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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聊以此为乐的人有的是。等李画敏看清把昨天傍晚的事说得面目全非的人居然是罗振贵时,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走向柜台去打酒。
“说呀,阿贵,你们把凶神怎样了?”有个喝酒的人催促,他是首次听到这个新闻。
罗振贵低头吃炒花生米,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困窘。掌柜见多识广的人,心中猜出了几分,他试探性地问李画敏:“你是阿宇嫂子?来给阿宇打酒吧。阿宇有个习惯,一到出大力气时就爱喝几杯。”
李画敏不冷不热地:“是的。今天家里收割稻谷,给他打一葫芦酒。”李画敏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这小酒店,看清几个喝酒的人冲罗振贵挤眉弄眼,罗振贵一手举杯喝酒,一手夹炒花生,那僵硬的动作叫人看了别扭。
李画敏来打酒时,曾看到财叔、财婶等人拿工具去收割稻谷。在全家人忙收割稻谷的时候,罗振贵悠然自得地坐在小酒店喝酒,可见他在偷懒方面是绝顶聪明的。李画敏对这个罗家男子更是不屑。
掌柜笑呵呵地接过铜子,笑呵呵地为李画敏沽满一葫芦酒,目送李画敏走出小酒店。等李画敏在门口消失后,掌柜的笑眯眯问:“阿贵,你们把凶神怎样了?”
罗振贵理直气壮地:“我们才要把凶神修理一番,坤伯来到,只能放过他一马了。”
听到的人,都哄笑起来。
李画敏提个沉甸甸的葫芦,慢悠悠往赵家走。路过私塾的时候,李画敏随意往屋子里看一下,学童们在专心致志地写字,她没再停留继续向赵家走。
方鸿远恰在此时往外望,看到李画敏慢慢地走过窗外。这个似曾相识的侧影,方鸿远刚刚平静的心又起波澜:世上,真的有这种巧事?
这长乐村里,有个也叫敏敏的年轻女子,长相跟心爱的人相似。
026。嘘,咱才是主人
厅堂里。
李画敏端起半碗酒,慢慢倾倒,飘着醇香的液体流到半空,就消失了。半碗酒倒完,李画敏的身旁发出细细的啧嘴声,一个细细的声音回味无穷地:“这土法酿造的酒,就是好喝。敏敏,你再倒给我一碗酒。”
“不行!”李画敏坚决拒绝,想了想似乎觉得不近人情,就补充说明:“什刹,这酒是专打给阿宇的,他没有碰这酒我就预先给你半碗,我还得想法跟他解释。什刹,你帮我设法弄银子,我要是自个有银子,不要说一碗,每天给你一葫芦的酒都可以的。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地挣到银子?”
每天有一葫芦酒,这对什刹是极大的诱惑,他兴奋地说:“月娘在西边的茅屋里藏有一百多两银子。敏敏,你拿锄头去刨西边茅屋的西北角,马上就拥有一百多两银子了。”
“月娘藏匿有一百多两银子!”李画敏惊讶。赵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有想到居然有一百多两的积蓄。那一百多两是月娘和赵世宇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银子,李画敏不敢染指,她渴望银子没有达到不顾一切的疯狂。李画敏没有一点犹豫,摇晃脑袋瓜子:“不行,我不能偷他们的银子。”
罗振荣偷赵家的荔枝,李画敏打心里瞧不起这个小偷。要是李画敏卷走西边茅屋里那一百多两银子,她比罗振荣更卑鄙无耻。
什刹又有个好建议:“敏敏,你还记得阿悦嫂子家附近那个大宅院吗?那个空无一人的大宅院里,埋有许多银子、金子,今天晚上夜静更深时我助你去挖出一坛金子,够你享用了。”
又是偷!还三更半夜地破门而入去偷盗。也许仇老爷的银子、金子比赵家母子的一百多两来得容易,不过那也是人家的,李画敏不喜欢偷窃别人的财物。李画敏知道,这个急于每天喝一葫芦酒的小鬼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什刹,我是需要银子,但是我不能去偷别人的金银财宝。我是要凭自己的能力挣银子,是挣银子而不是偷银子,你明白吗?”
