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帜!你们冷家,是要造反吗?”
冷昭出言辩驳道:“皇上,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的,冷煜林不会这么做!他……”他根本就不在军中,那个死得面目全非的人是替身啊,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因为,冷煜林已经失踪了!他发了无数的信号都联络不上他!
冷贵妃神色淡漠,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了似的。她明白,这屋子里谁都能替冷家求情,唯独她不能。
荀淑妃不管这件事有无猫腻,冷昭倒霉,她就开心。她轻笑一声:“冷大人,那些流寇的手里握有冷煜林盖了印章的文书,若非如此,守城的侍卫怎会深夜放行?”
冷昭抬眸,目光凛凛地道:“淑妃娘娘,正如你所言,那些是流寇,并非胡国的正规军,他们平日里不光在大周边界作乱,也在胡国作乱啊,这绝对是有心人的陷害,挑起他们侵略祁山县城……”
荀淑妃笑了:“可是冷大人要如何解释换军旗一事?难不成也有人挑唆他们冲入守卫森严的军营,不自量力地换军旗?再说了,没有人里应外合,正如冷大人所言,他们是流寇呢,怎么闯得进军营?”
其实冷昭所言不虚,那些流寇里一半周人一半胡国人,都是些顽劣狡猾的山匪,打一枪换个阵地,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人,冷煜林并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只要不在祁山县城作乱,他是不怎么管的。只是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勾结的“戏码”,冷煜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云傲闻言,腾地直起身子,雷嗔电怒道:“等你们冷家勾结了胡国正规军的时候,朕的江山只怕要易主了!”
这一厉喝,所有人,包括冷贵妃在内,都屈膝做行礼之姿,齐声道:“皇上息怒。”
若说,从前桑玥整陆鸣心、伯夷侯府和谈氏一族的时候,云傲是睁只眼闭只眼,将计就计铲除对自己不利的势力,那么这回,作为帝王的他还真真是起疑了。
冷家手握百万兵权,若真造起反来,定是防不胜防。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犹如蜻蜓点水,荡起一圈涟漪,但最终归在冷贵妃的话里归于平静。
“皇上,冷煜林此次犯下滔天大罪,冷家难辞其咎,他手里的兵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交给冷家了。”
冷昭先是一怔,尔后明白了冷贵妃用意,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冷煜林一个人的身上,交出兵权以保冷家。
其实,不论冷贵妃和云傲怎么明争暗斗,都师出有名,绝不授人以柄,那些朝臣哪怕恨极了冷贵妃,也找不出能够推翻她陷害的证据,这就是冷贵妃的手段。这一次,铁证如山,冷贵妃也无法推翻桑玥的陷害!“冷煜林”只剩血肉模糊的尸体,谁来还原事实的真相?
更重要的是,冷贵妃明白,桑玥敢这么做,必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除掉冷煜林,冷煜林……再也回不来了。
这回,冷家赔了夫人又折兵,桑玥赢得漂亮。但冷贵妃除了眉宇间偶尔闪过一丝愕然,并无太多担之色,她仍是一副淡漠高雅、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若细细打量她的唇角,会发现那儿挂着一个似有还无的笑。
荀淑妃暗自惊诧,实在不明白冷贵妃的娘家死了人、丢了兵权,冷贵妃怎么还笑得出来!
最后,云傲夺了冷家的兵权,降了冷昭的官职,同时罚了千两白银,这件事,才算勉强盖过。
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桑玥翘首而立,静静眺望着祁山的方向。当马蹄声越来越近,那道熟悉的墨色身影闯入她的视线时,她的双脚竟然不受控制地飞奔了起来。
慕容拓心中一喜,勒紧缰绳,止住了马匹的奔跑,生怕撞到了这个激动的女人。
他翻身下马,静立原地,默默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朝他奔来。
然而,就在桑玥离他仅十步之遥的时候,突然也止住了脚步,就那么怔怔地望着他。
慕容拓的唇角一勾,狡猾的女人,总是让他主动。
他一步一步地,愉悦地走到她面前,轻柔地说道:“我回来了。”
桑玥甜甜地笑了:“总算回来了。”
说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就解了他的腰带,慕容拓大惊:这……这……是不是也太热情了?
