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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了一个多月的丈夫,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李画敏接过他手中的斗蓬,有许多的心里话要对他说,到嘴边时,都化为淡淡的一句:“你,回来了。”李画敏一眼看出,他脸上长满黑压压的胡子,让本来就皮肤粗糙、黝黑的他,晃眼看去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李画敏抿嘴笑,突然显老的丈夫,让她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一个词:老公。
“我回来了。”赵世宇含笑看媳妇,短短两分钟就将她从上到下来回扫了几遍,然后问:“家里都好?”
“好,一切都好。”李画敏简短地回答,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都上前,向老爷请安。顺子、强子给李画敏行礼后,退出去了。
突然出现一个怎么看都面生的男子,欣欣和燕儿忘记吵吃糕点,站在母亲身边仰头看。赵世宇低头看到一双儿女,蹲下朝他们伸手,惹得欣欣和燕儿齐齐朝母亲身后躲去,只露出一个亮晶晶的眼睛观察这个长满胡子的男人。
两个孩子的反应,让在场的人傻眼。过去,每逢赵世宇从外面回来,两个孩子都是争抢着要父亲抱的,现在他们怎么了?
看到丈夫脸上黑压压的胡子,李画敏悟到了什么,她斜睨丈夫一眼,伸手拉藏在身后的两孩子,笑说:“欣欣,燕儿,你们不是时常吵要见爹爹么?瞧,爹爹回家来了。”欣欣和燕儿紧紧拉住母亲的手,就是不肯向赵世宇靠近。
赵世宇与家人团聚的好心情大打折扣,他朝一双儿女伸手,含笑说:“欣欣,燕儿,快来爹爹这儿,让爹爹看是不是长大了。”
欣欣听声音熟悉,再看脸庞上面的笑眼也分外熟悉,犹豫不决地望。赵世宇又唤了两声欣欣。确定是父亲后,欣欣跑了过来,搂抱父亲的脖子抚摸父亲的胡子,对父亲突然长出这种东西觉得奇怪。赵世宇抱起儿子,朝那胖乎乎的小脸蛋轻轻亲了一下,欣欣咯咯笑着拿小手捂自己的小脸,不肯再让父亲亲。那硬硬的东西扎人,不舒服呢。
赵世宇抱着沉甸甸的儿子,温和地笑;“爹爹不在家的时候,欣欣听娘亲的话不?”
“欣欣乖,都听娘亲的话。”欣欣的小嘴讨好地在父亲不长胡子的眼角噌了一下,留下一小块湿润的痕迹。
赵世宇夸了儿子几句,放下儿子望女儿。燕儿让母亲牵着,咬着小手望父亲,不论母亲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向面生的父亲靠近。赵世宇失落地抚摸燕儿小脸,牵了欣欣的手,一家人一齐朝厅堂走去。
按赵世宇的吩咐,春梅扛起暗红的箱子,放到夫人的房间,兰花和何奶娘抬淡红的箱子,送到厅堂。
“欣欣,燕儿,看爹爹给你们带回了什么?”赵世宇打开淡红的箱子,呈现出满满一箱子的玩具,马上引来欣欣和燕儿的欢呼声。欣欣和燕儿站在箱子旁,眼巴巴地看满箱子的玩具,碍于父亲在场不敢动手开抢。
赵世宇亲自拿出箱子里的玩具,分给欣欣和燕儿,制作精巧的小木剑、小佩刀,雄壮的木头人、泥塑的骏马、胳膊能活动的木偶等东西,属于欣欣的,燕儿的则是新奇漂亮的布娃娃、小纸扇、各种布做的小动物。
李画敏坐在一边,乐悠悠地看细心分玩具给孩子的丈夫和搂着新玩具呼叫的孩子。新玩具都分完了,欣欣和燕儿玩弄着新到手的小玩具,笑得咧开小嘴,互相的炫耀。李画敏让春梅打热水给老爷沐浴,她自己则回房间找干净衣服。
捧着一套干净的男子衣服,李画敏将柜子关上。一阵脚步声进来,一双大手在后面环抱了李画敏的腰身,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到耳际,一个沙哑的声音轻轻地问:“敏儿,想我不?”李画敏没来得及回答,已经让一双大手扳转身子,温热的唇覆盖上来,封住了李画敏涌到嘴边的话,深情地辗转、索取。
微开的门缝间,传来欣欣和燕儿的欢笑声。
李画敏靠在散发汗味的胸脯上,抚摸微痒的脸颊,嗔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剪胡子?扎得人疼痛。老得像三四十岁的人。”赵世宇抚摸自己坚硬的胡子,突然凑近了朝媳妇脸上噌,这种痒痒略带刺痛的坚硬,让李画敏忍不住笑,使劲推开他。
“我蓄胡子,显得很老?”赵世宇到镜子前照看,里面出现的是一个黝黑、饱经风霜的脸庞,与身后这个白皙娇嫩的脸蛋在年纪上好像相差一大截。李画敏站在赵世宇身后,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让两张面孔凑近,坏坏地笑:“嗯,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爹爹’?”
