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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达的时候,各家的护卫早已都守在了山脚,连同各位皇子和慕青衣的人一起。
原本慕青容身边也就带了七颜一个,七颜很是自觉地站到了一边。
昌荣公主虽骄奢淫逸,外出的排场却总是控制的极好,尤其是皇帝在的时候,她几乎算得上是众人之间最朴素的。
都说枪打出头鸟,只消让别人知道她糜烂的生活,却还得伪装得多么敬畏她的父皇,在昙京这些年,她觉得自己练就的最好的,便是演技。
“皇姐,你迟到了哟!”那厢是慕青衣清脆的声音,随着她的声音,前方的人全都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这看过来的眼神中有嘲讽的有挑衅的,有讥诮的有不屑的,却少有善意的。
慕青容不甚在意,千燕山的围猎每年都会来一次,这时候也便是慕氏皇族聚集地最齐的一次,她向来很懂得自己的站位,哪怕众人横眉冷对,她都得装作毫不在意。
“来啦?”慕连世看了看这个女儿,眼神一直在自己的正前方,那里有两个武士在比剑,他身边是一众皇子皇女和当今最受宠的两个妃子,其中一个便是周笑萱。
这种场合下,周笑萱自然不会和慕青容有任何交集,她坐在慕连世的旁边优雅得像牡丹,那气质便压过了金沁一大截。
慕青容坐在了慕连世右手侧的最下边,慕青衣便在她的对面。
“五皇兄。”慕青衣糯糯地跑到慕新霁身边,因为皇帝宠爱,所以慕青衣从来不顾什么规矩,皇帝就是天,这世上还有什么他动不了的?
“青衣怎么了?”慕新霁抱过慕青衣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好一副兄慈妹善的场面。
慕连世看了一眼这两兄妹,满意地点了点头。
慕青容便是什么都懒得理,随手去拿茶几上的茶盏。
伸手的一瞬间,刚好和同样来拿茶盏的老四慕严彧的手撞在了一起。
茶水微烫,晃到手背上烫起一片红。
一旁的太监一看便急了,立刻准备上来打理,慕严彧却袖子一挥,自己将倒出的茶水擦了个干净。
“青容,烫到了?”慕严彧大约是这慕氏一族里唯一对慕青容没什么恶意的人,这大约也得益于慕严彧的母妃早故,在这众多兄弟中,他是平庸的,也并非是受宠的。
同病相怜的人,总是有无限亲近的可能。
“没事。”慕青容微微一笑,却没有对着祁应的那般凌冽。
众人眼里的慕青容,除了平日骄奢淫逸的作风,一旦到了慕连世眼前,那也是温顺和善的。
“皇姐烫到手了?”那边慕青衣却突然尖叫起来,好似被惊吓到一般,“太医呢,怎么还不来给皇姐上药!”
“茶水不算太烫,应该没事吧!”慕新霁抱着慕青衣一动未动,话音确实淡淡的,“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怕烫不成?”
“多虑了,我没事。”慕青容垂下眸子,那张画着笑容的脸皮底下早已有无数把刀对准了慕新霁。
没错,这个人必须早点解决掉,否则时常看见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话多就是罪。
慕青容突然想到了祁应,他是否会亲自过来,他究竟是否一如他所说那么自信满满。
慕新霁这张脸孔,让她无限想念祁应,无限想感受当刀子扎进他胸膛时的畅快淋漓。
然而当她把目光转移到那个恍若什么都没听见的父皇身上的时候,她很想笑,若这是慕青衣,哪怕只是碰到了杯子,那也必是要嘘寒问暖一翻。
慕青衣就算什么都没对她做,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
“什么时候比完?”慕连世问道。
“皇上若是不想看了,随时都可以叫停。”周笑萱笑吟吟回答地娇媚。
“那就停了吧。”慕连世挥了挥手,“朕来千燕山围猎,可不是来看剑的,走。”
一众人起身上马,停在了千燕山的猎场边上。
“今年是个什么玩法?”慕连世摩挲了几下周笑萱的手臂,“不如,就由爱妃来定?”
第9章 狩猎
周笑萱冲着慕连世甜甜地笑着,用余光瞟了一眼金沁,“每年围猎都是一个样子也太无趣了,不如今年换个把式?”
“朕就喜欢看不一样的!”慕连世抚掌大笑,“爱妃但说无妨!”
“臣妾听说千燕山里有一种特殊的鹿,它的身上有四瓣梅花状的图案,数量极少却珍贵得很,不如就比比各位皇子公主谁能先活抓到一匹献给皇上如何?”周笑萱说完,眼神掠过慕青容落在了慕青衣身上,“荣安公主年岁尚小,不如就跟着皇上看看吧?”
“父皇我也要去!”慕青衣立刻否决,“儿臣要去玩!”
“行行。”慕连世满嘴答应,“青衣就跟着老五一起吧,老五,你可要保护好青衣!”
慕新霁将慕青衣抱到自己的马上,哄着她逗玩。
慕青容却一脸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前方是千燕山山腰茂密的树林,祁应他真的安排好了?