在他惊愕不已的眸光中,桑玥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冰凉的指尖缓缓拂过他柔韧而细腻的肌肤,他的脸和心瞬间就滚烫了!
“桑玥……这……咝”他倒抽一口凉气。
桑玥的心一痛,摸到了狰狞伤口的手僵在了衣襟之内:“你果然还是受伤了。”
这丫头原来是想检验他受伤与否,害得他以为她要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吃”了他呢!
慕容拓拿出她的手,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点小伤,用来迷惑敌人的。”当时,那金彪的确是刺破了他的衣衫,然而并未伤到皮肤,他料到暗器有毒,索性在落水后自己割了自己一刀,假装被敌人伤到了,这才降低了敌人的警惕性。
桑玥举眸望向这个如玉风华的男子,心里暗叹,为何他每次都要把她感动得、心疼得一塌糊涂?
慕容拓瞧着桑玥又担忧又自责的神色,黑宝石般璀璨的瞳仁动了动,脸上的笑容一收,皱起了眉头:“好疼!”
桑玥愣了愣:“是伤口疼吗?”
慕容拓把从冷香凝那儿学来的无辜神色摆了出来,像猫儿一样,可纯真、可惹人怜了:“你说,我光荣负伤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桑玥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随后,忍住心底的羞涩,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吻过。
许是今日的日头格外毒辣,二人的脸都如同火烧一般,明艳燥热。
慕容拓揽住她纤细的腰,把头埋在她柔软饱满的胸前蹭了蹭,耍赖道:“不够不够!”
桑玥低低地笑出了声,用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柔柔地、柔柔地说:“那是利息,今天,把本金也一并给你。”
慕容拓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睁大璀璨潋滟的翦瞳,灿若星河的辉光徐徐流转,转出了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魅惑眼神:“我们……可以洞房花烛了?”
桑玥只觉得在那炽热深情的注视下,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她低头,避开再多看一眼就要溺毙其间的五彩眸光。
慕容拓喜极,一把拉着她倒在了散发着淡淡泥土芬芳的草地上,尔后,扣住她的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明明极短,却几欲夺走桑玥所有的呼吸和心跳,她勉力松开他的唇,身子却仍趴在他的上面,俏脸不受控制地越发红艳了:“这……是在外面。”
“谁让你一见我就摸的?现在点着了火,我忍不住了。”语毕,又是一吻,如海浪、如清风、如晓月、如烈日……唇舌相依,辗转吸允,交织出了各种叫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桑玥的眉心一跳,被他含住的唇无法言语,但小手却是不停拍着他的肩膀。
这到底是在外面啊,被人瞧见多不好?
其实慕容拓并非没有这个顾虑,但他想的是:被人打断了多不好?等了那么些年,每次都是煮熟的鸭子漫天飞,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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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三十六章】情定今生
说了会给她永生难忘的第一次,自然不会草率地要了她,但是利息一定得多多、多多地要回来,这么想着,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咳咳咳!”不远处响起了尴尬的咳嗽声。
桑玥的俏脸一红,按了按眉心,赶紧从慕容拓的身上起来,还不时躬身理了理微乱的裙裾,看清来人后出声唤道:“大哥,三哥。”
真是太尴尬!方才那一幕,远远望去一定是她饿狼扑食,强压慕容拓来着。
姚晟和姚奇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桑玥,就是怕诸如昨晚的危险状况再度发生。若非慕容拓色胆包天,第一天晚上就命人连夜凿了条地道直达桑玥和姚馨予的帐篷,昨晚,桑玥如何金蝉脱壳?