赵世宇笑着告诉李画敏,在省城的时候他去找那些药材商谈生意,人家都怀疑地问他是否能够作主,嫌他年轻。赵世宇蓄胡子扮老后,再去与人谈生意时,没人再怀疑他说话的分量。
“我原计划从此以后蓄胡子的。没有料想到,孩子们居留认不出我了,也扎得你满脸的伤痕,把胡子剪掉算了。”赵世宇反手抚摸媳妇脸上的小红点点,改变主意不再蓄胡子。
赵世宇去沐浴回来,坐在外间的窗户前让李画敏帮剪胡子。李画敏操剪刀,小心剪掉他脸庞上乌黑坚硬的胡子,从唇边开始向左脸颊伸展,直至鬓角后转回右脸庞。赵世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从娇艳的嘴唇移到雪白的脖子,最后落在丰满的胸脯上,展开了丰富的想像。李画敏给盯得痒痒的,操着剪刀嗔怪:“看什么?闭上眼睛。”赵世宇乖乖地闭上眼睛,却又伸手在纤细的腰身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胡子都剪掉了,年轻、沉稳的赵世宇神采飞扬。晚餐后,赵世宇、李画敏坐在厅堂里谈话,欣欣和燕儿一左一右地靠近父亲,把玩手中的小玩具。
周妈妈、何奶娘、兰花和春梅都在厅堂外侍立,将里面的空间都留给了一家四口。
雪雁、晓梅由外面进来,朝厅堂走来。
周妈妈走去拦截,低声问:“干什么?”雪雁望灯光明亮、笑声不绝的厅堂,恳求说:“周妈妈,我要见老爷和夫人一面。”周妈妈不同意:“老爷刚刚回到家,与夫人在里面陪少爷、小姐玩呢,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周妈妈意识到雪雁来此的目的,不想让她来破坏了里面的温馨。雪雁不想离开,继续恳求周妈妈。
李画敏在厅堂里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到雪雁,皱眉说:“你急什么?应该找你的时候,我自然找你说话的。回去”
242。今夜,属于你我
242。今夜,属于你我
雪雁哀怨地望李画敏,深深行礼后,缓缓地离开,挺直修长的背影在淡淡的灯光与朦胧月光的映照下,别样的孤寂。李画敏轻轻地叹气,她倒是希望雪雁跟随陈大少爷消失呢,就不知丈夫是否同意。
李画敏返回厅堂里,赵世宇手拿个小木偶与两个孩子玩耍。赵世宇抬头问:“刚才谁在外面说话?”李画敏轻描细淡地答:“雪雁来找周妈妈要东西,已经打发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留等明天再说吧,别破坏了这团聚的温馨。
赵世宇没再追问,他将几条细小的麻绳缠在手指头上,轻轻拉动,小木偶的双手便一摇一晃的,引得欣欣和燕儿拍手欢呼。赵世宇教欣欣玩小木偶,将小麻绳缠到小手指头上,欣欣用力一拉,牵动小木偶猛地摆动胳膊,吓得欣欣扔了小木偶。小木偶吊在欣欣的手指头上,欣欣甩了几次都没有甩掉小木偶,叫嚷中带了哭腔。燕儿似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到父亲胸前,将小脸埋进父亲胸脯里。
“欣欣是个男子汉,男子汉是不兴哭鼻子的。别着急,娘亲帮你解开绳子。”李画敏温和地安慰惊恐的欣欣,尖尖的指甲轻轻挑开混杂在一起的小麻绳,灵敏地解下来。欣欣的小手指头得到了解放,他搂抱娘亲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小木偶。李画敏拿小木偶在手中摆弄,示范给儿子看,轻轻地说:“瞧,这小木偶多可爱,是爹爹买回来给欣欣玩的。你先拿着,明天娘亲教你玩,好不好?”欣欣小心翼翼地碰了几次小木偶,斗胆接到手中。
