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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嗖嗖嗖的卷刮中,刺目无比的白芒冷冷一闪,手起刀落的上官凝月,瞬间剁砍下了魔君的右手小拇指。
“啊--”
原本泪涕齐下的魔君,正对着自己的左手断腕嚎哭着呢。
右手的小拇指,忽然间被匕首剁砍的袭心剧痛,令凄惨大叫了一声的魔君,双眸立刻转盯向了自己的右手。
见到右手的小拇指不见了,席卷剧痛的艳红鲜血,如细长的溪水一般从断指内,极速无比的喷泻而出。
魔君的右手微抬了起来,想拍打上官凝月的身躯,却又因为酥软无力,还未触及到上官凝月的身躯,便垂落到了冰冷的地面间。
“哇--”
只能仰头凄惨大哭的魔君,泪涕齐下更多的疼颤哀嚎道:“手手好疼,姐姐欺负我,姐姐是大坏蛋!”
砍剁魔君右手小拇指的同时,指尖顺便探了一下魔君脉搏的上官凝月,扭头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道:“焰,他真傻了!”
回想起上官凝月割碎魔君肩胛双骨之时,魔君撕心裂肺叫出的奇怪话语--“不,本魔君不要变傻子,不要,不要!”
墨眸深邃瞅了一眼嚎哭的魔君,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揣测:“月儿,莫非魔君突然变傻,并不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是因为武功被废?”
向来与轩辕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上官凝月,自然听出了轩辕焰的言外之意,当即点了一点头的回道:“可能性很大!”
俊眉微挑的轩辕焰,墨眸迎望着上官凝月的玉眸,启唇道:“现在该怎么做?”
指尖轻转着染血匕首的刀柄,上官凝月樱唇魔魅一勾的道:“有仇必报!他曾经令焰性命垂危,即便他如今成了傻子,亦不能赎他重伤焰的滔天罪过。只不过…”
听见上官凝月拉长了话音,心领神会的轩辕焰,薄唇立刻笑启的接起了话。
“只不过呢,漫长的折磨一个痴傻仇人,然后再赐痴傻仇人一个死亡,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所以,月儿决定省了断筋割肉的漫长折磨程序,直接赐魔君一个死无全尸。”
“知我心者,非焰莫属。”
绝色艳容间妖冶的一笑,樱唇内溢出八个字的上官凝月,弹抛掉了指尖把玩的染血匕首,从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
白色的小瓷瓶内,装着满满的黑色毒水,化身腐尸于无形的黑色毒水。
与轩辕焰一同的站起了身,往后倒退了几步,上官凝月挥指掀掉了小瓷瓶的盖儿,玉眸眯望向了对面仰头嚎嚎大哭的魔君。
“魔君,你还真是好命,居然逃掉了被我折磨的漫长惩罚,直接荣获了我赐予你的…死无全尸的命绝魂灭厚礼!”
嗜血的笑音落下,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一个翻转。
卷裹七彩光芒的白色小瓷瓶,仿佛被无形的空气托着一般,极速旋转在了身躯趴地的魔君上方。
葱指一个轻弹,又一道七彩光芒击撞向了白色瓷瓶。
随着上官凝月的樱唇间,笑溢出的一个“破”字,旋转于半空中的白色小瓷瓶,立刻被七彩光芒击碎,其内所装的黑色毒水,如细雨般朝着魔君的身上洒落了去。
然而,就在如细雨般洒落的黑色毒水,即将沾染上魔君的身躯,令魔君整个人被化身腐尸于无形的一瞬间--
榕树林内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席卷向了洒落的黑色毒水。
魔君的身躯未沾染上一滴毒水,因为遭遇狂风席卷的毒水,全部齐齐的转移了方向,洒落到了魔君身右侧的四米处地面上。
四米处的地面上,褐灰色尘土立刻变成了漆黑一片,那些覆盖于地面间的榕树绿叶,亦当即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
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从暗处快如闪电般的飞了出来。
眼睛一眨的工夫都不到,这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又快如闪电般的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身躯原本正趴于地面上,仰头嚎嚎大哭的痴傻魔君。
黑烟出现与消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快到了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完全的措手不及。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非但未能够看清楚黑烟是从何处出现,极速抵达了魔君的身躯上方,点住了嚎嚎大哭的魔君哑穴。
更加没有成功的捕捉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势,带走了魔君的一团黑烟,究竟是从何方消失无踪的。
因为没有捕捉到黑烟消失的方向,根本无从追起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不禁震惊无比的对望了一眼。
随即,玉眸移望向了对面,魔君先前所趴之地的上官凝月,白皙的葱指倏地一个戳点,启唇道:“焰,你看!”
