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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个好办法，直接说告辞，那个看起来信奉女追男隔层纱的刁蛮千金可能还会硬缠着他。
念头一起，金峰就决定一走了之。
却没想到无意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隔壁的包厢。
是沈星辰，真巧。
金峰心中一喜，正要过去打招呼，身边人影一闪，有人快步越过他走了进去，再仔细一看，那个人却是蒋辉，他不由得愣住了。
蒋辉其实是看到金峰的，只不过故意装作没看见，想来这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好意思自己进来打招呼的。
“抱歉了，让你久等。”蒋辉刚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打进来，不得已才离席的，就几分钟，不过让佳人等候，哪怕一分钟都是罪过，幸好那个电话很快结束，不然让别的男人趁机缠上来，真是大煞风景。
沈星辰抬头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没关系，没有几分钟，这块翡翠我看过了，我想我不能设计出像样的东西。”
沈星辰说的是那块有瑕疵的龙石种。
这样的回答让蒋辉有些失望，不过那失望只是一闪而过，他也知道这并不容易，便笑道：“没关系，我也只是想要试试看，我知道设计是需要灵感的，这样，这块废料送给你，或许你可以剖开，用碎玉来拼凑物件，毕竟龙石种的碎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沈星辰又是微微一笑，解释：“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拼凑翡翠的规矩，我拼凑物件的翡翠一般都是天然开裂或者说切割下来的碎末等等，不用那些刻意雕琢出来的东西，这块龙石中掺杂着的黑癣如此之多，分离起来必定困难，我想很难利用。”
“哦，这有区别么？”蒋辉很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一种感觉吧，天然的东西做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切割出来的总觉得有点什么，做出来的效果我不太满意，总觉得色泽之类的不如天然的好，若是再精心雕琢，真的就更不好了。”沈星辰淡淡说道。
蒋辉笑道：“正好，我这里有两包碎玉，是同一块翡翠的，一半是天然碎玉，一半是加工成翡翠物件之后切割剩下的，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能指点一下么？”
沈星辰点点头，接过蒋辉的碎玉。
正在这时，蒋辉的手机响了，他本想要关掉，可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眉头皱了起来。
“你接吧，没关系的，若是不方便可以出去打。”沈星辰善解人意的说道。
“真是抱歉了，我就说两句话，一个大客户。”蒋辉略带歉意的说着，却没有走出去，能在电话里说的就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几句话探听不到什么，
沈星辰就只顾低头摆弄翡翠。
“……好，就这样说定了，改天请你吃饭。”蒋辉说完电话，回头对沈星辰笑道，“不好意思，客户啰嗦了点。”
“能让蒋先生称为大客户的，想必你们的生意涉及金额一定很庞大，认真点也是应该的。”沈星辰不以为意，其实蒋辉说的电话也没到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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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甩包袱
蒋辉正要再说什么，低头却看到沈星辰面前的东西，不由得愣住了，就这几分钟的功夫，她面前就摆了两幅花，应该说是两株兰草，两株翡翠拼成的兰草，每一株只有小小的两三片叶子，简简单单就勾勒成一幅画。
沈星辰笑着问道：“能看出这两株兰草的区别么？”
蒋辉仔细一看，很容易就看出了区别，这两株兰草虽然颜色形态看起来一样，但是细看绝不一样，另一株明显更有精神，更显得生机勃勃，这种生机很难形容，既不是色泽，也不是质地，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野生兰草和温室培植的，对！就是这样感觉。
“怎么会这样？”蒋辉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沈星辰。
沈星辰又是淡淡一笑道：“看出来了吧？左边这一株就是天然碎玉拼的，右边是人工切割出来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大概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吧，你果然很懂画，就连我自己，也是拼凑了无数翡翠，才慢慢觉察出区别的。”
蒋辉还是有些疑惑：“照你怎么说，这些碎玉岂不是不能混合在一起拼画？可是我看过你早期的作品，当年你在如意斋卖的应该是早期作品吧？我没看出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沈星辰没有回答，在蒋辉诧异的目光中，突然把桌子上的两株兰花给拨乱。
“太可惜了。”蒋辉低声道，这两株兰花已经是很成功的艺术品，当然，这是沈星辰胡乱拼在桌面上的，早知道她胡乱拼也能拼得那么好，就该找块画布之类的。
沈星辰没有丝毫遗憾，从拨乱的翡翠中随手捡起两粒，一手拿一粒道：“左边这粒是天然碎裂的，右边这个是切割的，别问我凭什么认定。反正就是一种感觉，所以就算一堆碎玉，我也不会挑中不合适的。一般翡翠画中除了自然风景之外，还是有一些人工建造的房屋，桥梁，道路之类人工建造的景色，用这些切割出来的碎玉正好了，至于翡翠物件，多数人看不出来，天然碎裂和切割出来拼成的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就像真古董和假古董的区别。”
“真是很神奇。”蒋辉赞叹。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
