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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淞思索了片刻,“他只告诉我许多年前景蝉敬府里私设的地牢里曾经关了一个人,他现在所做的都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而起的祸端。之所以容不下要最先除掉景绵衍。只因他命不好出生时辰更是不好。”
时辰?伊寒江若有所思看了景故渊,对她来说生辰不过是记录一个人何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起始,方便日后身故墓碑上好有日子计算他在这个尘世到底是待了多少年,算是短命还是长命。
却是来到这里才听说了这边的人之所以给予生辰八字高度的重视,是因为精确到年月日某时某刻便能算出一个人漫长的一生是成龙还是成虫。
成亲出行出殡都要算过生辰八字,倒是可笑。若是命真的注定还要耕田经商做什么,反正命长的不吃应该也死不了才对,注定富贵的不劳而获银子也该从天而降。
偏偏是无稽这里的人倒也奉行了几百年。更是荼毒残害了如袁圆这样的年轻一辈,只怕是会一代一代把这种无稽传承下去。
伊寒江道,“我倒是好奇了那景绵衍又是何年何月生的。”她转头竟是见到景故渊面色微微的变化了,只像是突然的乌云密布遮了光面色黯淡。陆庭淞道,“四皇子是辰年辰月生的。”
对于这些皇子皇女的生辰。朝中只要稍稍有点心机的大臣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以便有借机送礼博个出位的机会。
伊寒江轻讶。这不就是袁圆要找的生辰八字么,加上景故渊辰年巳月倒是齐了,她看向景故渊问,“你是辰年生的,怎么你四哥也会是辰年,这不是同岁了么。”
景故渊未答,陆庭淞已道,“故渊没与你说么,他生来就是体弱,尤其他母亲难产而死,皇上请钦天监占卜过,钦天监说他八字里阴气太重阳刚不足恐怕会养不大。便是做了法事,在八字上动过手脚,皇上抱着还是婴孩的他在神像面前沐浴洗礼,又是提笔用朱砂在黄符上写下更改过的八字烧掉。此后便只当辰年巳月是他生辰了。”
他怎么会说,他巴不得避开袁圆对这两个生辰的追踪,只字不提越少人知道是越好,只是对她也隐瞒真是过分了。她瞪了景故渊,这一笔暂且记下先。“林初一说景蝉敬私下关押了一个人,可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陆庭淞摇头,“他没说,但我想起他那夜的神情,我猜想许是他也知道的也不多,或许哪里听来的,便也用作与我谈判的筹码了。只是他说那人已是死了。”
“死了?”她该大胆的假设那和袁圆要找的爹有关联么。“尸首在哪可知道?”
陆庭淞道,“无关联的事我不会多问。林初一与我交易,只说我若是有兴趣便把同时能证明孔大人和四皇子清白的书信给我。只是他见我没做决定,便让我回去考虑几日再做答复。随后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书信么,伊寒江把所知的整理了一下。想着林初一死前倒还是留有一手,算是防景蝉敬不仁埋下的报复同时也是给辛恒留条活路,他既是让辛恒好好的保管那警示良言,或许那书里头暗藏的就是书信所藏的地方。
只是那书毁了,要找到信无疑还真是大海捞针。
陆庭淞道,“我知道的都已经是全部告诉你们了,随后你们打算如何我不会介入。”他把自己面前的筷子和杯子摆好,伊寒江见他要走,便是把他叫住,道,“你既然和景故渊挑明了,索性把我最后一个疑问也答了吧。”
陆庭淞漠然道,“我身上还有什么是能让你好奇的?”
“从前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脚,毁了孔陆两家的婚事,你总是一副避而不答的样子反倒让人怀疑,如今我倒是想听到一个确切的说法,是你还是不是你?”
