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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天离承认得干脆,他就是为了齐倾墨才来谈判此事,就算要一统天下,也应该有其它的办法,他不想临澜国的马蹄践踏上齐倾墨的国家。
“她已是一个死人,殿下为何还要这么做?”柳鬼谷不明白,一个死人,而且这个死人在生前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萧天离这么护着,做这么多事,有什么意义?
萧天离笑得纨绔邪气:“我喜欢。”
他喜欢,这就是最大的理由了。他喜欢拼尽全力,不惜代价保护齐倾墨留下来的任何东西,哪怕齐倾墨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但这哪里妨碍到他要守护着她?
死了又如何,她始终都还在自己心里。
、第320章 半年不见
皇帝与百书人的联姻,不仅仅说明百书人不信任皇帝,也说明皇帝对百书人多有提防,毕竟羽翼丰满之后就是养虎为患,皇帝背后这么大的势力,仅仅是凭着百年前那位圣女的一句话才忠心于皇族的。而这对习惯掌握一切的皇帝而言,远远不够。
这个当初以情报收集为生存理由的组织,已经变成了一支军队,暂且不说这支军队有多强悍,单说五十万之数,就足以让皇帝寝食难安了。
柳鬼谷细看了萧天离许久,才缓声说道:“当年老圣女让我们各自辅助一位君主,逐鹿天下,一统江山,宣遥国不可能不被卷入战火。”
“这不是你们要操心的问题。”萧天离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宣遥国总是会有办法的。
“你可知,你父皇与我柳族结姻,就是希望我们出兵宣遥,而非青沂?”柳鬼谷皱眉。
“我当然知道,你大可行缓兵之计,我与白月的婚事拖上一拖,不就好了。”萧天离说起婚事,全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像是在路边买白菜一般,丝毫不当一回事。
这种态度让柳鬼谷很不喜欢,沉声道:“月儿乃是我唯一的女儿,还望殿下好生待她。”
“你明知我心中容不下别人,还把你女儿往火坑里推,此刻居然还好意思让我好生待她,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这个父亲是不是称职?”萧天离讥笑一声,看着神色不改的白月,反倒是生出几个欣赏之意。
柳鬼谷怜惜地望着白月,知道此事是自己亏欠了女儿,有些哑口无言。白月大度一笑,向萧天离说道:“殿下乃是聪明人,白月却也有自知之明,殿下放心,此乃交易,白月心中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此最好。”萧天离点头笑说。
怨不得他狠心,也怪不得他对白月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实在是这桩婚事,他是最最反感的人,却也是最最无奈之人,白月心里有苦,他就没有了?他能向谁说,向齐倾墨的亡魂吗?她的亡魂能听到就好了,只怕齐倾墨永远也不会知道。
看着萧天离离去的背影,白月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我们真的不告诉他吗?”
柳鬼谷摇头,怅惘一声:“不能说,说了他就不会答应娶你了。”
白月自嘲一笑,齐倾墨还活着的事,果然是所有人都知道,唯独萧天离一人还被蒙在鼓里,最应该知道的人,却被所有人合伙欺骗,这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若有朝一日萧天离知晓真相,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白成,进宫去告诉皇帝,说太子答应娶白月,但不能给白月正妃之位,让皇帝后退一步。”
“是。”
寂静的屋中响起白月的声音,满是担心:“爹爹,这么做真的能保柳族渡过此劫吗?”
柳鬼谷拉起女儿的手往后走去:“我柳族世代忠心于圣女,却不曾想到了我这一代,却是背叛了这一任的圣女,只愿苍天息怒,放我百书人数百柳族之人一条生路,爹只想认祖归宗,回到柳族,永不踏出族门半步。”白月自小跟着柳鬼谷长大,见得多的是阴谋构陷,自然也清楚柳鬼谷的心愿,只是那位太子殿下真这么容易说服吗?
更何况,他是为了齐倾墨才想保住宣遥国,与百书人联手,若有一天他得知真相,只怕杀了自己这些人还来不及。
颜回有些沉默,诚然爷能走出阴影是好事,能接受别家姑娘也是好事,可是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可以,那白月来历不干不净,实非上好人选。
“爷,你真准备跟百书人联手?”这一回萧天离没瞒着他们,事情太大,他需要找个人说说,哪怕不能帮他出主意,也好给自己定心。
萧天离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懒声说到:“他们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他们,怎么联手?”
“啊?”
萧天离微微掀了眼皮:“我只是他们的退路罢了。”
百书人历年来都是忠诚于历任皇帝,从来没有那个首领从中叛出与太子做交易的,柳鬼谷就算是与自己达成某种约定,也不过是给他自己找条退路而已,等到皇帝真的要对百书人下手时,他们有个强力有势的援助。
也就是说:如果皇帝一日不对百书人下手,萧天离就可以随时成为他的弃子。
这些老狐狸,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穿么?
“皇叔他们还有多久回宫复命?”临澜大军撤出青沂,驻守于边关,把萧天离之前的计划全打乱了,萧遥于顾藏锋也需回丰城皇宫回禀。
“今日已到,听说皇上今日会留王爷在宫里吃饭,估计出宫得晚上了。”颜回说。
萧天离想了片刻,突然让颜回改了道去平遥王府。
酒过三巡,许久不见的萧遥和萧天离叔侄两都微有醉意,东倒西歪在椅子上,各自手里还抱了个酒壶,颜回泠之继和墨七顾藏锋则坐在不远处的走廊里,分享着这半年不见的时间里发生的趣事悲事,提到白月时,顾藏锋神色一暗,而墨七则是破口大骂:“负心薄义,齐小姐才去多久,他就这么急不可耐。”
颜回苦声一笑,说起了原由。
萧天离提壶一笑:“墨七只怕恨死我了,当初鹊应也恨死我了,怎么她身边的丫头一个比一个讨厌我?”
