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蛛丝马迹都是在不显眼处。”春荼蘼看到一点疑似有用的线索,立即记在纸上。
白蔓君看到女儿如此认真,心疼得不得了,都说女儿多厉害,谁知道她在上公堂之前,下了多少苦功?
“你去拿卷宗时,佟大人没有说什么吧?”春荼蘼问。
小凤摇摇头,“佟大人很和气,立即叫人帮我。”
春荼蘼嗯了声,目光停留在手中翻着的案卷上。那上面文字工整,纪录的情况条理清楚明白,让人一目了然。虽然这些文书工作不是佟东瑞亲手做,但他管理得很好。
再往下看,卷宗不仅有安西四镇的,还包括不少抄送本。有些根本不在大唐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与那大盗有疑似的大盗窃案,也通过官方渠道收集了来。此时拿来研究。极为方便。
这样枯燥的生活足足过了半个月,春荼蘼把各种案件归类、筛选。
然后……她突然没动静了。
白世遗心中疑惑万分,通过和春大山的眼神交流得知,春大山也很茫然。最后两位父亲互相一点头,一咬牙,打算不问也不管。荼蘼是个心中有主意的,他们插手太过。反而不美,只加强大都护府的警戒就是了。
而这天晚上,还没到半夜,春荼蘼就听到敲窗声。当时,小凤和过儿都还在屋里,帮她擦干才洗过的头发。
春大山的火炕终于研究并制作成功,而安西的天气已由深秋进入初冬,一早一晚很冷,据春荼蘼估计。大约到了摄氏零度以下。但因为有了火炕。屋子里再不用摆太多炭盆。免得烟火气很重,弄得人的喉咙和肺部总是不舒服。只要脱鞋上了炕,怕冷的再在膝盖上盖一条小小的被子。就非常暖和了。
白蔓君和春青阳受益于此,愈发觉得春荼蘼聪明又孝顺。白蔓君还找到白世遗。让他叫黄氏给淑妃上折子,表彰春荼蘼的贡献,可把火炕在辽东地区推广,让驻守边界的兵将及其家眷不再受寒冬之苦。
因为白世遗爵位是定远将军,官职又是从三品的副都护,黄氏是有诰命在身的,有资格上书。杜皇后已废,皇上再没有立后,现在中宫主事的是向来没什么存在感、却生了三位公主的淑妃。
而此时的春荼蘼正坐在暖炕上,身上热烘烘的一边翻书,一边享受着贴身丫鬟的侍候,窗子就被敲响了。
小凤立即如临大敌,随后就窘得不知所措。过儿更夸张,手上失准,拉疼了春荼蘼的头发。
“进来吧。”很奇怪,照理说敲窗的声音有什么不同?只有小动物才分辨得出人类所不能熟知的音频振动吧?可她就是知道,外头的人不是夜叉。
大约,是因为心弦没有被敲响的关系。真是奇妙的第六感。
小凤和过儿就像被赌在屋里的奸夫似的,恨不得赶紧钻到床上或者立柜中,直到门开,那个女狼卫进来,她们俩才从惊恐变成惊讶。
“我早说有女狼卫,偏你们脑子太复杂,就是不肯相信。”春荼蘼在小凤和过儿腰上,一人掐了一把,也不想想是谁偷摸半夜幽会男人的。
“什么事?”门关上后,她盘膝正坐,问。
女狼卫二话不说,单膝跪地,手中高举着一个扁长的盒子,“主人的书信。”
呀,看来夜叉已经知道,他留下的狼卫被她发现,女狼卫还露了脸,现在干脆明着支使起来,以后互相传递个相思意什么的,倒也方便不少。
“你叫……”
“古力娜扎。”
“小凤,扶古力娜起来。”她直接省略一个字,“过儿,拿点热茶细点。外头怪冷的,出外勤的姑娘最可怜。”
看到女狼卫,小凤和过儿都很好奇,所以命令执行得利索。不过古力娜扎没用小凤扶,热茶和细点也没伸手接,而是有点局促。
春荼蘼看古力娜扎的目光瞄了点心一眼,虽然低垂着头,再没别的动作,心中却了然,吩咐道,“把屋里的点心包一大包给古力娜。一会儿带走吧,轮休的时候大家分着尝尝,这是命令。”前半句是对过儿说,后半句是对古力娜扎。
狼卫们从小受到残酷的训练,身为死士,自然从来不享受生活。因为,人若感觉到生命美好,就不再能百分百愿意为他人去死。所谓死士,也就和机器人差不多,只输入一道程序,那就是为主人去做任何事,为主人去死。
可是,她不需要别人为她去死。忠诚,应该是双方的。若真有化不开的死劫,应劫便罢。
春荼蘼平时零嘴儿不断,所以过儿搜罗一下就包了一大包。而她既然声称是命令,古力娜扎就只好拿着,平静如深潭之水的心中,微微荡着涟漪,自己却还不知,只感觉效忠于未来的女主人,很是舒服。
一边的春荼蘼则已经打开那封信,快速阅读。过儿伶俐,不用多说,就去旁边的书房把笔墨拿来,放在小炕桌上。
春荼蘼提笔想了想,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笑容。然后,在纸上画了个简笔小狼头,下面写了三个字母MUA。夜叉应该猜测不出吧,这三个字母连起来,是大力亲吻的声音。等他下回来的时候,再解释给他听。
“让他凡事小心,不用惦记我的事。”把回信交给古力娜扎时,春荼蘼说。
古力娜扎低低回了声“是”,转身消失了,几乎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令过儿和小凤目瞪口呆。好半天,小凤大步流星的也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春荼蘼纳闷。
“练轻功。”只留下声音。显然,是古力娜扎的武功刺激了她。
过儿追出去。
“你又要干什么?”春荼蘼再纳闷。
“阻止小凤!”过儿头也不回地道,“大都护府才遭贼不到一个月,她半夜练轻功,这是作死的节奏,不阻止不行啊。”
春荼蘼扑哧一声乐了,两个丫头都被她带坏了。眼看所有人都消失,她梳顺头发,躺进被窝里,拿着夜叉的来信,再细看。
信,是厚厚一叠。
前三张纸上,写得满满的全是她的名字,有汉字的,还有突厥文字的、梵文的外,虽然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说想她,更没有缠绵悱恻的情诗,但却看得春荼蘼脸热心跳。那一笔笔,力透纸备,却又包含着无比的温柔意,比什么情话都动人。
