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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轻声道,“谢谢公子夸奖。”
“刚才老鸨和我说,你们这里不乏才貌双全的姑娘,我见到你后觉得她倒是所言非虚,一定有不少人喜欢来这里听你弹曲子吧。”
她甜言蜜语,他则只当她是突然又想胡闹。
“西边那片野生的牡丹开的正是灿烂,是不是只要和老鸨说一声,就可以带着姑娘去赏花?”
他心中一震,猜想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
蕊儿道,“是。只要给一笔银子作保就可以带着姑娘出去了,但只能出去半日,若陪的是达官贵人则能出去一日。”
“达官贵人啊。”她若有所思,然后像是好奇的问道,“我是来应考的,听说陆家的公子陆庭淞喜欢结交有才之士,蕊儿你认识他么?”
卷一缘起第二十二章 墙的隔壁(三)
“陆公子?”朝廷并不禁止官员狎妓,所以官员出入是常事。蕊儿道,“前几日倒是派了人来楼里挑走了两位姐姐,说是去伴游赏花的。”
她又追问,“那那两位姑娘呢?”
“第二日就被赎走了。”蕊儿照实答道,端起酒壶要为他们两个倒酒,感觉他们的心思并不在寻花问柳上,她倒也乐意与这样规矩的客人交谈。景故渊轻柔声道,“蕊儿姑娘,我和我朋友有话想私下聊。”
蕊儿看了她一眼,她点头。景故渊等人走了,波澜不兴只问道,“伊姑娘意欲何为?说是带我来,其实却是要问庭淞的事么?”
她笑道,“带你来学坏是主要目的,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问问其他的。青楼里的消息最多了,不是么。”
他语重心长劝道,“明知道一脚踏进去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为什么还要淌混水,许多人想抽身都身不由己。”
她翘起二郎腿。他明明是平静的脸色,眼睛却像是沙子只是把很多情绪都?皆友诟亲 !澳阍谒的阕约好矗俊彼?次省!拔胰タ赘?保?吹铰酵ヤ链?丝驼荒橇礁鍪樯?グ莘美贤纷印!?p》他道,“在应考前,一些大员会带着自己欣赏的考生去拜访监考的官吏,虽然容易惹来流言蜚语,但并没有明文规定是不准许的。”
“你用他没触犯你皇都的律法来搪塞我么?”她耸耸肩,“你不想说我不强迫,但我要知道答案,你没理由阻止我去弄个清楚明白。”
她站起来,景故渊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给他一个白眼,“上茅房,你要不放心怕我问出更多,就尽管跟着我去,只要你不嫌那臭气熏天。”
她解决了人有三急的大事,回来看着这灯红酒绿,美色当前酒不醉人人自醉,食色性也除了官场,也就这种让人禁不住堕落的地方最是能看得通透。她慢慢走上楼,却见景驰拓像是醉生梦死般的由两个美人搀扶着,脚步却一点凌乱也不见的进了她隔壁房。
哪里有人醉的这样“清醒”的。
景故渊见她一脸邪笑眉飞色舞的回来,只是上一趟茅房,却是附赠了意外的收获。“你猜我见了谁?原来隔壁是被你大哥给包下了。”
她拿起茶杯,把水倒掉,景故渊推动轮椅,见她像是壁虎贴上了墙,他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她轻轻的敲了敲墙壁,“你是皇子,估计也就是坐着听夫子给你讲讲四书五经什么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生活经验自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这妓院的墙建得薄,把杯子盖在墙上,耳朵贴上去自然能听到隔壁在说什么。”
他阻止道,“不要去做那样的事。”
她笑着,话中有话道,“你不是告诉我你大哥只是个好色的家伙么,既然这样你担心什么,最多也就听到妓院里本该有的声响而已,还是你怕我听到别的不该听的?”