魔君先前所趴之地,多出了一块四方形的木牌,银色月辉的萦绕中,木牌上闪烁着两排发光的橙色大字。
--魔君害人之心在先,今夜被二位惩罚,变成一个武功尽废、双手残疾、智力永无恢复性的痴傻之人,甚至于被二位赐予死亡,本是他该得的报应。
只是,我与魔君同属一族,且有着血缘之亲的特殊关系,眼见魔君遭遇死劫,实难做到无动于衷,见死不救!
念在我曾于砚湖竹林内,出手救过二位一次。
请二位收回对魔君的死亡惩罚,日后别尝试寻找魔君的下落了,就让魔君从今以后,用傻子的全新身份,了此残生吧!
“原来…”
瞅完发光橙字的上官凝月,扭头望向了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救走魔君的一团黑烟,便是那一夜的砚湖竹林内,曾有恩于我们的神秘魔族人!”
“据木牌上所言,魔君将会成为一个永久的傻子,相信他从今以后,再也无法生歹念作恶害人了。月儿…”
掌心朝着木牌方向一震,将木牌击成了灰烬的轩辕焰,牵拉住了上官凝月的玉手,薄唇间柔柔的语道:“就当还恩给神秘魔族人吧?对于魔君的下落,我们就别费神追查了!”
“神秘魔族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让我们放弃对魔君的日后索命惩罚,还他这个恩也是应当的。反正…”
点了一点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缓缓的溢道:“魔君如今已成为了傻子,且还是一个双手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也算是报了他对你的重伤之仇。”
语毕,夫妻俩相视一笑,沐浴着皎洁如水的月辉,手指幸福缠扣的朝着五丈之外,萧寒所身处的位置走了去。
萧寒虽在默默看守昏厥的司徒杰,可认真无比聆听的双耳,却并没有错过魔君被救之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翻对话儿。
因此--
待到手指幸福的相扣,紫衣随风魅然翩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脸魔艳笑意的止步在了萧寒的面前。
“神秘魔族人今夜要保魔君的性命,可他半个月前却为了救你们,不惜出手与魔君为敌,甚至还伤的魔君吐血。难道…”
俊眉微微一挑的萧寒,忍不住启唇问道:“你们两个人对于神秘魔族人的举动,一点儿都不感到好奇么?”
“纵然好奇又如何呢?这神秘魔族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若想要找他问一个清楚,先前的砚湖竹林之内,为何要救素昧平生的我们,恐怕比登天还要困难。所以…”
上官凝月耸了一耸肩,如樱红唇魅勾的回道:“目前为止只要知道,这来无影去无踪,武功深不可测的神秘魔族人,对我和焰两个人并无恶意,便已经足够了!”
