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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瞬间的一个抽颤,浑身血液仿佛冰般冻结的夜逸风,双眸难以置信的惊望向了轩辕焰。
--不可能!
夜逸风不信的,并非轩辕焰的属下,无能耐弄晕他的百名黑衣死士。
夜逸风不信的,是轩辕焰的属下纵然身手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毫无动静的状态下,弄晕他最出色的百名黑衣死士。
可轩辕焰的魅笑表情,轩辕焰的嘲讽话语,却又令夜逸风不得不信,他最出色的百名黑衣死士,确实被轩辕焰的属下悄无声息弄晕了。
“不过沧月太子请放心,我们既然诚邀你品饮香茗,自然也乐意借一处香床暖枕地,让你的属下们…”
已改用黑色麻线刺绣的上官凝月,脑袋虽然浅垂着,纤纤葱指巧舞着绣花针,如樱红唇间却溢出了柔柔的笑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自作聪明的夜逸风,就这么一点令人嗤之以鼻的道行,还想跟她和焰斗?
早就猜到前来赴约的夜逸风,会调动一批属下埋伏在外,试图在自己和焰对付他前,让属下先索了自己和焰的性命。
因此,她和焰既洞悉了夜逸风的小心思,又岂会事先不做好预防呢?
聚仙茶楼的四周,除了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便是一株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而香樟树的一根根粗壮树干,以及一簇簇浓密的绿叶,是惟一可以令夜逸风的属下们,成功遮掩住身躯的必选埋伏地。
所以,在夜逸风与他的属下,抵达聚仙茶楼“赴约”前,长老们早就在每一根香樟树干间,涂抹了她和焰特制的药水。
涂抹于香樟树干间的特制药水,无声无味,当夜逸风的属下藏身于树干间时,是完全察觉不到特殊药水存在的。
而那无声无味的药水,若仅是肌肤或衣裳沾染了,对人体并无丝毫的侵害。但是…
若再由长老们暗中施放一种,无色无形的淡香毒气儿。那么,肌肤和衣裳沾染了特制药水的人,便瞬间会呈现浑身酥软无力,口不能言语,最终彻底昏睡的状态。
缩放于大腿间的双手捏成了拳,令十指嵌入了白皙的掌心内。
直到令十指将掌心掐出了鲜血,用尽了所有克制力的夜逸风,唇中这才吐出了无波无绪的淡音。
“我的百名属下,承蒙两位的格外垂爱,获香床暖枕地安然入梦。我必须替百名属下,谢谢两位的用心关怀。”
右手食指和拇指轻捏着绣花针,令黑色麻线游走于丝帕间。
绝色胜花的容颜却微抬,对夜逸风绽放出了一抹颠倒众生的艳笑,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翘弯的回道:“不客气,应该的!”
如此狡黠如狐的艳笑,如此玩性盎然的艳笑。
令寒气从脚底“嗖嗖嗖”的,直往头顶不停蹿升的夜逸风,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外面百名死士属下的莫名其妙消失,只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刚刚拉开对他泄恨的序幕。
泄恨的序幕刚刚拉开,便已经令他胆战心惊了。那么…接下来即将上演的戏码,是否要慢慢的折磨他灵魂,直到他魂飞魄散呢?
而最终令他魂飞魄散的武器,会不会与上官凝月目前所做的事,一阵一线密密绣丝帕的举动有关呢?
一定有关的!
以上官凝月惩敌的作风,她绝不会做一些与惩敌无关的事,所以她看似无害的刺绣背后,必定深藏着不可测的恐怖阴谋。
无视夜逸风眼神的警惕盯瞅,继续垂首刺绣的上官凝月,左掌心托着柔滑的丝帕,绣花针与黑色麻线于右指间飞舞着,专注施展着出神入化的刺绣手法。
夜逸风眼神警惕的盯瞅着丝帕,端杯浅啜茉莉花茶,身躯微微侧转的轩辕焰,墨眸同样在瞧着被黑色麻线穿梭的丝帕。
上官凝月于丝帕间刺绣的举动,轩辕焰知道绝非抵达聚仙茶楼前,上官凝月口中所说的,只是练习一下生疏的刺绣手法。
他的月儿惩敌时刺绣,必定有其用意。只是月儿没有明说,他也没有多问罢了。
因此,如今不仅仅是夜逸风一个人,心中在琢磨着上官凝月刺绣的举动。浅啜茉莉花茶的轩辕焰,亦如是!