他身子向前倾去用力抓住她的手,只是比力气哪里敌得过她,她手一甩,他身子不稳,跌回椅背,手却是碰着了房里的花瓶。哐啷,好大的一声动静。
“你这个笨蛋!”她跺脚骂了一句,这么大的声音怕是惊动到人了。
果然,隔壁的门开了,有人过来敲门,咚咚咚。每敲一声,景故渊握着轮椅的扶手越是紧一分,用力得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不论他真的知道些事情亦或有心要隐瞒些什么,正如他想置身事外,意外却像是翩然而至的鸬鹚突然潜进平静的水中捕杀猎物来的措手不及。
一旦景驰拓发现他弟弟就在隔壁,不晓得会不会多疑生出什么暗鬼。
老鸨和蕊儿被楼上的动静引来。有男人凶神恶煞的问道,“这里边的是什么人。”老鸨惊慌道,“我这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人家来寻欢作乐给得起钱银就行,我哪里敢多问。”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追问,“生的什么模样总知道吧?”
老鸨怕事,不敢隐瞒,“有个是个瘸子。”
要是想看热闹就该让那男人把门推开,她看过动物厮杀,却没见过两兄弟自相残杀,何等的血腥……景故渊一语不发,神情倒是有些像她离家时想要跟着她一块走的狗崽,因为被抛下可怜兮兮的垂头丧气。
伊寒江叹气,把景故渊推倒香榻边,她扯下纱幔后开始扒两个人的外衣。
“伊姑娘。”他欲言又止,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女,而她则像是施暴的恶少。
他因紧张胸膛急促起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薄得就靠那湖泊色绣了海棠的兜儿隔着,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屏风上的男女交合。她道,“你其实不笨,只是在装笨装糊涂,这次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愣了一下,顺从的让她把他的上衣都给脱了。她捞过一旁为客人准备好的被子把两人紧紧包住。他的视野一瞬窄了许多,柔软的被化作墙把他的脸遮挡了起来,只能看到伊寒江随手扯下发上的簪子,乌丝倾泻滑过两人的身子。
外头的人见里头久久没人应话,就擅自把门给推开了。正好瞧见纱幔后边两条朦朦胧胧的人影交缠,和地上散落的衣物。伊寒江顺手抓起枕头,扔了出去,故意扯高嗓子骂道,“正高兴的时候,你们这群人闯进来做什么,没见过别人燕好么!”
沙哑的声音里出现了尴尬,“出去吧。”只怕是方才太过激烈才把东西给撞倒了,碎了一地瓷也不管。
老鸨只想快些息事宁人,免得坏了生意。“两位大爷还是先出去吧。”
那凶恶的男人瞥见那轮椅竟是紫檀木制的,在皇都能用得起的瘸子,屈指可数,“那客人是多大的岁数,是不是十来岁左右?”男人边问边走近,好像想要掀开帐幔以确保万一。
景故渊和她贴的那样近,不论谁稍稍有些动作彼此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眼睛染上杀气,景故渊拉住她的手,眼里度上慈悲朝着她摇头。
她无声又对他骂了一句,“笨蛋。”,若是那男人执意要一探究竟,把人杀了是最一劳永逸的法子,真是妇人之仁。
“不是的,我刚还在房里伺候,许是我样貌不够标志,又让我找了一位姑娘来,那大爷三十来岁,说是来皇都做买卖的生意人。”蕊儿因为害怕被看穿,胆子都提到了嗓子处声音有些不稳。
老鸨自然知道她在撒谎,没办法应对下也只能跟着说瞎话,“是,是个三十来岁的大爷,刚刚还打赏了我许多银子。”
男人的手在离帐幔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伊寒江大声道,“还不出去么,不出去我就大喊,把楼上楼下的人叫来,让他们都瞧瞧你们两个是有多变态,才会喜欢看别人燕好。”
那两人不敢把事闹大,只得跟着老鸨讪讪离开。
她低头,见被子下的景故渊歪着脖子留意着帐外,颈项的曲线优美,肤质白皙晶莹,她笑道,“本该是蕊儿服侍你的,想不到却是换成我了,怎么样,反正衣服都脱掉了要不要直接和我行周公之礼?”
