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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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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祗道,“王爷不愿娶么,可方才贵国的皇上亲口说要为我做媒呢。”

伊寒江嫣然一笑,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她长得漂亮那是众所周知的,不说话时倒也气质脱俗,只是平日笑里多是假笑,冷笑,嘲笑,狞笑,再好的笑混了不怀好意,看的人吓都吓坏了,更别说去欣赏。

但这一回的笑还真是有别以往的勾魂摄魄,连朵祗也不禁看的沉迷。只感觉即便是入迷到忘记呼吸,那也不无可能的。

雷粟的修为已经是到一定程度,跳脱了皮相这层关卡,透过美艳绝伦只看到一只老虎舞着爪子恨不得把朵祗连肉带骨吞到肚子。他低声劝道,“公主还是见好就收吧,可别到最后回不了头。”

只是朵祗哪这么容易罢手,“是皇上方才亲口说的给我做媒,两国若是亲上加亲,日后别说是边关贸易,政事上如若需要帮忙的地方,由我出面,想来我父皇也会答应。”

景乔不屑道,“我朝的政事还不需要他国来干涉。”她转头对景绵衍道,“父皇在世时从没逼过故渊做任何不喜欢的事,他既没有再娶的打算,就不要勉强他。”

景故渊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侧着脸,混沌看不清的眸子里有一丝赌博的味道。

还赌什么,会赌就表示多少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没看到朵祗笑得成竹在胸么,连这么一个愚不可及的人都看得明白,她若是和景故渊成婚能带来多少的好处,景绵衍哪有不同意。

景绵衍久久没有回答,景故渊的眼睛终于也如燃烧殆尽的烟火暗了下去。

伊寒江笑道,“先皇在时也曾有为王爷纳妾的念头,想来是嫌我服侍得王爷不够好,才在冥冥之中将公主送了过来。王爷若是娶了公主,日后这府里就有两位女主人,有道好事成双,也算是喜从天降。”

景乔拿不正常的眼光将她打量,“什么喜从天降,你说过此生不许故渊纳妾,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

伊寒江耐人寻味是说,“此一时彼一时了,你不也曾说过让我改变一下自己的的态度么。皇上赐婚,谁能回绝呢,又不是不要命了。”

众人皆是拿不可思议的神情注视她,这女人要论妒,该是皇都第一才对。就连朵祗也是错愕,她抢了伊寒江的丈夫,她该是暴跳如雷而不是这般容易的就同意了。

景乔总结道,“真是疯了。”在去看景故渊的面无表情,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故渊,你倒是说句话。难道你想像十弟一样家无宁日么。”

景故渊淡漠道,“若是皇上赐婚,我绝无意义。”

景绵衍笑道,“我知道你和寒江夫妻恩爱,本还想该不该开这个口,但你既是同意了,日后多一位夫人照顾你饮食起居,也没什么不好的。”

景乔重重摔了筷子,“这酒我实在喝不下去了,你们自己喝吧。”

卷四完结第四十六章 现形(三)

她疯狂的啃咬着景故渊的唇,唇舌纠缠间她晓得他今夜也有他的不如意和失落才会这般忘乎所以的回应,只是欢爱过后问题依旧存在,所以该解决的还是要去解决。

她掀开床幔赤脚踩在酒宴时穿的那件衣服上,看到上边红线绣的花纹就想到朵祗的那串玛瑙项链,一脚将它踢到了床底,走到衣柜去挑另一件。

景故渊唤道,“寒江。”

她懒洋洋的回,“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时候心软,除非你真要娶那女人。”她能笑脸应付那上半场已经很不像她作风了,如今下半场可是她主导,她便是神明,要让一个人有什么结局,她说了算。

景故渊胸前背后都是伤痕,披上外衣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腰带帮她束腰,慢条斯理道,“我告诉总管,朵祗喜欢安静,所以朵祗那府中的守卫已经撤了,只剩下南蛮的侍卫。”

他随和的说着他的全力配合,她笑道,“人家说笨人动手,聪明人动口,我不会成了笨人吧。”他的态度和安排可是默许了她的行径,他虽是在他父亲搭建的这个安乐窝里避世那么久,却还是晓得很多事只能靠自己。

“始终是南蛮王唯一的血脉,别太过了就得。”景故渊道,

那是什么意思?要她留下对方一条命还是留下半条命?“我看着像是会要人命的女魔头么?”

她娇媚的笑着,酒宴时她看似大方的应承,却是在客人都离席后,丫鬟来收拾时发现她位置上的筷子直直刺穿一寸厚的木桌。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力道之大,差点没连门框一块被卸下来。朵祗还睡得不熟,这般大的响动让她惊坐起来。正要喊大胆,看清是伊寒江后,却是带着笑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她就晓得伊寒江不可能无动于衷。“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来求我的。”

伊寒江顺着她的话,声音轻滑的问,“公主是打算让我怎么做才能消你那口气呢?”

朵祗自鸣得意,“你在南蛮时让我受那样的羞辱,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流放,你女扮男装故意来戏弄我,以为逃回皇都就能没事了么。别以为你是王妃。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被流放那是你自找的,至于我女扮男装那是为了行走方便,你自己看中我长得俊。要抢我做丈夫。如今倒是赖是我勾引,你也不打盆水来照照自己的丑样。”

朵祗柳眉倒竖,才要破口大骂,却又转笑道,“我是长得不如你伊寒江美。但那又如何,很快你丈夫就是我的了,我是妻你是妾永远要被我压在底下,到时候你成了闺中怨妇,不晓得样貌还会不会如现在这样明艳动人。”

伊寒江笑道,“你以为你嫁得成?”