什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其实我也不喜欢干偷盗的勾当。要凭自己能力挣银子也不难,敏敏你认识药材,明天上南山去挖药材卖,几天就能挣到一小笔银子。”
李画敏欢喜,上南山挖药材卖,对自己是再合适不过的生财之道了。转念一想后,李画敏气馁,南山上连野猪都有,其他凶狠的野兽自然也有的,自己是万不敢独自一人上山,得叫上赵世宇才行,可这段时间正是夏收季节,赵世宇没空上南山。李画敏启发小鬼:“什刹,你再想一想,还有哪些法子可以尽快挣到银子?”
李画敏急于挣银子开辟自己的小天地,小鬼什刹希望以后天天有酒喝,一人一鬼在赵家的厅堂里热烈地商讨快速生财之道。最快的挣银子的办法没有最后确定,小鬼什刹说赵世宇回到梧桐树下的小路,再说太阳过猛热浪烤得他受不了,便离开了。
走出屋外,李画敏就看到赵世宇挑一担子的稻谷回到来,沉甸甸的稻谷压得扁担“吱呀吱呀”地响。赵世宇赤裸的胳膊上,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块块强健的肌肉迸发出无穷的力量,这个阳刚之气十足的男子,让最杰出的健美选手看到都自惭形秽。不过,赵世宇挑回的稻谷让李画敏不敢恭维。
李画敏观看稀疏的稻穗,问:“阿宇,别人家的稻谷是不是也这样?每亩稻田可以收多少稻谷?”
赵世宇把挑回的稻谷码成垛子,用毛巾擦拭汗水,回答说:“我们家的稻谷没有杂草、施肥足,比别人家的要好些。一亩稻田大约就收一百多或二百斤的稻谷吧。”
李画敏明白了,这些稻谷是不能跟过去自己看到的稻谷相比的,因为这南宋的种植技术跟二十一世纪是没法相比。
赵世宇不断地挑回稻谷,在庭院里码放成一个大垛子。
太阳升到正天空时,月娘、卢二娘也挑稻谷收工回来。海海戴顶小草帽、小脸蛋晒得红朴朴的,提个小竹篓一溜小跑跟随在后。
真是奇观!月娘、卢二娘的斗笠上全爬满了蚱蜢,让李画敏看得新鲜又迷茫。海海手中的小竹篓里,居然是半竹篓的蚱蜢,更叫李画敏意外。
几个人都到梧桐树下乘凉。
月娘拿出个小竹篮,月娘、赵世宇、卢二娘和海海一齐动手,把逮回家的蚱蜢撕开翅膀,捏住蚱蜢的肚子挤出深绿色的东西,然后把半死不活的蚱蜢扔到小竹篮里。原来,这些蚱蜢是准备要下油锅的。
“蚱蜢能吃吗?”李画敏看三大一小四个人动作娴熟整理蚱蜢。李画敏只听说过吃蛇、吃青蛙、吃小鸟,没有听说过蚱蜢可以吃的。
卢二娘微笑时,双手不停地整理蚱蜢:“敏敏,你是吃鸡鸭鱼肉长大的,自然不知道蚱蜢可以吃。我们这些庄稼人没银子买肉吃,只有吃这种小蚱蜢的肉了。”
李画敏心中不爽。卢二娘的话,粗听是恭维李画敏出身好,仔细回味就听出卢二娘是把李画敏孤立了,说她跟月娘、赵世宇、卢二娘和海海这四人不属于同一类人。李画敏思忖是否要回击时,海海稚气地看李画敏笑:“敏姨,炒蚱蜢好吃,很好吃的。”
接下来,海海抓出各种不同的蚱蜢,很内行地向李画敏介绍:个头最大最强壮的蚱蜢是六禾蜢,背上灰褐色的叫水蜢,绿油油有一肚子油的是禾虾,有两根长长的触须、身子小小的叫披头星......海海说得头头是道。李画敏听得新鲜,把刚才对卢二娘的不满给忽略了。过去,李画敏只知道有种叫蚱蜢的小昆虫,活跃在庄稼间,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小昆虫种类繁多。
“敏敏,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过去自然是没有见过这蚱蜢了。你不敢碰这蚱蜢,害怕?”卢二娘笑眯眯地问。
经卢二娘这一提醒,月娘和赵世宇才留意到,李画敏没有碰过一只蚱蜢,只瞧别人忙碌。赵世宇心想:自己的媳妇或许真的害怕蚱蜢,或者嫌挤蚱蜢肚子里的脏东西恶心。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想法。月娘脸色就不好看了,海海一个小孩子都整理了七八个蚱蜢,李画敏身为主人又是成年人,居然置身事外,太过分了。
