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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心而为,嵬松却觉得热浪翻涌,发出一声低吼。
秦珂仍旧是痛,可虽然痛,却抑制不住那颠簸而来的汹涌海潮,随着嵬松的抽动,一分一毫的占领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渐渐的,意识模糊了,透过白绫,她隐约看见嵬松的脸庞,一下子觉得好安心。
泽兰纤弱的枝叶随着他们起伏颤动,好像花丛里泛起了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他喜欢她的味道,甘润净透,没有脂粉的香气。
就像是一壶沏透了的茶,掀开盖子,喷薄而出的是那样鲜活清朗的气息,仿佛能一下子洗尽铅华,冲淡哀伤。
他在用身体的力量告诉秦珂,他能挺过那道生死劫难。即便是失去半条命,又能怎样。
日落时分,嵬松送她下山。两人一路握着手,片刻都不愿分开。
不知为什么,秦珂心里有些忐忑。
她时不时的抬头偷看他,自从还原本来的面目,他就再没下过山。秦珂自是知道若是现在的嵬松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将会是怎样的景象。若是在小时候,她可能只是哈哈一笑,可如今却让她心间一刺。
“日后怕是又要多添些困扰了吧?”她低声问道。
嵬松不解:“什么?”
秦珂撅嘴:“日后外出,你还是戴着那斗笠好。”
嵬松眨眨眼,竟一脸正色的点了一回头:“知道了。”
秦珂笑了。他却又想起一事,扭头道:“你说你与邱公子有通感?”
项郎,我要怎样才能护下你~
秦珂点头:“义兄说,那是南疆的蛊毒。你在南疆时间比他还久,可知道这种东西?”
嵬松想了想,沉下眉来:“你可觉得哪里痛?”
秦珂摇头:“没有,哪里都不痛。”
嵬松皱眉:“这就奇了。莫不是那毒不是种在你身上的。”
“不种在身上怎么下蛊?”秦珂觉得不可思议。
嵬松想了想,拉着秦珂坐下,日头透过树影照在二人身上,两人皆是一身素白,白衣反射着夕阳的光线,便好似泛着一层玫瑰金。
“若是连通你与邱公子,谁最受益?”嵬松好像是自言自语。
秦珂想了想:“他身子孱弱,若不考虑别的,应当是他更为受益。”
嵬松点头:“那便要从邱老爷开始查起。”
秦珂顿时摇头:“不可能!若是邱老爷干的,他怎么会派人来杀我!”
“可这天底下出了他,还有谁会为邱锦生做这种事情!”
秦珂惊出一身冷汗:“可这说不通啊!”
“凡事总有个脉络,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你只当没发生过。相信这次之后,邱老爷当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秦珂点头:“我若是死了,邱锦生也活不成。杀我便等于杀子。邱老爷现在保护我都来不及吧。”
嵬松点头。
日暮。
二人走出山谷。
秦珂这一天也折腾的累了,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点,便见小之欢喜的跑了进来:“姑娘快来看看,宫里的苏婕妤派人来送赏赐了!”
秦珂连忙来到门外,果见一行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几个锦盒。笑眯眯的宣说娘娘的话。她连忙跪地听着。
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语,什么秦珂的茶水泡的深得我心,天子龙颜大悦。多吃了几口米饭之类。秦珂听着,心里头便有些恹恹的。这时候,那小太监将锦盒交给秦珂道:“娘娘赏的都是宫里现做的点心,另外还有一封信。”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信笺。
秦珂连忙双手接了。谢恩起身。
待众人走后。她才回到屋里,锦盒已经被小之打开,排列好了放在那里。
“姑娘。这些糕点我见都没见过的。”
秦珂仔细看了看:“拿去给北屋。”
“梨花夫人那里……”小之刚要问,话便咽了下去。
秦珂点点头:“北屋的人是和邱家一伙的,咱们得懂得尊卑才行。嫂子那里你不必担心,她不会挑剔我这个。”
小之连忙捧了点心退出门外。
秦珂将信笺打开,只见上面娟秀小楷,字字清晰。
上书:本是无缘人,何苦求鸳鸯。
秦珂顿时一震。这话里是何意思。什么叫无缘人,谁和谁是无缘之人?什么又是何苦求鸳鸯!
小之回来,见她愣在那里。脸色难看,便低声道:“姑娘,月娘说,那点心做的好看,她要先放着看上几天。”
秦珂冷笑:“果然有蹊跷。由她去吧。”
第二天,她拿了信笺去给嵬松看。却发现枯禅寺里气氛不对。
一众小和尚,各个耷拉着脑袋,见到秦珂竟避之不及的样子。
秦珂狐疑,扭头便朝嵬松的禅房走,却被人拦住。
抬眼望去。竟是几个宫廷侍卫。
“这是什么缘故?”秦珂皱起眉头:“枯禅寺几时成了皇家寺庙了?”
那几个侍卫不认识秦珂,冷着面孔道:“陛下下旨,允九王认祖归宗。替父出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秦珂脑袋嗡的一声。
“九王?替父出家!”
侍卫瞪她一眼:“正是。”
她身子晃了晃,险些倒在地上。破囚却带着几个和尚从大殿拐出来,见到秦珂,便示意一个小和尚来请她。
秦珂不知所措,见到破囚连忙跑过去。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嵬松他……”
“你说的是项仪。”破囚沉声道。
秦珂只能点点头:“对。项仪,他说要还俗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破囚竟然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破囚的禅房,刚一进去,他便反手关了门。
“大师,到底出什么事了?”
破囚叹口气,缓缓坐下:“他,走不了了。”
秦珂顿时被钉在那里:“什么叫走不了了?他说大师已经为他落印,一切都已经就绪,只差明日的棍棒之刑!”