“这是你们的国主答应的。你能反对方才就已经反对了。我可不信你真是乐意和人分享丈夫。听说你还有三个孩子,日后他们也会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她打定主意要伊寒江受辱。言语也就越发刻薄起来,“如何?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伊寒江托着腮大笑了起来,看着朵祗的眼神就像是看只猴子耍猴戏一样,朵祗怒了。“你笑什么!”

伊寒江止了笑,“我笑我说你笨。还是抬举你了。连我是来找你算账还是向你低头你都分不清楚。我进来这么久了,你的侍卫一个也没过来查看,你也不觉得奇怪么?”

朵祗奔至窗前,南蛮的侍卫,一个个身手不凡的大内高手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你把他们杀了!”

“没死,只是药倒了而已。公主见识过我的武功,却是不知道我还会用毒吧。”她拿起一个杯子慢腾腾的倒了茶水,手指只是轻轻往里头沾了一下,倒到桌上时竟是把桌面溶出一个洞来。

树上栖息的乌鹊低哑的叫声为平静的夜晚添加了杀机,朵祗背抵着墙,手死死抓着窗框试图平复她心底突然冒出来的胆怯,“我可是南蛮公主,你若是敢对我不利……”

话没说完,她就被伊寒江掐住了脖子。

“公主?”伊寒江轻蔑的笑道,“若不是我,多罗王能这么容易登基做皇帝么,算起来你这公主还是我给的。”她见朵祗一脸不信,也是,在朵祗眼里,她也就是个贱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来干预朝政。“你该去问问卓耶嘛,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前提是他恢复了意识能开口说话了才得。”

前太子如今已是个活死人,这是宫中的秘密。朵祗惊恐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是你来招惹我之前就该问的么?多罗王没有告诉你?”伊寒江自问自答道,“也是,我们伊家在南蛮也算得上是个秘密了。总不好让世人知道伊世仇还没死。”

朵祗瞠目,“你是和辉公主的……”伊寒江掐得她用力,已是难受得说不出话了。她终于是明白为何父亲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伊寒江,还有国师高深莫测的劝告。

伊寒江松了手,笑道,“你既是知道了,也能死得瞑目了。”朵祗咳嗽了两声,便是立马呼道,“来人。”

“年纪轻轻的这么没记性怎么得呢,我不是说了么,你的人都被药倒了。来人?要来什么人?”她取出身上的银针,往朵祗身上的穴位扎,痛得她顿时惨叫,如鬼魅般的凄厉,惊飞了乌鹊。“现在才子时,离天亮还有好久呢,公主想玩,我就陪你慢慢的玩好了。”

……

雷粟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素来没有睡得这么晚过,手脚还格外的沉重。侍卫着急来禀朵祗出了大事。他走到隔壁见满屋的凌乱,朵祗一头乱发衣衫不整躲在床底,任凭任何人劝都不愿出来,只一直重复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已是神志不清。

雷粟叹息了一声,“一切都是命。”便下令收拾行装,就这么辞别,竟也没有追究原因。

这疯的可是一国的公主,昨夜才说要和景故渊联姻,今日就出了事。怎么想都觉得古怪。连景乔都忍不住过来问伊寒江,“是不是你做的?”

伊寒江不解,“我做了什么?”

景乔轻推了她一下,“别装了,我就说你这妮子怎么可能这么大方让故渊纳妾,昨夜我思前想后还以为你要那公主进门以后再毒死她。”不想她的动作可比她想的要快。

伊寒江可惜道,“我可是真打算让故渊娶了她的,谁能想到人有旦夕祸福,她乐极生悲疯了,我也没办法呀。”

景乔笑,“你就天花乱坠的编吧。”

“编什么?”景故渊微笑的踱步而来,景乔转身瞧见他唇角破了一块,脖子上还是遮掩不住的青紫印子,看着像是受了什么酷刑。景乔也是成了婚的,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伊寒江指景故渊,“我听得他要娶朵祗气得不得了,昨晚纠缠了他一晚。想到以后要和别的女人分一个丈夫,我怎么能不好好珍惜能独占他的时光。”

景乔半信半疑盯着景故渊道,“寒江说谎说习惯了,我不太信,故渊你说,这事真的和她无关。”

景故渊面微红,“五姐要我怎么说?”

“……”的确,她这个弟弟面皮薄又是识礼的人,他若是一整晚都被伊寒江强着行周公之礼,确实不好启齿。含蓄问,“你一晚上都和寒江在一块。”

景故渊理所应当的笑,“我与她是夫妻,夜里自然在一块。”

景故渊就顶着那些伤痕在园子里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不到一日便是传起伊寒江手段狠辣,只因为醋意横生竟对自己的丈夫行了整整一晚上不仁道之事。

绘声绘色宛若亲眼所见,更是有天马行空的说法道朵祗那夜便是不小心目击伊寒江实施酷刑的过程才被吓傻的。

府里的丫鬟们见到她是头低得比以前的更低,就怕不小心瞄上一眼,也会遭来打击报复。

她本就是皇都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是名号更响。如她当初所愿成了人人眼中的女魔头,而对儒雅和善的景故渊却是深表同情遗憾。

伊北望极为无聊的为这传言半夜翻墙来笑话她,被她扔出了墙外喂蚊子。

于是这几日每到夜里总爱疯狂的蹂躏景故渊身子,她都被传成了这样,当然要做名副其实的事,与他胶合的唇总是深深浅浅的的吻着,一而再的咬他嘴上的伤口,让它好不了。

“你要怎么补偿我的名声?”虽然她早就没有这东西了,还是这般的问他。

景故渊笑道,“我已经把一生一世赔给你了,再赔也只能用生生世世来抵了。”

她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考虑了片刻,“好吧,勉强接受。” 枕到了他的金丝软枕上,手指描着他月牙般弯起的嘴角,瞄到他的伤口时,眉目显露欢愉,这是她的印记,人人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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