直到--
丝帕的上端部分,被上官凝月用价值不菲的丝线,绣出了一幅金日照紫龙的,栩栩如生的威严壮丽图案之后。
上官凝月又用最粗劣的黑色麻线,于丝帕的下端部分,绣出了一副乌龟四脚朝天的,活灵活现的狼狈丑态图案。
参透上官凝月刺绣含义的轩辕焰,“噗”的一声响,将薄唇中所含着的,差点呛死自己的茉莉花茶水,全数喷溅到了柔风轻拂的桌面间。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身躯朝着椅背上一个迅速依靠,脑袋仰对向房梁的轩辕焰,咳中带笑,笑中带笑,将晶莹的泪花都笑飞出眼眶。
他终于明白心爱的月儿,于丝帕绣了半天的图案,其中的奥妙含义是什么了!
如果他是夜逸风的话,他绝对想挖一个大坑,将自己活埋了。或者…一头猛撞向坚硬墙壁,直接将自己撞死得了。
可惜,夜逸风就是夜逸风,他并非聪明绝顶的轩辕焰。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琢磨明白,上官凝月刺绣含义的夜逸风,自然没有挖坑活埋自己,亦或者一头撞墙寻死的念头。
--且不提上官凝月刺绣的背后,到底潜藏着怎样的阴谋?
单从上官凝月于丝帕间,所锈的金日照紫龙威丽图案,以及乌龟四脚朝天的丑态图案,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笑吧?
一脸诧异表情的夜逸风,双眸迷雾层层叠叠缠绕的,望向了对面仰头哈哈大笑,笑的泪花都飞出了眼眶的轩辕焰。
似乎察觉到了夜逸风的诧异情绪,将原本的哈哈大笑,转化成了“噗嗤噗嗤”低笑的轩辕焰,抬指擦拭起眼角晶莹泪花的同时,歪头望向了夜逸风。
“抱歉抱歉,我在沧月太子面前失态了!我发誓,我真不想如此失态大笑的,可月儿所绣的图案,我若不失态大笑,我会憋死的!”
“在下愚笨,还请瑞王指点,你家瑞王妃所绣的图案…”
双眸再次扫瞅了一眼上官凝月手中的丝帕,仍旧无法参透轩辕焰所笑动机的夜逸风,双掌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面无表情的问道:“究竟有何令你失态大笑的玄机?”
“我何德何能,能够指点沧月太子呢?”
笑的脸颊艳红的轩辕焰,声音夹杂“噗嗤噗嗤”低笑的回道:“真正有资格指点沧月太子的,是我家略懂刺绣的月儿!”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
右指慵懒把玩着绣花针,左手将丝帕间所绣的栩栩如生图案,朝着夜逸风面前晃了一晃的上官凝月,满脸魔冶妖笑的问道:“沧月太子,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家焰为何失态大笑么?”
脸颊微泛铁青的色泽,抱拳的双掌移对向了上官凝月,掌背间条条青筋暴拱的夜逸风,咬牙一字一句的回道:“虚心求指点!”
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艳丽笑抿,令瞬间盛泻七彩光芒的右掌心,朝着桌间的小锦盒内,一个迅速无比的横扫。
锦盒内静静躺着的,上官凝月先前用来刺绣的,那一枚穿连着紫色丝线的绣花针,那一枚穿连着黄色丝线的绣花针,以及上官凝月指缝间所夹的,那一枚穿连黑色麻线的绣花针,同时刺入了夜逸风身躯的三个穴位内。
上官凝月扔射绣花针的速度,本就快如闪电,再叫上七彩灵力的催动,令对面穴位中针的夜逸风,几乎都未捕捉到上官凝月是怎么出的手。
扑通--
身躯朝后一仰的夜逸风,从椅子间跌落于地的同时,风中传来了上官凝月魅笑十足的声音。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家的焰为何失态大笑了吧?”