破囚摇了摇头:“世事难料。今早,陛下亲自来到寺里。如今,还在大殿之上。我佛慈悲。”
秦珂腾地站起身来:“我要去看看!”
破囚想拦她却已经晚了。她飞身冲出门外。
大雄宝殿之上,果然立了一众侍卫。秦珂咬住牙齿,低着头朝里走去。
长戟横斜,拦住她的去路。
“让我进去!”她低声道。
侍卫面色冰冷,不为所动。
“让我进去!”秦珂握住戟身,挺身向前。
侍卫们顿时横眉道:“陛下有旨,谁都不许进去。”
“告诉他们,我叫娄秦珂,九王的女人。若是陛下不让我进去,我便死在这里!”说着,她双手一用力,将一把长戟直接对准了喉咙。
侍卫愣住,几人对视片刻,一个年轻侍卫转身进去禀报。不多时,大门洞开,秦珂踏步而入。
大门关闭了许久,阳光透不进来。大殿上便泛起一丝阴森之气。打的秦珂一哆嗦。
“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朕赐你死罪吗?”空旷的大雄宝殿让项婴的声音变了调,听起来冷的吓人。
秦珂又向前走了几步,看清那立在佛祖身前的穿靛蓝色长衫的男子。
“秦珂叩见陛下!”她沉下身子,行了个大礼。
“没她什么事,陛下怎让她进来了!”嵬松的声音响起。
秦珂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她明白陛下为何突然到来,明白了为何他要让嵬松认祖归宗。亦明白为何苏芷卉会写那样一封信。
“阿仪,你的女人比你有气魄。”项婴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没有让秦珂起身。他知道,他不说平身,这女人便要一直这么跪着。不为别的,只因他是天子,他们都是子民。
嵬松心痛的望着秦珂。厉色道:“什么地方都来得的吗?不懂礼数!”
秦珂咬了咬嘴唇:“秦珂只是担心项郎。”
“项郎!”项婴的声音有些刺耳。他朗声笑道:“叫的这么亲,想来的确是你的女人。”
嵬松的脸蒙上一丝铁青:“陛下,是阿仪……”
“是小女诱惑了项郎!因得知他九王的身份。又因倾慕于他惊人的俊美,小女借着小时候与他一处的经历,接近项郎,迫使他破戒还俗……”
“住口!”嵬松吼道:“陛下明鉴!项仪乃七尺男儿,怎会被一个弱女子胁迫!”
“怎么不会!”说着,秦珂抬起头来,露出艳美的脸孔,她神色妩媚的望着项婴:“陛下说,他不会么?”
项婴淡淡的望着她。良久,点了点头:“他终归是个男人。”说罢,竟露出个鄙夷的笑容。
“陛下!”嵬松本是坐着,此时已经单膝着地,立直了上身:“项仪修行多年,怎会单为了皮相而破戒!若不是真心爱慕。项仪绝不会倾尽所有不顾一切!”
“真心爱慕!”秦珂忽然间笑了:“九王一定是搞错了。”
嵬松愣了愣。连远处的项婴也不解的望着她。
“起来说话吧,地上太凉。”他抬了抬手。
秦珂缓缓起身,眸子却一直盯着项婴:“小女是个商女,要的不过是荣华富贵,至于爱情。不敢奢求。”
项婴冷冷望着嵬松:“听到了嘛,这就是女人。”
嵬松扭过头去:“你出去!我和陛下还有正事要说……”
秦珂却上前一步:“我不走!如今出事了,我心中愧疚。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九王个清白。错是我犯得,九王只是被我引诱了。就是这么简单。”
“你出去!”嵬松的声音开始颤抖。
“急什么,朕到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勾引九王的。”
秦珂笑了:“但凡个女子,想要得到心仪的男子,总不过先要试探。然后便是手段。九王是个出家人,对任何人都友善。小女便利用了这个给他下了药。没想到这药果然好用,只那么一点点,便能让人神魂颠倒,翻云覆雨……”
嵬松猛然间起身,一把拉住秦珂:“好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秦珂的眸子从未有过的冷定,她默默转过头来,注视着对面眯着眼睛的项婴:“陛下难道在怀疑小女的魅力吗?”
项婴摇摇头,提起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来:“朕毫不怀疑。”
嵬松眸中充满了愤怒,却也激荡着哀求:“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什么都别管,赶紧离开这里!”
“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说罢,项婴沉下面孔:“你可还给别人下过药?比如说,周小姐。”
秦珂顿时皱起眉头,转念一想,陛下定然是在诈她,让她说出幕后主使。这一明白过来,顿时让她汗毛倒竖。
他这次劳师动众的兴师问罪,怕是周家和苏家都做了功课,他只是借力打力罢了。人人都想从天子这里讨到便宜,却不知道,被利用的永远只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冷笑道:“陛下怀疑什么,不妨直说。”
项婴淡然一笑:“朕听周公子说,春晖出事的时候,你曾给她送过一壶酒。”
“确有此事。”秦珂点头。
嵬松顿时道:“陛下,此事没有证据。”
项婴冷笑:“那酒可是苏五让你送去的?”
秦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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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陛下的圣旨当然要接!
嵬松焦急的看着她。
良久,她摇了摇头:“不是。”
项婴愣住,嵬松也愣住。
大殿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你可知,撒谎便是欺君!”项婴的声音冷的怕人。
“深知。”秦珂点头。
“你的生意才刚刚开始,这般行径,怕是不但富贵不了,连脑袋都要当心了!”项婴淡淡道。
秦珂笑了:“我