姚晟望着桑玥绯红如霞的脸和娇艳欲滴的莹润唇瓣,深邃的眸子里以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过一丝复杂的暗光,他想开口,却是欲言又止,埋在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连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慕容拓敏锐地察觉到了姚晟的异样,他已站起身,走到桑玥的旁边和她比肩而立,翦瞳里的一线流光犀利地扫过姚晟的眼角。
姚晟原本在注视着桑玥,忽感两道比寒冰更冷的杀气朝他迎面扑来,他浑身的汗毛就在这一瞬根根冻结了。他眸光一转,撞入了慕容拓那双仿佛积聚了炼狱森寒的眼,霎时,头皮一阵发麻,脊背也顷刻间僵直了。
姚奇并未注意到慕容拓和姚晟的暗涌,他呵呵一笑:“我说好妹妹,你们两个是不是亲密得有些过头了?”还是桑玥在上,慕容拓在下。这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接着道:“祖父知道了,又该罚你了。”
桑玥敛起眉宇间的羞赫之色,浅笑道:“大哥和三哥才不舍得我受罚。”
姚奇的笑容更加明朗,双颊的酒窝也更深了,他看向慕容拓:“殿下说的没错,我终于知道谁是大灰狼、谁是小白兔了,不过殿下还是要注意些,毕竟让外人看到了,于我妹妹的名节有损。”
慕容拓干脆地应下:“好。”
桑玥的浓睫轻颤,显然不欲继续纠结这个尴尬的话题,谈起了正事:“皇上没有把兵权立即交给陆家吧?”
按理说,冷煜林出事,可以从左副将和右副将中挑选一人成为将军,接管那四十万兵权,云傲却没这么做。
姚家人早不过问兵权了,是以,谈起这个话题,姚奇颇有些漫不经心:“或许皇上是另有打算吧。”
桑玥凝眸沉思,会是什么打算呢?
一直沉默的姚晟开了口,语气颇为和蔼:“明日,熄族大王邀请我们去族里赴宴,你昨晚没怎么睡,赶紧回去歇会儿,明日才有精神。”
天色尚早,她并无困意,但还是点头道:“也好,大哥忙了一整晚,也该歇歇。”桑玥微笑着回了一句,姚晟的心头一暖,笑容也扩大了几分。
慕容拓的眸光一冷,扣住了桑玥的手,眉开眼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早些公布关系的好,你的几个哥哥待你比待姚馨予也不遑多让,若一直瞒着他们,我会觉得无比愧疚。”
姚晟和姚奇露出了愕然之色,姚晟隐约猜到了慕容拓的话中所指,笑得不尽自然:“你们……瞒了我们什么?”
慕容拓笑而不答,桑玥淡淡一笑:“我们在南越已经拜过堂了,圣旨已下,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姚晟的喉头掠过一丝苦涩,维持着笑容可掬的模样:“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姚奇却是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我没听说过你们大婚了啊,没有仪式怎么成?”
姚晟笑笑,优雅转身,风儿牵起一侧的衣角,略有些孤寂,略有些落寞。
姚奇见自己话还没说完,姚晟就走了,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高高蹙起,三两步追了上去:“大哥!你等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二人离开后,桑玥面向慕容拓,似笑非笑道:“哼,开始跟我大哥较劲儿了,你这吃飞醋的本事见长啊。”
慕容拓双手插抱胸前,鼻子哼哼道:“我连云傲的醋都吃,何况是你这大表哥的?总之,我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你!”
“你还有理了?别说我,就连我外祖母和外祖父都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我和姚晟与姚馨予和姚晟没有区别,你就不要多心了。”还见不得别的男人靠近她,他这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些?
慕容拓又是一哼:“你敢说,你没察觉到姚晟对你的不同?”
别说,她还真没察觉。她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对付冷贵妃和冷家人的身上,余下不多的都留给了慕容拓,哪里会分心去留意谁、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