萧遥“切”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干的那些好事,齐倾墨这才去了八个月,你至于这么着急立妃吗?”
“是侧妃。”萧天离皱眉,这些人总是要把最关键的信息漏掉。
“管你什么妃,你就是要娶亲了,这你总不能抵赖吧?”萧遥斜眉。
“叔你也真有意思,我想念倾墨的时候,你叫我向前看,好不容易我真准备再娶了,你又不满,你们到底准备要我做什么才满意?”
萧天离话语中带几分邪戾携几点冷漠含几丝嘲讽更挟着许多的恨意,嘴角上挑起几分桃色冷意,仿若他那似有似无的邪魅笑容里随时会伸出一把蚀骨的刀子来,温柔地削掉你的皮肉。
他们就当自己很想娶那叫白月女子么?他们就以为自己很乐在其中么?一群除了只知指指点点毫不明白真相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谪自己?
受苦的又不是你们。
萧遥察觉萧天离话中的情绪,以往不管发生什么,萧天离都能再他面前克制情绪,从不曾说过这样刺人的话,更不会在自己在面前露出这种几近几分残忍的神色,迟疑了片刻,萧遥才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觉得,而是肯定,不然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让人从宫中把你提前叫出来?”萧天离伸出手指抚了抚酒壶瓶身,若他今日不提前把萧遥叫出来,只怕此时他想出宫也难了,皇帝只怕会留他好生长谈一番,交出兵权的事。
控制不住百书人,他一定想控制住自己可以控制的部分。
“你如何确定的?”萧遥的目光一缩,看向萧天离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其它的意思。
萧遥能在多疑的皇帝手下手握重兵近二十年不倒,又岂是那般简单的人物?除却皇帝因持有百书人这张王牌外,萧遥的知进退和明大义都是他能存活这么多年的最大原因。
而真正聪明的人,总会在危机到来之前,就已经查觉到不寻常的气息。
皇帝的突然撤兵看似理由充足,实则荒诞突兀,萧遥也同意萧天离的做法,拖,拖到宣遥与临澜暂时联手,拖到青沂国无粮无马无人,到时候这天下自然也就一统。至于这其中的各种阴谋,在大的战略下都可以再去想。
但皇帝的突然打断,让一切都变了方向,也变了风向。
萧遥隐约猜到皇帝应该是对宣遥国不放心,或者对宣遥国有一些想动手的想法,但他如何安顿青沂国?三国比邻接壤,只要临澜国对宣遥国一动手,青沂国只怕立即就会趁虚而入。
而萧天离的一席话解开了萧遥全部的疑惑。
甚至让萧遥体内好战的因子都全部燃烧起来!
如果临澜国还有一只强大不输平遥军的军队,那无异于给临澜国攻打宣遥提供了最强大的后方保障。
按萧天离推测的,皇帝是想让百书人的队伍去攻打宣遥国,而萧遥的人马会留在临澜,迷惑并拖住青沂国的殷笑闻,以百书人近百年的沉淀,攻下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的宣遥国简直再容易不过,等到攻下宣遥之后,百书人的部队绕道宣遥,与萧遥的人马成夹击之势,攻打青沂国,至此,皇帝一统天下的心愿便可定下来。
至于这其中细枝末节的战役,不是皇帝要费心想的,他要的是战争,可以完成全他雄图霸业的战争,他以天下为局,以天下人为棋子,精心精巧设局数十年,只为今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牺牲多少人马,都不是他要考虑的。
得天下嘛,总是要以白骨铺路,鲜血染旗的,古往今来,谁都是这样说的。
、第321章 这是叛国
萧天离曾经也这样想,要得天下,哪里有不死人的?甚至还为此嘲笑过瑾诺的软弱和愚善,直到此时他的想法还是没有变过,这世上不可能有不流血的战争,但区别在于,是让千万人流血,还是让一两人流血。
如果可以有的选,哪怕后者难一千倍一万倍,萧天离也会选择后者。
“叔,倾墨是宣遥国的公主。”萧天离看着满眼狂热的萧遥,冷冷地说道。
“小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叛国?”
萧遥很认真很认真地对萧天离说道,这种认真只有在萧天离才九岁时,被当年的皇后下毒差点死掉,他才有过,当年他也是如此认真地对萧天离说道:“小离,你知不知道,活下去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萧天离做好了当时这唯一的一件事,一直到今天,而今天,萧遥如此认真地告诉他,你这是在叛国。
萧遥没有说齐倾墨已经死了,宣遥国与她或他关系都不大,也没有说为了大局出发,天下一统已是必然之势,他不可执着于执念,更没有说同意赢取白月这个被逼上绝望才用的法子,对他自己而言何等残忍和愚蠢。
他原本可以过得更轻松自在,只要他能悟透。
萧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告诉萧天离,你在背叛自己的国家。
萧天离,临澜国三皇子,现如今的太子,未来的临澜国皇帝,甚至极有可能成为这天下的霸主,千秋万世的功业,永垂不朽的战绩,于他而言,如今覆手可得。
而他,却在放弃一条最快,最容易,最有把握的道路。
反而是选择一条最艰辛,甚至最容易失败的险道在行走,一个不慎,他将背负千古骂人,为后人万世唾骂。
萧天离,这是叛国。
“我知道。”萧天离半垂的双目里不知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却被淡淡的风华巧妙遮住,被酒水浸过泛着水渍红色的嘴唇甚至有些妖异,与他最近的邪魅之气相得益彰,使人迷恋。
“叔,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倾墨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我,陪着我,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只是在等着我去找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去找瑾诺问个明白,问他把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