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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转变,是好,还是坏?她很想开口,可嗓子火辣辣地痛,嘴唇抽动了数下,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桑玥注意到了五姨娘的异常,她似有苦难言,或者……根本不能言!桑玥的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思绪,忽而对着五姨娘惊叫了起来:“五姨娘,你怎么了?”
她跑过去,双指放在五姨娘的鼻尖,又呼:“天啊!没气了!”转头对着大夫人,“母亲,你把五姨娘打死了!她还没认罪,就被你打死了!”
原本这就是大夫人的计划,可此刻被桑玥这般露骨地说出来,尤其是被那双看似无辜、实则冷如寒刃的眸子注视着,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她给荷香使了个眼色,荷香俯下身,用手探了探五姨娘的鼻息:“大夫人,确实没气了。”
“赶紧拖……抬走!”
粗使婆子依着大夫人的吩咐将五姨娘抬回了院子,莲珠和钟妈妈已请好大夫在房内候着。
五姨娘当然不是真的死了,那不过是桑玥急中生智之举。好在五姨娘也不笨,荷香来查探时,她就配合着屏住了呼吸。大夫人也是一时心虚,乱了分寸,若冷静下来把把五姨娘的脉搏,兴许桑玥她们立即就穿帮了。
陈大夫先是看了五姨娘布满血污的手,再仔细把脉,若有所思地摇头。
“陈大夫,你看看五姨娘的喉咙。”
桑玥话音刚落,陈大夫便拿来烛火照着,查探了五姨娘的喉咙,道:“回二小姐的话,五姨娘被毒哑了。”见过了大宅中的各种争斗,陈大夫的语气并无多少惊愕,“应该是行刑前中的毒。”
五姨娘将头偏向床的内侧,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桑玥如冷月般漾着清辉的眸子忽而射出凛冽的寒光:“此毒可有解?”
陈大夫摇摇头,叹道:“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陈大夫走后,钟妈妈带着莲珠守在了门外。
桑玥亲自喂五姨娘吃了几口粥,压住心底的怒火和酸楚,语重心长道:“娘,我知道你现在不能说话,我来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你也别担心我会与大夫人对着干,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与其落个被她卖掉的下场,不如放手一搏。都说虎父无犬子,我骨子里流着的血并不比大夫人的低劣,我怎会斗不过她?”
五姨娘心底的感动涌上眼角,冲出两行清泪,点了点头。有那么优秀的父亲,你怎么可能差?
“另外的五十两银子是你自己的?”
五姨娘点头。
“其实银子什么的,都是其次,没有你和我的银子,大夫人也定有办法从你院子里搜出其它的东西。我自然不信你会私会他人,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而大夫人之所以在没有查清的情况下就对你下毒手……是不是因为你撞破了她的什么秘密?”
五姨娘痛苦地点点头。
桑玥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甚至荒诞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有得玩了!
“娘,私会男子的……是大夫人,对不对?”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桑玥还欲再问,五姨娘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大致是:傍晚时分五姨娘撞破了大夫人与那名男子的私会,对方便打算杀人灭口。事发地点定是离五姨娘的住所不远,所以五姨娘才有机会跑进院子。一追一赶,惊动了巡逻的侍卫,这才有了后面大夫人所说的“有个男人从五姨娘的院子出来,事后还发生了打斗,虽然让他逃了,但却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衣角”。
那名男子杀人未遂,大夫人便亲自出手,而恰好五姨娘的房里多了一百两银子,大夫人省去了自己制造“证据”的麻烦,信手拈来,毕竟私通一事疑点颇多,不如行窃来得真实。
五姨娘不是咬紧牙关死守银子的来历,而是大夫人给她喂了毒药。如此一来,五姨娘嘴硬自找苦吃,大夫人对她用刑实属无奈。自古死在重刑下的人不知凡几,一个姨娘而已,父亲和祖母也不会太在意。
桑玥深吸一口气,眼下最紧迫的事便是要保证五姨娘的安全。方才诈死逃出了长乐轩,很快大夫人便会发现真相,到时,什么阴招阳招都会来了!
“莲珠!”
听到桑玥唤她,莲珠忙掀了帘子进来:“小姐,五姨娘睡下了?”
“嗯,”桑玥点点头,“这两天,你和丁香在这里守着,别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带走五姨娘。好歹丁香是祖母院子里出来的人,一般的下人不敢对她怎样,若有主子亲自来拿人,你也要守好了!”
莲珠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坚定道:“只要我莲珠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让人闯进五姨娘的院子。可小姐你呢?”
“我身边有钟妈妈和茉莉伺候,不必担心。”话说如此,桑玥却明白她的处境同样堪危。大夫人若知道五姨娘没死,第一个想法便是五姨娘可能将秘密泄露给了她,只怕如今她也被列入了大夫人的死亡名单。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桑玥又对红玉说道:“五姨娘的食物一定不能假手于人,全都由你亲自做。”
出了五姨娘的院子,桑玥只觉得心里有颗火种被点燃了,慢慢放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她仿佛可以听见血肉烧焦的咝咝之响。经过一个多月的暗涌,她和大夫人于此刻彻底撕破脸面。她没有恐惧,没有惊诧,有的只是熊熊燃烧的斗志!
她,桑玥,不会输!
经过湖边时,一阵极寒的冷风自侧面而来,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桑玥眉心一跳,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身后的茉莉和钟妈妈已经倒下。
“你是什么人?”桑玥冷声相问,大拇指悄然贴上了风影戒。
“取你小命的人!”蒙面人一声低喝,探出魔爪朝桑玥袭去。
这声音,异常年轻!