“好了，余兴节目表演玩了，我想我们该谈正事了吧？”沈星辰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道：“这个项目，红河建设已经建了三分之二，可现在由于人工材料等等各方面都涨价，所以资金就不够了，我们就准备向外界融资，但是……我想很多人对我都没有信心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至今没有那家公司愿意注资，银行也不愿意贷款。”
这就是沈星辰愿意应蒋辉之约前来的原因，外界对她信心不足有或者有其他原因。还有两个大合作商宁愿冒着之前投入的几千万收不回来的风险也不愿意继续投资，所以资金缺口高达十亿，她目前实在没有能力承担这一大笔钱。
一旦这个项目出现问题，不能按时完工加上赔偿金，红河建设会赔将近二十亿。到时候不单红河建设破产，也会牵连她其他的公司。
蒋辉早先已经调查过红河建设的情形，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底，可是看到沈星辰拿出的计划书，大概扫了一眼，不禁皱起眉头，难怪找不到愿意投资的，这条件也太苛刻了，简直是想要把烂摊子按原价甩给别人自己脱身，风险由别人承担。
大概沈星辰也知道这计划有些过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低眉说道：“我其实也是没有办法……这个项目其实一直进展得都不错，我找人评估过，若是能顺利完工肯定是赚钱的，只不过我能力有限，实在无法兼顾，所以……”
“星辰，我一向是很乐意帮你的，只不过……我也要向家族交代的，你的这份计划书，我实在不能拿回去。”蒋辉为难的说道。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个项目做好了是有利可图的。”沈星辰道，“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手法，要是我降低价格，你们就会接手。”
蒋辉道：“你明白就好，这样，我帮你多找点资金，再私人借给你一点，同时你们自己也让点利，这样应该就能度过难关，我对家族也有个交代，你看行么？”
沈星辰摇摇头：“这个计划呢，我是不可能再修改，不过我可以额外送份礼物做补偿，你应该不会吃亏的，可以么？”
礼物，蒋辉深深凝视了沈星辰，印象中，她的确不是一个肯占人便宜的人，好吧，十亿的投资对他来说也不算是负担不起，顶多他私人拿出这笔钱，再帮一下忙，顶多不赚钱就是了，现在这样算是有求于他吧？难得她主动开口。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同意。”蒋辉沉声说道。
沈星辰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露出如蒋辉所想太过欣喜的表情，道：“那就谢谢你，我先走了，礼物我过两天会送上的。”
“我说，你这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快了吧？”蒋辉尽量笑得温和一些用玩笑的语调说道，他知道她不喜欢人板着脸。
“对不起，不是我不肯一起用餐，只是你也知道，我当年曾经受过重伤，又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中药，至今饮食上还有许多忌讳，所以我一般不在外面吃东西。”沈星辰轻声说道，“我想蒋先生你也不想自己吃着，让别人尤其是一位女士在旁边看吧？”
“是我疏忽了。”蒋辉想起之前黄启平调查的，她跟肖寒每一次出去多数都是去同一间餐厅，而且每一次用餐肖寒都会要来菜单，让厨师把每一道菜连烹调过程到材料都详细列出来，他还以为肖寒小题大作，又或者女人都喜欢这种看似细心的表面功夫，但他不屑做，想不到还有这层原因。
“再见。”沈星辰淡淡说道。
待沈星辰走了之后，黄启平又适时进来，道：“少爷，聊得怎么样，怎么没等上菜就走了，亏我还一直在厨房盯着大师傅做菜呢。”
蒋辉冷冷道：“这要怪你，调查得不够仔细，她饮食上有不少忌讳……”
黄启平道：“这不过是借口，厨房什么没有，她想要吃龙肝凤胆做不到，一般的食物，只要说出来，没有做不到的。”
蒋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算了，能坐下来聊一会，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太过强求。
“少爷，那个红河建设承建的项目真的很棘手，您真的打算接下么？她开出什么条件？”黄启平又问道。
蒋辉没有说话，直接把计划书给黄启平看。
黄启平随便翻了一下，不禁瞠目，“少爷，这未免太过分了吧？她怎么不直接去抢？”
蒋辉平静道：“她说还有额外的礼物。”
“她那些翡翠画还是花瓶？”黄启平有些愤愤不平，“不是我说，少爷，那些东西的确是很精美，可毕竟不是名家大作，真正拿出来卖，未必能卖多高的价格，并不划算的，何况您现在连东西都没见到，我看她这段时间未必有心情做什么东西，别是随便拿些粗糙的作品来糊弄您。”
“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蒋辉道，“这个项目你先拿去给那帮老头看，若他们觉得没兴趣，我私人接下来，你跟他们说，投资全凭眼光，我是看好的，别像那个中东油田一样，先前一个个反对，我自己吃下赚大钱之后一个个又冒出来说些酸话。”
“是，少爷。”黄启平知道自家少爷，若是打定主意，是什么人劝都不会听的，也只能作罢，不再劝说。
沈星辰回到公司，还没有走进自己办公室，林经理就焦急的迎了上来，愁容满面道：“沈总，刚才金氏公司的人打电话来说，上次那个计划一定要跟您面谈，不然就取消合约。”
“怎么这样，他们先前不是答应了么？我记得你们早上就应该签约的。”沈星辰有些不悦，刚才她出去的时候林经理可没说合约没钱成，要早说的话，她还可以再跟蒋辉谈谈。
林经理低下头，有些内疚道：“这都怪我，今天早上刚打印好的合约就出现了问题，只能修改之后重新打印，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本来约好下午签约，想不到才半天时间，他们就反悔，都是我的疏忽。”
该承担的责任就要承担，林经理这个人还是有一定担当的，并没有推脱。
“算了，既然他们没有诚意，合约就暂时搁置吧，勉强签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出什么状况。”沈星辰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