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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朋友，什么朋友？”沈爷爷从来没有听孙女提起过以前的事，更没有说过有什么朋友，连孙女遇到金峰的事也放在了一边。
“其实也不算是很熟的朋友，一个女孩子，她爸爸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正巧碰上，所以聊了几句，对了爷爷，我把您的手机号码告诉她了，要她有事打您的手机，她孤身一人在魔都，很可怜的。”沈星辰没觉得李薇薇的事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不过也没想把当初在盘山的遭遇全部说出来，所以就含糊了一点。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故人有难，帮忙应该的。”沈爷爷听到是个女孩子，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转而又问，“你遇到金峰了，那么巧？”
沈星辰老实告诉爷爷，“不是碰巧，是罗世帆告诉他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门没多久就……”
想到那惊险的一幕，沈星辰沉默了半天才叹了一句：“人生真的很无常，再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能活着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沈爷爷看着孙女，内心的触动也很大，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孙女啊，从小吃尽了苦头，几乎没享过一点福，难道还要将她拖入过去的恩怨中么？
也许他不该那么执着的，有什么比眼前的幸福还要重要呢？
“爷爷，我想把作品放在翠玉轩寄卖的事就算了明天我想要去把那个青藤玉镯拿回来。”沈星辰没有留意爷爷表情的变化，低着头轻声道。
“为什么？”沈爷爷有些吃惊。
“跟罗世帆合作的话以后不免还遇到金峰，他们的交情很深，我不想要再见到金峰。”沈星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我也不是怪罗世帆将我的消息告诉金峰，只是我觉得他夹在中间也有些为难，其实我跟他也没什么交情，想要寄卖哪里不行？魔都那么多珠宝公司，还可以送去拍卖，掺杂着太多复杂感情的生意也不好做。”
“你对金峰……小星你实话告诉爷爷，是不是还喜欢他？”沈爷爷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爷爷也曾经年轻过，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
“我放下了，真的。”沈星辰淡淡一笑，笑容里有着继续落寞，“也许我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的感情都掺着利益，我知道我不该怪金峰，因为我一开始就有所保留，道理谁都知道，可要说没有一丝怨怪也是假话，所以我不会说什么再见还是朋友之类的，我不想再见到他。”
沈爷爷心中一震，这话跟肖寒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想不到他居然那么了解小星。
“小星，你今天想必也累了，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沈爷爷沉默了许久，说的只能是这一句。
沈星辰点点头：“那爷爷，您也早点休息。”
上楼的时候，沈星辰没有回头，没有发现爷爷眼里的痛楚以及纠结。
ps： 这周最后一天了，总算没有断过更。
第一百零四章转变
没过多久，沈爷爷的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紧皱眉头，看了一眼楼上，将电视声音调大些，低声问：“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轻笑：“在看电视啊，方才新闻看了么？如果你看了应该知道我指的是哪个。”
沈爷爷哼了一声，道：“你想要我感谢你的人今天救了小星一命么？那么我真谢谢你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一点就通，不用多说什么废话。”电话那头的肖寒轻笑着：“不过我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来邀功的，我是来提醒老伯，今天小星跟金峰见过面，应该不是事先约好，姓罗的这种做法等于出卖，老伯你应该适时说上几句公道话的。”
“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我。”沈爷爷冷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关了电视之后，沈爷爷上楼，看到孙女房里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了敲门，“小星，你还没睡呢？”
“没呢。”沈星辰边说边出来开门。
“睡不着么？”沈爷爷坐在小沙发上问道。
沈星辰点点头，将今天罗世帆给的那耳环拿给爷爷看，这对耳环很精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有三重花瓣，在灯光下显得层层叠叠散发着柔和的光，本来是绿色的，只是做得太薄，在白炽灯看起来像是白色，又不是纯粹的白色透着些许带着生机的清色，相信在不同灯光下颜色也略有不同。
“这耳环做得真好看，看来那个罗世帆的手艺真是顶级的。”沈爷爷赞叹了一声之后，微笑道：“是不是觉得若是真跟罗世帆断了联系，日后想要再找这样好手艺的玉雕师傅就难了？”
沈星辰苦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爷爷，只是在这样一来，是不是又带点功利成分。我觉得好像是在利用人家。”
“怎么会呢？你才见过罗世帆几次，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谈的不过是生意，怎么能说是利用呢？”沈爷爷提醒孙女，“你不是说以前帮他设计过一个玉兔翡翠么？算起来是你帮他才对，现在又不白要他做工？我们也给钱的。”
沈星辰低头看着放在手心里小巧通透的耳环，脆弱的花瓣就像人的感情，轻轻一捏就碎了，叹了叹：“可是他为我雕刻首饰掺杂了私人感情成分。比如这个耳环，他主动帮我做的，做得很精致相信要耗费不少心力脑力。不过太小了，又太薄，一不小心很容易弄坏，要不是有那对手镯做配套，估计放到市面上卖价钱不会很高。抵不上做工。”