陆庭淞默然,伊寒江以为他又要含糊过去,才要让他不要这般小气,他都掏了这么多心里话了,不如索性都掏完。才想要激他,陆庭淞却是开口了,“不是我,我才想要动手,那副画却已是帮了我。我不晓得那是天意还是人为,但若是人为,不是对孔家极恨,就是对濂溪极为的疼爱。”
景故渊最后是轻声道,“不论你喜欢不喜欢屏影,能不能对她尽量好些。”
陆庭淞的小厮本来是守在门外,见到主子开门,便递上披风。然后打伞要给他挡雪,陆庭淞背景是一片白茫的景象,雪的无奈便是无论再如何的肆虐,逞上一时的威风,太阳出来了总是要化作水的。
他目光扫过伊寒江的脸,却是不曾停留太久,“我对她不好,才是真的对她好。故渊……你若是无意,就不要涉入太深,只管做你过去的逍遥王爷。但你若是下了决定,就要记得战场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最容不下的就是一念之仁了。”
卷三缘深第六十九章 证据(一)
既是知道那本警示良言藏的是什么讯息,剩下来的就是猜那证据到底是放在哪里了。照理来说该还留在皇都城内,毕竟是天子脚下,藏在皇城里景蝉敬反而不敢有大动作去搜查。她特意去问了辛恒,晓不晓得林初一在皇都里还认识些什么人。
辛恒摇头,“他与我都是离乡背井,应考前也就和客栈里的其他应考的秀才聊过几句,据我所知他在这里是没有熟人的,但私底下是不是还认识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连他是为六皇子办事都不知道,实在也不敢十分确定的告诉你。”
伊寒江又问,“孔家出事到林初一自尽这一段时间里,你晓得他去什么地方最多么?”
这个问题他倒是能答,那时他正被情伤所困,林初一便像是两头烧的蜡烛,既是每日都来他府上探望言语安慰,又要赶返于宫中忙碌于他的工作,反而是自己的府里少回去了。“除了我的府里就是宫里去得最多。”
伊寒江笑。最危险的地方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若她猜得没错,把东西藏在那里倒也是让人意想不到……
景故渊正在景昂的房里给他换尿布,景麒坐在床上陪着光着屁股的弟弟玩乐,伊寒江进来,抱着景昂亲了亲,“昂儿,喊娘。”可惜儿子除了笑呵呵,对她仍旧不买账,手脚挣扎着要回到床铺上,景麒扑了过来,用手戳了戳弟弟的苹果脸,也学道,“昂儿,叫哥哥。”
景昂嘴巴笑得口水直流,景麒倒是不嫌弃,用他脖子下的小兜给他擦了嘴。景故渊微笑。很是神往道,“大哥和六哥他们未必是一开始便对我心生排斥,只是父皇可怜我自小没有母亲,给我的关怀多了些,那是他们最渴望的,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伊寒江问,“那你四哥呢,对你一直都很好?”
景故渊摸了摸景麒的脑袋,就见景麒伸过手指让景昂握住,自从有了这个弟弟。他连心爱的秋千荡得也少了。闲暇就来陪景昂玩耍。景故渊很是高兴,至少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兄弟淡漠不必在小的一辈上重演。“四哥对我一直很好,从没有变过。”
伊寒江问。“你猜到证据放在哪里了么?”景故渊不语,四角的炉子火烧得极为的旺盛温暖如春,他给景昂换上新的尿布再套上小裤子。伊寒江玩味道,“不如你我打赌,看谁先找到证据。输的那个要……”
景故渊唉声叹气的道。“寒江,你安分一阵好么,当初你生昂儿时就是早产,你这一回肚子太大,我真怕你又是不小心动胎气。”
“昂儿虽然是早产,可身子比你这个爹好太多了。”她抓住景昂的小拳头。玩着他一根根短短的手指,他的手心厚厚的长满了肉,捏着很是饱满。景昂含着另外一边手的手指。定睛看了看伊寒江,然后扭头对着景麒喊道,“哥哥。”
“……”被景故渊拔去头筹也就算了,她在儿子心里竟然连第二也占不到,她当初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孩子。昂儿是听话了,只是听的都是他爹的话。对她则是处处做对。“气死我了。”
她的抱怨换来景故渊的含笑安抚,而景麒和景昂玩得正兴奋压根懒得理她,只把她的抱怨当了耳边风呼呼吹过也就了事了。
第二日她趁着景故渊去了书房的空档喊来总管,说是想要入宫。总管注视这她拔地而起宛如高山的肚子,依稀记得这体积似乎是当初怀着景昂同样月份时的两倍大小,他躬身问了一句,“王妃入宫是要?”
