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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发现是一年轻女子叫自己,胡二站在原要等候。李画敏气喘吁吁走到胡二跟前,太阳炙烤又兼劳累,小脸红朴朴的,她笑盈盈望等候的胡二。目光扫过胡二鼓起的胸脯,李画敏的笑意更浓:“胡二爷,你真有本事,转眼间就挣了不少。”
“姑娘,你全看到了?!”今年十八岁仍打光棍的胡二,让李画敏夸得骨头轻了几斤,脚步轻悠悠的:这小美人,真是慧眼识英雄。
“胡二爷,把你身上的银子给我,行吗?我急需银子。”李画敏笑盈盈地,望胡二。
烟斗由胡二嘴里掉落地下,他拾起烟斗,含在嘴里狠狠地喷了几口浓烟。李画敏笑着将话重复了一遍。察觉胡二色迷迷地盯住自己,李画敏恨得磨牙,因后面有几个人走来,李画敏提出到无人处说话。喜得胡二笑不拢嘴,自以为今天艳福不浅,乐滋滋地把李画敏引到一个破烂的小屋子。
这小屋子,地面湿润满是青苔,头顶上的瓦塌了一半,最让李画敏满意的是两旁的屋子寂然无声。在这个小屋子,估计就是把胡二活剥了,都不会惊动他人。
走在前面的胡二转身,色迷迷地要搂抱李画敏,刚举手就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时身前已经粘满了青苔。李画敏收了笑意,柳眉倒立狠狠地:“胡二,把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掏出来,放到那砖块上。”胡二没把发飙的李画敏放在眼里,笑嘻嘻地伸手要摸李画敏的脸颊。李画敏后退一步,娇喝一声:“什刹,给我狠狠地打。”
顿时,有许多看到的手脚对胡二拳打脚踢,片刻间胡二就被修理得眼青鼻肿嘴角挂彩。李画敏见差不多了,就喊停,喝令胡二掏出身上所有的东西。胡二惊慌地望站在眼前的年轻女子,想不明白刚才走路都喘气的她,居然打得自己无招架之功。
“快!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要不,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李画敏吓唬胡二。
胡二战战兢兢掏出一个钱袋放到砖块上。在李画敏的喝令中,接着又掏出了一副银手镯、一串铜钱、几块银子。摆放在砖块上的东西,估计不少于二十两银子,李画敏压制心中的兴奋,喝令:“都掏出来。敢藏匿一个铜子,有你好受的。”
“没了,全在这里了。”胡二窥视李画敏,为证清白,补充一句说:“不信,你来搜身。”一个年轻女子,就是再大胆,哪好在一个男子身体上乱摸。
“自然要搜身的。”李画敏轻哼,轻声问:“什刹,他身上可藏匿有东西?”
小鬼什刹一眼看穿:“有的。他的怀中藏有几块碎银子,口袋里有一串铜钱,一支银簪。”
“浑蛋!敢骗本小姐。什刹,把他提个两脚朝天,将他身上的东西全抖出来。”
胡二见李画敏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不敢来搜身,就自以为聪明过人。不料,突然被双看不见的大手提个两脚朝天,把他狠狠地抖动,银子、铜子、银簪先后掉落地下,被李画敏捡起,统统放到砖块上。胡二被抖得头晕目眩,直喊饶命。
砖块上摆的这些银子、铜子、镯子和簪子,自此改为姓李了。黑吃黑么,就是接收不义之财。呃,最合适的办法是将这些东西物归原主。不过,上哪里去找这些东西的原主?就是在小鬼什刹的指点下找出原主,最害怕他们当自己是胡二的帮凶。好心被雷霹的事,免谈!
财物到手,接下来就是教育这人渣。李画敏问胡二为什么抢别人的东西,胡二说没有银子花,向别人借银子使用。气得李画敏叫:“什刹,我喊口令,你执行。”
“直拳、勾拳、窝心拳。给他一个扫膛腿,惯他一个狗吃屎......”口令响处,胡二鬼哭狼嚎。李画敏嫌不够刺激,想了想,另出花样,“什刹,教他前滚翻,叫他后滚翻,让他腾空而起再摔下来,叫他连续滚三滚......”胡二身不由己,时而满地乱打滚,时而平地腾起重重摔下,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教训人渣,不用手软!