罗世帆可能是看在金峰的面子上，又或者出于对她上次的感激，这才自作主张做的这对耳环，她有些不想要接受。
“这倒也是，不过小星这是他自己愿意的，等于强加的恩情。你日后找机会回报就是了，这也很容易，他既然是做玉雕的。想必日后也有不少有瑕疵的翡翠需要设计，你也尽心帮他一次就算还请了，彼此两不相欠。”
沈星辰想了想，点点头。
沈爷爷又趁机劝道：“不过呢，看着罗世帆这般感情用事。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跟金峰交情又那么深。真的不适合再过多合作，就是那青藤手镯，我们也没有商量好寄卖费，罗世帆看在金峰的面子上可能不会收我们多少钱，又是一笔人情债，这样好了，还是像你方才说的，把手镯拿回来，好东西还怕卖不出去？至于以后，纯粹是只跟他谈玉雕，明码实价，不要牵扯太深。”
沈星辰沉默了好一会，抬眼问道：“爷爷，您是不是也还在恨金峰的爷爷？有条件陷害的必定是亲近之人，至少是朋友，被好友背叛出卖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
沈爷爷怔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还一会才轻叹：“像你说的，一点怨怪都没有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淡了，现在比较重要，既然你跟金峰已经断了，爷爷也不想要再提过去的事，要是……要是姓肖的不再步步紧逼，像现在这样十天半个月不露一次面，我们这日子过得也不错，之前我们都太过紧张，小星你最近绷得太紧，还是先休息一下，开店的事暂且放一边，日后再说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听到爷爷那么说，沈星辰很是欣慰，只要爷爷不觉得难过就好，她真的无所谓，今天又一次死里逃生让她更觉得生命的可贵，的确不该耗费太多心力在这些事情上，量力而为就好，一切顺其自然。
就像盘山一样，默默等待机会，不经意间就能脱困，以不免应万变吧。
……
罗世帆在沈星辰走了之后，心神又恍惚起来，连金峰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董老回来，听到小学徒安子偷偷地嚼舌根之后，暗暗摇摇头，看来这徒弟跟沈小姐是没有缘分了，这样也好，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这个女孩子天分太过惊人，而且他这些天回想起那天盘山的情形，也许是错觉，或者是他记不清了，他总觉得那天是哪个女孩子一直在观察他，那块错身而过的赌石也是那个女孩子看上的。
不过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懂得这样高明的赌石之发的确让人很难相信，毕竟那么久的事了，他也记不清了，可当时他身边的年轻人很不好惹是一定的，记得那天他们还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除非是不知道，不然任何一个跟翡翠打交道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孩子。
那也是一个很出色的年轻人，他们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段故事。
自己的徒弟不过是一个手艺人，跟这些人是在斗不起，而且他太过死板了，那样的女孩子不太可能看上他。
“世帆，兄弟情比什么都重要，既然金峰这样放不下，你跟金峰又是好兄弟，就别再掺和进去了。”董老打定主意之后，决定要趁早掐灭徒弟的念头。
“师父，我……”罗世帆低着头小声道：“我看今天沈小姐对金峰也有些冷淡，加上金峰最近跟宋家人来往比较密切，也许跟沈小姐不太可能。”
“也许……也许他最后还是放不下呢？他今天没有看到沈小姐设计的手镯吧？”董老想要是金峰看到了，今天就不会那么平静。
罗世帆点点头，金峰刚一进门，沈小姐就来了，比预定时间来早了些，所以他和金峰根本就没有顾得上说话，更别说看翡翠玉镯了。
董老拍了拍罗世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既然顾忌着兄弟情就算了，本来这事就是你一厢情愿，人家沈小姐未必有意，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别再想了，免得失去一个好兄弟。”
罗世帆惊讶于师父的转变，他还以为师父会鼓励他呢，之前不是一直这样么？
董老淡淡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出色的女孩子身边不乏优秀的追求者，你这样瞻前顾后最后只怕是一场空，还坏了兄弟情义，何必呢？不如及早抽身。”
就算没有之前盘山那件事，董老觉得依徒弟的这种做法，想要追到女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人家又不是没人要，拼尽全力争取都不一定能追到，畏畏缩缩推来让去更是没希望。
罗世帆倒也不完全是榆木脑袋，听出了师父是对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置上失了望，丧气道：“师父，我是不是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董老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我师徒情同父子，一点小事而已，作为一个手艺人，个性上也不需要太过棱角分明，只是如今你该关心的是沈小姐会不会失望，只怕日后她不会再想要跟我们合作了。”
听了这话，罗世帆吃了一惊，赶忙道：“不会吧？”
“会不会的很快就知道了，女人一般都是很小气的，若她对金峰还有想法，可能就不会在意，要没有，那么你今天这番行为她必定恼怒。”董老斜看了罗世帆一眼，决定再来一记重磅，“你觉得通知金峰是全了兄弟之情，可对沈小姐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等于是出卖沈小姐？将人家诱骗而来。”
这点罗世帆也的确想过，不过没觉得有多严重，被董老那么一说，顿时急得团团转，焦声道：“那可怎么办？要不我去向沈小姐道个歉？郑重一点的道歉。”
董老微微一叹，摇着头走了。
……
次日清晨，沈星辰外出买早餐，这个小区不远处有一家卖豆浆的，用原始的石磨来磨豆浆，现磨现卖，比一般豆浆都要香甜，爷爷非常喜欢喝，所以她一早大早就去买豆浆了。
回来的时候，沈爷爷晃了晃手机：“小星，你回来得正好，你那个朋友，就是叫李薇薇的女孩子，刚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