她明白,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她。就像她也想念着他一样。也许,他的思念更多、更深。
当她翻到后面,大约有七八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就全是正经的资料了。
关于西域大盗的案子,夜叉在信中提供了很多零碎却重要的信息。本来,她打算这几天就派人去深入调查的。但一来,会需要不少时间,毕竟那大盗属于流窜作案。二来,出了安西四镇,她的行事就要受到束缚,毕竟只有安西才是大唐的领土。所以,夜叉提供的东西就特别珍贵。他和他的狼军在西域土地上来去如风,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和消息来源,他一声令下,于她而言确实是事半功倍。三舅舅贵为副都护,却也没有这样的便利。
这就是她带话让他小心的原因,他是带兵打仗,是争夺王位,可算是日夜在生死边缘危险的游走,这个时候,她不想让他为她的事分心。
另一方面,他的情报工作一定是锦衣负责,这样以权谋私,锦衣肯定又要不乐意了。一想起锦衣胖胖的、和气的、看起来憨厚的脸,气急败坏得变成一团像是被水浇过的棉花糖,还真是很搞笑啊。
得了新消息,她有点睡不着,干脆连夜研究资料,通读了一遍自己做的调查结果报告,又把夜叉送来的信息交叉对比,心中豁然闪过一道光!
她一直觉得此案非常怪异,因为那大盗似乎能掐会算,处处料敌于前。这个敌,指的是官府,各地官府。而且,他作案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逃跑率也是百分之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武功高强,智计过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情报摸得准。
可为什么会这样?又不是现代,可以侵入电脑网络什么的。古代消息传递慢,相应的,获得信息的手段就简单,还很不容易。
于是,这案子就出现了非常矛盾的地方。也许,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
………………………………
…………66有话要说………
先道歉跟大家。
8号那天身体不舒服,9号在出差在路上,晚上到了驻地,却死活不记得上网密码了,于是断网中。差大家两更,一定会补上。
先奉上今天的,晚点肯定还能有一更。
对不起了,举手求原谅。
谢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内鬼
捉住这一点关键,春荼蘼兴奋得更睡不着了,草草穿上衣服,就着还没有撤掉的炕桌,拿着纸写写画画。找时间轴,画犯罪行为地的连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春荼蘼拉了白世遗和她在春家这边的院子里单独吃早饭。
“安西大都护府的官员,都是朝廷委派的吗?”她殷勤的给白世遗装了一碗粥。
“吏员有我从本地任命的,正式的官员当然是朝廷委派。”白世遗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外甥女,“安西四镇虽然孤悬于外,毕竟是大唐的疆土。”
“我来时,皇上曾经叹息,安西的官员都很辛苦。有心三五年一轮换,又怕熟悉地方事务需要很久时间,导致西部边界不稳,所以很多官员甚至是在任上十几二十年了。”
“守卫边疆的将士可不就是如此?”白世遗叹了声,眼睛一热,想起多年未见的老父,手中的筷子就放下了,觉得喉咙哽着,根本咽不下食物。
春荼蘼很为难,可有些事,就算不得已勾起舅舅的心思,也是得问。
“就是说这么些年,安西四镇没有新来的官员?”
“军器监赵暖赵大人才来了没多久,算是新人。”白世遗想了想,“还有长史佟东瑞,是庆平十六年到的安西。原来的长史告老,他是从辽东任上到的这里。”
“没了?”
“还有几个人来了不足三五年,但记不太清楚了。”白世遗想了想,“衙门里有纪录。你若要,回头找佟长史交与你。舅舅一心铺在军队上,地方政务全是由佟长史一手处理。若是没有他,安西地方上哪来这么平顺。此人大才。是舅舅的左膀右臂。”
意思是,佟东瑞不可能有问题?
她问起安西的吏治,舅舅不可能觉察不到她的意思。她是怀疑有内鬼,但舅舅却说得很有道理。佟长史负责整个安西四镇的内务,他为什么要招个贼来?舅舅这么信任他,他随便手底下动点心思,银子就大把大把的。只要不是巨贪,舅舅想必会睁一眼、闭一眼。边境艰辛,捞点甜头也没什么,只要地方安宁,军队安宁,忠于大唐就行了。
而此地富庶。来往商旅又多。他若求财。大可不必如此承担风险。再者。虽说有兵将在边缰驻守几十年的,但但凡回京里,就是天大的功劳。佟东瑞做内鬼。得不偿失啊。脑子得进多少开水,才会这么做?长史好歹也是从四品上。算是朝廷大员了,和贼合作?太没品了!
“那么,安西官员是不是不得私自离开任上?”她再问。
“官员都不能随便离任的。”白世遗答得认真,“文官离开任上等同抗旨,武官随意离开任上等同于谋反。当然,出公差是不同的,所在衙门会出具文书,公干的地方也留有纪录。”
“咱们安西大都护府的出公差纪录,可有地方查阅?”
“也在佟长史那里,你可要调来看看?”白世遗问。
“可以吗?”
白世遗略蹙了蹙眉,“若你是凭我‘女儿’的身份,自然是不可以。但你离开长安时,皇上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