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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侍立的周妈妈、杨奶娘、兰花等人都低头忍笑。独有月娘两眼发酸,泪滴悄悄滑出眼角,趁无人注意。装作擦汗悄悄擦掉。
孩子们歇息了。李画敏带领浩浩离开西院。侍候的下人离开后,月娘独自在房间里,打开箱子翻出几块新布匹,挑出一块灰色的棉布,在油灯下开始栽剪、缝补。明亮的灯光下,月娘一针一线地缝合,时间久了放下针线摇摇脖子,呆呆地看摇曳的灯火,眼前闪出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她轻叹几声。然后继续穿针引线。远远地,村上传来三声更鼓。提醒月娘夜已经深了。月娘膝盖上的衣服已经是半成品,是件宽大的男式上衣,她揉搓发酸的眼睛,将做了半多的衣服折叠整齐,放到箱子里。连续几个晚上,月娘独自在灯下做新衣服,做到深夜才歇息。
一天。李画敏午睡刚刚醒来,耳边就传来小鬼细细的声音:“敏敏,知道不?刚才你睡熟的时候。月娘命身旁的小丫环拿个包袱,送到裕叔家中,从院墙外抛进去。”
懒洋洋地在床上翻腾的李画敏猛地坐起,浑身每一只细胞都兴奋得颤动。婆婆偷偷送东西给情郎,好有趣!
“从院墙抛进去!为什么不亲手交给裕叔?难道是担心裕叔拒绝收下?”
“裕叔不在家,大门紧闭,小丫环进不去。”
“哦!包袱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套新衣服!月娘亲手做的,连续做了四个晚上,昨天夜晚刚刚做完成。”
“连续做了四个晚上?难怪!这几天我去看望月娘,她总是一副疲倦样,原来是晚上加班。我几次派人送衣服去,裕叔都拒绝收下,月娘这次派人送去,不知道裕叔会是什么反应?”
李画敏兴致勃勃地猜测,裕叔看到包袱里的衣服后:一是看不出是月娘亲手做的衣服,将包袱送回赵家;二是一眼认出是月娘亲手做的新衣,为月娘的深情激动得热泪盈眶,将新衣服当宝贝收藏起来。
赵世宇回家时,裕叔尚未收工回家。有赵世宇在身边,李画敏无法了解裕叔的情况。
用晚饭的时候,李画敏还没有裕叔的准确消息。李画敏吃到一半,伸筷子夹菜时,突然想到这个时候裕叔已经收工回家了。李画敏的心神悄悄从饭桌上溜走。同桌吃饭的赵世宇放下筷子,皱眉看李画敏。有人这样夹菜的?筷子在盘子里搅动,半天不曾夹中菜,终于夹到一截豆角没送到嘴里便掉落桌子上,她竟是浑然不察,将空筷子放到嘴里,一抹诡异的微笑浮上她嘴角。
“嘻嘻,快看,娘亲不会夹菜。”同桌吃饭的欣欣赶紧将这趣事告诉燕儿。
燕儿睁大眼睛看李画敏。
“敏儿!”赵世宇轻唤。
李画敏嘴含筷子,含笑不答,沉浸于自己的暇想中。
赵世宇忍无可忍,提高声音,中气十足:“敏儿!”李画敏一个激凌,咬到嘴里的筷子,连忙取出筷子,定神一看,某人眉头皱得提前老了十几年,而欣欣和燕儿两个小家伙歪着脑袋看得兴致勃勃。李画敏摇晃脑袋,将头脑中的裕叔甩掉,又弱弱地说声天气真热,算是为自己分神找个借口。
“你呀,哪里像个做母亲的。”赵世宇薄责。若是只有夫妻二人,她干什么赵世宇都没有意见,现在是当两个大孩子的面呢,要是让孩子们跟着学,就不好了。
为了弥补错误,李画敏殷勤地给餐桌上的四人都盛了鲜美的莲藕排骨汤,微笑着说:“你们快喝吧,味道好极了。”自己率先喝汤,一副享受的模样。
欣欣和燕儿也跟着喝汤,一口气将汤喝光了,还惬意地咂着小嘴。赵世宇不再多说,低头喝汤。李画敏及时反省。觉得刚才真的不应该。赵家本来就人口简单,裕叔离开后,月娘躲进西院不出来,李画敏和赵世宇商量后将原来的高餐桌换成矮餐桌,让欣欣和燕儿同桌用餐,为的是增添欢乐气氛。孩子们看到刚才自己吃饭时分神,若是跟着学,很是不妙。