他伸手想去钩衣服,无奈被压在下头,实在不敢瞧她脖子以下的地方,“姑娘。”
她笑道,“以后直接叫我寒江,答应我才起来。”
他无奈的点头,以现在的形势,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就算是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只能答应……
卷一缘起第二十三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
她带着景故渊出去,却没对任何人说是要去哪里,总不能张口就是“我要带你们家王爷到青楼嫖妓”那么直白,她懒得费心去想借口也就干脆潇洒的不说了。所以即便是府里上上下下不放心,想要找,也没个去处。
景故渊从来不是个做事没交代的人,这一次彻夜不归,因为有过上次在山上遇险的事,颜闯等人是忧色匆匆,都一身挂彩了还是从病床起来,在厅里来回踱步,“再过半柱香,王爷还不回来,我就入宫请求皇上派人找。”嗓门之大,远远就能听到。
她笑道,“他对你真是忠心,是不是该用青天可鉴日月可证来形容?”因为景故渊的腿不能动,所以府里的阶梯都用泥铺成了坡,方便推他进出。伊寒江将他推进厅里。
“王爷。”厅里的人都围了上去,火眼金金的检查他有没有掉一块肉少一根头发。一旦检查不过关,她就要被群起攻之了。
景故渊看着厅里一个身穿褐衣的男人,对颜闯道,“何必大惊小怪呢,把颜安都给叫来了。他是大夫,若是有病患上门求诊……”
颜闯理所当然道,“他会去学医本来就是为了王爷,王府出了事,让他回来是应该的。”
“寒江。”景故渊换了称呼,介绍道,“那是颜安,颜闯的弟弟,他是皇都出名的大夫,府里上下谁生病了都会找他诊治。他的医术高明,我也是一直得他照顾。”
她心里想到堂堂的王爷,身子出了毛病不是找御医而是找市井大夫,真是有趣。
颜安先是微笑对她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拱手向景故渊一拜,“当年若不是王爷收留我们兄弟我们已经饿死街头。”
景故渊道,“陈年旧事了,何必再提起,何况这些年你们一直保我周全,早就已经是还清了。”
颜闯道,“王爷下回若是要出去,请让我跟着。我是王爷的侍卫,王爷若是有什么闪失,我难辞其咎。”
她笑道,“我现在不是将你们家王爷完璧归赵了么,他可是毫发无损,真比较起来,我可比某人厉害多了。”
颜闯瞪她一眼,自然是知道她在指桑骂槐。
她坐到轮椅的扶手上,然后搂过景故渊的脖子,“何况孤男寡女出去,是要干什么,大家该是心知肚明,怎么好带上一堆的人去煞风景。”
一干人红了脸,景故渊则拉开她的手。“他们都是容易当真的人,别戏弄他们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戏弄就不戏弄了,反正昨晚干柴烈火的烧了一晚,我也累了,你可以和你的侍卫继续讨论下回上街,是不是要开锣鸣道,先屏退闲杂人等,省得他们紧张兮兮的。”
管家见她要回房休息,上前告知,“伊姑娘,孔府刚来人了,说有要紧的事让你走一趟。”
她毫不遮掩一脸的困倦,“没提什么事么?”
管家摇头,“只说让姑娘赶紧去一趟。”
她摆摆手,“等我睡醒再说吧。”
景故渊劝道,“还是去一趟吧,怕是孔大人旧疾发作。”
她伸了个懒腰,肯定道,“不可能。叔叔知道我性子,要是是老头子心病发作,定是要下人来说‘我家老爷病发,让姑娘走一趟’。不会不提目的的。不管什么事都等我醒了再说吧,我现在困的很。”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的时候,还是被肚子里的馋虫给叫醒的。
颜安每个月总会抽出一两日定期为景故渊检查身体,也就留下和他们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