慕青容但凡一想到祁应,关于他身份的问题就一直萦绕在脑海,以至于她现在这般怅然若失的模样让周笑萱非常不解,但众人面前,周笑萱只能装作没看见。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她真不该相信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能帮她做多少惊天动地的事。
慕连世向来多疑,所以千燕山围猎的时候除了原先就安排在里面禁军,各位皇子公主都禁止带随身侍卫。
慕青容悠悠地骑在马上慢慢跑向树林的时候,其余人早就没了踪影。
千燕山的山林里古木参天遮阳蔽日,外头却是烈日炎炎干燥闷热,慕连世也带了人进山林狩猎,只不过他身后的侍卫可是有一大排。
山林里有蝉鸣蛙叫,时不时有动物从眼前跑过,这是近郊的山脉,所以里面并没有攻击性强大的野兽。
并不是每一次来都能有好运气猎到四瓣梅花鹿,何况周笑萱说要活的,那势必还需要有敏捷的身手。
别人尚且不说,慕青容向来将自己的身手隐藏的很好,毕竟一个自小在冷宫长大,十多年之后才得到公主待遇的她表面上并没有像众皇子那样有专业的武师和陪练。只是身为昌荣公主,若是连点花拳绣腿都不会,慕连世是断然不会信的。
纵然她在慕连世面前伪装地再好,恶名在外,别人也只当是为了讨皇帝欢心才故作乖巧,至于本性,十个有九个只能对空叹一声呵呵。
慕青容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下了马,心里已经算计好一会儿抓一只山鸡野兔的就当是任务了,心下悠闲,便四处寻找意图找到祁应所谓的安排。
树丛里一阵窸窣声伴随着树叶飘落,慕青容陡然一惊怕是途遇其他人,立刻装作寻找猎物的模样。
慕连世在哪里安排了自己的人她并不清楚,但是凭借着敏锐的感官,她完全可以判断出哪里是安全的。
姜柏深会从小教她那么多,是因为他早就在准备着有朝一日。
树林里窜出来一个人,身手矫捷行动凫乎,待到慕青容定睛一看,却是祁应。
“惊讶吗?”祁应淡笑道,“没想到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慕青容拧了眉头退了一步,她要时刻保证一旦有人出现便离开祁应三尺之距,这是她天生的忧患意识,危险往往出现在最不经意的时候。
祁应却并没有那么警惕,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衫,“不用担心,这个地方没有你父皇的人,他们发现不了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慕青容着实不悦。
“想进来有很多种方法,我若没有这个能耐,哪里会有那份自信?”祁应谈笑自如,彷佛这只是烟花柳陌酒肆茶坊,闲散随意的多了,到让慕青容也放松了下来,“你是故意来这里躲避的,想一会捉只野兔回去?”
还未等慕青容回答,祁应反倒先自问自答起来,“今个儿没必要,有人正在往这里过来,一会等着看戏便可。”
“无论你演什么戏,我都会好好欣赏。”慕青容冲着祁应嫣然一笑,这一笑里却蕴含了太多的杀机。如果祁应暴露了她或是意图对她不利,她想她今天都有足够的把握在慕连世面前立上一功,至于“昌荣盛世”,慕青容觉得以祁应的身份,不留到关键时刻是断然不会用出来的。
祁应回了一个标准的笑,只是扯了扯嘴角,斑驳树影落在脸上的光圈将整张脸蒙上一层烟纱,美是世人追寻的东西,慕青容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却分得太清楚。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祁应挑了挑眼角略带挑衅,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在手腕上,彷佛在数着数字。
“我是不是个无情的人,你不妨问问你身上的伤口。”慕青容回答,看着祁应这般行动迅捷,再想想早上出来时他那么小心护着伤口不让她碰到,她突然觉得也许眼前这个人也是个演技派,和她一样。
“未必。”他靠近了些,在慕青容耳边轻吹一口气,那点酥酥|痒痒的落在耳垂上,让她很想再给他一刀。
她向来很讨厌别人主动的示好。
正在此时,祁应突然身影一闪,慕青容的视野被打开一片,而祁应已然消失,无影无踪。
她心中暗骂一声真贼,继而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落在树叶上踏出莎莎的响动,慕青容转身回眸,看见老四慕严彧。
慕严彧也是诧异会在这里遇见慕青容,当即愣了愣。
这是个太偏僻的角落,根本就不会出现四瓣梅花鹿。
“四皇兄。”慕青容象征性地喊了一声,低头去顺马鬃。
“嗯……你在这里……”慕严彧笑得很尴尬,显然,他的想法和慕青容一样,作为不受宠的子女,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抢夺什么风头。所谓枪打出头鸟,尤其打他们这些没有靠山的人。
“我没有各位皇兄的好身手,也不想夺什么头魁,不如吹吹风看看景得过且过。四皇兄难道不是么?”没了慕连世的影子,慕青容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包括这个从来与她没什么交集亦没什么爱恨的慕老四。
慕严彧垂眸一笑略带自嘲,“那不如一道逛逛?”
慕青容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牵着马漫步悠闲地朝前方走去。
这便是默许了,慕严彧跟在她身后。
“这里好像有股药味。”慕严彧突然停了下来在空气中嗅了嗅,“是治刀伤的药。”
慕青容的心提了一提,这个味道很熟悉,不正是祁应身上的味道!
糟糕!
然而她面上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四皇兄的嗅觉好灵敏,我倒是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慕严彧疑惑地问道,“大约是最近没休息好产生了幻觉吧,走。”
慕青容自若转身,起脚两步却乱了方寸。
跟在身后的慕严彧停了一停,古怪地看了一眼慕青容的背影,终是没有说话。
慕青容的心中却是忐忑的,慕严彧是几分意思,他发现了什么,她要不要先对慕老四下手?
说来慕老四和她没有过节,她曾在计划中一度将其遗忘,也因他太没存在感,所以才让慕青容对他的防备降到了最低。但正是这样的人,他发现了一点古怪。
千燕山有外人在,这意味着什么?
看来一会的好戏,看客不只有慕青容一个。
离刚才那地方不过一炷香的地儿可就没那么安静了,远远的,慕青容和慕严彧便听到有马蹄声急,还有羽箭在空中呼啸而过。
驾驭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里,她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前方是谁。
没有四瓣梅花鹿还玩得那么起劲,慕青容忍不住浮出冷笑。
慕严彧侧过脸看了看慕青容的表情,瞥过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五和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