对自己来说。丈夫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应该给他们营造一个欢乐的氛围,不能为了裕叔跟月娘的事,影响到丈夫和孩子。
饭后,李画敏和赵世宇习惯性地带领孩子们到大庭院去漫步消食。天空的晚霞渐渐消逝,轻风送来怡人的清凉,欣欣又跑到大门外去了,李画敏心情很好,与燕儿、浩浩逗乐。赵世宇站在凉亭里,远远观看嬉戏的妻儿。受到妻儿的感染,愉悦地笑。
燕儿和浩浩跟照料他们的奶娘、丫环到大树下荡秋千。李画敏嘱将几句。朝凉亭走去。赵世宇侧身观察妻子,此时的她浑身洋溢着欢乐,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敏儿,吃饭的时候你不对劲。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李画敏犹豫、思索,望着他。
赵世宇摇头,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她怎么还像个孩子。她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在告诉别人有事情发生了,可是又不太愿意说出来。
“敏儿,要是这事跟咱家无关。你说不说都无所谓。要是这事跟咱家有关,要是不会变得糟糕,你也可以不告诉我。”
“呃,我告诉你,你可不准生气。”
李画敏用低缓的声音,将月娘亲手做一套新衣服送给裕叔的事,明白地告诉了赵世宇。得让他知道才行,因为月娘跟裕叔之间的事,对赵家是影响很大的,万一以后发生别的事,李画敏不能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赵世宇沉默听完,怏怏不乐:“真没有想到!裕叔收下衣服了,是么?”
“直到现在,裕叔都没有将衣服退回来。应该是收下了。”
赵世宇不再说话,烦燥地走来走去。李画敏静静地看他,并不去打扰。
晚上,赵世宇沐浴的时候,李画敏从小鬼什刹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裕叔收工回来看到包袱,打开细看,捧着衣服轻轻摩挲,然后捧回屋里。沐浴的时候,裕叔换上了月娘做的新衣服。
一切是这样的平淡无奇。可这平淡中的真情,令人感动。
李画敏将这事说给赵世宇听,他只是长长地“哦――”一声,好像他早预料到这种情形。
中秋后。
月娘病了,得了风寒。裕叔从欣欣那里知道这一情况,晚上失眠,等到天一亮就到赵家门外等候,拦住上学的欣欣,问奶奶清早是否还吃药。欣欣掉头往里跑,到西院看见丫环侍候月娘喝药汤,奔跑出去告诉裕叔。从此,欣欣清早上学前必去看月娘是否吃药,将情况告诉守候在大门外的裕叔。
月娘病了四天,裕叔连续四天都来赵家大门外打听。
第五天凌晨,风雨交加,雷声隆隆。欣欣跟父亲练武结束时,风更猛了,雨更大了,雷更响了。赵世宇和李画敏不放心,让欣欣暂时不去上学了,等雨停再去。李画敏想到每天必来打听月娘病情的裕叔,问小鬼什刹,裕叔已站在赵家大门外等候。
李画敏站在厅堂里朝外望,天地间一片阴暗,雷声风声雨声响成一片。此时站在风雨中的裕叔,心中是惦记月娘的病情,还是用这种行动向赵世宇表明对月娘的真情?不管是哪种心情,都令人感动。
赵世宇从回廊那边走过来,将湿淋淋的雨伞挂门外,走进来。即便是在回廊下行走,仍旧要撑伞,才可以避免淋湿,风雨实在是太大了。
“敏儿,你又想什么?”
