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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佑。
连周遭的空气都散发着靡靡的香味,东方的旭日升起。一夜尽兴的安逸王爷揉捏着妻子白嫩的肌肤,他撑着脑袋侧目望她,满身都是昨晚他种下的红梅,留恋万分的轻轻拂过。
“小傻瓜,有你我又怎么会看上其他女子?说好的唯卿天下,都不相信我。”
身上各种的酸痛,唐清瑶翻了个身继续睡,半梦半醒的抓住了那只手,娇嗔道:“好困,我要继续睡。”
慕容承佑撑起身子,将她搂进怀里,危险的气息充斥,“你还没补偿。”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不许食言。”
唐清瑶一下子惊醒,连忙挣扎着护住胸前,“我还了,我补偿了。”她疲惫不堪,恨不得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下去,当然王妃娘娘算不上胆小如鼠,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最怕她家王爷,因为某位王爷实在是非常的过分,她的反抗根本无效。
慕容承佑饶有兴致的浅笑,扣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按,“我昨晚上说什么了?本王不记得了,有劳夫人提醒。”
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她可算是见到。昨夜以至于往日无数的画面在脑袋里回房,唐清瑶顿时语不成调,面红而赤的说不出话。忽地灵机一动,谄媚的抱住他的腰,“好夫君,放过我吧。”
王妃娘娘认为此招颇有成效,于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到最后是口干舌燥,气喘吁吁,迷离了双眼再次入睡。
事实证明,王爷的话是金口玉言异常中肯。当日午膳刚准备得当,懒散困倦的王妃,意气风发的王爷并肩而来。
唐清瑶灌了一口汤,没好气的瞪某人,再灌了第二口,接着瞪一眼。刚才她只不过是说了句睡醒了,然后悲痛欲绝的遭了罪,眼下是浑身散架乏力。
小南瓜少爷经由嬷嬷抱着,咿咿呀呀的求抱,嘴里不停的叫唤,“娘,娘。”快满周岁的孩子,已经会叫人。没见过亲身父母的他,早就把慕容承佑和唐清瑶当作是爹娘。
唐清瑶刚要提起力气抱他,那侧善解人意的王爷招了招手,“南瓜,到爹这儿来。”
小南瓜蹦跳着滚进他怀里,随手拿起勺子就要喂他,童音清脆,“爹,爹。”小胳膊小腿的格外有力。
慕容承佑赶紧凑上前喝汤,孩子跟着他们日子越久,就越舍不得。暗暗的下了注意:这孩子不还了。
“小东西,厚此薄彼。”唐清瑶不高兴的嘟了嘟嘴,不禁郁闷,小南瓜是她先认的儿子,结果现在对某人比对她还要好,实在是不公平,没天理。
白白胖胖的南瓜少爷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抓起汤勺就要显示自己的公平,在汤碗里搅啊搅,咯咯的傻笑,“娘,喷(笨)……。”
厅堂里笑声不断,和乐融融,老管家突然脸色不太好的进门,低声在慕容承佑耳边说:“王爷,杨知涵求见。”自从知道王妃不喜她,可在没有人杨小姐杨小姐的叫唤了。
慕容承佑平淡的继续给小南瓜喂汤,抬了抬眉梢,“就她?”
