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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曾听过探路侦察兵的详细汇报,以及昨夜仔细研究过地形图的荻将军,虽遭遇了两百名沧月盾牌手的以命拦截,失去了沧月大军撤退的身影。
但,荻将军心中却可以确定,前方身影淹入起伏山丘之后的沧月大军,如今所选择的撤退道路,必定是唯独一条通达阵营的平坦大路。
当荻将军避开了无数条的崎岖岔路,率领着斗志盎然的西辰大军,急追到这一条大路的路口之时--
荻将军瞅见了这一条大路的尽头,那一片苍松挺拔高耸的树林中,卷裹狂风的尘土正漫天凌乱旋飞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敌军选择了这一条大路撤退。
手指倏地一拉缰绳,两腿朝着马肚用力的一夹,荻将军唳声道:“立刻冲进前方树林,血杀中途撤逃的沧月敌军!”
因为沧月敌军战场上的“仓皇”撤退,从而士气高振的西辰大军,当即给予了声若洪钟的回答:“是!”
瞬间工夫--
领头的荻将军,与先锋部队五万骑兵,率先的扬鞭策马,满脸煞气的冲入了眼前这一条平坦大道内。
这一条平坦的大道,宽约九米、长约五十米,尽头是沧月大军撤退的树林,两边则是高低不等的山丘斜坡。
若是一个人独自的穿行,显得极为宽阔的大道,对于整个西辰国的大军来说,却也只能用狭窄来形容了。
所以,防止出现混乱的场面,弓肩手、盾牌手以及步兵,自然暂时保持了原地不动,等待荻将军和五万骑兵们,率先穿过大道之后再开动。
然而,就在扬鞭进入大道的荻将军,以及先锋部队五万骑兵,距离大道尽头的树林还有十米远,其余西辰士兵还未来得及行动时,一幕惨剧上演了。
原本轻歌浅吟的晨风中,忽然奏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高音。
无数块圆形的坚硬巨石,盛泻着索魂夺魄的霸气,从大道两边高低不等的山丘上,以雷霆之速密密麻麻的滚下了斜坡。
“糟糕!”一名脸色骇变的骑兵,倏地一下拉扯缰绳,声音惊颤万分的尖叫道:“将军,我们中埋伏了!”
此名骑兵的惊叫音刚落,“砰”的一声响,一块飞滚下斜坡的圆形巨石,瞬间将这名骑兵连人带马的砸成了碎泥,深陷进了大地的土壤中。
两边高低不等的山丘斜坡间,圆形的坚硬巨石,就犹如从天突降的暴雨般,绵绵不绝的飞滚而下。
巨石砸下的速度快如闪电,巨石罩顶的威力强若怒雷。
困在大道内的无数骑兵们,有的甚至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砸的脑浆飞溅,身躯碎成泥的埋入了土内。
拥挤在正中央的骑兵,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上还有巨石如雷般的轰顶,眨眼之间全都落得了粉身碎骨的死亡下场。
至于位处前方的骑兵,虽拼命的拉扯缰绳,想要冲破巨石的威猛攻击,逃闪向大道尽头的苍松树林内。
位处后方的骑兵,一脸恐慌的掉转了马头,欲指望原本奔驰如风的战马,带离他们撤退到西辰大军的队伍中。
可是--
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仰头尖声的嘶叫,四蹄混乱狂撞的战马,怎么可能还听骑兵的使唤呢?
