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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夜逸风走了过来,两名宫女先是恭敬的弯了一个腰。接着,其中一名宫女拎起了桌上的琉璃酒壶,往琉璃玉杯内倾倒起了酒。
另外的一名宫女,则是启唇轻问道:“太子,菜已经凉掉了。奴婢将这些凉掉的菜给撤下,为太子重新换上一桌热的菜吧?”
落座于雕花红木椅上的夜逸风,端起了桌上盛满美酒的琉璃杯,薄唇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他墨眸含笑的看向了两名宫女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两个人都退下吧。”
“是。”两名宫女闻言,纤腰再次倏地一弯,对夜逸风恭敬的施了一个告退之礼,她们埋头缓退出了金碧辉煌的翔坤殿。
随着两名宫女倩影的彻底消失,夜逸风墨眸内原本噙含着的柔笑,亦瞬间的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嗜冷寒气。
没有丝毫胃口的夜逸风,对于红木桌上摊摆着的虽然已经凉透,却仍然香气扑鼻的美味菜肴,根本一口都没有去动过。
他左手拎着彩色的琉璃玉壶,右手端着彩色的琉璃玉杯,将壶中的酒不停的倾倒进玉杯内,再将玉杯内的酒连续递送进了薄唇内。
最后,夜逸风干脆放下了右手间的琉璃玉杯。
脑袋对着流光溢彩的宫殿顶一仰,将琉璃玉壶的壶嘴朝着薄唇边一送,夜逸风将壶中所剩余下的美酒,直接的灌入进了腹内。
令玉壶内的美酒一滴不剩之后,墨眸内微微浮现醉意的夜逸风,将玉壶咚的一声重放在了红木桌上,接着眉头拧皱的从红木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缓迈步伐,夜逸风立在了翔坤殿一扇半敞开的金色窗户前。
仰头,浅眯的墨眸瞅了眼璀璨繁星闪耀的夜空,浑身虽然盛绽出了浓浓的煞气,不过夜逸风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却是淡然无比的。
“腥风血雨来临之前呢,总会有片刻的宁静。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这片刻的宁静过去之后,你…亦或者是你们,将会给我制造出怎样的怒潮浪涛?”
语毕,夜逸风一双微眯的墨眸内,绽放出了令人心颤万分的肃杀之气。
既然有神秘人忽然兴致勃勃的,想要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一场风浪,那么…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便好好的陪这个神秘人玩一玩。
他会让这一名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或者是这一批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沧月国的疆土可不是随意蹦达的,那是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代价的…
与此同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总共存在着十八个门派。这十八个门派,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威名显赫,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则是默默无名的。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还是在江湖中默默无名的小门派。总之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之处,潜伏了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
这些潜伏于黑暗隐蔽处的生死门弟子,便是奉了他们生死门门主的命令,特地来此严密的监视,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会对一众收到了假生死令的门派,做出何等的惊人举动来?
他们从清晨开始,便已经潜伏在了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始产生任何的行动。不过呢…
如今夜色已完全的降临了,估计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应该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了吧?行动吧,只要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有所行动,必定难逃他们这么多名生死门高手的严密监视。
无数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潜伏在了沧月国的境内,约百里范围内的十八个大小门派之外。而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其内的戒备亦比往常森严了无数倍。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大大小小加起来约有**十个。
此时此刻呢,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之内,凡是黑暗的地方,无论是长廊的角落处,或者是已经废墟掉的院落中,通通都高悬起了照明的艳红灯笼。而每一盏高悬的艳红灯笼之下,都密集的站立着手持利剑砍刀的弟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毛骨悚然
点苍派--乃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之一,此门派以百步穿杨的高超箭法,屹立于武林中多年未倒,正所谓点苍箭法,一箭封喉。舒槨w襻
可自从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再一次的重现于江湖中,并且点沧派又不幸的收到了黑白生死木令,点沧派弟子脸上的霸气表情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雾。
仅仅一夜之间,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居然通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收到了消失江湖已久的黑白生死木令。
足见,一直以歹毒阴狠的恶名,威慑沧月国江湖的神秘生死门,其恐怖势力比之于前两年来,要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点沧派内纵横的长廊上,掌紧捏利剑砍刀的弟子们,宛如黄豆般大的冷汗遍体流淌。手持弓箭站于四周高墙与屋檐顶上的弟子们,后脊梁骨亦是阴风不停的缠绕冷刮着。
至于落座在大厅中的点沧派掌门,绯红的烛火淋漓笼罩之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镇定无比,可心却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
没有人见过生死门弟子的真正面目,更没有人见过生死门门主的真正面目。
江湖中的人只知道,示警的黑白生死令一旦抛出来,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残忍索命,并且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
此时,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是…纵然如此,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信,能够战胜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从而成功避免死劫的无情降临。
额头渗满冷汗的点沧派掌门,那捏握成拳头状的手松了开来,发青的指尖朝着身旁的桌上,那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伸递了去。
青花瓷茶杯端送到了嘴边,点沧派掌门血色尽失的唇,也缓缓的张了开来。
然而,杯中那早已经凉透的茶水,却只有三分之一进入了点沧派掌门的唇中。另外三分之二的茶水,全部顺着光滑的杯口,滴坠到了点沧派掌门的衣领上。
因为…夜风的徐徐拂漾之间,青花瓷茶杯在猛烈的抖晃着。
导致青花瓷茶杯猛烈抖晃的原因,是点沧派掌门那端着茶杯的双手,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着。而导致点沧派掌门双手不停颤抖的原因,则是点沧派掌门的心和灵魂在惶恐颤抖…
今夜,心忐忑不安,宛如芒刺在背的人,自然不仅仅是点沧派的掌门,以及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之内,又有哪一个门派不是前后左右,布计满了重重叠叠的机关暗器,戒备森严无比呢?