“宇,你知道么?裕叔就站在咱家大门外,等欣欣出去,打听母亲的病情。”
“现在?你确定?”
“现在!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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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8月动一次小手术手后,宁怡的身体都不太好,影响正常更新,还请亲们原谅。现在的状况,宁怡不敢向亲们保证每天一更,宁怡只有向亲们说:一定将小说码完。
305。给娘,娶个爹!
狂风暴雨吞噬了整个大地。风雨中,裕叔站在赵家大门外不肯离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裕叔仍然站立在赵家大门外。
赵世宇坐不住了,派强子出大门外,告诉风雨中的裕叔:月娘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服两次药就可以停药了。强子冒雨出去,不久进来禀报说,管家老爷已经离开了。
赵世宇疲倦地靠到椅背上。裕叔在风雨中站几个小时,受折磨的不仅是裕叔自己,赵世宇也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个小时。李画敏走到椅子后面,轻抚丈夫的额头,柔软的手指轻轻压在太阳穴的位置,缓缓地揉搓。洁白的手指与古铜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细腻柔软与粗糙硬实亲昵相触,缓缓地揉搓时,轻柔地拨动间,男人的焦躁在缓缓地消逝。
“敏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赵世宇闭上眼睛享受来自妻子的温柔,整个人懒洋洋的。
李画敏垂眼看丈夫,手指间的揉搓更加缓慢。李画敏认真想了想,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宇,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件事。”
“是么?说来听听。”赵世宇睁开眼睛,仍然懒洋洋的。
李画敏收起笑意,陡地换上一副面孔,恶狠狠地说:“咱们来个一了百了,将裕叔......”后面的话,李画敏用个抹脖子的动作代替。
骇得赵世宇惊跳起来,瞪眼看李画敏,研究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李画敏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地看赵世宇:“宇,如果世上没有裕叔这个人,我们的麻烦也就没了。这事你不好出面,由我来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解决了。你认为,是让他放羊时一不小心摔下悬崖合适,还是路过池塘时失足掉下水好?要不......”
“敏儿。你别胡来。”赵世宇连说几个别胡来,唯恐妻子这里跟自己说,在裕叔那里已经动手了。他是早就决定给裕叔养老送终的,裕叔还未老,怎能就送终了。
李画敏还是一脸的严肃:“你不同意除掉裕叔。让裕叔和母亲私下里偷偷来往不是长久之计,小心让村上人闲话。要不,干脆让母亲跟裕叔在一起?”
“敏儿,你认为这样做。合适么?”
赵世宇坐回椅子上,有说不出的烦恼:“母亲和裕叔年纪一大把了,还成亲,会不会惹来闲话?就算我们不在乎别人的闲话,母亲嫁到罗家去,我不放心。罗家那些人会搅得母亲不得安宁,母亲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除去面子的问题,赵世宇更担心母亲到罗家会吃苦。他舍不得让母亲吃苦。
李画敏一听有戏,继续鼓动小舌头,充满煽动性地说:“宇。你不必担忧母亲到罗家会吃苦。有我们在,罗家人是不敢找母亲和裕叔麻烦的。对不对?母亲虽然嫁到罗家,仍旧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会像现在一样,供给母亲和裕叔的日常使用,时常带孩子去探望他们的。”
赵世宇困惑地:“敏儿,你希望母亲跟裕叔在一起?你不怕别人笑话?”
“哼,谁敢笑话我们?”李画敏磨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谁敢笑话我们,我半夜去敲掉他的牙。拔了他的舌头,看他们谁还敢笑话。宇,我希望母亲跟裕叔在一起,是因为母亲过去吃的苦太多了,我希望母亲后半辈子快快乐乐的。我们可以给母亲提供吃的用的,让她衣食无忧,若是再有裕叔的关怀照料,母亲会过得更快乐。”
“敏儿,你能够这样想,真是难得。”赵世宇喟然轻叹。
“母亲也需要来自爱人的......”李画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词,便换个说法,“就像我离不开你,你离不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