因此,很可悲的事情发生了。
有的骑兵,并不是被飞滚下的巨石砸死,而是被发疯的战马狂甩下了马背,最后被马蹄活活的踩死了。
那些还未来得及进入大道之内,身处于安全地带的盾牌手以及步兵们,真的很想救自己的战友。
可面对眼前的大道内,那宛若疾风中的暴雨般,密密麻麻飞砸下的巨石,他们却根本无从搭救。
而由于连绵起伏的山丘,相互间的巧妙遮掩。
身处于安全地带的弓箭手,完全看不到山丘的顶上,那些推动巨石的沧月敌兵身影,无法射箭击毙沧月敌兵,阻止他们推巨石的攻击举动。
冷汗遍体流淌,双眸赤红无比,额头青筋暴突的弓箭手、盾牌手以及步兵们,只能急的一边直跳脚,一边暴粗口咒骂敌军的娘。
片刻的时间--
两边山丘的斜坡,没有巨石再往下翻滚了。
可惨中埋伏的五万骑兵,连同他们座下的战马,却已经全葬身在了这一条宽约九米、长约五十米的大道内。
惟独存活的人,便只有武功高强、具有浑厚内力的荻将军了。
从战马背上飞跃起,用尽了所有的内力,挥舞锋刀劈砍巨石攻击的荻将军,虽踏踩着无数匹战马的马头,撤逃出了危险重重的大道内。
却还是在临出危险大道前,被一块未来得及完全避开的巨石,不轻不重的砸向了后背儿,“噗--”的一声响,喷出了一大口凄艳血花。
两名步兵立刻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好不容易逃出险境,身躯摇摇欲坠的荻将军,忧声的问道:“将军,您还好么?”
脸色灰白交加的荻将军,唇中并没有给予步兵回应,只是双眸弥漫悲痛气息的,瞅望向了自己的前方,那被无数快巨石塞填满的大道。
--都怪他,都怪他啊!
明明猜到狡诈的夜逸风,很有可能埋设下了陷阱,却还是想要赌一把,率士兵追杀撤退的沧月大军。
若不是他失策,这五万骑兵又岂会白白的牺牲呢?
既然上了战场,五万骑兵早就将性命儿抛开了。可是,骑兵们情愿与敌军同归于尽,也不想如眼前这般,死的毫无价值啊!
短暂的自责过后,荻将军掩去了眸中的悲伤。
再次深瞅了眼被堆叠成山的巨石,填塞的不留一丝缝隙的大道,荻将军心中清楚的知道,即便搬移开了这些巨石,沧月大军也已经远去了。
而且,倘若他仍旧执着的要追杀沧月大军,恐怕前方还有更多的陷阱,只会令士兵们伤亡更加惨重。
夜逸风,西辰和沧月的第一场战役,算你赢的十分漂亮。但是…
战役并没有结束,我西辰五万骑兵的性命,绝不会白白的牺牲,你等着吧,很快,我会让你加倍的奉还!
擦拭掉嘴角血丝的荻将军,转身看向了满脸暴怒的西辰士兵,启唇一字一句的道:“放弃追杀,返回阵营!”
怒红了眼的西辰士兵,纷纷的高举拳头,齐声叫道:“将军,骑兵不可以白白牺牲,让我们搬开巨石,直抵沧月敌军阵营,与沧月敌军决一死战吧!”
臂膀一个横挥,制止住怒叫声的荻将军,唳声的道:“立刻返回阵营,这是军令,违令者杀无赦!”
双掌捏握成拳的西辰士兵,谁都不愿意违背军令,可由于心中实在太愤怒,唇中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叫喊:“将军--”
“大家的悲愤,本将军了解,大家先返回阵营,让军医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口。很快…”
牙齿倏地一咬,荻将军双眸阴狠一眯的道:“西辰国的所有血债,我们会向沧月敌军讨回来的!”
听到荻将军的话,强压下满腔怒火的士兵,终于沉默的掉转过了身,朝着西辰阵营的方向返回而去了。
远处的一座山丘中,迎风高耸的嶙峋巨石后--
“月儿,你猜…”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俊眉微挑的问道:“吃了败仗的荻将军,何时会反击?”
掌心缓缓摩挲的上官凝月,樱唇魅然一勾的回道:“根据你对荻将军的描述,相信今夜,荻将军便会对夜逸风,进行一次狠狠的反击!”
“那么,月儿能否猜到,荻将军于今夜的何时…”
右手的白皙食指浅抬,撩了撩上官凝月腮边的一缕秀发,轩辕焰歪头问道:“会对夜逸风进行反击呢?”