青鹤派艳红烛火笼罩的大厅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铁青的脸色扭曲万分,来来回回走动的青鹤派掌门,不光双掌间紧捏着成名的武器--涂抹剧毒的九节软鞭。
他的左腰处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右腰处别着一条寒光烁闪的铁链,两条小腿上更是捆绑满了,如同镰刀形状的嵌着密集细齿的弯钩。
黑虎帮绯红烛火萦绕的大厅中,虽然“生死门”的人如今还未有任何的索命动静呢,缠勒于腰部的那一条粗带子间,嵌插着无数把匕首的黑虎帮帮主。
一双渗透满了冷汗的双手,却早就已经白中发紫的捏握住了,后背处宛如十字状交叉别着的,两把硕大砍刀的冰冷刀柄。
至于沧月国境内其余的各大派掌门人,他们有的双腿仿若捆绑了沉重的巨石般,身躯僵硬无比的依靠在了大厅墙壁上。
他们有的则是十指死死的揪拽住了头发,脸色惨白万分的蹲在大厅地面上,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你们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啊?
外面的夜色愈是宁静,他们的心愈是恐惧不安。
黑白生死木令一旦送出,根据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索命。
他们昨夜收到的黑白生死木令,今夜子时一过,便是翌日了。所以,生死门的人今夜子时之前,肯定会上门残忍索命的。
既然明知今夜与生死门的人,一场惨烈血战无法避免。他们此时此刻倒希望生死门的人,可以早一点儿的现出身来。
因为生死门的人出现越晚,他们心底产生的恐惧便会越来越深。待到他们的心理底线完全崩溃了,他们还如何去奋力的迎战,那就真的死劫难逃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之中,亥时已经悄悄的过去了,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身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心间的那一根弦拉绷的亦更紧了。
亥时过去了,如今是子时了,生死门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一瞬间仿佛停止浮动的冰凉空气,令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们几乎快窒息了。
然而,时间缓缓的消逝中,就连子时也已经过去了。
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气氛却依然是寂静深沉的可怕,因为各大派骇等的“生死门中人”,仍然没有一丝出现的动静。
怎么会这样,子时都过去了,此刻已经是第二日了,为何生死门的人还未现出身来呢?
难道…生死门的人见他们戒备森严无比,觉得很可能无法成功的索命。所以,他们便打破了以往的残杀惯例,临时放弃了索命灭门的举动?
亦或者…生死门的人其实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生死门的人故意迟迟的不出现,是想令他们欣喜万分的以为,生死门的不会前来索命了。
待到他们放松了高度的警惕,撤去了四周严密的防守。然后,生死门的人再忽然的从天而降,这样歹毒无比的生死门中人,便可以不非吹灰之力的索命了?
就在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各大派内无数名弟子们,血液宛如冰锥般冻结,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窜冒,神筋僵硬的拉绷揣测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所存在着的十八个大小门派外,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处,悄悄潜伏着的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心中亦在狐疑万分的嘀咕着。
怎么一回事?这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到底再搞什么鬼名堂啊?子时都已经过去了,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为何还没有丝毫的残杀动静呢?
难不成…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吃饱了撑的慌,在沧月国境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是为了戏耍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其中的一名生死门弟子,臂膀轻碰了碰身侧的同伴之后,朝着这名同伴悄使了一个手势:估计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不会发动残杀血洗的行动了,我们要不要撤退啊?
被询问的生死门弟子,眉头皱拧了拧,朝着问话的生死门弟子,微摇了摇自己的右手食指:万一我们刚刚撤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便出现了呢?
还是继续耐心的等待吧,万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出现了,我们却没能成功逮到他的踪迹。回头门主若是愤怒了起来,我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黑帘,天边微微泛起了一道鱼肚白。卯时到了,乳白色的晨雾缓缓弥漫了开来,令沧月国境内宛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幻纱。
“喔喔喔--”伴随着沧月国境内的各大门派内,公鸡高鸣出的第三次洪亮之音,浅笑的朝阳推开了乳白色的晨雾,将暖暖金辉温柔的洒向了大地。
身躯趴在冰冷的草地上,潜伏了一天一夜,不仅仅腰酸背痛,双腿和胳膊也彻底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