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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她们惹我,怎么样都是活该。”
车外的张丰微不可闻地摇头叹气,“人间疾苦,郡主你没见过,寻常人入了狱身体和心智都不会完整了,女子只会更惨,被收监的女子,多半都是自杀而死……”
“这不是还没定罪么?什么审讯拷问都不需要,狱官也要按王法办事呀。”她不就是遂她们的愿让她们去蹲蹲班房么,有那么严重么?
若是肖瑶知道她是这么想的,那她一定会直接撞墙算了,她什么时候有蹲班房的愿望了,到底什么时候!
“郡主不也不按王法做事么?”张丰一语中的。
嘉善郡主反驳:“那你不是让人关照了么?”反正张丰就是危言耸听,她才不信。
张丰重重地叹气,好似为肖瑶母女哀叹,“时间长了的话,里边的人以为我们不再管她们了自然不会再关照的。”
嘉善郡主很烦躁,“好啦,她们活该,你快点送我回去,我要见表兄,我要让他看看你是怎样虐待我的,到时候你就进去陪那对母女吧!”
茵城知府府邸,钦差大人百忙之中抽时间回来,只因惹事精嘉善郡主,也就是他的表妹午时就回来了。他要好好教育一番。
钦差大人是六皇子浦泰,皇上特派他到茵城发放粮饷,治理水患。来了已经有五日,嘉善郡主是偷偷潜入队伍跟着来的,发现的时候浦泰本要将她送回去,奈何她苦苦哀求,并向他保证不闯祸,他想着让她玩几天也无不可,最终答应了。
可是她的保证保不了两天,闯祸之后浦泰坚决要送她回京,任性的嘉善索性逃跑了,连她的影卫都被威胁,不得不助纣为虐。
浦泰来到茵城后住在知府府邸的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比较独立,还有一个小门沟通内外。
仍被绑着身体的嘉善一瘸一拐气若游丝弱不禁风地步入厅中时,浦泰依旧悠闲地端着茶杯闻着茶香品茗,完全一副沉浸其中享受生活的模样。
嘉善气闷,赌气着也不说话。
一杯茶喝完,浦泰站了起来,看都未看嘉善一眼,仿若这里没有她的存在。
眼见浦泰从自己身旁经过却没打算理会自己,嘉善委屈地叫住他:“表兄!”
浦泰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却并未答应,只等着她将要说的话说完。
“表兄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不要生气了,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把我送回去我就绝对不会忤逆你。”
浦泰哼声道:“我不需要你答应我什么,你还是回京去吧,我很忙。”
嘉善自动无视浦泰的不友好的交涉态度,挪动脚步来到浦泰身前,费力地抬起被捆绑着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你看张丰对我多无情多残忍。还有啊,这一路我都是这个样子,表兄你可知我吃了多少苦头,你可知我此时腰酸背痛手脚酸麻头昏脑胀,所以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表兄,你就再答应我一次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闯祸了,我发誓。”
浦泰满脸狐疑,“你觉得你的誓言很珍贵么?”
嘉善苦恼地垂下头,这个表兄从来都是这么不近人情,好讨厌啊,比那个肖瑶还要讨厌。肖瑶!嘉善猛然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雀跃地对浦泰说:“表兄,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我找到好玩的事情了,所以我不会因为无事可做而到处惹事到处跑了。”
浦泰皱眉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怎么总是这么不相信人家呢?嘉善真的要生气了。
浦泰并不期望能在嘉善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他转头看站在一旁候命的张丰,示意他来说。
张丰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禀六爷,郡主抓了一对母女回来。”
嘉善跳脚,“张丰你不要说得像是我强抢了良家妇女,是她们要害我的……”嘉善没有说下去,因为后面的话被浦泰的一计刀眼切断。
张丰刚正不阿,阐述事实:“她们确是良家妇女。”
嘉善真是快气炸了,这个死老头不是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吗?他那是装的吧。
“你不是浑身不舒服么?”浦泰冷冷地问,随即吩咐下人道,“扶郡主去洗漱休息。”
他要好好地了解一下这个害人精又怎么害人了。
忙碌的钦差大人
嘉善心有不甘地离开了,她是真的不想回京,在那里总会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在那里的是郡主,傀儡一般的郡主。出来这一趟,她感觉自己变得鲜活了,离开京城的她只是一个少女。
若是表兄不同意自己留下,嘉善决定要学那些深宅怨妇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信表兄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只不过,似乎这些都是妇人专门用来对付丈夫的。管它呢,反正是女人对付男人的伎俩,她姑且用用也无妨。
少了嘉善的厅中,浦泰又坐回先前的椅子上,拿起侍女已然斟满的茶杯。
“张护卫,说说嘉善的恶行吧。”
张丰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陈诉出来。他说得客观,并不袒护嘉善郡主也不帮肖瑶她们说话,他没必要做这些。
“你说她们是县令夫人和小姐?是哪个县的县令?”浦泰若有所思,不是好奇,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有些荒唐。
“属下已经派人去查。已知她们姓肖,很快就会查到。”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妄自下定论,心中的猜测也要先证实了再说。