果然是好姐姐,这么快就赶来求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管家犹犹豫豫的再次开口,“杨知琦也在外头。”他一见和昨天的气势,那是判若两人,低着头跟在她长姐身后,不敢言语。
慕容承佑抬了视线,“等他们在门口等着,等到本王爷心情好的时候再见。”如今连杨知涵他都不愿意见,丝毫的情分不留。
“王爷,外边日头正盛,杨知涵身怀有孕……”老管家有点不忍心,最起码稚子无辜。
“让杨知涵进来,前厅等。”唐清瑶淡淡的补充,“我们用完膳就过去。”
老管家得了女主子的吩咐便下去办事,慕容承佑淡然的微笑,“夫人很善良,很淳朴。”
这话是赞许不错,但是昨儿个他在某种情况下说完以后,唐清瑶再也不想听了,顿时默默的低头用膳。
安逸王爷的嘴角上了几个弧度,不由轻叹,“夫人,你名花有主很久了。怎么还跟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似的。”
“噗。”唐清瑶刚喝的汤全部喷了出来,用眼神鄙视他:说道无耻脸皮厚,慕容承佑当属北辰第一人。一回头就见到诗音和小跟班,她只能把头埋进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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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之祸,遭报应
时隔许久任然记得初次见到杨知涵的场景,十里花林,佳人翩然而立,眉眼柔媚。可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妇人,盘发梳髻,略带沧桑之感,朴素的衣衫,普通的装饰,除了那张脸,根本让人联系不起。
昔日娇俏清灵的杨家大小姐,怎么会到此地步?判若云泥,有天渊之别。
“参见安逸王爷,参见王妃娘娘。”杨知涵单手扶着肚子行了大礼。她低顺卑微,只不过是一介民妇,能踏进安逸王府已是人生幸事。
唐清瑶于心不忍,上前搀扶,“你先起来吧,怀着孩子不方便。”隐隐觉得她变了很多,但说不清楚。
杨知涵态度谦卑的言谢,再三推辞不得,于是在椅子上落座,“多谢王妃。”她至始至终都是低头的,不敢看堂前的人。
慕容承佑背对着门,仿若置身于阴影当中,转了视线看她,语调清冷,淡泊无情,“杨小姐来求我做什么?”安逸王爷既无实权,又无军队,闲赋在家,唯一的乐趣就是陪娘子。
杨知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死死的抿着唇,涂了蔻丹的手指尖几乎陷进木屑,她连忙跪倒,“民妇恳求王爷手下留情,放过民妇的夫家和母家。”
“何谓放过,知涵你倒是来解释解释?”她当初在背地里下手的时候,何曾想到放过,她使那些阴谋诡计,何曾顾念过他们的情分。慕容承佑的那声“知涵”冷冰冰的,像是利刃穿胸。
“承佑,不要对人那么凶。”唐清瑶再次试图扶起她,可是徒劳无功。只得走回夫君的身边相问,“怎么了?你好像有蛮多的事情瞒着我的。”
两人的对话隐晦而有深意,杨家可是出了什事情,她听得一头雾水。杨知涵毕竟是慕容承佑的师妹,不过数月关系便僵冷。
安逸王爷对待他的夫人一向是娇惯宠爱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温声道:“去那边坐着就好,待会儿就知道了。”
此时堂下跪地的人,浑身冒了层冷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心如灰烬。杨知涵沉默了半晌,迎上那双孤傲的眼眸,“师兄,恳请你放过杨家,知涵愿意以死谢罪。”
年幼时,爹爹把她送去学艺,她是害怕的,但不敢拒绝,偷偷的躲起来哭。师傅很严厉,她受了惩罚,也是死咬着牙不啃声。唯一她记挂安慰的就是,外表冷傲任旧会在她哭泣的时,递上手帕的师兄。可惜,师兄对她的情分微薄,而她永远只能将爱深藏。
“你死,怕是不够呢!”慕容承佑整个人附上了冰霜,不轻不重,不快不缓,“杨家二小姐难道值得活在世上?”
杨知琦,怕是死上千万次都不够。那个混账女人,居然暗中带了媚药想要算计于他,结果是自食后果,纯属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额前的碎发早就被打湿,眼眶的水珠打转,杨知涵狼狈的跪在哪儿,极近颤抖窒息。难道真的要因为她们姐妹二人,毁了整个家族,导致覆灭?
袅袅茶香四溢,慕容承佑品了清茶,吞咽而下,“去告诉你的主子,他想要和我作对奉陪到底。但请稍微光明磊落点。”而后微微顿了顿,“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我一样有君子之风。”
某王爷的君子二字,惹得王妃稍微红了脸蛋。背后的主子,唐清瑶不禁错愕,抬眸望向杨知涵,“你不是他的师妹吗?干嘛和我们作对,难道不应该爱屋及乌?”