045。银子,失之交臂
李画敏玩够了叫停时,胡二躺在地下只有喘气的份了,他惊恐万状地望李画敏:“你,你不是人,你,你是鬼。”
开心地望躺在地上的胡二,李画敏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我不是鬼,是专跟鬼打交道的李仙姑。记住,以后不准再欺压百姓,更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如果一不小心忘记了本仙姑的话,偷了抢了,再见到本仙姑时,记得上交给我。懂吗?”
“懂,懂。”
“你最好不要叫胡霸天替你出头,找我的麻烦。十几天前,你替胡霸天收帐,昧下了二十两银子,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本仙姑全看在眼里。还有,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告诉别人,我就派出一个小鬼晚晚跟你作伴,——你家在白鼠巷二十二号,家中还有母亲、哥哥、嫂子、妹子和两个小侄子,对不对?”
胡二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李画敏。
李画敏用新买的手帕子包了银子、铜子和手镯、银簪,沉甸甸的一小包,什刹说大约值三十多两银子。黑吃黑就是好,既教育了人渣,又捞到三十几两,李画敏兴奋得轻轻哼起了曲子。不过,李画敏很快就遇到了难题,这沉甸甸的一小包东西,放在怀中鼓起来不雅观,放进口袋里沉甸甸的不舒服,李画敏要放进盒子里,又舍不得扔掉那些好吃的点心,再说这样拿盒子装了带回去,赵世宇一眼就看到了。
好不容易挣到的私房钱,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小心别弄丢了。让我来拿,我保证一毫不少地带回长乐村。”这些财物有小鬼什刹的一份,它同样担心。
胡二偷偷睁眼,窥见李画敏念念有词举个小包到半空,眨眼消失了,惊得两眼发直,晕厥过去。李画敏轻蔑地啐了一下:就这胆量,还敢在外横行霸道。抱着装点心的小盒子离开破烂的小屋,李画敏抬着望天空,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她有点担心:“阿宇还没有吃午餐呢,我得回去了。”若是饿坏了那位憨哥,良心不安。
“敏敏,好不容易摆脱阿宇出来,多挣一把再回去。前面的大街上,胡霸天的侄子胡通刚刚杀了两个外地客商,抢了他们的一千多两银子。咱们跟踪他,伺机下手夺这一千多两银子。”
小鬼提供的信息,让李画敏又惊又怒,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抢劫,这种凶狠之徒不收拾他,留下是害人。小鬼叫李画敏买了把太阳伞,然后躲在李画敏腰间的小香囊里,与李画敏一同追踪胡通。
那胡通,一手提个沉甸甸的包袱,一手握刀——刀锋上鲜血淋淋,他杀人抢劫后从容不迫地在街上行走。突然,胡通感觉到附近有双眼睛盯住自己不放,心中警觉,四下搜寻,来往的行人中不是小孩、妇女,就是文弱书生或小摊贩,没有可疑分子。可是,那双眼睛老是盯住自己不放,让胡通脊梁骨发寒,昨夜那场火拼胡家帮夺到了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败落的飞刀帮肯定会暗中报复。胡通后悔,虽然身在胡家帮管辖的县城东边,但是飞刀帮越界来暗算是有的,真不应该在风声紧时独自出来。胡通为尽快赶回胡家大院,走进一条小巷道。
机会来了!
李画敏跟随,走进小巷道。不过,这小巷道虽说较偏僻,不时有人走过,再说像胡通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李画敏远远望那刀刃上的鲜红,就禁不住哆嗦,她不敢太紧靠胡通。不能用对付胡二的方法收拾胡通,李画敏与小鬼什刹商量。
“让我来收拾他,你只要撑伞在他身旁越过,伺机拿伞遮住他身体,我就有办法。说吧,除了夺银子,你要怎样收拾他?”
