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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趁势前进剑锋直指书晗的喉间!
正在此时,慕青容和书晗互换位置!
“哧”!
雨水带着血水落了下来,巨大的倒地声,对方根本没料到她们会冒着书晗被两人围困的危险交换,至死都没搞清楚。
解决掉一人看似情况有所好转,可慕青容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她们的体力透支得厉害,出手像灌了铅似的。
对方也感觉到了她们的无力,这是个好机会!
慕青容心头一紧,对方要出杀招!
两把剑齐齐地突然砍向书晗,他们似乎察觉了书晗的威胁在慕青容之下!
“小心!”慕青容话音一落金针再次出手,与此同时,她突然感觉到来自自己背后的一阵冷风!
被骗了!
“小心!”书晗的声音和她一起响起,她们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危险处境!
背后疾风渐进,她知晓那是暗器的声音,埋伏在这里的不只是三个人,而是四个!
顾不得许多,慕青容的金针接近她所偷袭之人的时候连带自己的身体直直飞了出去,死一个亏本死两本回本,只要有一点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那人连连退后,他根本没想到慕青容的出手竟如此大胆,金针还不及身,慕青容已经逼近!
“啪”!带着泥水的长鞭从他背后划过,与此同时慕青容整个人向后一仰,那原本正对她死穴的暗器划肩而过飞向了她对面之人!
正中眉心!
魁梧的身子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栽进了地里。
竟会死在自己的手上,只能怪慕青容的反应着实太快。
发暗器的人似乎也被惊倒,暗器一出手便知慕青容能躲过,于是暗器连发三段,慕青容意识到在那一发暗器杀了敌人之后还跟着两发暗器!
可是根本没有时间再次移位!
暗器横横切断了雨水惊起水花变化了位置,必死!
慕青容几乎做好了被命中的准备!
此时还活着的三人之一也找到了机会,她根本腾不出手照顾到前后!
背后突然一热,紧接着耳边有一阵细细的呻|吟。慕青容护住自己的心口在对方刺过来一剑的时候将鞭子的手柄对手了他的坚韧!
“噌”!一声金属的撞击声久久回响,顺着雨水落到肩上的粘腻血液。
“书晗!”两声呼喊,一声来自慕青容,另一声来自祁应,他赶过来了。
满手是血的慕青容耗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剑锋挡了出去,她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乏力,好像灵魂被人掏空一般,片刻的恍惚她露出了破绽,书晗竟会为她去挡那暗器。
她和书晗没有交集,更别说恩情。书晗看在祁应的面子上进宫帮她做戏,而她也不过为此才将书晗送出昙京。昌荣府上的几个月两个人的会面次数很少,更多的只是她见祁应的时候顺便看见她。
可是为什么?
祁应飞身上前将慕青容护在了身后,暗里的杀手一看祁应已到便不再躲藏,直接现身和祁应对上。
再也忍不住浑身的疼痛和内心的荒凉,慕青容扶着书晗倒在了地上。
暗器直中心脏,她知道,书晗活不下来了。
“书晗……你为什么……”祁应在杀敌,慕青容将书晗抱在了怀里。记忆力,除了姜柏深,似乎从没有人会奋不顾身地为她挡刀,而姜柏深也不过是带着自己的目的。
被一个形同陌路的女子以身相救,她突然不知道心里究竟作何想法。是不是她一直都错了,只是她遇见的人太冷血,而非全世界的恶意涌向她。只是她没有遇上普通人,能够分一杯羹的寻常人家?
“不要感谢我……”书晗忍着钻心的疼痛看着不远处祁应翩若惊鸿的潇洒身姿,“公子他……很喜欢你……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喜欢一个人,如果你死了……他……他一定会很难过……但是我……不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很弱,也许是累了,也许不想让祁应听见。
“慕青容……你……你不要去追查公子的身份……他只是不能说……你已经……破坏了他一直以来的……计划……你让……整个东宁绝望……”
慕青容握着书晗的手无言地坐在地上,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她第一次为一个人这样难过。而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祁应。
“我不知道他的计划,如果我死了,也许他不用在摇摆不定,他可以大胆地实施他的计划,你也可以,一直跟在他身边。”
“那他就不再是他……他会自责……一辈子……”书晗留着最后一口气,看着祁应解决了一个杀手,解决了第二个杀手,然后收起剑冲向她,她想笑,却已然无力去笑。
祁应从没为一个人这么紧张过,直到她看见祁应为慕青容舍身涉险,为她的不理不睬而暗自神伤,她好想看见有一天祁应也会为她着急,现在她看到了,却只是最后一眼。
“书晗!”祁应握住了她的手,慕青容便悄悄撤回自己的手。
没有一丝温度,书晗满足地笑了笑,静静地闭上眼。
“书晗,你醒醒!”祁应努力想叫醒她,可这有什么用,慕青容放开手撑着树干站了起来,凄凉地望着远方。
“不会醒了。”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无力的苍白的血淋淋的现实,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祁应。
第49章 死亡
死了;祁应慢慢将书晗抱起;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怕弄疼她。
水帘子隔断了两个人的视线,慕青容只觉得眼前混混沌沌的;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处。
“人已经解决了。”祁应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似有东西膈在喉间;那种拼命想冲破阻碍的力量被书晗的死讯绑牢了起来,“两面包抄,你的人和我的人,无一生还;他们也一样。”
“嗯。”慕青容低下头应了一声;她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她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上天的仁慈,至于死去的人,她需要好好做补偿。