凤眉笑扬的上官凝月,葱指柔戳了一戳轩辕焰的心口,如樱红唇语道:“应该和你心中所猜的,一模一样!不如我数到三,我们一起道出心中所想?”
轩辕焰点了点头,薄唇中溢出了一个字:“好!”
“一、二、三……”
三字的尾音刚刚落下,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右手食指,同时的戳指向了澄碧天幕,异口同声的道:“就是这个时辰!”
“果然一样,看来…”
缩回食指的轩辕焰,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腰间一揽,薄唇内柔笑的溢道:“我们该赶回去吃午膳,喝一顿午茶,然后提前的补一补睡眠,养足精神夜赏反击大戏了?”
“恐怕不能向白天一样,悠闲的欣赏大戏了,而是得挽袖参演一下反击大戏,以助荻将军一臂之力!”
上官凝月声音缱绻魅笑的语完,掌心轻拍了一拍傻宝的大脑袋,傻宝立刻载着两位主子,撤离了嶙峋怪石之后。
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撤离的同时,对面的那一座山丘中,原本抱臂观戏的萧寒,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将计就计
夕阳西下,黄昏悄临。
漫天的霞光,妖娆绮丽,只是这艳红似火的霞光,却未给血流成河的战场,增添上一丝一毫的暖意。
穿透绮丽霞光的风,仿佛不忍目睹尸横遍地的战场,一阵一阵猛拂大地的同时,发出了悲鸣哀啸的凄冷之音。
忽然--
划分着两国的疆土,为交界点的浅溪南面,奏响起了板车的圆形铁轮子,“骨碌碌、骨碌碌”的滚动声音。
沧月国的三队步兵,正推着一百辆宽长的板车,步履缓慢而沉重的,朝着清晨激烈厮杀的战地方向而来。
与此同时,被鲜血染红的浅溪北面,同样有三队西辰步兵,推着数百辆宽长板车,朝着清晨厮杀的战地方向缓行着。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停止板车推动的两国士兵,相互间一个阴怒的对望后,各自的弯腰低头,默默找寻起了已阵亡的战友尸首。
无论是沧月步兵推来的板车,还是西辰步兵推来的板车,皆竖插着一面红色的旗帜。
两军休战的时候,这一面红旗便会出现。
而敌我两军,纵然恨对方入骨,但只要碰面的时候,见到了这一面红旗,是绝对不会上演杀戮的。
只因,这一面红色的旗帜,乃祭英旗。
所谓祭英旗,指的是--休战的时候,前来收尸的步兵,对已经阵亡的战友们,竖插起的祭奠英魂之旗。
若任由尸横遍野,那么时间一长,便会产生恐怖的瘟疫。
因此,趁着休战之际,两军都会调派出几支队伍,前来运走已经阵亡的战友,将他们挖坑掩埋。
四国的军规,或许各有不同。
但有一条军规,却是一模一样的--前来收尸的队伍,任务只是处理尸首,即便碰到收尸的敌军队伍,亦绝对不可妄动干戈。违军令者,必杀无赦!
而这一条军规的制定,既为了阻止恐怖瘟疫的产生,亦是为了让收尸的士兵,可以专心致志的处理尸体,令已阵亡的士兵早点入土为安。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
两国前来收尸的士兵,认真寻找着已阵亡的战友尸首。
然后,将战友尸首堆叠到板车上,来回反复的推动着板车,将所有阵亡战友的尸首,拉回到了提前挖好深坑的区域内,填土掩埋了起来……
夕阳彻底没入西山,漫天红霞亦随之尽褪。天将黑未黑,大地万物昏黄朦胧间--
无论是西辰大军的阵营,亦或者是沧月大军的阵营,皆飘起了缕缕的白色炊烟,轻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晚膳用过后,除了十几支巡逻的队伍,来回穿梭在无数的帐篷外,警惕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其余的将士,则全部的进入了帐篷内,闭眸休息了起来。
如今虽是休战的状态,但下一场战斗随时会暴发。
所以,他们必须趁着休战之际,好好的养一养精神气儿,才能在下一场战斗到来时,发挥出最佳的战斗力……
子时,代表着前一日的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