“我过去没有见过蚱蜢,在想是否真的能吃。”李画敏干笑着,勉强捉起一个蚱蜢。卢二娘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的,恨得李画敏心痒痒的,暗中跟卢二娘说:“你等着。”李画敏撕掉蚱蜢的翅膀,两跟纤纤的手指头夹住蚱蜢的肚子,迟迟没有挤出里面的脏物,最后将没有翅膀的蚱蜢递给赵世宇。
赵世宇一句话都没有说,挤出蚱蜢肚子里的脏物,把半死不活的蚱蜢扔到小竹篮里。于是李画敏不停地捉住蚱蜢,撕掉翅膀后都递给赵世宇,赵世宇配合默契地挤出肚子里的脏物。李画敏趁着空隙,望卢二娘轻轻挑眉。卢二娘转头跟月娘说话。
卢二娘把最后一只蚱蜢扔进小竹篮里,顺手端起小竹篮:“这半竹篮的蚱蜢,炒了有大盘子,尽够吃了。敏敏,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说完,端这半竹篮的蚱蜢就要往屋里走。
“卢二娘,你是客人,怎好叫你下厨房。炒菜的事,自然由我来。”李画敏笑眯眯地,由卢二娘手中接过小竹篮子。
嘘,咱才是主人,别反客为主。
027。嘿嘿,噎死人不用偿命(上)
(请各位亲们原谅:昨天外出,没能及时赶回家,断更了一天)
“敏敏,你会炒蚱蜢么?这些蚱蜢可是我们几个逮了一上午的,我们都爱吃,你可别炒焦了。不行,我不放心,敏敏你初次见到蚱蜢,咋会炒蚱蜢?让我来炒,我来这里又不是没有下过厨房。敏敏你别跟我客气了。”卢二娘对李画敏炒蚱蜢的技术不放心,坚持要亲自下厨房。
要是在平日,有人跟自己抢着干活,李画敏是求之不得,乐得节省力气。不过,今天卢二娘摆出这种姿态下厨房,李画敏要是节省力气,就得添闷气。因此,李画敏身子一晃,避开了卢二娘接小竹篮的手,笑眯眯地看这个争着下厨房的少妇:“卢二娘,我是没有炒过蚱蜢,可我炒过肉。这蚱蜢,不就是一块块小小的肉么?我就拿它当肉炒了。”
赵世宇冲母亲使个眼色,坐在石板上摇蒲扇的月娘发话了:“卢二娘,你就歇着。劳累了一个上午,吃过饭我们还得继续去收割呢。”卢二娘听了,就坐在月娘身旁,两人谈些有关夏收的事。
李画敏端整理干净的蚱蜢进屋子。带着胜利的喜悦干活,这种滋味李画敏可是头次体会到。卢二娘不太相信李画敏擅长厨艺,有心看李画敏笑话的卢二娘跟月娘说没几句话,就借口说进去洗把脸,走进了屋里。
厨房里,李画敏翻炒锅里的蚱蜢,不时往炉灶中添柴火。铁锅里的油“咝咝咝”作响,绿色的蚱蜢慢慢转变成金黄色。李画敏看火候差不多了,往锅里放上盐,洒上葱花,香气四溢的铁锅里不时传出蚱蜢肚子爆裂的声音。不用转身,李画敏都知道卢二娘就站在厨房门口,用挑剔的眼神望自己。
反正目光不能杀人。李画敏没在意,继续忙自己的。
卢二娘观察到,李画敏动作娴熟得无可指责,不久前还是千金小姐的李画敏,现在就会操持家务活,是卢二娘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的:千金小姐们不是穿衣、吃饭都要下人侍候的么?咋会干活的?卢二娘向大门口望了望,没有月娘和赵世宇的影子,就轻声对厨房里忙碌的人说:“敏敏,你在厨房里是很能干的呀。月娘咋还埋怨说,你不会干活呢?”
李画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月娘可恶,背后说自己的坏话。接下来,李画敏瞟见卢二娘笑眯眯地看自己的反应,往深处想了想:这个卢二娘更可恶,她明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实际上是成心给自己添堵。
有了这种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