸出手来,也是想给她把把脉,诊断她肺腑剧痛的病因儿。
无痕曾经说过,其父圣手医王的出神入化医术儿,他虽然没有完全的学会,但也学得了七八成。
所以,上官凝月纵然对医术颇为精通,却也知道无痕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必定还是远在自己之上的。
因此,曾对自己的肺腑之痛,诊断完全无结果的上官凝月,听到无痕要给自己把脉,自然不会拒绝无痕的一番好意。
白皙掌心托着上官凝月的掌背,令上官凝月伸直的前臂,与心脏近于同一水平,血流彻底的通顺之后,无痕凝神贯注的按起了上官凝月脉搏。
没过多久,无痕那秀雅如云中仙的脸庞间,先后出现了两种表情儿,两种呈鲜明对比的表情儿。
第一种表情,是无痕按住上官凝月的脉搏,大约半盏茶的工夫之后,绽放出的一种灿烂若朝阳、能融化寒冬腊月冰雪的笑容。
第二种表情,是无痕按住上官凝月的脉搏,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绽放出的一种如丧考妣的悲痛表情。
眨了眨玉眸,上官凝月一脸诧异的望向了无痕。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无痕这家伙,为何一会儿笑容满面的,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呢?
修长手指缓缓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脉搏,容颜间悲喜交加的无痕,声音夹杂万千情绪的语道:“月儿,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如画凤眉不解的扬了一扬,上官凝月迎望向了无痕的秀眸,启唇道:“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恭喜你,你怀孕三个月了,而且……”
容颜间的悲意褪了去,尽留喜悦笑意的无痕,一字一句的语道:“我肯定自己没诊错脉,你怀的还是两对龙凤胎!”
--什么?
原来,自己这段日子,时不时的感觉到恶心,并非与肺腑之痛有关联,而是怀了孕?
焰昨日的戏言,竟美好的成了真?她非但与焰有了爱情的结晶,居然还一下子怀了两对龙凤胎?
脑袋倏地一个低垂,玉眸难以置信瞪大的上官凝月,交叉的双掌温柔抚向了自己的肚子。
--等一下,不对啊?
脑袋忽然抬起的上官凝月,玉眸眨眨的望向了无痕,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无痕,虽然我才怀孕三个月,可若如你所说,我怀了两对龙凤胎,为何我的肚子没有丝毫见大的迹象呢?”
容颜间的喜悦笑意褪了去,悲愁表情重新弥漫的无痕,真的不想给上官凝月释疑,却又不得不释疑:“月儿,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无痕的悲愁表情,令上官凝月心头升起了一抹不详预感。
凤眉深深的一拧,注视着无痕的双眸,上官凝月声音微颤的问道:“无痕,坏消息是什么?”
“正常来说,你虽然才怀孕三个月,可因为是两对龙凤胎的缘故,肚子早就应该见大了。然而,你的肚子却与未怀孕一样,那是因为你所怀的胎儿非但小,更小到了令人不可思议。并且……”
拉长话音的无痕,都不敢直视上官凝月的眼睛了。
脑袋倏地一个低垂,无痕声音越说越低的道:“胎儿非但小的离谱,更是个个气若游丝,他们最终存活的几率,恐怕等于零!”
无痕这越说越低的话儿,令上官凝月简直就犹如五雷轰顶,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雪。
深吸了好几口气,十指嵌入了手心,努力令自己保持冷静的上官凝月,声音缱绻涩苦气息的问道:“无痕,你可知为何会如此?”
抬头望向了上官凝月,无痕薄唇缓缓的溢道:“你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我完全诊不住病因所在,这简直匪夷所思。但是,我怀疑……”
不知道心中的怀疑,究竟是否正确的无痕,秀眸迎对向了上官凝月的玉眸,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过,无痕然虽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可瞅见无痕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上官凝月却已经猜到了无痕心中所想。
“你怀疑,胎儿至所以小的离谱,个个气若游丝,甚至成活率等于零,与我这十日一次,完全诊不住病因所在的肺腑之痛有关?”
点了一点头,无痕启唇道:“嗯!倘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你肺腑之痛的病症,我虽然诊不住病因所在,但我想灵宫中一定有人知其原因。或许……”
抽离了嵌入手心的十指,双掌重新温柔抚向肚子的上官凝月,将无痕未说完的话儿,缓缓的溢出了樱唇。
“我暂时动用自身灵力,维持住胎儿若游丝的气息儿。然后,设法找灵宫的人问出病因所在,解决了肺腑之痛的病症,胎儿说不定能够化险为夷,最终健康的成长?”
第二百九十九章:悄随其后
“嗯!”
无痕点了点头,雅唇间轻轻的应着,一双灵秀眸子望着上官凝月,清澈如水波的眸光弥漫着由衷敬佩。
得知腹中的胎儿,此刻正处于生死的危险边缘,若是其他的女子,恐怕早已心慌意乱、情绪崩溃了。
然而,上官凝月就是上官凝月,永远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面对惊人的噩耗,竟还能冷静如斯,准确洞悉他的心中所想,怎能不令他由衷钦佩呢?
嫣然一笑,染上喜烛丽影的粉腮,流转夺目艳色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轻的唤道:“无痕?”
无痕回以一笑,微微弯翘的雅唇,溢出了四个若春风拂柳般的柔字:“月儿,你说泡妞大宗师。”
上官凝月清清楚楚的知道,怀孕期间,若与夫君轩辕焰浓情蜜意的缠绵,本就为大忌。
更何况,胎儿如今的状况儿,还处于生死的危险边缘。所以,为了避免与轩辕焰缠绵,怀孕一事,必定无法隐瞒轩辕焰。
“龙凤双胎一事,我无法隐瞒焰,我会如实的告诉焰。只不过……”
掌心柔柔的抚摸肚子,上官凝月缓缓的道:“我肺腑剧痛一事,以及胎儿小到离谱、气若游丝的不正常危况,我会设法掩盖,也请无痕替我保守秘密。”
上官凝月用心良苦,不想轩辕焰为之担忧,这一份情深爱重的心思,无痕又岂会不明白呢?
无痕秀眉拧了拧,启唇道:“月儿,你的意思我懂。只是,纵然你有心隐瞒,恐怕也只能拖延一个月。”
无痕的言外之意,上官凝月自然听得出。
她和焰已经决定了,明日便会动身去灵宫。而根据傻宝所说,从无名山庄抵达灵宫,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
若忽然让焰留下,她独自动身去灵宫。
坚决都不会同意,让她单独去灵宫冒险的焰,最终非但执意的要跟随,更加会弄巧成拙,令焰起了疑心。
而一旦焰去了灵宫,一切将再也无法隐瞒,得知了她竟默默的承受肺腑之痛,以及胎儿险状之痛的焰,必定会大发雷霆。
十日一次的肺腑剧痛,以及胎儿气若游丝的险状,究竟是否与灵宫有关,目前还只是揣测。
若揣测是正确的,向灵宫的人问出病因所在,一切得以顺利的解决,焰也没必要得知实情。
若揣测是错误的,焰越晚知道实情,心便会痛的越迟一些。所以……
浅浅的垂首,略微沉思了一下。
随即,上官凝月抬起了头,玉眸笑望向了无痕:“即便焰跟去了灵宫,我也不会让焰这么快得知实情的。”
诧异的眨了眨眸子,无痕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玉眸,秀唇间轻轻的问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