桑玥并不躲闪,弱小的人要杀虎就必须紧握匕首送入虎口,然后割破它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桑玥时,一道凛冽的掌风隔空袭来,将那人震入冰凉刺骨的湖中。
桑玥抬眸,只见月光下,一名墨色锦服男子款款而来,他像是积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精华,俊美得令人窒息,但那双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里却有着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倦意。
桑玥愕然了一瞬,紧接着喊了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慕容公子?你中邪了、还是在梦游?怎么会跑到定国公府来?”她的眸光淡淡扫过慕容拓眼底的鸦青,很难想象他也会有疲倦如斯的一面,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俊美得不像话。
慕容拓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僵硬在唇角,眸光一暗:“臭丫头!对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种态度?”不过,他也怀疑自己中邪了!居然几天几夜合不上眼!
桑玥淡淡一笑,似水莲悄然绽放,静谧得美好:“我求慕容公子救我了么?”
“……”慕容拓呆在了原地。是啊,她有求他相救吗?他原本想了那么多折磨她的法子,为何一见她身陷囫囵,不是落井下石或冷眼旁观,而是出手搭救呢?
桑玥不再理他,转身望向湖面,她心中对与那名歹徒的身份已猜了个七七八八,能不能替五姨娘洗脱冤情,可全靠他了!
“哼!你欠我一匹汗血宝马,这笔账还没算呢!”他也学她看向湖面,却时不时瞟一眼她的侧脸,几天不见,还是那么瘦!不过,好像漂亮了一些。他又开始目测她的身高,貌似只到自己的胸膛,啧啧啧,好矮啊!
“你夜探定国公府,我没报官,已是仁至义尽。”桑玥随意答着,眼神死死地盯着微波粼粼的湖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既能替五姨娘洗脱冤屈、又能重创大夫人的机会。至于慕容拓么,他本就是疯子,不按常理出牌,定国公府算甚?便是皇宫,他也是想逛便逛的。
慕容拓对她的心不在焉十分不满,绕至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你以为我怕?你就是告到幼帝那里也没用!”
“请你让开。”
“不让。”
桑玥左移,他右移;桑玥右移,他左移……
湖面鼓了个小泡。
“你让开。”
“不让!”
湖面鼓了更多的小泡。
“到底让不让?”
“不让!”
噗通!
桑玥将毫无防备的慕容拓推下了水。同一时刻,蒙面人破水而出。
慕容拓一个翻转,脚尖轻点,踩在了他的头上,借着回力跃上岸,而那倒霉的汉子再次跌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这才有了前面的那声“噗通”!
“臭丫头!你要不要除了狠毒、无耻之外,还这么野蛮?”慕容拓气得一把抓住桑玥的手腕,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前,咬牙切齿道,“上次毒杀未遂,这次又将我推下水!你这蛇蝎心肠,难怪得罪那么多人,弄得自己举步维艰!”
这一瞬,桑玥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滔天的怒火,但……没有杀气!于是她莞尔一笑,俏丽而灵动:“慕容公子不是没事么?再说了,我得罪谁是我的事,慕容公子急什么!”那模样,乖巧得像个求知问解的孩子。
赖皮!色诱!臭丫头又来?
慕容拓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耳根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但他仍维持着面上的冰冷和桀骜:“我没事是因为我聪明机警、武功盖世!要是像他——”
慕容拓头也不回地打出一掌,本欲悄然逃走的蒙面人刚露出半个头复又被震回湖底。
“我都不知在你手里死了几回了!”
果然是极其自恋啊,桑玥暗觉好笑,道:“其实说到毒杀……上次慕容公子不是放小白蛇咬我了么?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她实在没有闲功夫跟他瞎扯!
“不好——”
、第二十二章 做笔交易
“慕容公子,”在僵持了一刻钟后,桑玥终于再次开口,“拜托你等我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找我的麻烦,可以吗?”再不打发掉慕容拓,湖里的证人就要变死尸了。
慕容拓看看桑玥,再看看半截身子趴在岸边、半截身子没入水中的蒙面人,鼻子哼哼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桑玥是真的怒了,或许对疯子施舍耐心本就是一件极蠢的事:“慕容拓!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嫡子,府里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亲爹亲娘疼着,亲哥护着,你的人生一帆风顺,事事如意,为何偏要跟我一个四面楚歌的庶女过不去?你很闲吗?”
“我……”慕容拓还是第一次正面看见她怒气盎然的样子,冰冰冷冷,孤立寂寥,却又那般倔强。真不明白一个弱不禁风的臭丫头,怎会有不逊于他的气势?
桑玥望进他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那里桀骜、冰冷,偶尔闪过一丝清澈无瑕,她打断他的话,又道:“你很闲,可我不闲!与你多耽搁一刻,我就多一分危险,你不就是想找我的茬吗?如果我死了,你只怕也找不着了!所以,我不是求你放过我,而是希望你给我时间,稍后,你出什么招,我都接着!”
说完,她沿着湖边走去,慕容拓却抢先一步将那冻得失去知觉的人拧出了水面,随意扔到地上,拍拍手,扬起高傲的头颅:“你给我找个人,我帮你制服他。”
敢情在他眼里,别人替他做事是应该的,而他为别人做事便是个恩惠。桑玥睨了他一眼,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打算帮你,所以,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居然敢拒绝我的好意?长这么大,便是我父王,也不曾对我说过一个‘不’字!”慕容拓双手插抱胸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要是我偏要管呢?”
桑玥垂眸掩住心底的笑意,抬眸时目光已清冷如水:“那是你自愿插手的,并非我求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关系,至于我事后我乐不乐意帮你找人,全凭心情了。”冷声说完,不理会他铁青的脸色,语气一转,“哎呀,我真的很为难呀,所谓家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