浦泰放下茶杯,站起身,说:“你下去吧,用过午膳随我出去。”
他是真的忙,每一次天灾,上到皇帝大臣,下到黎民百姓,无不操心头痛。这次父皇下旨封他为钦差,派遣他来负责此次灾难,大多人以为是父皇为难他,他却以为父皇是给他历练的机会,是重视他。
他深知洪水如猛兽,历年来都难以治理,他自知不可能完成得完美,但是至少要比以往的钦差要做得好,不能叫人失望。对于自己面临的重重困难,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来到茵城,去到水患严重地区,看到茫茫水域,他的自信头一次弱了下来。
用过午膳之后,浦泰立刻动身去浠水镇,浠水镇离茵城不近,骑马要花上将近两个时辰,马车就更慢了。浠水镇受灾严重,不仅农田已经汪洋一片,就连能住人的房屋都没剩几间。
亲眼目睹灾民无家可归食不果腹,浦泰觉得自己的锦衣玉食高床暖枕都是一种罪恶。他舒适一分,心中的愧疚就多添一分,只有奔波忙碌做出点实事,他才会舒心一点。
所以此时,浦泰带着十几个手下,骑马赶去浠水镇,救援物资用马车载运,迟些运到。
这两日没再下雨,日头像是久不出屋的孩子重获自由,肆意挥洒雀跃与热情。
到达浠水镇的时候,浦泰的脸已被晒得通红,在他白皙肌底的映衬下,看着有些惨烈。他的高贵无暇玉质风姿,表面上已经受损,但是见到的人心中都生出敬佩之情。即使这算不上如何深刻的牺牲,但是他的心牵系着民众,光是这一点,就暖了人心。
这一处是浠水镇地势略高的小村庄,水没淹到这里,因此其他屋舍被淹没冲垮的村民被安置在这一块。
天气炎热,人们都在树下歇息,看见这一群人马到来,都好奇地观望。
很快就有维护秩序的兵士上前询问,得知来者是钦差大人之后立刻离开去禀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穿深青色官服的官员匆忙迎了上来,大声拜见钦差大人。
他说:“下官沅县县令肖振成拜见钦差大人。”
在士兵的暗示下,周围的村民纷纷跪下。
“都起来。”浦泰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皇家子弟,威严气质先天具备。
“肖振成……”浦泰微不可闻地复述。
“下官在。”肖振成惶恐应道。
浦泰回过神,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张丰说了,要适当地笑笑,不然会让人害怕。“你来说说这里的情况。”
每个严重灾区都有官员负责,初到茵城之时他看过官员安排名单,印象中是有肖振成这个名字,肖振成……肖……瑶。如果肖瑶母女确是县令家属,那么十有□□就是肖振成家的吧。不过,这事于自己无关,浦泰没打算跟肖振成说这些。
烈日当头,知了在树上鸣叫,似乎天气越热,它就越欢快。
“钦差大人如此奔波,不如先到屋内庇荫歇息,喝点茶解暑,下官再行禀报。”肖振成微躬着身,语气并无过多谄媚讨好,也没有紧张怯懦。
这样的人,真的是宠妾灭妻之人?
浦泰接受肖振成的提议,待他入了屋之后,刚才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的村民都议论开来。以前发生灾害也有钦差被下派赈灾,但是如此小规模地到来的还是只有这一次了。当有些见识的人说这个钦差是皇六子的时候,众人惊愕的同时也了然,光看气质就知道不凡。
浦泰坐下,喝了一杯茶后之后,肖振成主动说明浠水镇的情况。
浠水镇是沅县管辖的一个大镇,自古以来,人类是择水而居,逐草木而生。浠水镇地处沅江河下游,河道分支也多,水源充足,对农耕带来极大好处。农业本来就很重要,浠水镇的农业发展得好,这里的居民比别地都要富裕些。
虽然浠水镇处于下游,但是由于支流多,往年发生水患,浠水镇并未造成太大的灾害,但是今年,雨水河水都排不急,稻田田埂都被淹没,只看见禾苗尖头露出水面。半月前的一次洪峰,更是摧毁了许多房屋,村民曾经的舒适安稳生活,也被冲垮了。
“五日前原本已经将上游河段拦截,水位退了不少,可是前晚的一场大雨又将河障冲垮,洪水又涨了起来。”
浦泰眉头紧蹙,对于抗洪,他已经翻阅过以往的解决办法,那些办法无外乎围堵洪水和排泄洪水。按道理讲,这些的确是关键,但是真正实施起来,却难度颇大,短时间内也难见成效。
肖振成又道:“下官已经命人继续围堵,只要拦截上游流水,容下游排放出去就会好一些的。”
“下游排水能力缘何如此之差?”
“今年的雨水实在太盛……”
“可有疏通下游河道?”浦泰打断肖振成,把事由推到上天那里去,有何用?
肖振成略感惶恐,“回大人,一直有人在下游疏通,只是短时间内,成效甚微。”
“多派些人手疏通。我要去看看。”
“是,不过,让下官为大人准备一顶肩舆吧。”
“不用。”他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气。
“日头实在太盛,钦差大人已在烈日下奔波许久,再在烈日下暴晒,下官担心大人的身体吃不消。”肖振成说的是实话。
“给我一顶遮阳大帽便可。”
肖振成陪同浦泰到上游视察了围堵河道的进度,又到下游看了疏通河道的进展。再过不久,就有下属来禀报,救灾的物资粮饷已经送到。
处理完物资粮饷的分发事宜之后,已然入夜,简单用过晚膳之后,浦泰疲惫地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房门被敲响,接着是张丰的声音:“大人。”如今六皇子的身份是钦差大人,皇子身份不能多提。
浦泰揉了揉眉心,叫他进来。
张丰行礼之后说:“肖瑶母女的事情已经查出,肖振成确实是肖瑶的父亲。肖县令也确实有两位妻子。所查事实与肖瑶所说并无出入,不过肖县令如何对待她们母女就不得而知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待明日与肖振成说说,让他去带走自己的妻女。却不知,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只休息了一会,浦泰就来到书案前办公,每天都有许多公文要看,要分析,要做决断,要下达命令。
谁知才看了几份公文,门外就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可那脚步声却在门口处停顿,也没敲门。
“有何事?”浦泰放下手中的笔,面色冷峻。
外面的人请了罪,说:“大人,是郡主的事情。”
浦泰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