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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在他身后的苏培盛直在心中后悔为什么今天没多加几件衣服——虽然有福晋在的时候爷一般都很“温暖”,但是他怎么忽视了也只有更容易引起爷的寒气,让爷“喜怒无常”啊!
若是按照四阿哥平日里极为刚硬自负的性子,在这样几乎是被“无声”地拒绝后,他定然会直接拂袖而去,然后再想出几十种办法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那个人是他的宁儿——是他在心中发誓要好好珍惜、好好守护的宁儿——是他爱新觉罗胤禛唯一认定,并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全部牵绊的妻子……
而她如今之所以如此逃避,都是拜他所赐,他又怎么忍心再以任何理由去伤害她?!
他或许迟钝顽固,或许不知道怎样对待一段感情,又或许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但是他正在试着慢慢努力……也许以后他还是会犯错,还是会不知所措,可是那片想要珍惜守护的心却还是在坚守着,永远不会变!
而我们,即便不能肯定他的行为是否正确,但是却不能否定那样坚定地、努力的心——当然,至于这一片心是否应该被接受或者原谅,那便只有天知道了!
47第四十七章
身不由己破专宠,心难自控掩慌惧
不管四阿哥心中是如何郁闷挫败;继而又下定决心定下长期作战计划的;总之,四阿哥与凝芳,还有一大家子的人就这样在宫外新建成的四阿哥府中生活了下来。
凝芳仍旧每天坚持着运转渡魂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晖儿的三魂七魄转移到她腹中新的胎儿之中。至于其他时候;和在宫中时并无多大区别——除了可以不用再每天去给德妃请安、被德妃变着法儿地刁难;让凝芳觉得轻松很多。
再有一件事就是;四阿哥完全把后院里凝芳所住的正院当成他的基地了的——凝芳记得上辈子四阿哥原本便不是重女色之人;虽说不管是对于前期的李氏、还是后面的年氏,他都有一段时间的偏宠;但也只是相对于其他女人来说罢了;其实很多时候四阿哥压根就不进后院之中——上辈子四阿哥是在前院中专门建了一个处理事务的院子;这个院子的护卫极为严密,一般闲杂人等是禁止靠近的,而四阿哥处理完各种事务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直接在这个院子里休息的,并不会歇在后院其他女人那儿。
可是这一世,那个专门的院子虽然还存在,但是四阿哥却很少在那儿睡,而是每日办完事情后便回到凝芳所住的正院中——凝芳对这一点很不适应。
而且让凝芳不解的是,四阿哥还专门在正院第二进的院子里占了一间厢房,也辟作了书房。有时候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大、或者要与其他幕僚商量的事,四阿哥都会直接在这个书房中处理——对此凝芳很是不忿,那里本来是她打算等以后晖儿长大一些,却又不能独自居住时留给他住的!
不过鉴于书房的机密性,四阿哥仍旧派了许多或明或暗的人看守着,还下令除了他和凝芳谁都不能随便进去,让李氏等一干女人酸气冲天——当然,那些看守的都是他手下专门训练而成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女护卫或者太监——这可是福晋居住的正院,占有欲强而又极为小心眼的四阿哥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不相干的男人进入这里?!
还有一点就是,凝芳发现,自她与四阿哥大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可是四阿哥好像都没去过其他女人房中,就像是把她们全给忘了一样!甚至这次出宫开府,凝芳还发现李氏几人都被四阿哥安排在了离正院极为“偏远”的地方,还下了令让她们无事时不要出来乱逛坏了规矩——凝芳很怀疑,四阿哥是不是不喜欢她们,所以准备将她们当成摆设供起来了!
虽然这样一来让凝芳的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不必时时面对那几个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分的女人,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可是凝芳也清楚地知道,四阿哥对她若是再这样明显地“专宠”下去的话,那她清净悠闲的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虽说四阿哥府中规矩极严,众人更是畏惧四阿哥“冷面王”的威势不敢乱嚼舌根,但是四阿哥府中的人也不都是干净的,不管是给位皇子阿哥还是德妃,甚至皇帝等人,都或多或少地在四阿哥府中安插了几个自己的眼线——这几乎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日子久了,这一状况难免会被人传出去,更甚者会演变出许多不好的留言。尤其是现在各位皇子已经慢慢长大,对于那个位子的斗争也在逐渐激烈化,有心人恐怕会拿这个来做文章以打击四阿哥或者是她这个四福晋。
不说其他,就说那个总是看她不顺眼、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德妃,肯定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她狠狠敲打一番,甚至还可能顺水推舟地将乌雅氏心兰那个女人送进来。
凝芳都可以猜出到那个时候德妃的说辞与借口:
既然你们府里的其他女人都照顾不好老四,反而让你这嫡福晋日日操劳,那本宫就将身边最贴心的心兰送个老四吧。只是心兰毕竟是本宫的侄女,若是名位太低的话也让本宫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你是嫡福晋,要时刻谨记贤惠大方,相信你也不想传出什么善妒刻薄的名声吧,不然若是让皇上知道老四专宠于你,他也会不高兴的!