背着儿女,李画敏冲赵世宇挤眉,意思是:瞧,你干的好事。赵世宇无奈地笑:“我看到这木偶人的胳膊能活动,以为好玩。没有料想到他会害怕。”
燕儿倚靠在父亲怀中打瞌睡。李画敏唤来春梅和何奶娘,带两个孩子去休息。
回到房间,赵世宇指那口暗红的箱子,说是姨妈送给李画敏的。打开看时,里面放了几匹精美的绸布、两条狐狸毛皮做成的围脖和几套小孩子秋、冬的衣服、帽子。李画敏感叹姨娘有心的时候,赵世宇又打开包袱,拿出自己给媳妇带回的东西:一套白金打造雕镂的首饰,一包大上好的燕窝和一支人参,说:“没啥好东西带回来给你。看到省城的首饰比我们这里的样式新奇,给你买了一套回来;听姨妈说燕窝粥、人参汤最是滋补的,我就买了回来,到长乐村时已经给了母亲一些。”
李画敏动手收拾这些首饰和燕窝、人参的时候,赵世宇轻轻补了一句:“听说,女人不补很容易老的。”听得李画敏“扑噗”失笑:“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一些防止衰老的东西?”赵世宇摸摸额头,笑说:“我们男人不怕老。我正想着,以后外出时,怎样装扮才显老成些。”
赵世宇又拿出一个小匣子,取出一小卷锦帛,展开了与李画敏同看,这就是花了五千两银子买回的中举的凭照,盖了红红的官府大印,有了这凭照就有资格为官了。
看到赵世宇小心翼翼地抚摸这锦帛,李画敏打趣他;“恭喜夫君高中,你以后就是官家老爷了。预备谋个什么官做?”
赵世宇小心收起凭照,放回匣子里让李画敏保管好:“小心存放,别弄丢了。过两天我便将家里的田地契约书、店铺契约书和这中举的凭照一齐拿去衙门,重新入户,以后咱家的田地、店铺生意便全部不用交税了。”
“祥柏和姨爷是否考中了?”自赵世宇回家,大多数时间是孩子缠住他,李画敏还没有机会细问去省城的事。
“都考中了,祥柏榜上第八十名,姨爷排到第一百一十名。你知道不?同去的还有曾在长乐村教书的方先生,他的名次位于榜上第二十名,是咱县里去考取闱的秀才中成绩最好的。”赵世宇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同是领到了中举的凭照,自己的是花银子买来的,别人的是凭本领考来的,特别是媳妇过去的未婚夫,更是让他羡慕。
听出他话中的酸意,李画敏故意说:“苦守寒窗十几年,搏得个功名有什么了不起?你没进过几天学堂,照样得了功名,这才是真正的了不起。”赵世宇黑了脸:“这种话,千万别让孩子们听到。我过去是没办法进学堂,为免去交税不得不这样。咱家的孩子一定得进学堂,就是不为官,也要读书识字才好。瞧阿森、阿豪和阿荣他们,不识字办事多不方便。”看到他急了,李画敏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笑着解释说:“逗你玩呢,这个我是懂的。只是两个孩子都太小,等他们长到六七岁手腕有劲时,我便开始对他们进行启蒙,然后请先生来教学。”赵世宇认真地说:“欣欣要念书,燕儿也得识字。女孩儿虽然不到外面抛头露面,也要识字才好,似你这般识字才能够持家理事。”
李画敏、赵世宇坐在灯下,谈论一些去省城的事,又谈论一会儿两个孩子,到了银两入库房的时间,赵世宇起身朝外走。李画敏拉住说:“不必亲自跑一趟,我坐在这里都知道外面情况的,没有出纰漏。以后,你大可不必亲自去看银两入库房。”赵世宇思忖后说:“那今天晚上就不去了,以后仍是要去的。”
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