“慕青衣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控制着一帮人,我看着像大内高手,宫里的事,以后还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慕青容不敢正视祁应,“书晗她……”
祁应看了看怀里的书晗转身,任大雨浇灌着两个人的身体,冰冷的彷佛有锥子刺入心底。
那一刻她应该很疼。
书晗跟了他多少年他不知道,只知道从小身边便有这么一个机灵可人的姑娘,一口一个公子,明明按照辈分应该叫师兄才对。这样一条小尾巴带在身后,去哪儿都捎着,慢慢地便习惯了。
也许他对书晗的感情就像慕青容对姜柏深,更多的是习惯和亲人般的感觉,书晗一死,便似乎家里少了一个人。
祁应抱着她漫无目的地走在云林山间,慕青容便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将她埋葬。
简陋而随意,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于是便站在小土丘前静默了很久,慕青容不敢上前也不能后退,便默默看着祁应的背影和隆起的小土丘。
她很想说一句“对不起”,可这并不是她的错。
那般情况,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生或是死,哪怕知道,她也不会让别人替她抵命。
“书晗,暂且就这里吧。”祁应面朝着小土丘好像是面对着书晗,疲惫之色浮于脸上,来之前他预计了慕青衣和慕老三或者慕连世的暗卫,却着实没想到半路还有杀出来的人。他想带着书晗回东宁,可显然这不现实。
客死他乡的凄凉,他们这些奔波在生死线上的人最能体会那种不甘,书晗大抵也是不甘心埋在大成的。
“来年形势稳定了我会过来接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会在家里等你,迎接你。”说罢便有泪水溢了出来,伤心处无法忍耐,慕青容能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感觉。
家。
这个字对她来说很陌生。
祁应和书晗是一家人,可她呢?她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家灵魂却飘荡在外面的孤独之人,她突然有些厌恶这个字,厌恶那些有“家”的人。
祁应的家里没有她,她查不到他的资料,书晗说,让她不要再查。
她如何能拒绝一个为了救她而死的人的临终遗言?她是个被隔离在外的游魂罢了。
突然有些想念姜柏深,若他在,大抵她还能说一句我们回家吧,这个“家”只是一座府邸的代名词,和祁应口中的截然不同。
她发现自己和祁应之间的阻碍很深很深,地域的跨度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内心的鸿沟呢?
随即转了个身,一步一步,慢慢地离开。
祁应蹙眉侧过脸看着慕青容的背影,他知道书晗不喜欢慕青容,可这样奋不顾身地救她只是为了自己。
就这么走了么?
不想承认到底心里有多疼,但至少书晗的心意他接受了。刚踏出一步,前方慕青容突然晃了晃,继而栽在了地上。
地上的血被大水冲净,慕青容身上的伤口暴露在雨水中,青灰色的衣服一点一点被血浸染又一点一点被冲得无影无迹,睫毛不安地扇了几下又贴在了眼皮上,整个人开始颤抖,却又咬着牙不知在坚持什么。
祁应立刻抱起她,看她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贴住胸膛的脸颊冰冷得可怕,再一伸手,手上已经满是血。
“青容,青容你怎么了?”祁应附下脸贴在慕青容的脸上,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唯有两行眼泪在水中带着点体温。
“祁应……我……”她努力憋出三个字,然后猛烈地喘了口气。
云林山的山腰下有个山洞,冬天本就黑的快,一眨眼已是夜晚。
山洞里有些干柴,雨没有要停的样子,祁应找到山洞之后便将慕青容放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然后拾了些干柴生起火来。
火苗在动力无规则地跳耀,映着祁应的影子在岩石壁上,山洞渐渐暖和起来,慕青容已经疼晕过去。
将衣服晾了晾,长广五省那边等候祁应的人若是这么晚都没有接收到祁应的消息就知道云林山出了事,明早一定会赶过来,到时候这里便安全了。
把晾干的衣裳盖在慕青容身上,今天的种种事让他从没有觉得压力如此之大。是谁在这里截杀慕青容和自己,昙京留下的人就这么多,不在昙京的人手根本没这么长。
他坐在慕青容的身边凝视着她惨白的脸,自打认识慕青容以来,她一直都是优雅高贵的,这般狼狈的模样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大抵不会少了讥嘲。
替她擦去脸上的冷汗,看她在梦里都是不安和彷徨,心里便隐隐作痛,继而在想到刚才那一瞥中书晗替她挡掉的暗器,他不知道自己是爱还是恨。
慕青容给了他太多难题,太多从前他不屑一顾的难题。
倘若从前书晗为别人而死,他一定会替她报仇,可那个人却是慕青容。北严外有祁应的人,现如今全部按兵不动,再然后便慢慢撤了回来。
慕青容于他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记忆,在他接受她投怀送抱的那一天起便认定了这个心思毒辣下手凶残的姑娘,若不是初见那一刀差点要去了他半条命,要不是后来她悉心包扎,当时的祁应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成为自己心头的朱砂痣。
他看了她一整夜,直到露染黎明,清晨的风比夜晚更冷,地上的柴火已经燃尽。
慕青容是冻醒的,当她睁眼看见祁应伏在自己身边而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便怎么都气不起来。
将衣服重新披到他身上,慕青容捂着小腹跳下岩石,撑着石壁朝洞外走去。
“你去哪里?”祁应突然睁开眼睛,慕青容已经走到了洞口。
“回昙京。”慕青容深吸了一口气,昨夜的雨水冲走了血腥和杀戮,一到黎明便又是一副清新的模样。然而想到昨晚,便怎么也坦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