虽然还是尚未发生之事,但是凝芳几乎可以想象德妃端着一副温婉高贵的模样,却说出这番话威胁她接纳乌雅氏心兰入府时的那副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赶走脑中令人郁闷的场景——坚决要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萌芽状态,若是真让德妃得逞,让乌雅氏心兰这个愚蠢无比却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以格格甚至侧福晋的名义堂堂正正地入了四阿哥府,那她以后可有得煎熬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若是四阿哥再不收敛,因为此事而引起康熙的对她的忌惮与不喜,认为她“狐媚”了他的儿子,那她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别想再有安宁日子可过了!——虽然现在康熙已经隐隐有些烦恼儿子们都太过优秀,甚至让他这个皇阿玛感到些许紧迫与威胁,但是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儿给勾去了全部心神。
虽然皇家不兴休妻,但是让一个嫡福晋悄无声息地“病重而亡”还是可以的!凝芳虽然修行千年,又是转世重生的,可是不论是心智计谋还是权势能力,她都不可能和康熙公然对抗,再说她身后可还牵扯着乌喇那拉一族呢!她可不像就因为四阿哥一时的宠爱而将自己的家族和亲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现在已经开始孕育晖儿,腹中的胎儿也在她灵力的滋养下慢慢发育长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有灵力和修为支撑,但也实在不适合再每日承受四阿哥晚上无度的索求了。
而且,她因为炼丹之故也看过很多修行界珍贵的医书,而且为了她的孩子,还专门研究了怀孕生子这一方面的医药知识。
不管在哪儿,孕妇刚怀孕时都是不适合做太过激烈的运动的,更何况作为怀孕一个修行者,胎儿在腹中便会不自觉地吸收母体的灵力炼体,而她为了更好地孕育晖儿,也已经每日将绝大部分的灵力用在了腹中的晖儿身上……
想到晖儿,凝芳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和坚定——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现在不管什么事,都没有晖儿重要,她不能让晖儿受到一丝可能存在的伤害,哪怕为此,她要去伤害别人!
……………………………………
这一天,四阿哥回到正房后,凝芳照旧服侍他换衣洗漱,又拿了些比较合他口味的点心让他垫垫肚子,见四阿哥脸色比起刚进门时柔和了许多,这才鼓起勇气开口:
“爷,李妹妹今日一大早便来给妾身请安了呢,妾身瞧着她的身子应该是大好了。”前几日李氏大概是因为搬家了不适应的缘故而有些身体不适,凝芳让人请了大夫给她仔细瞧了,又免了她早上的请安。
“你不是免了她的请安了吗?她没事过来干嘛?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提起李氏,四阿哥原本因为回到凝芳身边而有所舒缓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难道李氏又不安分了?四阿哥想着探子传回来的关于李氏与德妃之间有密谋的话,漆黑凌厉的凤眸中冷光一闪而逝。
“瞧爷说的,李妹妹前几日是身子不舒服,妾身才免了她的请安,如今她身子好了,想必也不愿再闷在房里吧。出来散散心对身子也是好的。”
李氏被分配到的院子在四阿哥府中有点偏远,难怪她身子稍微好一点就迫不及待地来给她请安,估计是想要借此机会接触到四阿哥吧——也是,四阿哥都好久没主动去她房里,她只能靠自己制造机会与四阿哥相遇了!
“哼!”以四阿哥的精明又怎会发现不了李氏的小心思?想利用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引起他的注意来争宠?居然敢利用他的宁儿来争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
四阿哥盯着凝芳意味深长地说道:“李氏这个女人只不过是爷的一枚棋子罢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情宁儿都不必管她,让她先折腾着,不久之后爷自会料理!”
居然敢“挑拨”他于宁儿的感情,四阿哥强忍住心中对于李氏的厌恶与杀气——李氏现在还不能动,他还想通过她来对付德妃呢!而且,留着她这个“侧福晋”做宁儿的挡箭牌也是好的!
“妾身知道了。”凝芳温婉地回答。
见到四阿哥脸上毫不掩饰的倦意,凝芳习惯性地走到四阿哥身后替他捏着有些僵硬的肩膀,让他放松紧绷了一天的身体,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道:
“不过说起来,爷也有好久没去看几位妹妹了吧。今日请安之时妾身看她们都心情都不怎么好……”何止是心情不好,简直可以说是醋意翻腾、怨气冲天了!
“她们毕竟都是爷的女人,若是总得不到爷的怜惜的话,大概也会如失了水的花儿一般枯萎吧……而且……”
凝芳微微一顿:“妾身一人照顾爷难免力不从心,皇阿玛和额娘若是知道了,大概也会不高兴吧!”四阿哥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凝芳只需点到即止便可。即便是为了康熙对他的印象,四阿哥也一定会接受她的建议。
果然,四阿哥开始时怔愣了一下,在听到凝芳最后一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不过眨眼间,他已经做了决定:
“是爷太大意了,那今晚爷便去宋氏院中歇息吧。”
宁儿说得对,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光头阿哥,还不能随心所欲……不管是为了宁儿的名声,还是为了不让暗中窥探四阿哥府之人抓住把柄,更是为了不在皇阿玛心中留下污点,他都不能再继续“专宠”宁儿!
四阿哥的理智告诉他,就应该这样做,这是对的!这是他现在处于这种境况下必须要做出的正确选择……而且……宁儿如此温婉贤惠,定会明白他的心意与不得已……
况且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宁儿应该也明白了她在自己心中的特殊地位,也应该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宋氏,甚至除了她以外,再不喜欢后院中的任何一个女人……她们都只是他的棋子,是可有可无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授人以柄罢了……
可是为什么,不管找出多少“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嘶喊:不要去!不要去那些女人的院子里!
……去了……你就可能永远失去宁儿!永远回不了头了!
……失去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