话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把她自己形容成了又黑又丑的乌鸦。王妃娘娘可是北辰第一美人,容色倾城,无人能及。
杨知涵抽了抽嘴角,用极其不明的眼神看了看心性寡淡淳朴的王妃,忽地惨笑出声,“王妃可真善良。女人都是善妒的,我可和你不一样。你算是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只是小小的侍郎之女,不小心和你说了两句话,就会葬送一生的幸福。
“林家有你这么个女儿,应该何其庆幸?生死攸关之际,还愿意替他们保命。”慕容承佑平淡的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丢在地上,“林雪舞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大概林家的女儿都心如蛇蝎。”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剜了她的心,杨知涵不敢看这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她爱他却伤害了他的挚爱触犯了底线。“当日的行刺事件是我和雪舞一手策划的。毒药和药引也是我给的。”
她坦陈,只愿能够得到他的原谅。可那只是奢望。爱妻如命的安逸王爷尤其会放过她,即便是他放过了,楚宣王也不会轻饶。
慕容承佑轻叹了一口气,示意一侧的丫鬟扶了她起身,“你少说了主谋,大哥原本是要取我的性命的。”再周密的布局,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他甚至不惜动用叶南星的人手去查,只为一个结果。哪怕是已经猜到,任要确定该人的狠心程度。
“你说什么?”唐清瑶一时激动打翻了茶盏,随即深有见地的说道:“坏人果然是坏心的。不过我还是挺有用的。”纯朴良善的王妃娘娘沉浸在救了自家夫君的大功德之上,压根就没注意到旁边异样的目光。
慕容承佑淡定的别过视线,虚咳了两声,“杨大人结党营私,勾结朝臣的罪过我做不了主,是父皇念及他当年的功绩才改判抄家,财产充公贬为庶民,至于你的夫家贩卖私盐,触犯法律,也不是我管得了的。”
他只不过是闲着没事干搜罗了些证据,趁着进宫的空档,刚好交给了太子殿下,即二哥慕容承允。
杨知涵坐立难安,他说的是云淡风轻,可当下爹爹和公公还关押在牢里,饱受折磨。二妹又招惹了王爷,还要护着亲妹妹,护着林家,可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算是给你面子了。听你说了半天废话,也不枉费我们多年师兄妹情谊,你好自为之。”慕容承佑起身淡漠的望了望她隆起的腹部,“为你的孩子积点德。”
“今日一别,此生无会。杨家将被逐出京都城。”慕容承佑上前挽了他夫人的手,与之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有时间跟你妹妹说说“唯卿天下”的故事。”
杨知涵心头积攒着莫名的冷降入底部,望着那相携远去的背影,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师兄,嫂子,保重。”
慕容承佑的身影一顿,沉吟道:“心存善念,切莫为恶。”这也算是他最后的叮嘱,至于林雪舞要动她不容易,明着来就意味彻底和楚宣王府决裂,犹带深思。
老管家在一旁得了主子的指示朝她做了个手势,“请。”主子对杨家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没有赶尽杀绝,果真是不够狠心。
杨知涵噙着泪,迈了沉重的步子往外走,炎热的温度,压得她喘不过气,几乎是半摔着走下石阶的,连忙拽了她不明情况的二妹,快步离开。一路上杨知琦喋喋不休,她半个字都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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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瑶满腹疑问,但瞧着他面色阴沉,不急着问。毕竟是小师妹,冷漠如他也是存有几分感情的,还得给他一点时间平复伤痛。于是王妃娘娘径自跑去照顾小南瓜了,头也不回,顺带吩咐了人不许打扰。
安逸王爷刚一回过神,恍然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询问了去向。望着那紧闭的门,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是吃了莫名的飞醋?要吃醋的应该是他,他不得不承认,对慕容承誉解毒一事耿耿于怀。
下毒手害人之际,还不忘护住她的周全。看来大哥的情深并不输给他。
他当然清楚,杨知涵背地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