她眼珠子转了转,“我是想入宫见见慧妃,闲话家常,女人家的事就不必和你家王爷报备了,给我准备马车入宫就好。”
总管摆出为难的模样,“但入宫的腰牌在王爷那。”
她抬举道,“你的门路那样广,总有路子的。”
她本来以为景故渊至少要在书房待上一两个时辰才会回房,到时她已经是进宫,他追去,她想要的东西也已经是到手。哪知——“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要和慧妃闲话家常怎么不和我说,不必求总管的门路,我附上腰牌和马车陪着你一块去就好。”
伊寒江见景故渊慢悠悠的走进来笑着说,假惺惺,分明早就“埋伏”好了就等她提要求,还装模作样去了书房让她放松了警惕。
她没好气道,“不必了。”
他还故意微笑道,“怎么改主意了,慧妃娘娘若是知道我进宫倒也一定是愿意赏我一杯茶水,到时你与她闲话家常,我坐在一边不妨碍你们就是了……还是你虽是要进宫去的却不是慧妃娘娘处,而是阅卷楼?”
“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还说这么多故意耍弄我是么。”
景故渊挥挥手让总管出去,过来抚着她的肩膀,“我依旧记得从前和你说过的话,你想做的,我都会尽量去满足你。但能不能也请你体谅体谅我这个丈夫天天提心吊胆的也不容易,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么。”
“你说的可怜兮兮的,倒像是我虐待了你一般。你要跟着入宫就跟着入宫好了,我还能拦着你么”其实她也不过是打着先他一步找到证据的主意,因为在昂儿那一处她落了下风,便带些孩子气的想着在智慧上和他比出胜负。
景故渊轻声道,“阅卷楼里藏书万卷,那证据必然是放在不起眼的地方才能瞒过其他进出的官吏。你有想过怎么找么,不能打草惊蛇也就意味着不能增派人手一本一本的翻,而只靠着我们两个或许即使找上几年也是找不出来的。”
“我可不信你会叫我放弃,你的脾气虽然表面上像柿子软软的好捏,但通常都用以柔克刚的招数,就会拐着弯让人去符合你的想法,你直说好了。”
景故渊笑,“阅卷楼的书都是分门别类的装放的,而像是经史子集这种常有官员借阅翻看的,可暂且不查,先从冷门偏僻的书柜找起。”
卷三缘深第七十章 证据(二)
冷门?他提及了她倒是好像记起林初一还在台秀楼里任职时,她曾假借借书的名义去试探林初一的底子,那时候他有对她说过藏有鬼神故事的书柜是后边才曾设的,而林初一下狱后她私下偷偷去牢里套他的话,虽是一无所获,但最后一句现在想来倒是意味深长。
他提醒她记得有借有还,可都是将死之人了,又怎么还会把心思落在这种小事上头。“你们这些读惯了诗经史记之类的书籍,定然是把鬼神故事当作是没用处的书吧。”
景故渊一笑,只要有了线索,后边的倒是好办了。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没有猜错,把最后一个书柜的书籍全部取下,仔细的摸索便会发现那楠木书柜最角落里被人用刀子割开了缝,林初一亲笔留下的证据便是以牛皮包好,塞在里头。
潦草凌乱的字迹倒是有始有终的具体而详细的记录下事情的始末,而这个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