与魔君狼狈为奸的司徒杰,倒是有可能会知道,神秘魔族人为何一会儿要保魔君的性命,为何一会儿又为了他们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惜与魔君为敌。
只可惜,即便司徒杰知道答案,他也没有机会回答了。因为……
她先前往司徒杰的后脑勺内,刺入了两枚黑色的药针。
那两枚黑色的药针,乃圣手医王精心研制出的,能够暂时的控制住敌人神志,让敌人一旦有问,必会如实回答的神奇药针。
而圣手医王的药书上,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此神奇药针的猛烈药性一过,曾经被控制住神志的敌人,大脑将会受到严重的创伤,丧失了对过往的所有记忆。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四周仍被困于冰笼内的不计其数尸尊,轩辕焰将淡淡的笑音,飘荡在了徐徐回漾的晚风中。
“魔君命绝,尸尊尽灭。可魔君的性命,如今却被神秘魔族人保了,看来…我们还得费一番力气儿,才能灭了眼前这可以不断复活的尸尊。”
冰笼始终会融化的,一旦冰笼融化了,脑海中杀令依然存在的尸尊,必定会再一次对他们展开凶残的围杀。
当然,他们可以趁冰笼融化之前,率先的撤离榕树林。
可未完成杀令的尸尊,会根据脑海中的杀令指示,四处胡乱寻找他们的。
万一,有无辜的老百姓不幸碰上了尸尊,而被神志无法自控的尸尊索了性命,他们岂不是造了孽?
所以,他们在撤离榕树林之前,必须得消灭了这些会复活的不计其数尸尊,避免有无辜的老百姓惨遭枉死。
而月儿额前的血莲花印记,如今尚未转变成七彩颜色。
因此,还不能完全操控住风雨雷电的月儿,目前为止,每日只能动用一次威力极为强大的唤雷术。
无法连续的唤雷,劈碎可以不断复活的尸尊,他们也只能辛苦的活动筋骨,消耗过多体力的与尸尊展开激烈厮杀了。
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先是垂首,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弥漫艳笑的望向了轩辕焰。
“焰,不必浪费力气,只要将你的熊熊烈火,与萧寒的天罗地网阵并用,这些不断复活的尸尊,最终自然会灰飞烟灭!”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原本不爽的瞪扫向尸尊,头疼得消耗过多体力的轩辕焰和萧寒,立刻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赞道:“妙计!”
秀发随风魔魅的飞舞,绝色容颜弥漫的艳笑,令轩辕焰望之深深的陶醉,令萧寒望之心湖悄荡涟漪的上官凝月,松开了与轩辕焰牵拉的右手。
葱指朝着昏厥于地的司徒杰,懒洋洋的戳了一戳。
双臂慵懒交叉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讽翘的道:“萧寒,将猎物送远一点吧,若将猎物也烧死了,大戏可就没法唱了。”
微抬而起的脚尖,朝着司徒杰的身躯用力一踢。
“扑通”的一声响,陷入昏厥状态的司徒杰,立刻便被萧寒的无情脚尖,“送”到了远远的十米处。
见此情形,眼角微抽的上官凝月,拉拽着轩辕焰的紫色衣袖,往后倒退着步儿的同时,启唇语道:“叫他用送的,他却用踹的,这家伙也忒暴力了吧?”
--他暴力?
他只不过踹了司徒杰一脚,他们夫妻二人“踹”的,可是整个西辰国。不,还包括整个沧月国。所以……到底谁暴力啊?
随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步伐,一同往后倒退的萧寒,忍不住启唇淡冷的回道:“过奖!跟你俩的暴力惩敌相比,我踹了司徒杰身躯一脚,已经算是温柔万分了!”
语毕,止住倒退步伐的萧寒,金丝绣边的蓝色衣袖一个掀卷,八十一枚正方形的小木牌从袖筒内飞出,随晚风极速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止住倒退步伐的轩辕焰,绣洁云的紫色衣袖亦是一阵横扫,原本冻住不计其数尸尊的晶莹冰笼,瞬间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
脱离了冰笼钳制的尸尊,一张扭曲无比的脸,虽然冻的青紫交加,可由于脑海中的杀令依然存在,他们又一次如决了堤的怒潮般,疯狂涌向了上官凝月三人所处的位置。
就在不计其数的尸尊,距离上官凝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