第二百五十章:猎物入网
上官凝月挥射的三枚绣花针,封住了夜逸风的三处大穴。
而根据圣手医王药书的详细记载,此三处大穴若同时的遭封,被封穴者不仅身躯会瞬间的僵硬,口亦无法言语。
因此--
三处大穴同时的中针,跌落于冰冷石砖地面间的夜逸风,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坐姿。只不过…是臀部与背部贴地,双腿弯曲朝上,双掌抱拳对空的狼狈“坐姿”。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家的焰为何失态大笑了吧?”
魅笑十足的声音落下,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风姿绰约的走向了夜逸风坠地的位置。
抵达了夜逸风面前的上官凝月,缓缓的半蹲了下来。
左手将丝帕敞对向了夜逸风,右手食指先懒懒的点了点夜逸风,又懒懒的点了点丝帕间所绣的乌龟,上官凝月歪头笑问道:“对于我的热情指点,你还满意么?”
上官凝月唇中笑溢出的每一个字,就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夜逸风的肌肤,深刺进了夜逸风的骨骼内,令夜逸风除了痛…还是痛!
上官凝月如此尽心尽力的“指点”下,他若还不明白轩辕焰为何失态大笑,那么他便愚蠢到了无颜活于世的地步了。
--丝帕间的上端,用价值不菲的上等丝线,所锈的那一条呼之欲出紫龙,寓意着身着一袭紫色锦衣的轩辕焰。
紫龙高高昂起的头,狂傲的顶着一轮金日,寓意着不自量力的金日,欲与轩辕焰一争光辉,最终却只能被轩辕焰的神威魔韵所降伏。
丝帕间的下端,用粗糙劣质的下等麻线,所绣的那一只四脚朝天的黑乌龟,寓意着如今正四仰八叉躺地的自己。
而紫龙至所以位于丝帕的上端,黑龟位于丝帕的下端,则寓意着轩辕焰对他的尊傲俯视,他对轩辕焰的卑微仰望。
上官凝月兴致勃勃的弄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嘲讽与羞辱他,如此毫不留情的嘲讽与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承受。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身躯佛若僵硬成了一根棍子,口也无法言语的夜逸风,自然无法给予回应,他只能双眸羞怒的瞪着上官凝月。
“眼睛瞪的这么大,什么意思嘛!难道…”
右手的白皙食指儿,于黑龟四脚朝天的刺绣图案,以及夜逸风四仰八叉的躺地姿势间,一阵来来回回的戳点。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我如此用心的指点下,你还没有领悟我家的焰,先前为何会失态大笑么?”
语毕,从地面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将丝帕揣放进了袖筒内,移步走向了轩辕焰落座的位置。
朝着轩辕焰的腿间一坐,左胳膊轴子于轩辕焰的肩头一搁,上官凝月“不爽”的撇了撇樱唇:“焰,这家伙真是比猪还蠢!我指点的这么清楚,他居然还不明白!”
--咳…他倒是很想谢谢你的用心指点,告诉你他已经清楚明白了呢,可被你封住了三处大穴的他,口舌已经成了无用的摆设。
心中憋着满满笑意的轩辕焰,手指把玩着上官凝月粉腮边的一缕秀发,声音魅柔十足的回道:“早知道他如此的蠢笨,你真不该辛苦的绣繁复图案儿,应该直接绣上简单的十一个字。”
右从食指懒懒圈画着轩辕焰的胸膛,上官凝月明知故问的道:“哪十一个字呢?”
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因为受到了天大的嘲辱,一张脸气的煞白如纸的夜逸风,轩辕焰薄唇间缓缓的溢道:“沧月太子,我要将你变乌龟!”
“就他那个智商低的可怜,简直堪称弱智的大脑,估计就算如你所说,直截了当的绣上十一个字,恐怕…”
玉眸鄙夷的瞅了一眼夜逸风,上官凝月摇了摇头的道:“他照样无法领悟十一个字的意思,白痴似的傻坐在对面,等着让我将他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