远远望刀锋上的鲜血,李画敏仿佛看到无辜的人惨死的情景,她咬牙切齿地:“不能太便宜了他!就用他手上的刀捅几下,把他弄得半死不活的,让他这辈子都在床上躺着,求生不能,求死不行。”让这种凶残之徒,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太阳伞下,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李画敏快速行走。胡通警惕地停步,只看到撑开的太阳伞快速移来,看不清伞下的人面容,心知不妙的他握刀准备搏杀。太阳伞来到跟前,胡通举刀要刺,平地里忽地卷起一股狂风,尘土飞扬,胡通睁不开眼睛。李画敏拚命握紧太阳伞,往胡通头上举去。几声惨叫响起,胡通已经倒在地上,满身鲜血,手中提的包袱掉在身旁。
“快,捡拾地上的包袱。”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画敏俯身,看清满身是血的人倒在眼底。满眼的鲜红,浓浓的血腥,让李画敏头晕目眩,差点呕吐,她顾不上捡包袱,捂住嘴唇掉头奔跑。“敏敏,一千两银子还在地上,快掉头回去拿。”小鬼什刹急得直叫唤。李画敏没有回头,踉跄着跑出小巷道,李画敏怀疑,要是再掉头回去,再看一眼那鲜血淋淋的胡通,自己会晕在当场。唉。本是自己的杰作,咋像无意中撞见凶杀现场一般的惊惧。
“你害怕什么?他该死!这是我们干的,傻子!”小鬼什刹气冲冲地叫嚷。
李画敏慢慢平静下来,想到那即将到手的一千多两,深感遗憾:“什刹,都怪我胆子小,没有胆量拿起那个包袱。对了,你是怎样收拾他的?”停顿了许多,细细的声音才在耳边没好气地响起:“敏敏,我按你的吩咐,割断了他的脚筋,一刀捅断腰椎,他这辈子只有躺在床上捱日子了。唉,刚才我要不是用东西遮挡,不让鲜血飞溅到你身上,已经拿到那个包袱了。”
鲜血淋淋的身体在头脑中闪过,让李画敏难受得干呕,身体情不自禁地哆嗦。一辈子躺在床上,是否太残忍了?应该给他一个痛快,让他早死早投胎的。小鬼什刹在李画敏耳边,不甘地叨唠“一千两银子”。
“什刹,阿宇在哪个方向?不玩了,我要回去找阿宇。”玩残了一个胡通,让李画敏感到恐怖。虽说李画敏一再安慰自己,那胡通罪大恶极,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可她仍是不能自控地发抖。
什刹不甘心就此罢手,劝李画敏再来几次黑吃黑,来个满载而归。李画敏坚决要回赵世宇身边,什刹无奈,指点李画敏往赵世宇的方向行走。
“敏敏,咱们合作一趟,只捞了三十多两,实在太少了。唉,若是你长住县城,咱俩不愁没银子花。”小鬼什刹在李画敏耳边表示失望。
李画敏撑着太阳伞,叮嘱说:“什刹,你别把银子弄丢了。要是弄丢了银子,以后我一滴酒都不给你喝。”三十多两是少了些,但那也是银子,弄丢就一毫都没有了。
“放心啦,我有一个叫‘幽幽’的小盒子,是阴间的宝贝,只有幽幽的主人才能看到它,无论把什么东西放进去,绝对不会丢失的。我把银子都放进去了,我去到哪里,幽幽会跟随的。绝对安全!”
真是好宝贝!找个机会让什刹把幽幽送给自己。
有几个行人盯住喃喃自语的李画敏,很是怀疑。李画敏不敢再跟什刹说话,抱住装点心的盒子默默行走,大街之上老是自言自语的,别人会以为自己精神有问题的。在什刹的指点下,李画敏朝赵世宇卖荔枝的方向走去,刚才那血淋淋的画面不停地在头脑中跳跃,让她精神恍惚。小鬼什刹不断在耳边埋怨,说李画敏丢掉即将到手的一千两银子,李画敏置若罔闻。
赵世宇四处寻找李画敏。远远地,看到李画敏一手撑伞,一手抱个小盒子,慢慢走来,赵世宇急奔过来,拉长了脸问:“敏敏,你刚才跑哪去了?我找了半天。”
“阿宇,是你呀。”李画敏如梦初醒,抬着看赵世宇,甩了几下头,要将头脑中那个血淋淋的画面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